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還在搶救當中,伴山等人都在緊張的等待著,每一個人都在默默的祈禱著,仿佛要把自己的力量和生命注入趙明的身體里。
也許是老天爺被他們幾個的精神所感動,趙明竟然奇跡般的恢復了心跳。文風這位鐵打的漢子,看到老戰友從死亡的邊緣又走了回來,不禁老淚縱橫。
經過了兩個多小時的觀察,醫生終于宣布了一條喜訊。經過這次的搶救,病人身體的所有指標都在上升。看來,最關鍵的時刻過去了,如果不出現什么意外,病人應該是脫離了死亡的危險。
文風激動的握住醫生的手,不住的點頭感謝著。陽子沒有說什么,悄悄的走出去,買了幾瓶飲料和幾包零食放在了醫生和護士們的辦公桌上。看到這么帥氣的陽光男子給她們送東西,幾名護士嘰嘰喳喳的圍著陽子不斷的問長問短,大有以身相許之勢。孫伴山更是拉著醫生,非要請人家吃肉串不可。
看到老趙轉危為安,疲勞了一夜的文風,也覺得該好好的睡上一覺了。不過文風沒有睡覺,他知道還有好多事情要做。留下了幾名兄弟看護著老趙,孫伴山三人回了王府大院。在回去的路上,陽子專門饒了個道,把老鼠王單信一起接到了大院。
“伴山,對付展易,我來打頭陣!”文風冷冷的說道。對于展易,他以前并沒有什么仇恨,但現在為了老趙,文風把這筆賬算在了展易的頭上。
“老文,你放心,展易這家伙欠咱們多少,他會加倍奉還的。單老大,你馬上派出鼠幫的兄弟,我要得到展易在天津的一切情報。”
“大佬放心,一天之內,我保證您會得到所要的一切!”
“單信,不要再叫我大佬,從今以后,我不在是十四堂的人,就叫我伴山吧。”孫伴山知道一與展易開打,他這個大佬的名份就成了名不副實。
“那怎么行,這不合規矩,不合規矩啊。”單信可不敢向陽子這些人一樣,對孫伴山直呼其名。
“大家以后就是兄弟,我喊你單信,你叫我伴山,這很正常。怎么,難道說我的名字反動?你怕被警察抓啊?”
“不不~只是~只是我們鼠幫~太弱小,我怕高攀不上。”單信很不自信的說道。
文風拍了拍單信的肩膀,“單老大,你們鼠幫一點也不弱小。在戰爭中,你們就是偵察兵,沒人能替代你們的位置。”
“文叔,謝謝~~!”單信沒有在說什么,他覺得伴山這些人,與他以前見過的所有幫派都不一樣,這里面多了一種看不見的感情。
“還有,宋濤既然在北京,那就把他找出來!”文風沉聲說道。
對于宋濤,文風已經列入必殺之人,這也算是給老趙的一點安慰。
孫伴山這邊部署著去天津的準備,瑞木清也匆匆回到了北京。昨晚的多處命案影響很大,已經驚動了中央。那七位老大的死亡,與幫派毆斗中的死亡性質不同。幫派毆斗的時候,大多是約在偏僻處,出現死亡雙方也會私自處理,一般百姓不會知道會有人死亡。但這次的死亡事件,本身就發生在居民區,想隱瞞也隱瞞不下來。
張局長與鄭浩也匆匆趕到了瑞木清的小院,他倆要聽聽瑞木清的處理意見。
“瑞老,經過分析,這幾件案子,八成是伴山他們干的。現在上面已經責令限期破案,這件事情,您看該怎么處理?”張局長老謀深算,把這湯手的山芋,扔給了瑞木清。
“老張,有確鑿的證據嗎?”瑞木清也覺得很頭疼,他也知道很可能是伴山他們干的。
“目前還沒有發現證據,您也知道,伴山那些小家伙們,干這樣的事情都快趕上專業的了,不可能在現場留下什么證據。當時我就是為了阻止了他們,還專門派鄭浩在那里看管。誰知道小鄭!~唉~!瑞老,這件事情我在局黨委會上,專門點名批評了鄭浩。”張局長到現在還是認為,是鄭浩私自放走了陽子他們。
“張局長,我真冤枉。我一直在客廳里與伴山說著話,直到老王給我打電話,我才發現他們人已經出來了。而且~,負責看管陽子他們的人,還說是您下令放的人。”鄭浩在局黨委會上沒好意思反駁,在瑞木清面前他不得不給自己清白一下。
“什么?我放的人?小鄭,我還沒老糊涂吧。咱們都是黨員,做錯了事情不怕,但可要實事求是。”張局長覺得鄭浩很不坦誠,居然連認錯的勇氣都沒有。
瑞木清皺著眉頭,他用腳丫也能猜出,肯定是孫伴山用了異能。況且匯報上還有穆水嘩裸奔的情況,幾乎可以百分百確定人是伴山他們殺的。
“老張,小鄭啊,你們不要說了,這事情是伴山這小子干的。他有一種特殊的本事,就是能幻化出所有他見過的人的模樣。這事情是個機密,希望你們不要外傳。”瑞木清不想看到兩人繼續互相猜測下去,只能把孫伴山的事情告訴了兩人。
這一下,張局長與鄭浩心中的迷團算是解開了,但兩人也非常吃驚,特別是鄭浩,他沒想到孫伴山還會這一手。
瑞木清抬起頭,眼睛從匯報的資料上移開,“老張,雖然被殺的人都是該死的家伙,但這件事情總得要有個結果。我聽說十四堂和南邊的十六塔鬧的很厲害,前天晚上連王府大院都沖擊了?”
