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得到李楓的消息,孫伴山幾乎發(fā)動了北京黑道上所有的力量。豹強(qiáng)的忽然‘失蹤’,曾經(jīng)的京城大少李楓,大有樹倒猢猻散的味道。不少道上兄弟都在議論紛紛,有的說李楓的老爸一下臺,李楓就被孫伴山逼的到處躲藏。包括展易最近也好象為了躲避兩位大佬之間的爭斗,刻意去了外地做經(jīng)貿(mào)調(diào)研。
但李楓畢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除了孫伴山,還沒哪個幫派敢公然挑釁他的權(quán)威。這些幫派成員,都在觀察這一對京城的龍虎斗,但誰也不想真正參與進(jìn)去。
韓舉這幾天腦子也是很亂,本來他是不想絞進(jìn)孫伴山與李楓之間的明爭暗斗。但李楓的條件的確是非常誘惑人,韓舉不得不考慮一下李楓的建議。
目前看來,孫伴山在道上的氣勢如日當(dāng)空,李楓明顯的處于劣勢。韓舉本來認(rèn)為孫伴山是展易的棋子,但從發(fā)展的情況看,展易也拿這個孫瘋子沒辦法。身為第二實(shí)權(quán)的大佬,韓舉也不想有人威脅到他的利益,考慮再三,韓舉還是決定與李楓結(jié)盟,一起除掉孫伴山。
李楓本來也不想這時候露面,他知道孫伴山在到處找他。但韓舉相約,他不得不去。李楓給老爸請示之后,來到了韓舉約定的地點(diǎn)。跟隨他的,卻是四名武警戰(zhàn)士。這是李昌吉為了保護(hù)兒子,專門申請的特權(quán)。別看李昌吉已經(jīng)下臺,這點(diǎn)特權(quán)還是能辦到的。
孫伴山在北京遍地撒了眼線,這些幫派雖然不參與,但在情報上還是能給孫伴山幫助。李楓剛一出現(xiàn),孫伴山立刻就得到了消息。
“蒼天有眼,這個烏龜終于露頭了。”孫伴山心情有點(diǎn)激動,等了這么多天,終于有了消息。
陽子和文風(fēng)立刻準(zhǔn)備了一下,兩個人也不敢大意,都帶了武器裝備。
“老趙,兄弟們就交給你了。我們?nèi)嗣ν辏椭苯幽舷聫膶幉ㄍ刀沙鰢_@一次,如果上面能幫我頂下來,那咱們還能在一起打天下。如果上面頂不了這案子,那我就在國外成立分公司,咱們還是一家人。”
趙明拍了拍孫伴山,看了看文風(fēng)和陽子,該說的話已經(jīng)說的差不多了,趙明只是簡單的說了一句,“兄弟們,保重!”
文風(fēng)笑了一笑,幾個人拿著武器裝備出了別墅。
別墅外面,亮子小邵站在前面,所有的兄弟都集中在門外。孫伴山幾個人一楞,他們本想悄悄的離開,不想引起兄弟們的注意。
“老板,你這樣做,知道兄弟們有多傷心。別把我們當(dāng)成傻子,大師兄走的時候,都告訴我們了。”亮子看著孫伴山,一字一句的說道。
這兩天,所有兄弟都在暗中觀察著孫伴山的一舉一動,大家表面上雖然不說,但都等著關(guān)鍵時刻跟他攤牌。
“亮子,你們這是干什么,我~我們幾個就是出去吃頓飯。”孫伴山真不忍心把兄弟們都拉下水,硬著頭皮說了句慌話。
“老板,別廢話了,今天你要不帶我們一起去,你就別想出這個大門。”司機(jī)鄭強(qiáng)也用從沒有過的強(qiáng)硬,說了一句。
“靠!你小子以后別想再開大奔,明天就給你買輛拖拉機(jī)。”
孫伴山實(shí)在是不想叫他們跟著,自從李民把這些兄弟從家鄉(xiāng)帶出來,短短的不到一年時間,就失去了將近二十位兄弟。要不是花了大錢把家鄉(xiāng)人擺平了,恐怕李民他爹非來北京找孫伴山拼命不可。
