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南風頓在原地，沙發上，段長清的衣服因為蜷著身子而變得有些皺巴巴的，幾縷頭發遮在額上，就像小時候熟睡后的模樣，一點都沒有改變。

或許是因為睡得淺，段長清張開眸子，就看見了傻愣在茶幾旁的人。

他沒有想到她會過來，眼神里充斥著詫異。

段長清支起身子，不露聲色地將懷里的照片藏到沙發縫里。

“你怎么來了？”

“嗯......你好幾天沒去上課了，我來看看你?！?

她的回答讓他顯得有些失望。

紀南風環顧四周，發現周圍有些空落落的，似乎該有的生活用品都不見似的。

茶幾上的深紅色本子引起了她的注意，紀南風隨手拿了起來，這時，段長清抿著唇，掩飾著自己的慌張。

“護照？”

“嗯?！?

他淡淡地答到，紀南風看了看他的照片，又看看他：“你不會是要等畢業后就出國旅行吧？”

段長清愣住，隨后輕笑：“你也想去？”

“我？”

紀南風笑著搖搖頭：“我可沒你有錢?！?

走到陽臺邊，她拉開窗簾，天空刺眼的白光讓他一下子適應不過來，段長清瞇了瞇眼睛，用手肘遮著雙眼。

身邊的沙發一陷，紀南風在他旁邊坐下：“你這幾天都去***了？”

段長清頷首，沒有否認。

“過幾天要拍畢業照了，你會去嗎？”

“當然要去。”

他咧著嘴，孩子氣地笑著。

看到他笑，紀南風的心也跟著暖暖的。

在他家待了一會兒，她便回去了，臨走前，段長清站在門口送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到他的眼神有些不同。

拍畢業照的那天，段長清果然到場，天氣晴好，碧天白云，周遭卻蔓延著一絲傷感，紀南風恍然若失，高中三年，她到底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

攝影師安排好隊形，紀南風站在第二排的木板上，對著鏡頭，淡淡地笑，隨著“咔嚓”的一聲，那個微笑，便永遠地留在了照片上。

這張照片，大概是青春最好的記錄了吧。

夏天，連空氣都是炙熱的，一進教室，紀南風就看見男生們都在熱火朝天地討論著什么，好像是什么特別好玩的事。

拉了拉姚遙的衣角，她疑惑地問到：“他們都在討論些什么??？”

她嫌棄地看著她：“你是學傻了吧，連這個都不知道?！?

紀南風干笑兩聲，她的確沒有時間去管這個。

“高三年級向校長申請舉辦籃球賽，一是降壓，二是作為高考前的最后一個活動?！?

她“哦”了一聲，這些活動，也輪不到她興奮吧。

別人都在討論，只有莫北念一個人安靜地坐在原位，典型的一個兩耳不聞窗外事。

紀南風突然想到一件事，她深吸了一口氣，走到他的面前。

書上突然落下一片陰影，莫北念抬起頭，在見到她后，嘴角一勾，似乎在等著她開口。

“那個，你會參加這次的籃球賽嗎？”

她紅著耳根子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