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之后,闌安冉手忙腳亂地給歐伊辰處理傷口。
“對不起啊,我,我沒看清楚?!标@安冉委屈地扁了扁嘴,又愧疚,又自責。
歐伊辰捂著鼻子:“你的頭怎么會這么硬???”他的鼻子都被撞流血了,可她卻還像個沒事人似的。
被歐伊辰這么一問闌安冉干笑了兩聲,說:“以前剛讀小學,老爸怕我在學校里被同學欺負,于是教了我一招?!?
歐伊辰蹙眉問道:“岳父教你什么招?”
“那時候我還很小,第一次進校門的時候老爸對我說冉冉,以后要是誰敢欺負你,你就用腦袋撞他鼻子,保證那小子不敢對你怎樣!”闌安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我就記住了,小時候還這么撞過別人兩次?!?
闌安冉這么一說歐伊辰倒有些心虛,敢情岳父那么早就預見到了今天的事情?可他也只是想和她進一步而已,并不是真的想欺負她??!
“那我也沒欺負你啊,也沒對你怎么樣啊,你干嗎撞我?”
“我這不是已經道歉了嘛。”闌安冉急道,“這次是意外!”
說完,她看了看歐伊辰的鼻子,小心道:“你沒事吧?你的樣子……有點嚇人?!?
歐伊辰鼻子上塞著兩個棉球,造型極是可笑。他無力地擺了擺手,嘆氣道:“算了,沒事?!币忠膊荒芄炙?。都賴他自個兒一開始就沒安好心。明知道她害怕還故意用鬼片嚇她,想趁機吃豆腐。
現在好了吧?偷香不成反受傷。
這一受傷,弄得他的那點花花腸子全沒了。
闌安冉給歐伊辰處理完傷口之后再也沒了繼續看電影的興趣。再加上她剛才就被嚇得不輕,現在有了正當理由可以不繼續看下去,她自然是樂意。
于是她便以歐伊辰受傷必須休息為借口。提議早點休息,電影就別看了。
正好歐伊辰被狠撞一下后也有點興味索然,兩人一拍即合,當下關了電視分頭回房睡覺。
只是兩人想回房睡覺卻并不等于一定能睡著。當歐伊辰看著闌安冉回到房間之后,整個人因為偷香失敗而蔫了一大截。闌安冉也因為剛才那恐懼驚悚地電影鏡頭而嚇得不敢閉眼。
瞧,半夜兩點,也就是在他們各自回房地三個小時之后。闌安冉房間里的燈依舊大亮,而房間的主人正蜷縮在床腳。抱腿發呆。
沒錯,她已經在這里抱腿發呆了三個多小時。自從和歐伊辰分開回到房間之后。她就一直坐在床上不停地將電視臺播過來換過去。
期間看了一個很傻很天真地偶像劇,一個很蠢很幼稚的動畫片,一個很很雷人的綜藝節目。在她將這些節目看完之后,就到了現在這個時間,而在這個時間基本上所有地電視臺都已經沒節目,直接上雪花屏了。
夜深了。不僅電臺休息了,一切生物也都進入了睡眠狀態,可我們的闌安冉卻依舊沒有丁點睡意,整個人都處于一種極度亢奮的狀態。
只是她的亢奮并非是因為開心或激動,而是被嚇的,被剛才那部片子給嚇的。
現在只要一安靜下來。闌安冉的腦子里就會忍不住想起那個恐怖的女鬼。忍不住去猜那片子接下來地劇情。
這種感覺很奇怪,她明明不愿去想。但一閉上眼,眼前就會出現影片里的種種鏡頭??植赖貓鼍埃幧囊魳?,還有那流血的女鬼,一個一個不停地在她腦海里打轉。
盡管她一次又一次地告訴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想,可那些鏡頭總會自動跳出來,不依不饒地霸占著她的腦海。
這種狀況下,她哪還睡得著?
在床上翻滾了第二十一次之后,她終于決定不要自己干受這種折磨,她要去隔壁找歐伊辰說說話,打發打發時間?;蛟S一會兒說累了,她就會自然睡著也不一定。
這么想完,她立刻從床上起身,抱了枕頭來到歐伊辰的房間門口。
闌安冉并沒有直接敲響他的房門,而是整個人趴在門邊聽著門內地動靜。畢竟現在是深夜兩點多,晚上她把歐伊辰的鼻子給撞到流血,也不知道他睡了沒有。
趴在門上聽了半天,發現許久都沒有動靜傳來。
闌安冉站在門前自語:“莫非他睡了?”那她該怎么辦?到底要不要進去把他喊起來陪自己說話呢?
不說話她睡不著,說話又怕打擾到他休息。
內心交戰了半天,闌安冉還是決定回到房間自己折騰,就算一宿睡不著也好,總之這么晚打擾到別人睡覺是一件很過分的事情。
于是她喪氣地抱著枕頭,準備回房繼續呆傻。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刻,緊閉的房門突然開啟,緊接著就見到歐伊辰正掛著熊貓眼出現在門口。
“小安冉?你怎么在這里?”
被人抓了個現行,闌安冉有些尷尬也有些開心。他沒睡,他沒睡!
“你沒睡嗎?”就像是看見了救星,闌安冉激動地說著廢話。
“還沒睡,準備出來倒杯水?!睔W伊辰甕聲甕氣地說道。
“那個……你喝完水,能不能陪我聊聊天?”闌安冉陪著笑,一副討好人的模樣。
“???”歐伊辰有些微微發愣,沉默了半晌,一邊走一邊回答,“聊天?這都幾點了啊大小姐?你不睡覺了?”
“我,我睡不著。”闌安冉踩著小碎步巴巴地跟在他后邊,扁嘴道,“你就陪我聊一會兒吧,就一會兒,好不好?”
歐伊辰在廚房里灌了一大口水,放下水杯有些不解地看著闌安冉。就這么盯著她看了好久,久到讓闌安冉渾身發毛不自在地時候,歐伊辰才喃喃道:“平時你都睡得很早,怎么今天會睡不著?失眠?”
闌安冉點了點頭,她害怕得睡不著,也能歸類為失眠這一類吧?
當然,前提是歐伊辰不肯陪她聊天。不知怎么地,闌安冉堅信只要歐伊辰肯陪她聊一會,她就指定不會這么怕了。
想到這里,闌安冉仰著腦袋,用自己所能擺出地最可憐,最能打動人的表情看著眼前地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