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臻像帶母親接托兒所里的孩子放學(xué)回家般,把哭得妝都花了的趙綿綿領(lǐng)了出來。她們先去了一家餐廳吃晚餐。
“你還真的以身試法了,居然還真的敢去試,居然用這種愚蠢的辦法去試。”蘇臻故作生氣的責(zé)備趙綿綿,并一邊夾菜給她。“來,吃吧,餓了就多吃點(diǎn),以后別這樣了。”
趙綿綿壓著嗓子低沉的回答:“知道了。”扒了一小口飯繼而憂心忡忡的感嘆,“唉。愛情經(jīng)不起考驗(yàn)。你說他是不是真的不愛我了,最后不會和我結(jié)婚對吧?”
“考驗(yàn),愛情不是這樣考驗(yàn)的。你這叫自取滅亡,懂嗎?你怎么這么勇敢,怎么想的就怎么去做了,這點(diǎn)我倒是挺佩服你的。什么叫自取滅亡?就是自以為是用錯誤的方法得到的惡劣的結(jié)果。什么叫自以為是,就是……”蘇臻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嘴上這么說趙綿綿是恨鐵不成鋼。
“好了,知道了。要不是因?yàn)樵诤跛夷睦镆M(fèi)那么大的勁兒?”趙綿綿為自己辯解著,“你不知道現(xiàn)在的他多么冷漠,曾經(jīng)的他忽冷忽熱,現(xiàn)在的他是完全的冰冷了。你說愛情久了是不是都是這樣了?以前都是別人在我面前百般討好,現(xiàn)在我在別人面前這樣委曲求全,可是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就是不快樂,你說愛情到底是什么?還是我的要求太高了,幻想著要偶像劇里一樣美好的劇情?”
“好了,你別啰嗦了,趕緊想想回去后怎么辦吧!”蘇臻一想到鐘煜和林郁林在咖啡廳的曖昧,氣就不打一處來,不知道是替趙綿綿鳴不平呢,還是自己在吃干醋呢。但是她又不能把這事告訴趙綿綿,難!
兩人正吃著說著,趙綿綿拿起響著的手機(jī)看了一眼,說:“OPPA打電話來了。”
“在哪里啊?!”鐘煜生氣的口吻冷冷的問道,他去了看守所沒有看到趙綿綿的影子。
“在和蘇臻吃飯……”趙綿綿小心翼翼的回答。
“她接你出來的?”
“是。”
“出來怎么都不打電話給我,害我白跑一趟。你別一天到晚有事沒事瞎折騰。好了沒事了,掛了。”鐘煜說完就掛了。
趙綿綿望著手機(jī),驀地落下一滴淚,但是立馬抓著紙巾把眼淚擦了,說:“唉,怎么辦,他生氣了,他不原諒我怎么辦……”
“沒事,沒什么的,過兩天就好了。你們倆又不是誰劈腿了,不會影響感情的,相信我。”蘇臻安慰道。
“說來真的好邪乎,今天我根本就沒有打麻將,只是去看看,結(jié)果就被抓了,唉。早知道不要打電話給他,不要讓他知道才好。你說他去看守所沒有找到我,我跟他說我其實(shí)并沒有進(jìn)去,怎么樣?他會不會信?”趙綿綿又想了個歪點(diǎn)子。
“你這叫心想事成,心里想著就成了。哈哈。不過現(xiàn)在怎么進(jìn)去的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去看守所肯定有查的啊,所以你想騙他是騙不了的了。你以為他真不關(guān)心你啊。你啊,怎么突然對自己這么沒有信心了?你要振作起來,讓你們倆的激情從新燃燒起來啊。”
蘇臻的鼓勵并沒有讓趙綿綿恢復(fù)自信,反而怯怯的問:“晚上我不敢回去了,怎么辦?要不我去你家吧。”
“你想去我歡迎,可是你要是不回家,他會怎么想。我覺得有問題要立刻解決,但是你們倆現(xiàn)在都不冷靜,要不冷靜一下好了,要不晚點(diǎn)再看,等下說不定你又想回去了呢。我就不信你能忍著不回去,還是回去的好,安慰下他,見到他或許你心情會好些。”
兩人吃完飯走出餐廳,趙綿綿跟著蘇臻來到店里。小藝正一個人忙碌著,秦楚因?yàn)闆]有地方可去,于是就坐在一旁看著小藝,他雖然看著小藝,心里卻是想著趙綿綿。想著過去與她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然后又揣測她現(xiàn)在的心,心里暗忖著趙綿綿對自己到底是什么感情,想著自己和她到底會有多大的希望在一起。當(dāng)看到蘇臻和趙綿綿一起出現(xiàn)在他眼前時,他驚慌失措的沒了語言。
“秦楚,早來了吧?”蘇臻和他打著招呼。
“是。來一會兒了,綿綿,好久不見,還好嗎?”秦楚看著趙綿綿的木然神情,看她的眼神里滿是憐愛。
小藝好奇的看著倆人,心想他們倆怎么認(rèn)識?但是又不好問。小藝覺得趙綿綿長的真好看,身上散發(fā)著熟女的女人味,舉手投足都優(yōu)雅完美,讓人想起白富美。這是趙綿綿姣好的容貌和氣質(zhì)給人的錯覺,但是在蘇臻眼里她就是一個和自己一樣再平凡不過的女子。
趙綿綿望著他笑而不語,然后找了個靠窗戶邊的位置單獨(dú)坐下。“蘇臻,我坐這里,沒關(guān)系吧。”
“沒事兒,你挑愛坐的位置坐好了,想喝點(diǎn)什么么?”蘇臻站在吧臺里遙遙的問。
“沒,不用了,肚子太飽了。”
雖然趙綿綿只是對秦楚笑了一下,但是對他而言也是極大的滿足。他很想坐到她身邊去,于是端著茶杯走到趙綿綿對面的位置,問:“我坐這里可以嗎?”
