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羅墨香,闌安冉靜靜地躺在牀上,腦子裡不停迴響著羅墨香離去前的話語。其實,她真的不是那麼想嫁人。因爲父母的關(guān)係,讓她對男人,對婚姻,早已沒有一點信心。而且,她並不打算那麼早就將自己嫁出去,她有她的想法,也有她的羈絆。
自生日過後,闌安冉又恢復(fù)到了往日的生活之中。只是眨眼間,時間似乎就這樣悄然流逝了,新的一年在歡快中到來,而新年過後不久,情人節(jié)的氣息也逐漸取代了整個城市裡的新春氣氛。
可惜,情人節(jié)只是情人的節(jié)日。像她這樣沒有情人的女人,只能窩在家裡看看電視,上上網(wǎng),或許,也可以找個網(wǎng)絡(luò)情人過一個網(wǎng)絡(luò)情人節(jié)?
只可惜,闌安冉今年的情人節(jié)不僅是獨身一人,她還很不湊巧在這天早上迎來了每月一次的大姨媽。
倘若她像一般人那樣也就算了,可偏偏她是個有著十多年痛經(jīng)史的女人。每個月的那一個星期,她總是要死要活的痛上三四天,從來沒有哪一次會不痛的。
所以,在這個人人都在歡慶的節(jié)日,闌安冉很倒黴的窩在牀上。
痛,並苦悶著。
自從凌晨發(fā)現(xiàn)自己來了大姨媽,闌安冉就認命地窩在牀上,等待疼痛來襲。果然,到了早上十點多的時候,一陣一陣磨人的疼痛就開始向她發(fā)出第一波攻擊。一直到了中午十二點多,她依舊沒有一丁點食慾,整個人就像條瀕臨死亡的魚,奄奄一息地賴在牀上,就連好看的電視節(jié)目,也引不起她的一絲興趣。
就這樣一直賴到了晚上六點,闌安冉只是起來用微波爐蒸了個雞蛋,小吃了幾口,然後便什麼食物也沒吃了。不是她不餓,只是真的沒胃口,也痛的她根本不想多動。
吃了點蒸雞蛋,繼續(xù)賴在被子裡殘喘呼吸,一個熟悉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闌安冉撇了撇嘴,這是歐伊辰自己拿她電話設(shè)置的鈴聲,名字還很不要臉的設(shè)成了“親愛的辰”。她有好幾次都自己改了過來,可是每次沒過幾天又會被突然的改回去。弄到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懶的再去動手修改了,反正也是徒勞而已。
無力的按下接聽鍵,歐伊辰那明朗而又不失性感的嗓音立刻從電話那頭傳來:“小安冉,你在哪?”
闌安冉可沒有他此刻的好心情,她現(xiàn)在肚子疼的要死,該死的大姨媽!來了大姨媽的女人,情緒脾氣都會不穩(wěn)定,所以此刻的闌安冉聲音聽起來有幾分煩躁:“在家!”
“今天情人節(jié),外面很熱鬧的,我?guī)愠鋈ネ妗!睔W伊辰似乎並不在意她的壞語氣,或者說,他從來就沒有在意過。
“不要。”闌安冉很乾脆的就將他拒絕,當然,這不僅僅只是因爲她肚子痛。還有一部分原因是今天是情人節(jié),情人才過的節(jié)日,她一個單身女人湊什麼熱鬧,找晦氣?
“噢?原來是想讓我回家接你。好吧,我會抱著一大捧藍色妖姬回家接你的,你就在家好好打扮一番,等我回來吧。”說完,還很騷包地對著電話“吧唧”地香了一下,惹的闌安冉一陣雞皮疙瘩。
“誰管你什麼妖姬!反正我是不會出去的。”闌安冉說完,也不管對方接下來時候還有話沒說,徑自將掛斷鍵給按下了。
“痛死了!”經(jīng)過他那一番折騰,闌安冉的肚子更痛了,整個人恨不得立刻變身成男人……
就在她抱怨自己身爲女人相當苦悶的時候,手機鈴聲又一次響了起來。只是這一次響起的鈴聲讓她有了些許好心情,因爲是周亦凡。
“老東西。”闌安冉接起電話,努力讓聲音保持平靜,可她再怎麼想要保持平靜,蔫的就終究是個蔫的,所以電話那頭的周亦凡不自覺地擰緊了眉心,只可惜闌安冉看不到罷了。
“你怎麼了?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對勁兒。”
闌安冉這才意識到剛纔的聲音還是讓他聽出了問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緩緩說道:“沒事,我只是有些困。”
“是麼?”周亦凡似乎並不相信,醇和清雅的嗓音裡透出些些質(zhì)疑,以及關(guān)心。
闌安冉?jīng)]有給他繼續(xù)質(zhì)疑下去的機會,出聲岔開了話題:“給我打電話有事麼?”
“你在家裡?”周亦凡沒有答話,反問道。
“嗯,在家裡休息。”
周亦凡在電話那頭頓了一下,開口說道:“那你先休息吧,我沒什麼事。”說完,就催促闌安冉掛電話,闌安冉被他突然的舉動弄地莫名其妙。可是遭痛經(jīng)摺磨的她,並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思考那些問題。
掛了電話,繼續(xù)賴在牀上“抗經(jīng)”,時間一久,闌安冉的思緒開始變地模糊,整個人就這麼躺在牀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剛剛在夢中出現(xiàn)了周亦凡,門鈴就突然響了起來。
“叮咚——叮咚——”
闌安冉不爽地蹙起了眉心,雙眼卻依舊不願意睜開。
“叮咚——叮咚——叮咚——”
掙扎了半天,她還是沒能抵過門鈴的吵鬧,極不情願地睜開了雙眼。心裡還忍不住的咒罵,哪個混蛋打擾了她的清夢!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或許是許久沒有等到她來開門,按門鈴的人按的更急了,催魂一般。
闌安冉猛地將頭悶在被子裡,死也不想開門。因爲清醒過來的她,想起睡著之前接到的電話,歐伊辰的電話。他說過一會兒會來找她,這會兒,定是那傢伙吧?
不想開,不想!
可是她不想開,門外的那人似乎並不這麼想,門鈴就這麼不停地摧殘著她的耳朵。最後,闌安冉終是抵不過對方,怒氣衝衝地從牀上爬起,徑直向門邊走去。
“按什麼按,催魂啊!都說不去了!”闌安冉也沒瞧清楚來人,開門就是一頓說,發(fā)泄完了,才瞧清楚站在門外的並不是歐伊辰,而是一臉茫然的周亦凡。
直到這一刻她才意識到自己罵錯人了,心下覺得抱歉,可又覺得好笑。周亦凡也在這時回過神來,他並沒有說話,只是提著手中的大袋小袋,徑自走進屋中。
闌安冉見到是他,所有的脾氣在這一瞬間都消失了,脣邊不自覺地勾起了一絲甜笑,腳下也跟著周亦凡進到了屋內(nèi)。
只是在關(guān)門的那一剎那,她沒有留意到門外的一簇目光,以及一大把藍色的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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