文風(fēng)看了看這些他訓(xùn)練出來的兄弟,一個個臉上露著堅定的表情。
“我說兄弟們,你們都想好了嗎?如果真是決定下來,那好,我贊同你們?nèi)ァ!蔽娘L(fēng)知道這些人的想法,他覺得應(yīng)該叫他們?nèi)ァR苍S,事情不會象瑞老想的那么嚴(yán)重。只要把事情辦的干凈利落,誰也沒證據(jù)指證他們。
既然文風(fēng)說話了,孫伴山也不好再強(qiáng)硬下去,“行!去就去。我可說好了,到時候咱們跑路的時候,我養(yǎng)不起你們可別怪我。”孫伴山的話音一落,這群兄弟們立刻爆發(fā)出一陣歡呼。
既然有了這么多人手,那計劃又得改變一下。文風(fēng)重新分配了任務(wù),這一次連那輛先進(jìn)的指揮車都開了出來。
別墅中只留下十幾個比較弱的兄弟看家,其他人,浩浩蕩蕩開奔市區(qū)。孫伴山與陽子坐在大奔里,文風(fēng)與亮子在指揮車上,其他兄弟都跟在后面。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幾輛車間距比較大,叫外人看似不是一伙人。
“陽子,你說你師叔要是知道你這么干的話,他那張老臉會不會氣綠了?”有這么多兄弟跟著他,孫伴山心中這幾天的煩悶一掃而光,開始拿瑞木清開起玩笑。
“你小子閉嘴,他再怎么說也是我?guī)熓澹辉S不詆毀。”
陽子心里可是比較郁悶,他可不能跟著孫伴山跑到國外。等滅掉李楓,陽子只能老老實(shí)實(shí)的回到瑞木清身邊等侯發(fā)落。不然的話,‘背叛師門’這個罪名,陽子可擔(dān)待不起。
“好好,不說老瑞了,那就說說大島靈花吧。那姑娘不錯,我看與你很合適。你倆沒事的時候,就玩捉迷藏,看誰能找到誰,很刺激。”
陽子恨不得把臉貼到孫伴山的臉上,“你小子再不閉嘴,我就把你扔下車你信不信。”陽子現(xiàn)在才明白,在英國朱胖子這么‘老實(shí)’的人,為什么都能被孫伴山逼急了。
陽子的話還沒說完,鄭強(qiáng)‘嘎’的一聲把車停了下來。要不是陽子一把拉住,孫伴山恐怕要一頭撞到前面座位上。
“老板,你們看!”鄭強(qiáng)往前一指。
“靠!”孫伴山罵了一聲,陽子也跟著嘆了口氣。
正前方,停著三輛警車。路的中間,白發(fā)蒼蒼的張局長寒著臉站在中間。
孫伴山與陽子無奈的下了車,對這位耿直的老公安,孫伴山還是比較尊敬的。當(dāng)然,除了問他要債的時候。
“局長大人,您站在這中間,也不怕影響交通法規(guī)啊。”孫伴山往張局長的后面看了一眼,當(dāng)他看到鄭浩的時候,心里升起一種不好的感覺。
果然不出所料,張局長直來直去,毫不留情的說道:“孫伴山,有人舉報你們今天要有破壞性的行動。為了市民的安全,暫時扣押你的車輛及所有的保安人員。”
張局長說完,一揮手,幾名防暴警察就上了孫伴山的大奔。到?jīng)]叫鄭強(qiáng)下車,直接把他往旁邊一拷,連人帶車開走了。
“哎~!你這是干什么?我們犯了什么罪?”孫伴山嘴里喊著,但心里也暗暗的捏了把汗,心說多虧文風(fēng)他們在后面離的比較遠(yuǎn)。不然的話,今晚就要全軍覆沒了。
張局長也不理睬孫伴山,而是對著陽子說道:“陽子,你師叔叫你現(xiàn)在馬上去他那里。”說完用手一指,“坐那輛車,會有人送你去的。”
陽子看了孫伴山一眼,無奈的向警車走去,在張局長面前,他還不敢做出什么反常的舉動。
“我要控訴,一定要控訴你們。”孫伴山氣急敗壞的喊了起來。
