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
薄冰站在庭院,掌心躺著一朵雪花,冰冰涼涼的。
盛韶華拿了外套走了出來讓她披上,“今天是除夕,盛太太都準(zhǔn)備好了嗎?別讓爺爺久等了。”
她驀然回首,嫣然一笑,眉梢都帶著暖暖的笑意。
“準(zhǔn)備好了呀,就等你了。”
寵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你還是小孩子啊,還學(xué)桐桐玩雪?連外套都沒穿,手套呢?”
她嘿嘿的干笑,“我這就去拿,你等下。”
盛韶華看著她蹦蹦跳跳的身影,不由得失笑,不過笑容很快就隱去。
自從那天薄言將雪崩是人為的真相說出來,她的心情就不太好。
可能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那件事的背后竟然是有人操控。
他的盛太太還是太單純了,有時候的確是挺強勢的,譬如在薄千薇的事情上,不肯退哪怕半步。
可跟白晨晞深沉的心機相比,她太生澀了,完全不是對手。
“走啦,我還給爺爺帶了新年禮物,也給外公留了一份。”
她和韶華畢竟是新婚,頭一次回盛家過年,往年都是在薄家,今年大哥回來了,她卻不能跟他一起放煙花了。
“吃了飯之后就帶你去放煙花。”似乎能看穿她的心思,盛韶華將她冰涼的手揣在兜里。
“我約了景辰風(fēng)馳他們,還有樂萱幾個來在悠然居打牌。”
薄冰突然頓住了腳步,雙手摟著他的脖子,對上他深邃情深的眸子,她微微一笑,“老公,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帥?”
“有,盛太太。”
“我說過嗎?什么時候?”
“夢中的時候。”
“……”
盛家人口多,過年的時候很熱鬧,今年添多了薄冰這新媳婦,年夜飯更加的豐盛了。
“三嫂快過來,這是二哥從國外寄回來的新年禮物,幫我挑挑哪個比較好看?”
盛思妍畢竟還小,才二十歲,因為生病的緣故,申請休假半年,明年春才返回學(xué)校就讀。
“你二哥真有心,眼光也不差。”
“那是。二哥每年都會寄很多東西回來,不像大哥……”
盛韶遠(yuǎn)戲謔的笑了,“妍妍又在背后編排我什么?”
“哪有啊?我只是跟三嫂說,你總是不給我準(zhǔn)備新年禮物,哼。”
況天美接了話,“瞧這張嘴,說出口的話可真是讓人生氣。大嫂每年不是都給你發(fā)了雙份的紅包嗎?”
“那是大嫂的,大哥要另外算。”
盛敏航在一旁被逗笑了,“瞧瞧這丫頭,真會說話。冰兒你別理她,如果她跟你要禮物,千萬別答應(yīng)。”
薄冰嘴角含笑,“這哪成?妍妍還小,我是她三嫂,禮物不能少。”
盛思妍抱著她,“你看看,只有三嫂對我好。”
盛韶華輕飄飄的瞟了她一眼,“妍妍,把你三嫂還給我。”
“三哥你夠了哦,平日里霸占著三嫂就算了,好不容易回來了,我還不能跟她說悄悄話嗎?今天晚上三嫂跟我睡,你呀,就獨守空閨吧。”
這句話把許多人都逗笑了。
唯獨顧修澤笑不出來。
休養(yǎng)了幾天,他臉上的淤青倒是消散了不少,臉頰看上去也沒那么腫了,只是神情卻懨懨的,對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失去了興趣。
唯一能讓他入得了他眼的,只有那個嬌俏清秀的女子。
只可惜,她在他還沒有明白自己心思的時候,已經(jīng)結(jié)婚了,還嫁給了他名義上的三哥。
是造化弄人嗎?還是上天跟他開的一個巨大的玩笑?
“三叔,桐桐要抱抱。”
況天美抱著女兒,“桐桐別鬧,乖乖吃飯,三叔今天帥不帥?”
“帥。”脆生生的聲音,真是可愛極了。
盛韶遠(yuǎn)將女兒抱了過去,輕聲呵斥,“別教壞小孩子。”
況天美頓時一噎,“我也沒說什么,再說了桐桐本來就很喜歡韶華。”
薄冰將禮物拿出來分給大家,這大過節(jié)的,她作為盛家的新人,總要表示表示。
“謝謝三嫂。”
買禮物的時候都是投其所好,只不過到蘇雅琴的時候,她雖然不太高興,可也不會這個時候給她臉色看,勉強的接受了。
給顧修澤準(zhǔn)備的是很普通的掛件擺設(shè),不過是表面功夫而已,總不能送了所有人,卻唯獨差他那么一件,那樣才會差別對待。
“謝謝三嫂。”
這一聲三嫂,竟然叫的那么順口。
可只有顧修澤才知道,自己竟然是那么干巴巴的語氣。
“不客氣,這是應(yīng)該的。”
薄冰沒有心思去理會他的想法,雖然氣氛挺尷尬的,可她卻不想跟他說話。
“新的一年要開始了,冰兒是我們盛家的人了,以后大家都要多讓著她,這孩子很聰慧,深得我心。”
盛敏航開始發(fā)話了,其他人只能點頭附和。
盛文耀也接了話,“作為韶華的媳婦,別的我就不多說了,早點為盛家開枝散葉,好好跟他過日子。”
薄冰一一應(yīng)了,心里卻腹誹,盛文耀竟然也松口了?
團圓飯過后,盛思妍拉著薄冰去堆雪人。
盛韶華坐在客廳里,眉目清朗,低頭玩著手機,似乎對一切事情都不關(guān)心,可卻豎起耳朵聽著外面的歡笑聲。
蘇雅琴低頭和兒子說著什么,顧修澤愛理不理的,心情很糟糕。
“爺爺,爸,大哥大嫂,你們好好玩兒,我上樓了。”
況天美看著他消失的背影,不由得在心里冷笑。
顧修澤根本就是對薄冰動心了,看到她跟韶華恩愛,心里堵著一口氣無處發(fā)作吧。
這種心情她最能了解,因為她今天的心情也不爽。
應(yīng)該說,只要看到韶華跟薄冰站在一起那郎才女貌的模樣,她就心塞,恨不得上前去分開他們。
可她卻只能在心里想想,這得需要多大的力氣才能壓抑住內(nèi)心的苦澀和沖動,還不能被人看出破綻。
尤其是韶遠(yuǎn),這次回來,似乎對她更加冷淡了。
不碰她就算了,差點沒跟她分房睡,要不是怕被家人看出來,指不定他直接甩臉給她看。
是不是這樁婚姻已經(jīng)走到頭了?
也好,早點結(jié)束還她自由身,她也好早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