“瑞老,展易徹底與伴山撕破了臉,當時情況很危機,趙明也身受重傷,還在醫院里躺著。北京的黑社會勢力,本身是平衡的,現在一旦打破這個平衡,我估計不下重手很難制止。”鄭浩對孫伴山的事情很了解,他知道孫伴山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瑞木清嘆了口氣,“唉~!牽一發而動全身。老張,放眼全國,你怎么看這個問題。”
瑞木清的意思很明確,叫張局長不要局限在北京,而是把整個黑社會當成一盤棋局。
“八十年代,我們經過了一次全國嚴打,收到的廣泛的社會效果。但是現在,內部環境與外部環境都不同了,要再來一次全國性的嚴打,恐怕很難。當年我還是個刑警中隊長,那時候,可以從嚴從重的去打擊這些社會渣滓。但是現在,他們的律師團,甚至比刑警還多。內部環境,上面會說你影響當地經濟,外部環境,弄不好就給你扣上一個侵犯人權的國際大帽子。瑞老,現在我這碗飯,可是越來越難吃了。”張局長無奈的說出了目前的現狀,這也是不得不承認的現實。
鄭浩也苦笑了一下,“昨晚我和伴山這小子辯論了大半夜,說句實話,我被他說的啞口無言。有些事情,輕了不行,重了還不行。瑞老,我看您還是把我調回國安得了,寧可再去國外當個秘密特工,也比受這份罪強。”
瑞木清搖了搖頭,“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咱們不能光發牢騷,要考慮解決的辦法。在新形勢下,掃黑反貪,打非反恐這些事情,都要聯系在一起考慮,他們不再是單純的事物。老張,目前黑社會內部的紛亂,對咱們來說也是一個契機。我覺得,這時候對他們進行打擊,反到是會引起更大的社會不安,不如等到快結尾時,咱們再收局。”
張局長點了點頭,他覺得瑞木清考慮的很對。這時候如果進行大的行動,也許那對那些亡命徒來說,面對黑白兩道的打壓,很可能會破釜沉舟,對社會造成更大的危害。黑社會有黑社會的規矩,他們互相之間的血拼,一般情況很少危及百姓。但要是面對警察的追捕,那他們就什么規矩也不顧了。
“瑞老,可是這次上面壓的緊,您總得叫我有個交代吧?”張局長的意思,這些人命案子他可怎么辦。
“呵呵,老張啊,你也是老公安了,處理這些事情可比我有經驗。”
“那好,鄭浩啊,這事情就交給你了。”
兩個老狐貍一推六二五,把這棘手的事情推給了年輕的鄭浩。
處理完張局長的事情,瑞木清又驅車來到了王府大院。看著大院里亂哄哄的場景,瑞木清無奈的搖了搖頭。
經過昨晚的刺殺,孫伴山的威懾力在黑道中猛然提高。黑社會講究的就是睚眥必報,如果孫伴山受了這么大的沖擊也沒有反應,那這些黑道幫派就會主動聯合起來,與他對抗。但經過昨晚,這七位老大神秘的死亡事件,對北京黑道來說,震撼力確實不小。敢在警察行動的眼皮底下干活,還做的這么干脆利索,這可不是一般幫派能干的出來的。
一大早,不少幫派紛紛備下厚禮,說情的說情,賠罪的賠罪,把王府大院弄的跟趕集的似的。
陽子一看師叔瑞木清到了,趕緊很低調的引到了后院。前院客廳中,孫伴山正趾高氣揚的對著那些幫派說客們訓著話,把自己弄的跟感化院里的教官似的。
“瑞爺爺,您怎么來了?快請坐!”司徒雪吟一看到瑞木清,趕緊熱情的讓著座。
“這里是我的地方,什么時候你們成了主人了?我說雪吟丫頭,你們馬上給我搬離,我要收回這里。”瑞木清從進了這大院就覺得有點窩火,好象這里成了伴山的家一樣。
“瑞爺爺,我們只是暫時的住上一段時間,等懷柔那邊的房子一裝修完,我們馬上就搬家。”司徒雪吟心說我到時候就賴著不走,看你能怎么辦。
“小丫頭,這是國家的公產,你說住就住啊,那不行。”
“我們可以付租金啊,就當我們暫時的租下來好了。”
瑞木清眼珠一轉,他到是真缺錢。這次去西北,那邊的形勢非常嚴峻,反恐力量嚴重不足。這次回來,他正想向國家調撥一筆資金。不過瑞木清也知道國家不會全部劃撥,所以剩余的資金,還得靠他想辦法。
“那好,你把伴山那小子給我叫來,我有些事情要給他說。”瑞木清吩咐著陽子。
不一會兒,孫伴山背著小手,晃著腦袋從前院走了過來。
“吆~!瑞老大駕光臨,貴客啊~!這段時間不見,您老身體可好?”孫伴山說著,親自給瑞木清倒了杯茶。
“你少給我嬉皮笑臉,我給你說,這里誰叫你們住的?你們馬上給我搬出去!”
