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悵痛心,眼里彌漫著深深的挫敗感,齊睿抿了抿薄唇,俊眉緊緊擰了起來。
宇文靜的控訴他無言以對,因為那件事情的確是他做的。
他起初就是單純地想報復她的自以為是,他萬萬沒想到他有一天會投入感情進去,還會是如此之深。
一向高傲的他,他的人生從來不出現偏差,就算他對唐可心有好感,他也控制得很好,宇文靜那樣對他,真的是把一向好脾氣的他徹底激怒了。
他最討厭別人算計他,他也不許他的人生中出現偏差,所以,他才想到要教訓她的。
他在德國參加學術研討會,意外跟戴維教授重縫,他們一起去吃飯了,他也因此得知他在籌備研究的經費,還遇到了困難。
走的時候,戴維教授落下一份文件,他還給他之前好奇翻開看了一下。
他沒見過宇文靜小時候,他卻認得出抱著一名先天性唇裂小患者的宇文太太顏以軒,因為戴維教授落下的文件中的圖片有她。
在把文件還給戴維教授的時候,他們聊過挺長的時間,他從中聽到了關于宇文靜的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所以,他順水推舟跟戴維教授達成協議,他只有一個條件,就是要他拿宇文靜的病例做為學術演講。
以前的宇文靜太自以為是了,盛氣凌人,正好,他可以挫挫她的銳氣,也可以教訓她多管閑事。
他沒想到,宇文靜比他想象中要堅強得多,在面對流言蜚語中,她是勇敢站了出來,這點他真的很欣賞她。
在他幼稚的報復念頭中,他跟她相處得越久,情不自禁,他也淪陷進去了,談一場無比認真的感情。
雖然他之前認為這是一場游戲,可是,一旦開始了就沒有退路,他淪陷進去了,再也出不來了。
如果沒有報復的念頭,他跟宇文靜或許一輩子都只是兩條平行線,或許不會有任何的交集。
可是,他現在真的愛了,愛得無比認真,走到今天,他已經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對抑或是錯了。
沒有錯誤的開始,就沒有現在的深愛,他有糾結過的。
他以前的那些所做所為,他有反思,只是已經發生的事已經沒有辦法重來了,他也內疚的。
他沒打算要告訴宇文靜事實,但是他很確定,他愛的人就是她,他會用他的一輩子去疼愛她,憐惜她,守護她。
他告訴過自己的,他不會再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了。
在蘇見信指責他的時候,他在他面前自信,其實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有多心虛,他也害怕宇文靜有一天發現是他主導她的丑聞。
紙終究還是包不住火,他自己做過的事,現在也是他該接受責備的時候了。
只是發生在今天,真的是給了他最狠狠的一擊。
酸澀涌上心頭,齊睿抿了抿薄唇,微嘆氣后,他抬眸定定望著宇文靜,他微掀薄唇。
“靜,對不起!不管我做過什么,我都意識到了錯誤,我已經改了,我不會再犯了。我很慶幸我能遇到你,跟你相愛了。
有些事,我很難跟你解釋得清楚,這其中太微妙了,但我確定喜是比悲多的。我會愛你一輩子,我們一起忘掉那點瑕疵,我們會長長久久的。”
冷不防的,宇文靜甩手打了齊睿一巴掌,“誰要你的對不起,誰要跟你長長久久,你滾!”
立時,齊睿的臉頰刻下了五個紅色指痕,火辣辣的疼著。
他明白,最痛的是他們的心,他明白她此時的感受。
眼眸瞇了起來,齊睿依舊定定望著宇文靜,他的眸光綿遠又溫存,他心疼她哭得眼睛都紅了,她不讓他碰他,他也難受。
“靜,我有自責過的。如果不是那樣的開始,我們就沒有后續了,我又喜又憂,錯有錯著。我心里的感受也很復雜,我并沒有不承認那是錯誤,我會去彌補的。
靜,我沒奢望你原諒我,但是,請你給我一個機會,我會證明我有多愛你的,我絕對不是玩玩而已,我會讓你幸福的。”
聞言,宇文靜自嘲地笑著,難過的淚水早就把她泛白的小臉浸濕了。
現在,她只覺得渾身冰冷,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到頭頂。
她從來沒有想過會是他,他怎么可以做得這么絕情!
