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返回擔擔島(求追讀)
三叔李政握著手里的這20張大團結(jié),莫名有些激動,作為擔擔島的“萬元戶”。
他自然不缺這筆錢。
可人就這樣,旁門左道賺到錢,肯定也很開心,但總感覺有些虛,而這種腳踏實地賺來的辛苦錢,就會很有成就感。
說起來,這次還得感謝李多魚這個侄子,要是沒他的話,這一船梭子蟹,估計14張大團結(jié)都賣不到。
漁船在夏普碼頭補充了些淡水,就繼續(xù)出發(fā),前往外海捕捉梭子蟹。
出發(fā)那會,又有好幾艘拖網(wǎng)船進入海港,而這些晚到的漁船,就沒那么幸運了。
魚販子在那拿著喇叭喊道:
“今天魚市那邊,蟹已經(jīng)賣不完了,接下來收的,全部弄咸水蟹啦,一斤五分,要賣的來這邊排隊。”
后來的那些船老大,聽到這個喊話后,一個個都氣的跳腳,一斤五分的話,恐怕船員工錢和油費都賺不回來。
好幾個船老大恨恨看著李多魚他們這艘漁船,嘴里不停罵著:“什么鬼,來的這么早。”
而在這個年代就是這樣。
做生意很講究時機。
就跟內(nèi)陸那些種水果的一樣,提早賣的價格都會高點,一旦市場開始飽和,價格馬上就被壓下來,甚至爛掉都沒有人收。
隨著“哐哐哐”的輪機聲在海面上飄蕩,接下來的幾天,李多魚他們又開始不停下網(wǎng)、上網(wǎng)、撿海貨的枯燥流程。
期間,拖網(wǎng)還被一艘沉船給掛到了,漁船前前后后折騰了半天,才把它給弄上來,七八個人在甲板上補了好幾個小時,才把拖網(wǎng)給補好。
直到出海的第六天。
這艘漁船共捕獲了大概四噸左右的梭子蟹,由于后面那幾天行情不行,碼頭的梭子蟹實在太多了。
哪怕做咸水蟹也做不過來,有些來不及收購的,很多都爛在了船上,都只能倒進大海里。
見賺不到錢了。
李政發(fā)就帶著大家一起返島,他清點了下,這一趟共賺了55張大團結(jié),而所有船員每天工錢加起來差不多要50多。
6天就去了300多。
再扣除掉油費、碼頭各種打點費,船員這些天吃的喝的,到他手里純賺到的,差不多就只有兩百多,這還沒扣除木船接下來的維護和拖網(wǎng)損耗。
當漁船回到擔擔島后。
出海連續(xù)工作了六天的他們,臉上全寫著疲憊兩個大字,一個個拎著自己的被子和換洗的衣服,就往自己家趕。
他們剛到碼頭,他那個堂弟李玉軍,不知從哪收到消息,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對他老爹說道:
“爹,你把大船借給我吧,現(xiàn)在那些進口的冰箱電視賣的非常好,前兩天阿貴他們又進了一批港島貨,幾天就賺了快兩千。”
聽阿貴他們又賺了兩千。
李政發(fā)隱隱有些心動,畢竟是他這六天捕魚收入的十倍,且還很輕松。
但想了想,還是說道:“咱家現(xiàn)在又不缺這個錢。”
“有誰嫌錢少的。”
李玉金見說不動他,急道:“那幾艘大船,過兩天就走了,現(xiàn)在海鮮行情很差,你們這么多人出海十趟,都沒人家阿貴一趟賺得多,錢就擺在面前給你賺,伱還不賺,真是頭殼壞掉了。”
見李玉軍罵他頭殼壞掉了。
李政發(fā)臉非常黑,在碼頭隨便找了根扁擔,當場追著他打起來。
“老子做事情,還用你來教。”
而坐在碼頭附近石階上的小黑、土狗等人,一邊吃著冰棒,一邊起哄著:
“軍哥,你行不行啊,不會又借不到船,又被你爹修理了吧。”
“放屁,老子肯定借給你們看。” “軍哥,威武小,等你好消息。”
他們越起哄,三叔就打的越狠,可玉軍也跑的越快。
李多魚遠遠看了眼,這幫以前跟自己玩的年輕人,不由感慨了聲,前世的他,就是這個德行的。
不過,他跟著老一輩出海六天才賺25塊,而這幫人天天玩,等大船來,出一趟海每人就能分兩三百。
放在哪個年輕人身上不迷糊。
不過,今天已經(jīng)10月11日了。
這些走貨的,差不多還能再爽五天時間,最大的嚴打就要來了。
回到家的李多魚,發(fā)現(xiàn)周曉英沒在家,但桌上放著一封還沒拆遷的牛皮紙信件,寄件方是廉江水產(chǎn)研究院。
沒想小舅效率這么高,這么快就把東西給寄過來了,李多魚打開一看,就跟他預想的一樣,是水產(chǎn)研究所與他合作的協(xié)議文件。
文件上還蓋著研究所的公章和研究所所長的簽字。
大概內(nèi)容:就是水產(chǎn)研究院同他展開海帶試養(yǎng)合作,免費提供三十畝的海帶苗,并提供海帶養(yǎng)殖技術(shù)支持,爭取打造廉江縣優(yōu)質(zhì)海帶養(yǎng)殖示范基地。
看到這份協(xié)議文件后。
李多魚松了一口氣,因為到這一步,他的海帶養(yǎng)殖總算真正步入正軌,接下來可以落實無息貸款的事情了。
在這個特殊時期,搞養(yǎng)殖的,辦廠的,比較容易貸到款,且這時候是無期無息的,很多萬元戶就是靠這筆貸款起來的。
但這筆貸款有點“坑兒子”,是帶有父債子還規(guī)定的,如果貸款人還不起的話,就得兒子背這個債。
在漁船上,五六天沒洗澡的李多魚,趕緊來到井邊,當場脫掉那全是腥味的衣物,就插著一條褲衩,在那里沖涼。
這年頭,在村里男的沒那么講究,經(jīng)常就是一條褲衩,不是在井邊,就是在院子里,然后全身抹著肥皂就開始洗。
洗完后,李多魚踩著二八大杠,往灘涂的方向去了。
這些天,他除了想老婆外,最擔心的就是那三十畝海帶養(yǎng)殖筏,不知道他出海的這幾天,有沒有出現(xiàn)拔樁的情況。
來到灘涂地后。
李多魚在眺望海帶養(yǎng)殖筏時,卻給嚇了一大跳,他發(fā)現(xiàn)有人搖著小舢板,好像在偷他的養(yǎng)殖繩。
可太遠了,壓根就看不清是誰。
大白天,偷東西,這還得了!
李多魚嚷著大嗓門喊道:“那個誰,你要敢偷我的繩子,我就到派出所告你了啊。”
“聽到?jīng)]有,不要再拉了。”
可惜風很大。
海帶養(yǎng)殖筏離岸邊有點遠,聲音根本就傳不到,氣的李多魚馬上就要去碼頭借條船,馬上把這個混蛋給抓起來。
結(jié)果,他剛踩上自行車。
不遠處的灘涂地,傳來他娘陳慧英的聲音:
“你個傻兒子,你要告誰啊,那個人是你爹啊。”
李多魚愣在了原地。
滿腦子都是問號。
我爹啥時候有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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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