司徒雪吟趕緊對著伴山眨了眨眼,“伴山,剛才我與瑞爺爺說了,咱們可以先付點租金,暫時的住一段時間。”
孫伴山微笑著點了點頭,“好啊,瑞老您要多少租金盡管開口,我做晚輩的絕不還價。”孫伴山說著,得意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在他看來,只要是付了錢,那什么時候走就是他說了算了。
“那好吧,我就少收點,八千萬!我知道你小子手里有錢。”
“撲~!”瑞木清一句話,差點沒把孫伴山給嗆死。
“八~八千萬?您老怎么不去搶銀行啊?我地娘啊,我是租房,不是蓋房子。”
“不同意就搬家,反正我也不缺這個錢!”瑞木清一點也不急,他知道伴山這些人現在也沒地方去。
“好,八千萬就八千萬,但您老要給我們寫份收據。不然到時候國安來收房子,我們可沒地方說理去。”司徒雪吟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雪吟,是八千萬,不是八千塊~!你可要聽仔細了。”孫伴山趕緊提醒著司徒雪吟。這筆錢他到是有,只是覺得瑞木清太黑了一點,這明明就是敲詐。
“伴山,我知道,我的數學比你好。瑞爺爺,沒問題,這筆錢馬上就會給您備齊。”司徒雪吟不容分說,當即就定了下來。
瑞木清心里也有點無奈,堂堂國家安全顧問,竟然來敲詐黑社會的錢。他也沒辦法,國內國外需要用錢的地方太多了。
“那好吧,你們先出去一下,我和伴山說點事情。”
瑞木清支開了雪吟與陽子,單獨的留下了孫伴山。陽子與雪吟也沒走遠,兩人在門外不遠處等待著。
“雪吟,八千萬是不是~多了點!”陽子小聲的問道,他也覺得師叔有點黑。
“陽子大哥,不是多了一點,這根本就是敲詐。”
“那你還同意?”
雪吟看了看四周的花草樹木,“呵呵,這個地價,最起碼能值十幾個億。花八千萬就弄到了手,太值了。”
“天~你想霸占這里?”陽子吃驚的看著雪吟。
“八千萬,住多長時間那可咱們說了算,按照中國的情況,就住上七十年吧。”司徒雪吟冷笑了一下,這個無賴,她是當定了。
瑞木清與孫伴山單獨的談了半個多小時,孫伴山出來的時候,帶著滿臉的微笑,看來心情不錯。
陽子親自把瑞木清送到大門外,面對師叔,陽子還是非常的尊敬和敬畏。
“陽子啊,最近你是越來越出格了,昨晚的事情,你肯定也參與了吧。”瑞木清來到車邊,沒有馬上上車,而是嚴肅的問了陽子一句。
“師叔,您要是懲罰我,陽子沒有怨言!”陽子低著頭,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思想準備。
瑞木清輕輕敲打著車門,忽然笑了一下說道:“呵呵,你這孩子,以后給我好好的看著伴山吧。唉~!我也老了,管不了你們年輕人的事了。”說著,拉開車門,瑞木清坐了進去。
看著瑞木清遠去的車輛,陽子的臉上也露出了微笑,看來師叔是默許了他選擇的這條路。
次日夜晚,三輛大巴與一輛高級通信車在夜色中來到天津開發區,在一家夜總會不遠處停了下來。這個地方陽子可是非常的熟悉,當年三場賭博式的血殺,就是在這里進行的。
“伴山,根據我們鼠幫的情報,這兩天展易和馬友,經常出入這里。這家夜總會后面是賭場,天津的馬友大佬對這里投資很大。”單信在通信車上,介紹著夜總會的情況。
孫伴山點了點頭,“文叔!下命令吧!即便是展易不在這里,也要叫他知道,做錯了事情,是要付出代價的!”
文風拿起車上的話筒,冷靜的喊道。
“我是文風!李民帶一隊人手,去后面進行包抄!穆水嘩帶一隊人,去左面負責狙擊。亮子帶一隊人,去右面接應。陽子!正面進攻就交給你了。人皮張,你與鼠老大帶十名兄弟,負責監視附近一切的警察與其他情況。一分鐘后,我將啟動手機信號屏蔽波段。所有的人,將用對講系統聯系。兄弟們!為了咱們那些傷殘的兄弟!行動!”
所有的車輛都熄了火,一群人無聲無息的下了車。陽子一身古藍色功夫裝,帶著冷酷的眼神,走在一群人的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