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一唐大師見實在和學強說不到一起了,回家的次數(shù)就越來越少了。尤其是這些年,他干脆就不回來了。
這種狀況久了,學強母親也就想明白了,“唉,我可能和這個冤家就那么一點兒緣份啊!”
嘆息過后不久,老人家的心緒一天天好起來了,脾氣也好多了,身上的毛病也少了。
唐學強把這一切都告訴了遠在天涯海角的妻子。柳倩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她希望我和女兒回來?”
“是的。但不是希望,而是一定!”
“一定?”柳倩倩高興地在話筒上親了一口:“好吧!我馬上交手續(xù),坐飛機回來!”
唐學強馬上想到了那年春節(jié)“一日六千里”的故事。他想,他會好好待她的,比過去更好!想到妻子柳倩倩,自然而然就想起了女兒強倩。強倩是他和妻子給女兒起的名字,各取了他們名字中的一個字,代表女兒是他倆愛情的結(jié)晶。女兒強倩今年已經(jīng)6歲了,這次回來,一定要抽出時間來多帶她玩玩。他欠她們母女的實在是太多了……
第七章官場?戰(zhàn)場
能讓小車開進機場停機坪接的客人,在柳倩倩的心目中,那都是些中央來的領導。這種場景,她在電視電影里看到過,從來沒有親身經(jīng)歷過。沒有想到,今天的王東山,讓她享受了一回高級領導干部的待遇。
那時的柳倩倩和今天不同的是,缺乏某種自信心。除此之外,在這個女人的身上,你簡直挑不出任何毛病來。個頭高挑,一米七五的樣子,身體不胖不瘦,凸凹分明,典型的美人坯子。要不是柳倩倩上了海口,他可能早就把她拿下了。
早晨上班后,唐學強以最快的速度處理完了公務。他看看表,離接機時間還有1個半小時了,就放好了案頭的案卷,興沖沖地出門、下樓,準備去接從海口飛來的妻子柳倩倩。
外面陽光明媚,微風吹來了溫暖的春天氣息,很細微,很新鮮,很讓人陶醉。唐學強走下市委大樓的臺階時,他的003號專車悄無聲息地滑到了旁邊。唐學強的一條腿剛伸進車里,手機響了。
是市委1號首長陳云天打來的:“唐書記,你在哪里?”
唐學強伸進車里的一條腿從車里出來了,“陳書記,我正要去機場接柳倩倩,還沒走呢。”
“出大事了!”陳云天急切地說:“王書記到機場接《人民日報》的記者了,已經(jīng)走了,你打電話讓他一并接上倩倩,你和我馬上下鄉(xiāng)!”
“出什么事了?”
“銀池縣山灣村的村干部打死了人,鄉(xiāng)里縣上都說是誤傷。你馬上通知紀委、公檢法的同志到現(xiàn)場辦案。你我也到現(xiàn)場去一趟!”
“好!”唐學強迅速通知了市紀委、公檢法四家后,才打通了王東山的手機:“是王副書記嗎?我唐學強。”
“是我。噢,是哥呀,有什么事嗎?”王東山本來比唐學強大幾個月,可他在私人場合一直叫唐學強哥。開始,唐學強不習慣:“你比我大,還是我叫你哥吧。”
王東山說:“也大不了幾天,文化人管同歲的、歲數(shù)小的有成就的人叫××兄。你們一家既是我的恩人,你又是有成就的最令我尊敬的人。我叫你哥理所當然。”
這樣一來二去,王東山叫順口了,唐學強也就聽順耳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習以為常了。個別場合下,唐學強也管王東山叫哥呢。王東山當文聯(lián)副主席前,叫唐學強“哥”有一半是心甘情愿的,現(xiàn)在叫“哥”,百分之一百的是面子話。為陳云天提唐學強的事兒,他恨唐學強恨的牙咯吱吱響,恨不得一口吞了唐學強呢。所以,他叫唐學強“哥”,實在是一種無耐和奉承。
“柳倩倩和你接的客人乘同一架飛機,你順便把她也接上吧。”
“沒問題,哥。”王東山嘴甜的像抹上了蜜:“誰讓她是我年輕漂亮的嫂子呢!”
唐學強見1號首長陳云天走出市委大樓下了臺階,便停止了通話。
“安頓好了?”市委書記問唐學強:“還有什么事兒嗎?”
“沒有了!”
“你坐我的車吧。”陳云天說著拉開了車門:“上車吧。”
“你先請。”唐學強把陳云天推進了車門,他轉(zhuǎn)到另一邊拉開車門坐在了市委書記的旁邊。
車子啟動后,陳云天把發(fā)生在銀池縣山灣村的惡性傷人事件介紹了一遍。
“陳書記,我認為銀池縣之所以認定為誤傷人命,是怕把這事扯到‘三農(nóng)’問題上,怕受大的處分。”
“沒錯!”陳云天堅定地說:“被打死的村民叫劉三國,他向上反映村干部貪污腐化、橫征暴斂的問題而得罪了村干部,在查帳時才招來了殺身之禍,可鄉(xiāng)上、縣上的結(jié)論卻是劉三國無事生非、打架斗毆,村干部防衛(wèi)過當,誤傷致死了劉三國。”
“陳書記,你好像胸有成竹了?”唐學強問陳云天:“是不是又下去微服私訪了一次?這樣風險也太大了點。”
“是的。今天凌晨才回來。”陳云天義憤填膺:“太觸目驚心了!如果不是新華社的朋友告訴我,縣、鄉(xiāng)今天就要鎮(zhèn)壓為劉三國打抱不平的三灣村老百姓了,那么,到我們知道了,大禍也就釀成了。如果昨晚不是公安局的特警保護我,我這個市委書記怎么可能了解事實的真相呢?到目前為止,殺人犯還在消遙法外呢!”
“陳書記,你太偉大了!”唐學強發(fā)自肺腑地贊賞道:“你不僅僅制止了銀池縣鎮(zhèn)壓老百姓這一重大事件的發(fā)生,同時你也維護了黨中央國務院關于減輕農(nóng)民負擔政策的權威性!”
“學強,試想一下,如果我們也信任銀池縣的部分領導干部,任他們胡作非為,我們蘭河市委如何取信于老百姓和省委?老百姓會如何看我們共產(chǎn)黨?”
“所以,你親自帶紀委、公檢法現(xiàn)場辦案,如果事實清楚,當眾‘規(guī)’一批縣、鄉(xiāng)、村干部,抓判幾個流氓惡棍,盡快消除在群眾中造成的惡劣影響。”
“這僅僅是一個目的,更重要的是通過這次銀池事件,立即清查公布鄉(xiāng)、村兩級財務,退賠多收多占的農(nóng)民錢物,處理一批破壞中央減輕農(nóng)民負擔政策的鄉(xiāng)村干部,同時,不折不扣地執(zhí)行中央政策,把‘三農(nóng)’問題做為黨委政府的主要工作來抓!”
“太好了!”唐學強緊緊握住了陳云天的手:“在你手下工作,是我唐學強最大的幸福!你放心吧,我這個市委副書記一定嚴肅、妥當?shù)刈龊眠@項工作!讓市委和老百姓滿意!”
“糾正一下,首先讓老百姓滿意!”
柳倩倩拉著女兒的手走下飛機弦梯時,發(fā)現(xiàn)了懷抱鮮花笑容可掬的王東山。她有點吃驚,唐學強說的好好的要來接她們母女倆的,怎么沒有來,反倒是王東山來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