“行了,你小子別在惹事了,也叫我們消停消停。實(shí)話告訴你,你后面那些人,剛才已經(jīng)全部被防暴大隊(duì)攔截下來,估計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往警局的路上了。伴山,我再次警告你,如果你還執(zhí)迷不悟,我不介意把你的人按治安管理?xiàng)l例,全部拘留半個月。”
這一下,孫伴山可傻了眼,他沒想到張局長把他的人全部都已經(jīng)拿下。
“張局長,我們犯了什么事,你這可是知法犯法啊。我求您老了,放了我那些兄弟吧,我們只是去喝場酒,沒別的意思。”
張局長根本不理會孫伴山的哀求,“鄭浩!我命令你,現(xiàn)在就帶孫伴山回他的住處。今晚你就看著這小子,哪里也不許他去。”
“是!局長!”鄭浩說著,走過去開過來一輛警車。
孫伴山惡狠狠的看著鄭浩,到現(xiàn)在他才明白,看來這都是鄭浩搞的鬼。只有他對文風(fēng)的做法比較了解,不然的話,后面的兄弟根本不會被抓。
其實(shí),這幾天國安局的特工,早就秘密的監(jiān)視著孫伴山的別墅。他們一出來,張局長就部署了一張大網(wǎng)。瑞木清也是被孫伴山逼的沒辦法,按照鄭浩出的點(diǎn)子,只能是強(qiáng)行阻止孫伴山。反正把這些‘爪牙’都抓了,孫伴山一個人也不會去送死。如果還有下次,那就只能把孫伴山身邊的‘高手’都暫時的關(guān)押起來,孫伴山就會老實(shí)很多。瑞木清也很氣憤,堂堂國家安全顧問,被一個混混逼成了這個樣。
“鄭浩!你個叛徒,不要臉,拉皮條的,老子算是認(rèn)識你了。別忘記,我可是救過你的命。”一路上,孫伴山把幾乎能想到的惡毒詞匯,全都用在了鄭浩身上。
鄭浩只當(dāng)沒聽見,依然悠閑的開著車。他這也是為了孫伴山考慮,這種時刻不是對李楓動手的時機(jī)。孫伴山如果強(qiáng)行動手,只會給自己引火燒身。
別墅中,只有鄭浩與孫伴山兩個人。趙明已經(jīng)回了自己的住處,其他兄弟,全部被鄭浩趕到外面去警戒去了。孫伴山也無奈,就算叫那些看家的兄弟揍鄭浩一頓,恐怕連他們都會被‘請’進(jìn)局子里去。最關(guān)鍵的,是沒了陽子和文風(fēng),孫伴山知道今晚的行動是沒法實(shí)施了。剩余的那幾個兄弟,都是最弱的一批。帶他們?nèi)ィ€不知道是孫伴山殺了李楓,還是被李楓所殺。
房間里靜悄悄的,孫伴山坐在沙發(fā)上生著悶氣。而鄭浩,卻清閑的看著電視,好象孫伴山根本不存在一樣。
“老板,有客人來了。”一名兄弟走進(jìn)來說道。
孫伴山正氣憤著,現(xiàn)在他可誰也不想見,“不管是誰,叫他滾!”
“你奶奶的,老子大老遠(yuǎn)的來了,你他媽的說這話。”
孫伴山的話音剛落,朱永生那碩大的身軀就擠了進(jìn)來。
“老朱?你怎么還沒離開北京?”孫伴山看到是朱胖子,吃了一驚。
“什么還在北京,我這是又趕回來了。你答應(yīng)我的那幾家分店,可不許反悔啊。哦,鄭浩也在?呵呵,我說外面怎么停著一輛警車呢。”
“別理他,從今天起,這家伙就不再是咱們的兄弟。老朱,你不知道,這個混蛋吃里扒外~~!”孫伴山可算找到親人了,一肚子苦水全部傾訴在朱永生身上。
鄭浩給朱永生打了個招呼,他知道這時候,也沒辦法給孫伴山解釋,干脆走到外面,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去了。
朱永生回到浙江后,就怕孫伴山答應(yīng)他的事情反悔。所以,馬上就組織人員,親自帶隊(duì)來到北京。這錢孫伴山要是不給,那朱永生可覺得虧大了,這可是自己在英國用命拼回來的。
“靠!伴山啊,你可真笨,殺人放火的事情,叫手下人去做不就完了。干什么還要自己親自出馬?”
