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9 184o 遠(yuǎn)方的入侵 53 宴會
月15日
“那好吧,再買進(jìn)1ooo支擊槍。關(guān)天培提督戰(zhàn)死了,他那個提標(biāo),現(xiàn)在沒人管。我想從里面選個幾百人,這樣我們就有4ooo兵了。有錢嗎,穎修?李道臺?”楚劍功見目前造不了槍,便開始討論比較實際的問題。
這個吸血鬼!關(guān)軍門尸骨未寒,你就惦記上他的提標(biāo)了,不過我也早就瞄上了。關(guān)天培的提標(biāo),和其他綠營一樣德行,不過有些兵,還算身體強健,在炮臺上也還敢戰(zhàn),到朱雀軍約束一番,也許能練出來。
李穎修暗暗想,嘴上順著說:
“廣州有三千萬斤茶葉馬上要出港,出口稅和行用可以收到6o萬兩,錢你去找林則徐要,槍由我和范中流去找荷蘭人解決,對了,他們還有54門舊的艦炮,我們也可以一并買下來。18兩白銀一支步槍,8oo兩白銀一門二手艦炮,加上雜費,總計七萬兩……你給林大人報賬2o萬兩吧,帳由我來做。咱們也不多要,先把2o萬兩的出口稅弄過來,還有4o萬兩的行用我們再想辦法。對了,私下里別再叫我道臺。我討厭這個稱呼,一股腐朽的氣息。”
“好吧,老弟。上次賣槍給朝廷,我們拿來裝門面的那個洋人還在不在廣州?”
“包博曼?英軍開始封鎖的時候,他就回英國去了。”
“有時間安排我我見見這個人,也許他不止會辦空頭公司,還有別的才能。”
過了幾日,琦善如言帶著兩廣總督林則徐、廣東巡撫怡良等人,來朱雀軍的白云山大營巡視。
楚劍功為了接待他們的巡視還專門準(zhǔn)備了一番,今天在幾位大人面前表演了隊列,集體突刺,沖鋒和排槍射擊。
“好!好!好!真乃虎賁。”琦善稱贊道,“麾下練出如此強兵,少穆兄功不可沒。”他是在稱贊林則徐。
“我也只能盡臣子本分。”琦善到廣東是來處分他的,本來以為有了虎門大捷,朝廷會改變態(tài)度,沒想到京里又有同僚報信,真正的處分決定近日就會到廣東了。
“少穆兄盡可放心。朝廷定有分寸。”琦善安慰他道。
楚劍功命令全軍解散。琦善此次來,帶了牛羊犒軍。伙房將這些牛羊領(lǐng)了去,殺牛宰羊不亦樂乎。
楚劍功帶著諸位大人們往伙房去。廣州將軍阿精阿說道:“綠營兵都是十人一屋,屋中人每天輪流買菜做飯,朱雀軍卻是全軍開伙,倒也別開生面。”
楚劍功也不多說,只是應(yīng)承道:“當(dāng)兵的就要專心打仗,不管雜物,便少雜念。”
說著這些話,楚劍功和李穎修帶著大人們和他們的隨從離開了營房,琦善本意要在營房宴請楚劍功,可楚劍功早在軍營里立下規(guī)矩,朱雀軍的所有人,無論軍官士兵,只要在軍營里,都要同灶吃飯。他可不想因為琦善而壞了軍紀(jì)。
李穎修為此做了些安排,讓琦善把宴請的地點設(shè)在了白云山下的某個鄉(xiāng)紳家里,避開軍營。
席間,大家又講起即將到來的對林則徐的處分,怡良說道:“處分林大人,那對虎門大捷的恩賞,還有沒有?”
“放心,放心,京師的情況,我看得清楚。”琦善笑道,“少穆兄也不要過于擔(dān)憂,你還是簡在帝心。皇上對你,素有‘能’的評價,這個可沒變喔。”
“那皇上到底還想不想打?”
“劍功啊,你這就是年輕人不曉事,怎么能這么說話呢?也就是現(xiàn)在,少穆兄是你的老師,怡良院臺為人恭儉,對你又很是賞識,說說不要緊。若是換了人物,你這樣揣摩圣意,哼哼……”
“劍功,還不快多謝琦善大人教誨。”
楚劍功莫名其妙,不過還是站起身來,給琦善敬了杯酒。
“劍功啊,你不是正科出身,有些事,你不懂,就要慢慢學(xué),這宮門的路,長啊。”琦善感嘆了一句,不再教訓(xùn)楚劍功,而是接著說:“這對英夷呢,無非剿撫兩策,少穆兄,還有前任粵督鄧梃楨,都是主剿的。”
“剿呢,不是不對,不是不好,而是太花錢了,少穆兄你經(jīng)營廣東防務(wù),兩百萬兩已經(jīng)花出去了。現(xiàn)在還在想辦法籌錢。伊里布在浙江據(jù)說也已經(jīng)花了差不多同樣的數(shù)目。”
“廣東浙江富庶,別的省份就不太好辦。福建鄧梃楨用了十萬兩,修了些沙包炮墩,已經(jīng)在喊窮,向朝廷請餉。皇上也下旨訓(xùn)斥了他。”
“英夷到白河口的時候,是我辦理的交涉,其遞交的稟章,遣詞恭順,只為‘伸冤’,皇上便認(rèn)為英夷仍有可教化之處,才讓我來廣州查辦少穆兄你。”
到底是打還是不打啊?琦善大人能不能給句實話?楚劍功腹誹著。
琦善自然不知道楚劍功心里在想什么,他繼續(xù)說道:“皇上年紀(jì)大了。皇子又尚年幼,無法為皇上分憂。對英夷呢,當(dāng)然是要剿,但如果恭順的話,就要撫,剿撫并用,少花銀子,少生事。”
嗷,楚劍功總算明白了。剿撫并用。現(xiàn)在主剿的氣勢太高,便把最得力的林則徐、鄧梃楨撤職查辦,打擊一下氣焰,但給鄧梃楨續(xù)任的,還是主剿的顏伯燾。所謂天子手段,剛?cè)岵贿^如此。
林則徐斯年6o歲,從仕數(shù)十年,這點關(guān)節(jié)他自然早就看透了。不過看透未必想通,人生際遇如此,自有些牢騷。
琦善說道:“少穆兄切莫灰心,朝中有人給我送信,你轉(zhuǎn)任黃河河工,天子眼前做事,圣眷猶在。”
“個人隨遇而安,且不用說,英夷定會復(fù)來,老弟,我走之后,廣東可就全托給你了。”
“怡良老弟恭謹(jǐn)持重,絕不會出亂子。劍功知兵,可托重任,虎門大捷的報功奏折中,我已保舉劍功為南洋兵備道。”
“廣東沒有這個名目啊?”
“沒有名目,可以新設(shè),廣東正當(dāng)戰(zhàn)火,皇上不會不準(zhǔn)。”
“謝大人,”楚劍功接著說:“學(xué)生正有件事,要向幾位大人請示。”
“但說無妨。”
“關(guān)天培關(guān)軍門已然殉國,他的標(biāo)營群龍無,朱雀軍在浙東一戰(zhàn),損失頗大,學(xué)生想……”
“無妨,都是朝廷的兵,劃給你便是。”
“不不,學(xué)生不要標(biāo)營,只是把標(biāo)營的兵補給朱雀軍就可以了。”楚劍功心想,把標(biāo)營整個營頭拿過來,那些守備把總折騰起來,我還有命嗎?
“朱雀軍此次整編之后,要擴充到多少人?”
“不多,四千五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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