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幾位,有話好好說?!笨吹骄置娌粚α?,天璽會所的經(jīng)理連忙讓保安過來拉偏架,周少這群紈绔外加他找來的十多個保鏢都被揍慘了,此刻一看到保安過來了,都暗自松了一口氣,再打下去自己都快沒命了。
曾明繁這邊的幾個紈绔倒是很興奮,以前和周少他們打架都是輸?shù)梅?,今晚上難得能打贏,恨不能沖上去補幾腳,痛打落水狗,偏偏保安過來礙事。
“你們讓開,我呸,現(xiàn)在來拉架了,剛剛姓周的人多勢眾的時候你們怎么不來拉架?”曾明繁沒好氣的罵了一句,別以為他看不出來,這個經(jīng)理就是狗眼看人低,分明是聽從曾銘華的吩咐。
商弈笑看向站在角落里不惹人注意的曾銘華,經(jīng)理讓保安拉架之前還打了一個電話出現(xiàn),看來這個曾銘華是打算將事情鬧大,將曾明繁從曾家趕出去。
“都是不上臺面的小伎倆。”譚亦握了握商弈笑的手,剛剛他雖然在動手,可是注意力一直在商弈笑這里,順著她的目光自然也也注意到了曾銘華的小動作。
“大家族里都這樣?”商弈笑低聲問了一句,莫名的有點畏懼,曾家論起來都是不入流的家族,同父異母的兄弟都是這樣明爭暗斗,一想到譚亦的家世,商弈笑頭皮一麻。
聽到這話的譚亦不由笑了起來,鳳眸里半是寵溺之色半是戲謔,他還以為笑笑天不怕地不怕,沒想到也有膽小的時候。
有什么好笑的!商弈笑不滿的瞪了譚亦一眼,自己這是未雨綢繆!再說譚家門第那么高,譚亦還有一個大哥一個妹妹,更別說譚家的其他親戚。
商弈笑自小在雷霆長大,最不擅長的就是這些家長里短的人際關(guān)系,想想豪門世家里的宅斗,商弈笑咻咻的打起退堂鼓了。
“放心吧,我媽性子最是溫和,我爸只會感激你的?!睕]有碰到商弈笑之前,譚亦是打算一輩子光棍了,譚驥炎這個父親知道他的打算,也勸解過,但是譚亦自小成熟世故,他決定的事,那肯定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譚驥炎也就不會再勸。
不過身為父母哪有不為孩子擔心的,所以對商弈笑的出現(xiàn),譚驥炎的確只會感激,至于大哥和譚果,在譚亦看來他們絕對不會刁難笑笑,至于譚家其他的小輩,就沖著譚亦的名頭在,誰敢放肆。
“我告訴你們,誰都別想走,這事今天必須給我一個交代!”周少坐在休息區(qū)的沙發(fā)上,叫囂著對著曾明繁放出狠話來,若是自己幫了曾家將曾明繁這個老紈绔趕出曾家了,相比曾家和周家的關(guān)系倒是可以更進一步了,立功的周少也會受到家族的褒獎。
“誰怕誰啊,你們先犯了規(guī)矩,我們怕什么!”曾明繁同樣硬氣的回了一句,他反正也想開了,不留在曾家受氣了,自然也沒有必要害怕。
至于曾明繁身邊的幾個紈绔,他們平日里都是這樣逞兇斗狠的,家里頭都習慣了,事情鬧大了,至多也就是被責罵幾句而已。
周少的母親來的很快,一同來的還有周少的二叔,一看到周少鼻青臉腫的靠在沙發(fā)上,周母頓時尖利著嗓子嚎叫起來,“哪個天殺的小畜生把我兒子打傷了!小軒,你沒事吧,媽帶你去醫(yī)院檢查……”
曾銘華此刻向著周二叔走了過去,抱歉的開口:“周叔,這事是我們曾家不對,我給你道歉。”
周二叔還沒有開口,一旁的周母回頭就對著曾銘華吼了起來,“道歉有用還要警察干什么嗎?打了我們家小軒,道歉有屁用!”