“李楓那個王八蛋,我不親手滅了他,難解我心頭之恨。”
朱永生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說的也是。反正你小子有背景,殺了人也沒事。對了,在北京開分店的人員我都帶來了,你的錢什么時候能到賬?咱們可是親兄弟明算賬,不許耍賴啊。”
“你娘,老子現(xiàn)在正煩著呢,你還來要錢,沒有!”
“煩個屁啊,你外面不是還有不少人嗎,殺一個李楓也用不了多少人。有高手的話,兩個人足夠了。”
“你娘!哪里有高手啊,有的話我還用這么煩嗎!奶奶的,高手都被請去喝茶了,高手~哼~!高~!”忽然間,孫伴山眼睛睜的老大,眼前這胖子不就是高手嗎?
“老朱,朱哥,咱們是不是親哥們!”孫伴山一把抓住朱永生的手。
朱永生渾身打了個冷戰(zhàn),每一次孫伴山說這話的時候,好象他就離倒霉不遠(yuǎn)了。
“你~你什么意思?”
“朱哥,這次你幫我這個忙,五百萬,怎么樣?”
朱永生一聽就明白了,孫伴山是要他幫忙殺了李楓。
“靠!我可不干,這里是中國,不是英國,殺人是要掉腦袋的。況且,李楓那家伙身世老子也惹不起。”
“朱哥,你忘了我是什么人?實(shí)話告訴你,我可是國家的人。不是和你吹,就憑咱們這次在英國干的事情,國家就欠了我一個大人情。鄭浩你知道吧?他可是廳局級干部。但是,在英國的時候,卻要聽我的。這說明什么?說明兄弟我的身份不一般。這話你可不許告訴外人,不然可是要掉腦袋的。”孫伴山用低沉的聲音,把朱永生唬的一楞一楞的,想一想,孫伴山說的到也對。
“朱哥,這次你幫我干掉李楓,一切責(zé)任我一個人但。放心吧,別的不敢說,我保證你一點(diǎn)事情都沒有,還能賺一筆大錢。”孫伴山看到有門,繼續(xù)忽悠著朱永生。但在內(nèi)心里,孫伴山卻在暗暗的說道,‘老朱啊,真對不起了,老子也是實(shí)在沒辦法了。真要有什么事情,我一定多給你燒點(diǎn)紙。’
孫伴山充分的發(fā)揮他忽悠人的手段,說的口干舌燥,把種種利益全部擺了出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朱永生本身就是走黑道的人,對殺人放火根本就不在乎。聽孫伴山說的這么有把握,還能大賺一筆,的確有點(diǎn)動心。
“伴山,你可別騙我。那鄭浩為什么監(jiān)視你,公安部還把文風(fēng)那些人都帶走了?”
“唉!老朱啊,其實(shí)這都是李楓他老爹安排的。為了保住李楓這家伙,那老家伙本來是想連我一起抓走的。但是,我的身份很特殊,誰也動不了我。所以,上面就叫鄭浩這哥們來看著我,其實(shí)就是暗中保護(hù)我。”
朱永生琢磨了一下,想想也對。哪個黑社會能享受到這樣的待遇,在自己的家里,還有公安‘保護(hù)’。以前他就知道孫伴山有后臺,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大’。
“伴山,那~我得再增加一個店面,所有費(fèi)用全部由你出。”朱永生趁機(jī)又敲詐了一筆。
孫伴山心說明天老子就跑路了,你愛開幾間就幾間吧,“成交!”
別墅外面,這里的空氣比較清新,鄭浩正活動著胳膊腿。四周的兄弟,都聽到了孫伴山對鄭浩的咒罵,每個人都冷冷的看著鄭浩,失去了往日那兄弟般的情意。
朱永生晃著一身肉走了出來,帶著一臉人畜無害的微笑。
“怎么,這就要走,不多坐會?”鄭浩笑了一下,對朱永生說道。他明白孫伴山肯定說了他不少壞話,到也不介意。
“嘿嘿,鄭大官員,你看上面是什么。”朱永生往天空一指。
鄭浩怎么也不相信這朱永生會對他動手,毫不在意的一抬頭,想看看天空中到底有什么。
朱永生兩只大手,一招雙風(fēng)灌耳,‘啪’的一下拍在鄭浩的太陽穴上。
鄭浩頭腦一蒙,身子軟軟的倒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