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欣欣的話音剛落,便成功的點燃了我內心閃爍的小火苗。老實說,被甩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但是和小三相比,還是相差甚遠。
我停下腳步,站在鏡子前,自然的理了理頭發,目光落在田欣欣的臉上,故作平靜的說:“欣欣,你這是夸我呢?還是嫉妒我呢?”
田欣欣正在拍打粉餅的右手忽然停滯了,她轉過臉來看著我,說:“嫉妒你?呵呵。你覺得你有這個資格嗎?”
我驚訝于田欣欣的諷刺,明明是她和陳振宇先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可是在她的概念里,我和趙哈尼,才是無恥的一對。
不過,事到如今,跟她多說一個字,我都覺得累。
“欣欣,如果我沒記錯。陳振宇開發軟件即將成功這件事,我只跟你一個人提過。”我的目光落在田欣欣的肚子上,“你這孩子,來的也挺巧的。”
不出我所料,田欣欣聽完我的話后,臉上立即露出了驚慌的神色,她緊張的張了張嘴,勉強的說:“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我將手伸到烘手器下,“嗡嗡嗡”的聲音回響在衛生間里,手干后,我推開衛生間的門,面色淡然的走了出去。
我這大氣還沒來得及喘,就看到了靠在墻邊的趙哈尼。
我慌張的盯著面前的男人,咽了口口水,若無其事的回到了座位上。
趙哈尼怎么會站在那兒?包廂里男女衛生間分的清晰,他站的位置,恰好能聽到衛生間里的動靜。
難道,他聽到了我和田欣欣的對話?
剛才在衛生間,我試探的暗示了田欣欣。她雖然極力掩飾著臉上的情緒,但事實證明,我的猜測,是正確的。
陳振宇這邊才剛剛升職,那邊田欣欣就爆出懷孕。時間連接的如此完美,不禁讓人懷疑。
其實我們三人到了這個份上,這件事已經與我無關。但是話說回來,我被他們兩人如此痛快的踢出局,心底沒點憤怒,我自己都不信。
若無舊情,誰還會再去糾結?
k歌一直延續到晚上十點,大伙兒玩的都挺盡興。最后一首,班長自覺的點了周華健的《朋友》,畢業后的憧憬和離別的不舍兩種情緒相互交錯,全班四十多名人,擠在一張沙發上,唱著唱著,眼淚就流了出來。
我的鼻子也是酸澀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目光落在另一側,田欣欣依偎在陳振宇的懷里,動作親密。
青春稍縱即逝,它好像一直狡猾的鼬鼠,我們拼命的抓著它,用不同的方式去證明,這段時間,我們沒有白走過。但是,最后我們才發現,其實抓住的,只是鼬鼠的尾巴,還透著騷味。
離別時,我們在會所前擁抱。好幾個選擇北上南下的同學,緊緊的擁抱著,好像過了這一天,以后再也沒法見面似的。
班長已經喝得滿臉通紅了,他像往常一樣把同學們都安排在車上。最后,走到我的面前,點了一根煙,說:“小貝,有些事你看開些。以你的條件,誰錯過了你,誰就是傻蛋。哥要去上海看看。你……”
我看著班長的臉,終于控制不住眼淚,哭了出來。
班長見我哭了,慌張的拉著衣袖,在我的臉上蹭了蹭,說:“傻丫頭,別哭了,以后來上海,記得給我打電話。到時候,哥請你吃好吃的。”
“班長……”我哽咽的張了張口,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出租車恰好在這時停了下來,班長擠出一個微笑,說:“小貝,班長要走了,你……”
我點頭,跟班長一起走到出租車前。他轉身看著我,忽然抱住了我。
只是短暫的一瞬間,我的連貼著班長的胸口。下一秒,他坐在副駕駛上,笑著跟我招手。
出租車的影子越來越遠,我的眼淚越來越兇,一滴劃過嘴角,我舔了舔,特苦。
過了好一會兒,熱鬧的街道忽然變得安靜了。我抬頭掃了一眼空蕩蕩的馬路,這才發現,同學們都已經離開了。肩膀上忽然多了一件外套,我回過頭,便看到趙哈尼站在身后,平靜的看著我。
上車后,我們都沒有說話。仿佛在這之前的熱鬧只是一場華麗的幻覺,還沒有來得及收藏,就已經落幕。
車子停在車庫時,我伸手去解安全帶,卻看到了趙哈尼遞來的濕巾。
車庫光線昏暗,我和趙哈尼對視,這一秒,我看見了他眼神里的關切。
我擠出一個微笑,說:“我沒事。”
趙哈尼的手猝不及防的伸到我的腦后,一用力,就讓我靠在了他的肩頭。
“你呀。腦子可以養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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