“弟妹,行了,少說幾句。”周二叔冷眼制止了撒潑的周母,隨后溫和一笑,“銘華太客氣了,一個巴掌拍不響,小軒也有錯,不過將人打成這樣,曾大少下手也太狠了?!?
“別,周軒可不是我打的?!痹鞣崩湫σ宦?,站在同伴身邊繼續(xù)開口:“是他在樓下和人起了沖突,然后帶著保鏢上來找場子,結(jié)果又被人給揍了,打人的是這兩位,和我一毛錢的關(guān)系都沒有。”
所有人包括曾銘華都以為譚亦和商弈笑是曾明繁的朋友,否則他們也不會坐在曾家的包廂里,誰能想到曾明繁竟然直接撇清了關(guān)系。
曾銘華臉上滿是不屑之色,都說曾明繁講義氣,這就是他的義氣嗎?看到周家人過來了,就這么干脆的背叛了自己的朋友,真是可笑至極!
“曾明繁,你就是這樣出賣自己朋友的?我們曾家可沒有你這樣背信棄義的小人!”一道怒喝聲響起,卻見曾父鐵青著臉大步走了過來,曾銘華的不屑放在心里,曾父的不屑和厭惡則是直接擺在了臉上。
看到曾明繁對著他再次劈頭蓋臉的怒罵起來,“和人打架鬧事、吃喝嫖賭、游手好閑,對朋友背信棄義,曾明繁,當初我就該將你給掐死,省的你出來丟人現(xiàn)眼。”
“行了,不要氣了,你血壓高,注意身體?!痹髬尩穆曇粢琅f是溫溫柔柔的,五十來歲的人了,保養(yǎng)的跟三十來歲的少婦一般,不動聲色的對著曾銘華交換了一個眼神。
“你平日里還說他好,還護著他,你看看他這個樣子,我們曾家的臉面都被這個小畜生丟盡了!”曾父板著臉,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厭惡和鄙視,言辭冷血的是真的要將曾明繁給掐死一般。
縱然從小就知道父親對自己的痛恨和嫌棄,可是聽到這樣的話,曾明繁依舊感覺一把刀子狠狠的扎在自己心里頭,小時候被后媽虐待的時候,他也想過父親給自己撐腰,可是等來的卻是一頓怒斥或者是一頓家法伺候。
一年一年,曾明繁就不對曾父抱有任何希望了,為了活下去,他的性子也被后媽磋磨的怯弱膽小,等他到了十八歲之后,就成了無所事事的紈绔,在外面吃喝嫖賭反而更痛快。
“不用說了,你把屬于我的產(chǎn)業(yè)分給我,我立刻從曾家除名!”曾明繁冷聲開口,他死皮賴臉的留在曾家這么多年,他也受夠了。
曾后媽眼中一喜,不敢相信曾明繁真的愿意離開曾家了,終于不用再養(yǎng)這個紈绔了,也不用給他收拾爛攤子了,更不用擔心曾明繁在外面闖了禍,最后會連累到自家的寶貝兒子。
“你有什么產(chǎn)業(yè)!從小到大好吃懶做、游手好閑,你給家里賺過一分錢嗎?你有什么臉要產(chǎn)業(yè)?”曾父依舊怒火沖沖的咆哮著,越看曾明繁這模樣越是厭惡,這個小畜生竟然是自己的兒子,自己上輩子到底做了什么孽。
曾家雖然沒落了,甚至算是帝京不入流的家族,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曾家的產(chǎn)業(yè)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但是曾父是一毛錢都不想給曾明繁,餓死他最好。
“算了,明繁這么大了,他要分家獨立也正常?!痹髬屧俅卫死傅母觳玻曇魷販厝崛岬膭裰?,隨后笑著看向曾明繁,“明繁,不管如何,先把這里的事情處理好了,我們再處理家事?!?
“是啊,爸,周二叔還在這里呢,讓明繁先道個歉吧,畢竟把周少給打成這樣了。”曾銘華附和著開口,看似是在勸曾父,其實卻是故意刁難曾明繁。
一看鼻青臉腫的周少等人,曾父的怒火蹭一下再次燃燒了起來,一手指著曾明繁,“你給我向周家道歉,否則你一分錢也不要想拿到!”
