樑意回到醫(yī)院以後,直接奔著蘇彤的病房而去,看著病房裡面的醫(yī)生以後,他輕聲咳嗦了一聲,醫(yī)生立刻回過頭,那眉頭直接擰的緊緊的。
馬上小心翼翼的出來了,看到樑意連白大褂也沒有穿上的時候,還是有些小小的驚訝,這麼著急嗎?閃爍了一下眼神就立刻解釋道:
“嗯目前來看,我推斷她應(yīng)該不可以受太過於刺激的時候,她曾經(jīng)大腦受過傷,記憶丟失了一段吧。”
聞言,樑意驚訝的嘴巴微微張起來了,意識到自己有點(diǎn)失態(tài)以後,馬上就收了回來,眉頭微微蹙起,再次問道:
“上次我檢查都沒有確定是這個,爲(wèi)什麼會是失憶呢,或許只是大腦受過傷害而已。”
樑意也不敢多去懷疑,畢竟站在他面前的這個是腦科的主治醫(yī)師,知道是什麼樣的情況,樑意越想越蹊蹺。
醫(yī)生搖了搖頭,他只是目前一個推測而已,具體還是要問蘇彤才行。
樑意大概也明白是什麼意思了,連忙繞回了正題,還沒有說完的時候就聽到了耳邊的聲音。
“樑醫(yī)生,請問蘇彤蘇小姐是在這裡嗎?”
轉(zhuǎn)過頭去,自然而然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警察,樑意溫潤的眸子中掠過一絲不悅,沒有表露出來,帶著一抹生疏微微笑道:
“在,有什麼事情?”
感覺到樑意的生疏以後,警察倒是不畏懼,自己只是依法辦事而已,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資料,隨後抿嘴說道:
“要請?zhí)K小姐跟我們回去做一次筆錄,這一次的車禍似乎就是因爲(wèi)車子的原因,不止是蘇小姐的姑姑一個人死亡,麻煩了。‘
樑意聞言,倒抽了一口氣,還好沒讓鄒繼冕來,鄒繼冕這一出手鄒老直接可以知道,到時候遭殃的又是蘇彤,回過頭看了一眼正在昏迷狀態(tài)的蘇彤,斂了一下眼神聳肩說道:
”她昏迷了,情況不太對勁,如果你們可以的話,直接在這裡等她醒過來在這裡做筆錄吧,沒必要去警察局。“
說完以後,眼神隨之移開,轉(zhuǎn)身就朝著電梯的方向而去,這裡有護(hù)士和醫(yī)生,樑意很放心,他現(xiàn)在上去,是要看看蘇彤的病歷。
警察們看著樑意的背影,明白樑意的背景,又收回眼神看了對方一眼,紛紛明白對方的意思,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直接坐在了外面的長椅上面,不好直接和樑意爲(wèi)難。
雖然樑家是醫(yī)學(xué)世家,可是背後的實(shí)力還是很強(qiáng)大的,兩個警察這麼坐下來,讓醫(yī)生有些無奈起來了,眼神閃爍了一下,終究是沒說出來。
時間漸漸的過去,在婚紗店裡面等到天黑的瑞克和鄒筱筱紛紛擔(dān)心的都快冒煙了,幾分鐘就看一下門外,幾分鐘就看一下,似乎下一刻蘇彤就會出現(xiàn)在門口一樣。
鄒筱筱癟著嘴巴望著瑞克悶悶的說道:
“小姐姐連手機(jī)也沒有帶出去,那麼著急,會不會出了什麼事情,我們要不要跟哥哥說一聲?”
瑞克餘光微微看了一下那摔在地上的手機(jī),他沒動,也不敢去動,腦子裡面一直在胡思亂想著,很快就搖了搖頭,安慰著鄒筱筱,也安慰自己:
“別擔(dān)心了,她可能回家了,我們今天先回去吧,明天再來這裡有看她。好不好?”
