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被拋起的捧花竟然會落到…………
唐唸詩的手上!
白希的雙手,粉色的花球,在燦爛陽光照耀之下顯得分外美麗。
手上的觸感是如此的真實;而黑色的瞳仁裡,倒映著手掌心處的這一抹粉色又是如此的清晰。
天哪!
這,是怎麼一回事?
她,唐唸詩竟然接到了花球。
一時間,唐唸詩真的是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了!
周遭響起的歡呼聲,雀躍聲,此起彼伏著;
此時此刻,唐唸詩唯一能夠做的便是雙手捧著花球,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掌心。
視線,被這一抹粉色給佔據(jù);思緒,在這一刻漸漸明朗。
剛纔…………
剛纔她明明是站在這數(shù)十個女孩子的後面的,眉眼揚笑著看著唐雅言將她手中的捧花高高地朝後拋起;
然後,然後好像自己的背後被什麼人給推了一把;這一把,實在是太過於猝不及防了;因著慣性,唐唸詩記得當(dāng)時自己整個人便就這樣朝前撲了過去。
後面的人推上來,前面的人有擠下去;唐唸詩就在這樣的推推搡搡,擠擠壓壓當(dāng)中最後也不知道又是被那一個賓客給一把推,唐唸詩的整個人就這樣被推倒了擁擠人羣的最前面。
尚來不及等唐唸詩反應(yīng)過來,她只覺得眼前一團(tuán)陰影垂直閃過;
陰影砸飛向自己,唐唸詩本能地反應(yīng)便是用雙手去擋;卻,不知道爲(wèi)什麼一種原本是最最本能的反應(yīng),原本唐唸詩只是想要伸出雙手去擋的動作,最後竟然變了味道,變成了雙手去接。
一伸,一接,最終不偏不倚地,那個被唐雅言拋起的捧花,那個被在場無數(shù)個年輕的女孩子們惦記著的捧花便就這樣重重地落到了唐唸詩的雙手。
原來就是這樣!
唐唸詩可是很清楚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的,她現(xiàn)在的身份接住捧花那是什麼意思!
唐唸詩擰了擰眉心,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怎麼來處理手中的這個捧花了。
她,現(xiàn)在的這個身份還真是有點尬尷!
能不讓人尬尷麼?
周遭的歡呼聲,雀躍聲不絕如縷,甚至比之前的還要響,還要熱鬧;好像還有起鬨聲在喧鬧的人聲當(dāng)中,隱隱措措:
“好運氣?。 ?
“是啊,是?。 ?
“被愛神丘比特射中了愛情箭,真是一個幸福的小女人!”
“真不知道她有沒有男朋友?說不定下一個幸福的新娘就是她!”
“哦吼,美麗的小姐,做我的女朋友吧!”
“………”
甚至,還可以聽到口哨聲在其中響起。
並不是所有的親朋好友唐唸詩都認(rèn)識,所以纔會出現(xiàn)以上的起鬨聲。
一聲又是一聲的起鬨聲,竟然變得肆無忌憚起來;而儼然,就是這些夾雜著起鬨聲的喧鬧聲讓整個婚禮現(xiàn)場變得是熱鬧非凡。
非凡的熱鬧,卻是攪亂了人心。
原來就是這樣!
卻是這樣的讓人出乎意料,又是讓人猝不及防。
出乎意料的,可不僅僅只有唐唸詩一個人而已;猝不及防的,也不僅僅是唐唸詩一個人而已;
目瞪口呆的,更可不僅僅是唐唸詩一個人而已;
唐雅言幾乎是將手中的捧花朝後高高拋出的那一刻,她就迫不及待地將身體轉(zhuǎn)了過來。
然而,當(dāng)唐雅言的眸光停留在了那一束粉色的捧花;當(dāng)她看清楚接住捧花的人時;唐雅言第一時間的反應(yīng)便是瞪大了她的雙眸,而下一瞬間的時候,震驚不已的唐雅言便是伸出手捂住了她自己的嘴巴。
戴著白紗手套的手,捂住的是嫣紅的脣。
唐雅言化著新娘妝的臉震驚不已地看著站離著她有幾米之遙,正被人羣簇圍著的唐唸詩。
天??!
誰能夠告訴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出一轍的臉部表情,如出一轍的反應(yīng);唐雅言和唐唸詩兩個人隔著數(shù)米的距離相互對視著。
怔的,愣的,愕然的,不解的,彼此對視的眼眸當(dāng)中漾著只有唐雅言和唐唸詩兩個人才能懂得的神色。
怎麼回事?