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道歉,放棄自己的尊嚴,就能從曾家拿到屬于自己的產(chǎn)業(yè),但是曾明繁既然鐵了心的從曾家離開,人爭一口氣佛受一炷香,他肯定不會道歉。
“曾明繁,你今天不給我們家小軒道歉,我就是鬧上去,我也要討回一個公道,我看看誰敢這么欺負我們孤兒寡母,我們也是烈士家屬!”周母兇狠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曾明繁。
周父當年是的死說起來并不光彩,雖然周家做了諸多努力,抹平了不光彩的地方,給周母和周軒弄了個烈士家屬的榮譽,可是內(nèi)里是什么情況,大家都清楚,要不是周父剛愎自用,那一次的任務不會那么慘烈,周父自己也不會死。
“人是我打的,和曾明繁沒關(guān)系,我也不認識他?!笨戳艘谎奂彝ヴ[劇,譚亦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冷漠的目光一掃,坐在沙發(fā)上的周少和一群紈绔嚇的一個哆嗦,感覺身上的傷口又痛了起來。
“原來是你這個小畜生,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我們周家的人也敢打!”周母蹭一下站起身來,指著譚亦就唾沫橫飛的怒罵著,“信不信我立刻將人抓起來!我呸,你算個什么東西,敢打我兒子,你這個小畜生,我兒子打你那是你的榮幸,被打死了也是你活該!”
譚亦神色未變,一旁商弈笑卻是直接冷了臉,“你再敢多罵一個字,我掰斷你兒子一根手指頭!”
沒見過商弈笑出手,周少這群紈绔聽到這話估計都會哈哈大笑起來,畢竟商弈笑的外表太具有欺騙性,但是看到商弈笑直接弄斷了保鏢的胳膊,他們真不敢得罪這么兇殘的商弈笑。
“我……”周母還要罵,周少卻一把捂住了周母的嘴巴,他是真怕了,平常打架最多痛幾天,可是商弈笑和譚亦這兩個大殺器,一出手那就是斷胳膊斷腿的,簡直太可怕了。
“不知兩位是?”周二叔眉頭微微一皺,看譚亦這周身氣度,這只怕不是普通人吧,周軒這個沒眼力勁的,這要是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周二叔想想臉色更凝重了幾分。
“我們的身份你不用管,周軒敢鬧事,被我們打了,這事算是兩清了?!鄙剔男械美頃芏?,看了看旁邊的曾家人,“既然曾明繁要斷絕關(guān)系從曾家離開,那就讓律師過來吧?!?
曾明繁傻眼的愣住了,遲疑了一下,終究有點害怕譚亦,但是聽到商弈笑這話,怎么像是給自己做主,想到這里,曾明繁硬著頭皮走了過來,壓低聲音開口道:“譚大夫,你這是要干什么?”
曾明繁是學乖了,他不和商弈笑說話,吃醋的男人分分鐘能惡魔化,想到譚亦和商弈笑是特意來找自己的,曾明繁是真的不凝白他們到底要干什么。
“處理了曾家的事情之后再說。”譚亦沒有正面回答,曾明繁這樣的人,以前譚亦是不會理會的,但是既然牽扯到了楊繼乾,笑笑也接手了這件事,譚亦不介意出手,左右就是一個紈绔,丟到部隊里去,不說成材,這一身臭毛病肯定能改掉。
這位倒是說清楚明白啊!曾明繁急的心里頭更貓抓了一般,但是又不敢詢問譚亦,左右自己身上也沒有什么能讓人圖謀的,曾明繁此刻看向曾父,“行了,讓律師過來吧,凈身出戶就凈身出戶,你們不怕丟臉我怕什么,反正到時候爺爺?shù)哪切┡笥岩仓粫槲?。?
曾父表情一狠,似乎又想要教訓曾明繁這個不成器的,但是想到自己父親的那些老友,想到他們對曾明繁的維護,曾父氣的鐵青了臉,“好,你等著,律師馬上就過來,以后你發(fā)達也好,落魄也好,都和曾家沒有任何關(guān)系!”