鮮少這麼輕柔的跟鄒筱筱說話的瑞克,讓鄒筱筱心裡慌張了起來,歸根結(jié)底還是一個小孩子,馬上哇哇大哭抱起了瑞克的脖子,大聲的喊道:
“小姐姐一定不能有事!!”
可以說蘇彤在鄒筱筱心裡已經(jīng)跟鄒繼冕一樣重要了,他眼神閃爍了一下,微微抿嘴露出一絲苦笑,立刻就抱著鄒筱筱從沙發(fā)上面起來了,徑直的走向門外,關(guān)好店裡的門,這才離開,兩人其實(shí)都沒有看到今天的新聞···
凌晨,很壓抑很壓抑,鼻尖盡是充斥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和麪色產(chǎn)白的她。
蘇彤微微擡了一下眼眸,毫無生氣,看著警察盯著自己的樣子,扯了一下嘴角搖頭:
“我不知道怎麼回事,車就放在家門下,人就這麼離開了···”
蘇彤臉色產(chǎn)白的讓人心疼,完全就像一個沒有任何生氣的芭比娃娃一樣,讓人看得實(shí)在是心酸心疼,她眼神閃爍了一下,再次盯著警察問道:
“我可以走了嗎?我想去看我姑姑,我想和她說話聊天。”
聽到蘇彤這麼說,即使是警察,不相信這些,可是莫名還是覺得有點(diǎn)滲人,慢慢點(diǎn)了點(diǎn)頭,朝著蘇彤鏗鏘有力的點(diǎn)頭說道:
“這或許就是一場意外,我們會好好調(diào)查清楚的,一定不會讓死者不清不楚的離開。”
說完了這句以後,其中一個警察停頓了起來,望了一眼蘇彤,又抿嘴說道:
“蘇小姐還是節(jié)哀順變吧,人已經(jīng)離開了,或許這也是一場解脫呢,你不要讓自己陷入極端,不要太過於悲傷了。”
蘇彤想要下來的動作硬生生的怔住了,望著警察兩人的臉色,頓時嘴巴動了一下,人已經(jīng)離開了···她還在想著什麼呢,強(qiáng)大的心酸涌上心頭,一股失落感瞬間襲來。
蘇彤鼻尖酸了一下,像個木娃娃一樣,她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絲勉強(qiáng)的笑容,望著兩個警察笑了一下:
“可能她還在等我呢,等我跟她說話。”
立刻扯開自己的被子,馬上就想著過去,頭還沒擡起來,整個人就重新被拉回到病牀上面去了,蘇彤猛地?cái)E頭,對上的則是那雙帶著不悅的眸子,她顫抖了一下,掙扎喊道:
“你放開我!誰都不能阻止我去見姑姑!”
兩個警察也知道是誰來了,馬上從椅子上起開,很快就離開了這裡,只要有他在,蘇彤不會出什麼事情的。
蘇彤被他拉的生疼,加上那強(qiáng)大的哀傷,眼淚不爭氣的流下來了,卻沒有任何的聲音,頭也耷拉下來。
“你不是還有我嗎?”
他直接坐在了病牀旁邊,將蘇彤?dāng)埲肓藨阎校?dāng)感受到自己的肩膀都已經(jīng)溼了,鄒繼冕深不見底的眼眸中掠過一絲不易讓人發(fā)現(xiàn)的心疼。
動作及其的輕柔,寬厚有力的大手輕輕的在蘇彤的後背上慢慢的拍著,感受到她哭的越來越痛心還抑制著自己的時候,鄒繼冕的聲音格外的平淡,眼神淡淡的,低聲道:
“生死避免不了,爲(wèi)什麼不直接面對呢,幹傻事,那只是一種不負(fù)責(zé)任的表現(xiàn),知道嗎?”
他的聲音淡淡的,帶著他特有的磁性,聽著讓人感覺到莫名的安心,可是蘇彤心裡卻更加的慌張了,像一潭死水一樣,直接用力的推開了鄒繼冕,搖頭
大聲喊道;
“你不是我的,我們也根本不是一路人,一定是有人對姑姑做了什麼,絕對是你們鄒家!”
