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席回憶完,不過幾分鐘,莫槿安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很久,似乎他已經(jīng)習慣了她的追隨。
她那時明明說了,會努力走到他身邊,卻總是被他嘲笑和無視,是她一開始使用的方法不對,還是他從沒試圖接納她。
她一步步逼近,他一步步倒退,之間的距離,依舊如溝壑。
所以,她之后再也沒有翻身的可能。
而她現(xiàn)在,也終于沒有勇氣,再一步步的靠近他。
年少輕狂,少年多無知。
她無知了那么久,久到到現(xiàn)在,都還是一種不可改變的習慣。
…………
溫席租的房子不算太偏,每天晚上都從‘凰天’回來,她不敢租那些偏僻又奇怪的地方,雖然對生活已經(jīng)將就的不能再將就了,但是生命安全很重要,她不想無故經(jīng)歷一些不好的事。
一路都是大馬路,路燈很亮倒不會覺得孤單,盡管已經(jīng)到了深夜,街上人還有一些人。
溫席看著街上聚集的一群年輕男女,初秋的夜晚,還這么熱鬧么。
她的步伐很快,有些出神,在遇到莫槿安之前,她也經(jīng)常會在這樣的夜晚出來撒歡,跟著一群不算好不算壞不算朋友的朋友做些奇奇怪怪的事。
想著想著自己先笑了,她現(xiàn)在也不過22歲,怎么感覺已經(jīng)年過半百。
走了大概20分鐘,終于到家了。
他們小區(qū)的樓層都是不規(guī)則的,所以那些角落的房間房租很便宜。
一個不足50平米的房間,
廚房里放著電磁爐和鍋,水槽里還泡著幾只碗,垃圾桶里幾乎全是方便面的包裝袋,衛(wèi)生間里放著簡單的洗漱用品,凌亂潦草。
臥室和客廳連把椅子都沒有,僅有的幾件衣服扔的亂七八糟,屋子里飄著淡淡的酒精味。
真像一個萎靡不振,整天泡在夜場頹廢墮落,生活態(tài)度極差的女人的家。
溫席慢吞吞地進了臥室,里面沒有燈,單人床上鋪著不怎么厚的被褥,就這么倒下去,感覺被困意瞬間包圍。
不想洗漱、不想洗澡、不想刷牙、不想收拾……
這些零星的想法才飄過,她半睜的眸子就發(fā)愣的看著前方,半餉她把頭深深埋進被子里。
不要想了,就算今天遇到了,就算知道他就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那又如何。
物是人非,還有什么好期待。
比起那些不著調的感情,還是想想明天吃什么更實際。
真的太累了,思維才剛剛停止,就已經(jīng)進入了深度睡眠。
…………
“咱莫爺也有心情不好的時候?”莫槿安身邊的男子打趣的看著他,“剛才出去那一小會兒發(fā)生什么了?”
莫槿安冷眸凝視前方,黑眸冷冽,“你對我的事倒很感興趣。”
“不,我只對惹你生氣的事感興趣。”榭洺一張腹黑的臉毫不掩飾。
“無聊。”莫槿安默默的喝著酒。
榭洺摸著下巴,深思了片刻,“你這樣子,讓我想起你三年前……”
“停止你
的思考!”莫槿安警告的看著他,眸子里閃過暴戾的情緒。
榭洺已經(jīng)習慣了他的喜怒無常,輕輕喝了一口酒,“三年前你也是有這樣一個晚上,不知道生什么氣又或者是擔心著什么。”他眸色微斂,“那是你準備開設公司的時候。”
“之后就是一年前,‘凰天’正式立足,在S市有了舉足輕重的地位,而且,你剛打了一場勝利的商業(yè)站,但我記得那天你的情緒……”
莫槿安忽然把杯子狠狠砸向茶幾,茶幾破裂,“閉嘴!”他陰沉地看著榭洺,拳頭緊握,神情狠厲,“滾出去!”
“OK!我不跟瘋子多說話”,榭洺擺手妥協(xié),下一刻卻油腔滑調多嘴般的說道,“那天你的情緒跟現(xiàn)在差不多,看來是因為一……”
“砰!”滿滿一桶冰鎮(zhèn)酒狠狠砸向他,酒味濃重,流的滿地都是。
榭洺躲得很快,衣服還是被潑到一些,避免意外慘死,沒有繼續(xù)靠近他,“真不知道原本脾氣很好的一介文雅書生,現(xiàn)在怎么這么暴躁,你到底是怎么演化的……”
畢竟做了這么長時間的好友,榭洺已經(jīng)很了解他的脾性了,并不會真的生氣。
莫槿安怒氣發(fā)的差不多,又冷漠地坐回沙發(fā),仰頭靠著抱枕,像是和他說話,又像是喃喃自語,“我覺得現(xiàn)在得到的不是我最想得到的。”
“什么?”榭洺反問,沒能適應他突如其來的轉變,然后不可置信的坐到他身邊,“現(xiàn)在你的勢力這么大,你還沒有得到你最想要的?胃口夠大的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