“混蛋,滾出頤景園……”宇文拓再也憋不住壓抑的怒火了,剎那間,他沖過去一把拽住齊睿的衣領,他揮拳揍他了。
竟然是他干的,該死的混蛋,他就該狠狠地教訓。
唐可心沒去勸架,她任由宇文拓去揍齊睿。
哪怕是他沒有正面承認,她也聽出來了,宇文靜的隱私就是齊睿捅出來的。
他做得真夠絕的,她也無話可說了,她不幫他了,她也覺得他該揍。
顏以軒緊緊地抱著宇文靜,她痛心,這事來得太突然了,這個打擊也太令人心寒了。
到了這一步,她會尊重宇文靜的意見,如果她不想結婚了她也會由她。在這個節骨眼上誰都有氣,結婚也很不合適,也顯得很好笑。
齊睿沒有還手,他任由宇文拓打他,這本來就是他該打,他也覺得自己很欠揍。
這個婚,他好想繼續的,他絕不放棄。
除了宇文家的親屬,胡炎郴他們也直搖頭,他們也很震驚。
不是他們不想幫齊睿說話,他那樣做他們也覺得他好過份,他們不曉得該說什么了,這個結果是不愿意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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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鬧出人命,顏以軒要宇文拓住手,她有話要說。
“齊睿,靜靜不想跟你結婚,你回去吧,婚禮取消。老實說,你真的好過份。或許,你現在對靜靜是用了真情,但是,你所做所為我現在也做不到原諒你,我真的好生氣。
一想到靜靜在那么多人面前承認自己是先天性唇裂患兒,我就無比的心酸,你讓我怎么去釋懷?我現在好難受,我心疼,你知道嗎?我隱瞞了二十幾年的秘密,你竟然挖了出來公開,你讓我說你什么好?”
氣氛冷凝,也靜悄悄的,顏以軒陪宇文靜進房,隨后,她把門關上。
擺明了,這婚禮在這一刻結束了。
不管齊睿怎樣懺悔,宇文靜都不可能跟他再繼續行禮了,她會不會原諒他,這也很難說。
“齊睿,你先回去吧,大家冷靜一下,我們會照顧好靜靜的。現在我也不曉得該說什么了,好傷人,我心里也挺難受的,真的難為靜靜了!”
唐可心瞼眼嘆氣,她拉著宇文拓走了。
宇文嫣鄙夷地瞪了齊睿一眼,她也走了,她也相當氣憤。
婚禮取消了,姐妹團和兄弟團也嘆著氣散開了,唯有胡炎郴站在原地,他五味雜陳地盯著齊睿看。
被宇文拓打得鼻清臉腫的,就連手中的新娘棒花也弄殘了,新郎禮服皺了,蝴蝶花結也脫落了……現在的齊睿好狼狽!
胡炎郴笑不出來,他也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事實上,他還有點可憐他。
好好的一樁婚事被夏嵐的錄音搞砸了,攤上那個極品前女友,齊睿也夠倒霉的。
他對宇文靜做得有多混蛋,現在的果也是他該吃的,想想,可憐之下的他也真夠可恨的。
怔愣了一會兒了,胡炎郴走了過去,“喂,怎么樣了?要不要回醫院看看?”
“不用,我死不了。”
齊睿定定站著,他的視線緊鎖住關閉的那道門,他的眼神還是滿滿的不舍和依戀。
“混蛋的話我不說了,你自求多福吧。你弄得人家挺慘的,人家現在討厭你,你也是活該。”
“我沒說我不活該,這復雜的事哪里能說得清的。”
“走吧,大家冷靜一下是好的。等宇文靜氣消了些你再來吧,現在不管說什么也沒用的,都聽不進去。”
半拖半拉,胡炎郴把齊睿弄出別墅。
“走吧,這婚結不成了后續工作還是很多的,你爸媽早晚會問你原因的。過了今天,你就要厚臉皮死纏爛打,再說了,你也不是沒有挽回的余地。宇文靜已經四個月的身孕了,為了孩子,她不可能不原諒你的,你耐心等就是了。女人就是要花點心思哄哄,兄弟保重,加油!”
齊睿一臉的憂心,他沒有吭聲,冷不防的,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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