蘇彤眼睛泛著血絲,帶著怨恨盯著鄒繼冕,她腦子瞬間發(fā)麻起來,纔想起,那人曾經(jīng)警告過自己,車子不可能就這麼被撞的!人還沒了生命!
當(dāng)看到蘇彤那仇視的目光以後,鄒繼冕眉頭緩緩皺起,眼神逐漸複雜了起來,他心裡某一處似乎被攻擊了一下,喉結(jié)微微滾動,帶著壓抑反問道:
“在你心裡面,我就是這麼讓你不安的人嗎?”
蘇彤沒有意識到鄒繼冕是用什麼心態(tài)來跟自己說話的,直接冰冷的看著鄒繼冕,那眼神完全是在看仇人一樣,她紅著眼眶,將自己的心酸全部嫁接在了鄒繼冕的身上,大聲的朝著鄒繼冕喊道:
“你走!”
他眉頭深深緊縮著,望著蘇彤快要瀕臨崩潰的樣子,這時候不敢多說什麼,眼底深處掠過一抹異色,直接轉(zhuǎn)身走向了門口,拉開門的時候,就看到了在外面等著的樑意。
鄒繼冕眼神沉了一下,帶著一層淡淡的不悅,似乎是在爲(wèi)樑意不告訴他而感到不悅。
樑意搖了搖頭,馬上解釋著;
“這麼大的事情我肯定不能先跟你說,畢竟鄒老那邊會有風(fēng)聲動靜,你這幾天已經(jīng)夠氣他了,萬一他要來個好歹,那真是悔不當(dāng)初了,不告訴你,你不照樣也來了?”
樑意一聽說就趕快跑來這邊了,不過看到蘇彤和鄒繼冕兩人,還是搖了搖頭,望著鄒繼冕一股無奈,含著淡淡的同情。
“收起你眼神。‘
鄒繼冕眉頭皺起來,沉了一口氣喊著冷冽不悅道,那同情讓他看來有點(diǎn)可笑,也絲毫不害怕瑞克會生氣怎麼樣,他鬆開拉著門的手,徑直走向了長椅。
樑意聳聳肩膀,還真聽話的收起了自己的眼神,含笑走過去了,朝著鄒繼冕諂媚揚(yáng)起一個大大的笑容,指著自己的笑容衝著鄒繼冕問道:
”大佬,你看我這樣可以嗎?“
他沒有任何意外的收到了鄒繼冕的冷眼,鋒利的像一把刀一樣,直接讓樑意收回了自己狗腿的笑容,岔開話題笑了一下:
“你出來,就不怕她做傻事?”
鄒繼冕搖了搖頭,眉頭擰的老高。
“或許在裡面,她會更難受吧。”
樑意有些驚楞,以前是感覺鄒繼冕是佔(zhàn)有霸道的,可是現(xiàn)在有點(diǎn)愛就要退步的感覺,眼神中閃過一抹狐疑,順著腦子裡面大膽的猜測,望著鄒繼冕試探道:
“你知道她忘記了很多東西不?”
聞言,鄒繼冕擰著的眉頭小小舒展開來了一點(diǎn),眼神對上樑意投過來好奇的眼神,捕捉到他眼底的那一抹試探以後,立刻問道:
“你查出來了?”
樑意聳聳肩膀,自然得到了鄒繼冕的回答,望著他有些驚訝的樣子搖了搖頭,看來兩人的淵源根本就不淺呢。
“可以這麼說吧,她現(xiàn)在是有病,跟她記憶丟失有關(guān),你知道她怎麼會失憶的不?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說一下你們到底怎麼回事嗎?有那麼湊巧就一見鍾情,我可不知道你是這種人。”
想到鄒繼冕說看對眼這句話,樑意現(xiàn)在就覺得荒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