事情明明不是這樣子的,自己的意圖明明不是現(xiàn)在這樣的?明明這捧花…………
時間退回到了一個小時之前
“穎姿,顏顏,待會拋花球的時候你們兩個人可一定要幫幫姑姑我!”
唐雅言糾結(jié)著眉心,眼眸在莫顏和宋穎姿兩個人之間徘徊著,她當(dāng)然看到了這兩個女人臉上所顯露出來的難色。
一眼,唐雅言的美眸當(dāng)中便是閃過一抹不可被察覺到的微光。
下一秒的時候,唐雅言便抿了抿脣似哀求道:
“顏顏,穎姿我知道你們並不想?yún)⒓訏伝ㄇ虻幕顒樱坏?,姑姑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所以纔會要求你們幫忙。其實,姑姑我也不是很迷信的,但你們也知道上了年紀(jì)的那些長輩們就不一樣了。在他們的認(rèn)知裡,他們信奉的是老一輩的傳統(tǒng):好事總是成雙成對的,他們對成雙成對的數(shù)字上也是很嚴(yán)苛的。單數(shù)是忌諱的,不吉利的。俞子鍵他媽媽剛纔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突然間就心血來潮地竟然跟我說她剛纔點了那參加拋花球活動的人數(shù),她說人數(shù)‘14’不吉利?!?’的發(fā)音與‘死’的是諧音的,大喜的日子‘死’不‘死’的;太吉利,也太晦氣了。他媽媽就建議要麼減少人數(shù),減少兩個;要麼就增加兩個人的人數(shù)?!?
唐雅言邊解釋著,她的眸光卻時不時,有意無意地看向莫顏和宋穎姿。
唐雅言眉宇間所顯露出來的糾結(jié)和她臉上的爲(wèi)難之色依舊是如此的明顯。
“減少人數(shù)?怎麼可能?都是認(rèn)識的親朋好友,哪裡下得了這樣的面子?”
唐雅言的這一句話到真的是觸到了宋穎姿和莫顏。
唐雅言的顧慮並不無道理。
無聲地,莫顏和宋穎姿兩個人便是相對對望了一眼:唐雅言說的沒有錯:來參加唐雅言和俞子鍵婚禮的都是些認(rèn)識的親朋好友;原本,參加這個拋花球的活動就就是爲(wèi)了圖一個熱鬧氣氛。
若是要開口讓人不參加了,那無疑是一件尬尷而傷人感情的事。
尷尬的是,作爲(wèi)主人的唐雅言開不了口,按著俞子鍵他媽媽說的那樣去做的減少人數(shù);
而傷了的是唐雅言與親朋好友之間的感情。
如果真的說了,即便當(dāng)下在面對著彼此可以用“一句不好意思”,“沒關(guān)係”,用一個尷尬的笑來化解;
但,彼此之間肯定是會因爲(wèi)這一件事情而在各自的心中留下了一個疙瘩。
唐雅言又怎麼會好意思開口?怎麼會做出減少人數(shù)的選擇?
莫顏和宋穎姿的眸光不自覺地超看向唐雅言,明顯的,她臉上所顯露出來的爲(wèi)難而糾結(jié)之色比剛纔的要濃烈了幾分。
“顏顏,穎姿,你們這一次真的是要幫幫姑姑我了!幫姑姑湊湊人數(shù)?!?
不減人數(shù),那隻能夠增加人數(shù):14變成16,如果說14是寓意著不吉利的話,那麼“16”這個數(shù)字則有大吉大利的寓意。
唐雅言哀哀慼戚的眼神,終於還是觸動到了莫言和宋穎姿這兩個人。對視一眼之後才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
勾脣,唐雅言朝著宋穎姿和莫顏揚起了一個感激的笑容。
面部表情太認(rèn)真,脣角漾出的笑容太真誠,所以莫顏和宋穎姿都沒有看到唐雅言眼眸當(dāng)中閃現(xiàn)過的一抹狡黠的微光。
狡黠的微光,莫顏和宋穎姿沒有看到,但是,唐唸詩看到了。
甚至,她還不動聲色地衝著唐雅言無比曖昧地挑了挑眉頭。
其實,只有唐唸詩和唐雅言兩個人知道美其名曰的爲(wèi)吉利而湊人數(shù)的拋花球活動的哀求,實則是唐雅言爲(wèi)這兩個女人設(shè)計的一個美麗的陷阱。
那些所謂的吉利與不祥的話,甚至還拉上了俞子鍵的媽媽,那些其實都是謊話。
何曾,俞子鍵的媽媽如唐雅言所說的那樣心血來潮地去數(shù)一下參加拋花球的人數(shù)。
不過,雖然是謊言但是卻是一個善意的謊言。
然而,這個善意的謊言只有唐唸詩和唐雅言她們兩個人知道。
美麗的一切都被唐唸詩和唐雅言給設(shè)計好了。
拋出的捧花會拋向誰?