趙綿綿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依然不說話。
“很久不見,你越來越漂亮了。什么時候辦喜酒啊,記得叫上我啊。我也去沾沾喜氣。”秦楚和顏悅色心情大好。
“還沒有定,定了會邀請你。”趙綿綿細(xì)聲細(xì)氣的回答,言語間是搪塞的不安。
“哦,這樣啊。其實(shí)我也有女朋友了,希望到時候能和女友一起去呢。”秦楚這么說是為了讓趙綿綿放心自己已經(jīng)放下她了,不會再煩她了。
“哦。好,行啊。”趙綿綿笑著回答,心里卻突然沉了一下。女人就是這樣即使是自己不要的男人,知道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了,心里也難免會不舒服。可是她不知道,這是秦楚口是心非的話。
小藝聽到秦楚這么說,還以為秦楚說的是自己,心里不由暗暗高興,她是喜歡秦楚的,但是羞于承認(rèn),她怕答應(yīng)了,就要獻(xiàn)身了,她還不想這么早越過那神圣的一道檻。別看她平常說話霸氣十足,碰到實(shí)際情況她也是六神無主的。
“嗯,要不要喝點(diǎn)酒?要不喝點(diǎn)別的?”秦楚心想請她喝酒不為過吧,所以這么問。趙綿綿心情正好不爽,于是答應(yīng)了。
倆人簇?fù)碓谧狼埃跔T光的映照下,品味著紅酒。這是秦楚第一次和趙綿綿坐一起喝酒,他幻想過無數(shù)次的情景,今天居然真的實(shí)現(xiàn)了。不過在他的幻想里,他們倆是有曖昧的舉動的,只是現(xiàn)實(shí)版兩人都是正襟危坐。
“我有一個笑話,你要不要聽?”秦楚知道趙綿綿最愛講笑話了,和趙綿綿走的最近的蘇臻,聽她講過不少笑話。
“好,好,你說。”趙綿綿突然來了情緒,高興的直點(diǎn)頭。
“一男子想跟妻子離婚,但是又怕傷害到三歲的女兒,于是問女兒,媽媽老了不漂亮了給你換一個媽媽好不好。女兒想了想,說,不換,你媽媽那么老了,為什么不換你媽。”
趙綿綿聽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不是覺得這個笑話好笑,而是秦楚學(xué)小女孩講話的聲音好好笑。秦楚見趙綿綿笑了,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于是他又竭盡所能的說著自己知道的笑話,有葷段子有素段子,不過趙綿綿覺得他繪聲繪色講笑話的模樣就已經(jīng)很好笑了,于是一直樂呵呵的笑著,仿佛今天沒有發(fā)生過不開心的事情。
蘇臻忙著做生意,所以沒有坐一旁聽,只看見秦楚在手舞足蹈的講著什么,逗得趙綿綿哈哈大笑。她其實(shí)很想坐旁邊聽聽看,所以忙完,就湊過去坐了下來。
“你們在說什么呢?這么開心。”蘇臻說著給他們倆倒?jié)M酒杯。
“秦楚好逗,講冷笑話呢。”趙綿綿一手捂著嘴笑,一手指著秦楚說著。
“冷笑話?說到冷笑話,我倒是有一個,你們要不要聽?從前有個劍客,他的心是冷的,他的手是冷的,他的劍是冷的,最后他被冷死了。”蘇臻一本正經(jīng)的講道。
秦楚和趙綿綿聽完,慫的冒冷汗。“好冷,真的好冷。”趙綿綿哆嗦了一下。隨即三人大笑,好似回到多年前的單純美好時光。
小藝獨(dú)自呆在吧臺里,看著三個人聊的熱火朝天,心里不樂意了,心想秦楚只顧和那個漂亮姐姐聊天,完全忽視了自己的存在,她不由氣鼓鼓的,心想男人都好花,還是不要談戀愛的好。
“我覺得和你們聊天好開心啊,以后大家還是多聚聚的好,還是要和老朋友在一起說話才有共同樂趣。”趙綿綿拍掌而笑的說。
“是啊,和生意上的人打交道都是戴著面具的,這張面具戴久了都扯不下來了,因?yàn)槊婢咭呀?jīng)長到肉里面去了。還是和老同學(xué)聊聊天再開心不過。”秦楚贊同。
“我記得上初中時,我們校長某次跟我說,要珍惜現(xiàn)在的學(xué)校同學(xué)間的友情,當(dāng)進(jìn)入社會后才會知道感情最好的莫過于同學(xué)間情誼。以前我還不覺得,但是后來我真的體會到了這一點(diǎn)。”蘇臻若有所思的說。
“是,老同學(xué)干杯!”趙綿綿舉起酒杯,似乎她已經(jīng)走出了悲傷情緒。蘇臻把她的笑看在眼里,知道笑的背后是迷茫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