之前曾明繁松口的時候,曾銘華就偷偷發(fā)了信息給曾后媽,所以此刻律師已經(jīng)在趕來的路上了,而且曾家早就鐵了心的要將曾明繁給趕出去,協(xié)議什么的幾年前就擬好了。
十分鐘不到的時間律師就過來了,曾明繁心里頭最后一點點的羈絆也被斬斷了,都想著趕自己離開,自己何必死皮賴臉的留在曾家。
“一套公寓外加五百萬現(xiàn)金,夠你生活一輩子了?!痹咐淅涞膩G下話,要不是為了曾家的臉面,要不是為了曾銘華這個小兒子以后的仕途,曾父絕對一分錢都不會給曾明繁。
對普通人而言一套房子加上五百萬現(xiàn)金,絕對算是不少的錢了,但是對曾家而言真的只能算是九牛一毛,其他不說曾老爺子當年還留下了一些古董字畫,哪一件拿出去都是價值連城,曾明繁拿到這點錢根本就是打發(fā)叫花子。
曾明繁瞄了一眼譚亦,可惜從他這張俊美高冷的臉龐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的明示暗示,曾明繁一咬牙拿起筆刷刷的在合約上簽了自己的名字。
“大少,合約已經(jīng)生效了,為了以后方便行事,明天我會將合約送去公證處公證,大少爺可以將戶口從曾家遷出來?!甭蓭熆焖俚臋z查了一下曾明繁的簽名,隨后對著曾父還有曾后媽點了點頭。
“既然曾家的事情已經(jīng)處理好了,兩位不該給我們周家一個交代嗎?”周二叔雖然有點不安,但是想想但凡有點背景來歷的人,誰會和曾明繁這樣的紈绔攪和在一起。
譚亦還沒有開口,樓梯口突然傳來了整齊的腳步聲,那種軍靴踩在地板上的聲音整齊劃一的回響著,似乎這聲音是踩在人的心頭上一般。
眾人回頭一看,卻見一群荷槍實彈的大兵快速的走了過來,然后齊刷刷的站成了兩排,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錯愕一愣,這事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呢?怎么小一輩打架還有保鏢摻和進來了?”梅建業(yè)還穿著軍裝,此刻聲音洪亮的響了起來,目光威嚴的掃過全場,眼神顯得格外冰冷,“看來有些人不懂規(guī)矩啊,連家長都出來了,怎么不回去喝奶?”
“梅二叔,你怎么來了?”商弈笑沒想到會看到梅建業(yè),而且看他這架勢,還說別人犯了規(guī)矩,他都將手底下的大兵給拉出來了。
對曾明繁這群紈绔看不上眼,不過梅建業(yè)對商弈笑的態(tài)度很是和善,笑著回答,“剛剛野外拉練回來,聽說你在這里打架了,我順便就過來看看,看看哪個不長眼的敢對你動手,當我們梅家人是死的嗎?”
不管是曾父還是周二叔他們都不認識梅建業(yè),沒辦法,周家和曾家都沒落了,梅建業(yè)又常年在部隊里,很少公開出席一些宴會,因此兩人不認識也正常,可是看梅建業(yè)肩膀上的軍銜,再聽到他自稱梅家,曾父和周二叔臉色都白了,這一次怕是踢到鐵板了。
曾明繁后怕的吞了吞口水,他之前算計商弈笑的時候,也害怕梅家,可是后來想想梅家和商弈笑也沒關(guān)系,但是現(xiàn)在看著這群荷槍實彈的大兵,曾明繁悔的腸子都青了。
“梅二叔,這是曾明繁?!弊T亦直截了當?shù)恼f出了曾明繁的身份,“梅二叔如果有時間的話,就將人帶去部隊里吧,一身的紈绔習氣?!?
梅建業(yè)似笑非笑的看著嚇的臉都白了的曾明繁,“行,半年之后一定脫胎換骨,將人帶走?!?
曾明繁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兩個大兵扭住胳膊,然后直接拖走了,商弈笑和譚亦也跟著梅建業(yè)一起離開了,看著呼啦一下離開的這群大兵,其他人都傻眼的愣住了,他們就這樣將曾明繁給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