其實,早已經(jīng)在唐唸詩和唐雅言的心中有了答案。
不是宋穎姿的話,那必定就是莫顏。
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甚至,爲(wèi)了防止中途有什麼意外發(fā)生,唐唸詩還十分刻意地站在了簇圍著的人羣當(dāng)中,站在了離莫顏最近的地方。
一切的設(shè)計都堪稱完美,天衣無縫。
卻,不曾想,這樣一個完美到無暇的設(shè)計當(dāng)中,中途還是出了意外。
捧花就這樣出現(xiàn)在了唐唸詩的手中。
太混亂,太震驚;震驚地讓人有些無所適從的感覺。
狐疑的擰起雙眉,唐唸詩和唐雅言對視了一眼。
心領(lǐng)神會!
下一秒的時候,唐唸詩和唐雅言兩個人便是將各自的眸光無比默契地朝看向了同一個地方:
簇圍著的人羣。
一張張陌生的笑顏在唐唸詩和唐雅言的眼前閃過,然而她們卻沒有看到那兩張原本站在簇圍人羣當(dāng)中的熟悉的面孔。
無果,是在唐唸詩和唐雅言的眸光在人羣當(dāng)中搜尋了好幾遍之後的結(jié)果。
當(dāng)唐唸詩和唐雅言彼此的眸光再一次碰撞對視上時,她們所對視的眼眸當(dāng)中再也找不到最初的那一抹震驚之色;有的盡是狐疑盡顯:
人呢?
莫顏和宋穎姿就這樣憑空消失了,消失地?zé)o影無蹤!
人呢?
誰知道呢?
唐唸詩和唐雅言兩個人挑眉眨眼甚至還輕輕地?fù)u了搖頭,她們就這樣用眼神無聲地交流著,卻又是乾著急著。
然而,就是在這個時候,司儀的聲音通過無限麥克風(fēng)響起在燦爛陽光之下的草坪上。
儘管,周遭是如此的喧鬧,但是司儀那漾著濃濃笑意的調(diào)侃聲卻是十分清晰地落入到在場的每一個賓客的耳朵當(dāng)中。
一字一頓,清清楚楚:
“這位小姐,對…………就是你,美麗的接到捧花的小姐。”
眼光燦爛,視線清晰,站在花形拱門之下的司儀,他臉上漾開著的如同是陽光般燦爛,如同是天氣般晴朗而明媚。
一身紅色西裝筆挺,司儀右手捏握著無線麥克風(fēng),而他的左手則是朝前伸出手指指向被人簇圍著站立在人羣最前面的,手捧著花球的唐唸詩。
一句“接到捧花的美麗小姐”,司儀手指指向的動作這一些太過於明顯了!
瞬間,唐唸詩便就成爲(wèi)了全場矚目的焦點。
太矚目了!
多少道眸光就這樣一下子朝著唐唸詩頭伸過來。
一時間,唐唸詩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有些無所適從了。
然而,司儀的那通過無線優(yōu)質(zhì)高清麥克風(fēng)傳來的嗓音卻還在不斷響起了,響起在陽光燦爛照耀之下的草坪上,響起在在場的每一個賓客的耳畔:
“這位美麗的小姐,麻煩你捧著手中的捧花走到我這邊來,請你跟我們大家分享一下你此時此刻的心情?!?
