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蘭市維克飯店,荊建與邱泉靜靜的用著早餐。這幾天,邱泉一直持續著那種懵比狀態,他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心中感覺,自己這位老同學居然那么的受歡迎,竟然受到外國總統的接見。更不用說,包機和平田康他們奢侈放蕩的生活帶來的震撼了。
放下刀叉,邱泉苦笑一聲:“小建,不知該怎么說,似乎咱倆是兩個世界的人。我知道自己不該胡思亂想,可真的很害怕咱們幾個將來會越走越遠。”
荊建抿著咖啡點點頭,對邱泉露出微笑:“很正常,畢業后地位上的差距,有點不習慣,而且還來早了些。小泉,其實心里的那道坎也就是那樣,打個比方,如果我沒有留學時候的創業,可能還是在大學里讀書,課余抓緊時間打工。除了多了老婆孩子,和你不是差不多?”
“也是”邱泉笑著搖搖頭,“不過……真不是嫉妒,就是有點……有點……”
“還是嫉妒?”荊建的話惹得倆人大笑。荊建笑著說,“其實就是我開頭較順利,未來可能停滯不前甚至倒退。而你的開頭并不差,如果留在國外,進個大公司,未來拿個高薪,還是比較容易。如果回國,你更能夠大展宏圖。畢竟咱們是華清人嘛!”
“哦?你認為回國的前途更好?”邱泉有了興趣。
荊建點點頭:“如果不拘泥于自己學的專業,不想到大學里教書,我建議你畢業后還是回國。當然,如果能熬得住大學苦窯鉆研,回大學其實同樣不錯,就是時間長一些。而在國內創業,未來一、兩年內時間正好。到處是機會、遍地是黃金。別怕沒資金沒關系,我多少有點孔方兄,不用抹不開面子,是借的,需要你還。至于關系?華清那么多同學,你還怕沒有嗎?”
“嗯嗯。我考慮考慮。”邱泉有點心動,“小建,那你呢?”
“我呀?呵呵。”荊建笑道,“我都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反正跟著感覺走唄。”
荊建并沒有亂說,目前國內的經濟雖然在逐漸好轉,但對私營經濟相當不友好,反而對外資是大開國內。一直要到明年的南巡講話后,國內的私營經濟才會井噴,涌現出一代代的英雄豪杰。
在前世中,荊建同樣是這個時期開始起步。而現在,荊建只能通過“假合資”投資國內,否則根本沒可能進入到那么多的行業。可就算如此,許多行業依然對荊建閉緊大門,他同樣準備到南巡講話后,再回到國內大顯身手。
……
差不多結束了用餐,荊建與邱泉就準備出發。今天他們倆準備上船,到勘探現場具體看看。并且看情況做出最終決定。
然而就在這時,一位白襯衫牛仔褲的年輕姑娘走進餐廳。挎著小包,在荊建身邊坐下,語帶撒嬌:“布蘭布爾,你準備扔下我出去玩嗎?”
邱泉眼帶戲膩,默不作聲的轉移到隔壁安德烈那桌。不要以為他不知道,昨晚荊建就是與這位南島小姐住在一間房間。
昨天到了黑蘭市后,平田康就忙不迭舉辦了趴體。而在趴體上,這位南島雪次小姐對荊建有了很濃厚的興趣。其實平田康帶的那些女伴,倒不是什么明星或者特殊行業者,基本都是些大家閨秀或者小家碧玉,也就是些好人家的女兒。至于她們是否性格叛逆?那就另說。
荊建當然無所謂,在試探后,發覺就是為了發展一段露水姻緣,他就立刻勉為其難。不過今天……?于是荊建笑問:“雪次醬,怎么起的那么早?平田君他們還在睡吧?今天我們是去工作。”
南島雪次挽住荊建的胳膊,搖晃著說:“不要嘛!我們一起出海玩。”
“又不是游艇?船上很臟,而且到處有人干活,你應該不會喜歡的。”
“我超級喜歡,還從來沒見過怎么開采石油。求你求你了,布蘭布爾!你看你看,我還特意穿了平底鞋和褲子呢。”
“好好。那就一起吧!”
……
荊建并不在意多了這么一條小尾巴。來到碼頭,上了一艘通勤船,幾人就向作業海域駛去。
得知荊建他們的到來,中海油特意派了位名叫衛南國的經理。這位衛經理相當健談,一上船就熱情無比:“歡迎,歡迎!”
“不用說英語,我們都會中國話。”
“哈哈,沒想到是海外同胞,請問貴姓?”
荊建沒在意衛南國的誤會:“免貴姓荊。這位是邱泉邱工,負責技術的。而這位安德魯先生和南宮小姐是我們的同伴。”說著話,看到碼頭周圍停泊著不少的船只,荊建詢問道,“這黑蘭港倒是挺熱鬧?”
衛南國立刻介紹道:“以前還行,就這半年越來越忙。有我們中國的運輸船,還有不少是蘇聯來的。您瞧瞧那邊,那艘一萬五千噸的油船就是為我們準備的,就等著開采出石油用呢。目前看,黑蘭港太小了,早晚需要擴建。”
“哦?那勘探的情況怎么樣?”
“技術上的事我說不好,船上有專業的工程師。”猶豫了一下,衛南國說道,“我們與那幾位你們公司的專家有分歧。不過目的相同,都是希望能夠早日發現油田。”
“呵呵。”荊建笑了笑,“別誤會,這次我就是來做決定了。我相信我們國家的專家水平。并且相信早晚能夠尋找到油田。就是拖得時間有點久,怕工作的方向出現錯誤。不過再怎么樣,勘探工作絕不會停止。”
衛南國明顯松了一口氣,他最害怕的就是終止這個項目。無論能否找到油田,中海油的錢照樣在賺,誰又會嫌棄賺錢太多呢?
“那太好了,荊先生。等上船后,我就讓我們的工程師與您交流。其實我們也發覺這里的地質構造出油的概率很大,就是……運氣問題吧?”
“哈哈哈。”荊建眺望著碧波蕩漾的大海,“對對,那就要看運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