這,其實是唐雅言事先就安排好的;而且,也是唐雅言特意要求司儀這樣做的。
而之所以唐雅言會有這樣的安排,全然是爲(wèi)了在接到捧花的莫顏亦或是宋穎姿所設(shè)計的。
唐雅言和俞子鍵的婚禮來參加的男嘉賓都是那些在商界年輕有爲(wèi)的青年才俊,有些還是政界上的公務(wù)精英。
唐雅言的初衷自然是爲(wèi)了讓莫顏亦或是宋穎姿通過這個刻意被設(shè)計過的亮相方式來被那些青年才俊所認(rèn)識。
是的,這就是唐雅言的初衷,善意的初衷。
然而,現(xiàn)在對象搞錯了,這設(shè)計也就沒有任何意義可言了。
“我,其實是…………”
唐唸詩有些著急了,她想要解釋的,但是當(dāng)她的眸光在無意間瞟看到某處時,她原本早已經(jīng)在喉間徘徊著的那些解釋詞就這樣被硬生生地卡住了。
唐唸詩黑色的瞳仁裡,倒影出來的是一張早已經(jīng)是變了臉色的臉。
程奕銘就那樣手握著透明的玻璃酒杯站在綠色草坪上擺放著的,被鋪上了白色桌布的長餐桌的旁邊。
他,身後的鋪著白色桌布的長餐桌上,林林種種地擺放著各色的美食與飲料酒品。
在金燦燦的陽光的照耀之下,長餐桌上擺放著的美食折射出一層金色的光芒。
誘人,卻沒有人在意。
其實,在司儀的聲音響起的那一刻,程奕銘的臉上就變了;
尤其是在聽到司儀所說的那一句讓唐唸詩上臺分享她接到捧花時的心情時,他的臉色就冷了。
而程奕銘的那一雙桃花眼的眼眸當(dāng)中則是開始有怒氣在翻滾。
雖然是隔著好幾米遠(yuǎn)的距離,但是唐唸詩卻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這個男人身上所散發(fā)出來的怒氣;
這些怒氣究竟有多重,有多深,從程奕銘捏握著手中透明玻璃酒杯的力道就可以看出來。
而就是這一眼對視,讓唐唸詩原本想要說出口的解釋詞在喉間轉(zhuǎn)悠了一圈之後,便又被她重新咽回到了肚子裡。
這個男人是如此的霸道,又是如此的小氣,更是如此地?fù)碛兄鴱?qiáng)烈的佔有慾。
如果說那一天在影樓試裝時,唐唸詩還感覺不到這個男人這霸道而又有如此強(qiáng)烈佔有慾的一面的話,那麼今天唐唸詩則是完完全全地體會到了。
可惡,可恨,這個叫做程奕銘的男人實在是太讓唐唸詩氣惱了。
怎麼可能不氣惱?
那一天在影樓不會讓自己拍攝那一組宣傳照也就算了,現(xiàn)在連自己當(dāng)姑姑唐雅言伴娘給被剝奪了;
他美其名曰說是“已婚”的身份會對唐雅言和俞子鍵的婚禮不吉利,信奉老一輩傳統(tǒng)的長輩們自然是深信不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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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程奕銘這樣一攪和,可想而知的結(jié)果:毋庸置疑,唐唸詩這伴娘是當(dāng)不成了,而當(dāng)不成的自然還有程奕銘這伴郎身份。
這個可惡的男人真是一個矛盾體:
唐唸詩可是清清楚楚地記得,當(dāng)初考慮到自己和程奕銘是“已婚身份”而顧慮到這一些時,這個男人可是滿不在乎的,他是一口便是答應(yīng)了下來的;
然而,時隔僅僅只有那麼幾天,程奕銘卻是立馬就改變了他之前的想法;甚至可以說是完全推翻了他最初所想的。
這個男人怎麼比女人還要善變,只是,程奕銘的“變卦”不要以爲(wèi)唐唸詩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不就是那一件抹/胸婚紗麼?不就是因爲(wèi)這一款伴娘裝在他看來是如此的“大膽而又性/感”,所以,程奕銘纔會在一夕之間就變了卦。
可惡,可惡;太可恨了!
唐唸詩心裡恨的是牙癢癢!
所以,她今天是以賓客的身份出席唐雅言和俞子鍵的婚禮的;而不是以伴娘的身份。
唐唸詩越想便是越生氣,不過同時她也狐疑:是不是程奕銘跟唐爸爸呆久了,所以也變得保守起來。
明明,那一件伴娘禮服一點也不性/感,裸/露的也不是很多,然而卻是被程奕銘列入了“大尺度”的範(fàn)圍之內(nèi)。
狠狠地瞪視了那個站在長餐桌旁,手捏握著酒杯的男人,唐唸詩真是惱怒到不行。
這一整天,唐唸詩都沒有給過程奕銘好臉色看過。
可以說,一整天了她都沒有跟程奕銘講過話。
這是一種無聲地抗議,無聲地宣泄自己的心中的怒氣。
這,就是夫妻之間的冷戰(zhàn)麼?
答案自然是百分之百肯定的。
主動方是她唐唸詩,而被動方則是程奕銘。
被動的感覺非常非常的不好!
確切地說是被自己的小妻子唐唸詩冷落的感覺一點也不好。
尤其是在看到自己的小妻子唐唸詩在朝著自己高挑了一下眉頭,勾起脣角露出一個極其美麗的笑容之後,她手捧著那一束粉色的捧花,邁開了腳步。
細(xì)高跟鞋在鋪著紅色地毯的草坪上,一步一搖,帶動的是唐唸詩身上所穿著的那一件淺綠色的長裙。
雖然是背對著人羣走著的,但是唐唸詩卻是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在她的背後一直有兩道眸光在牢牢地盯看著。
那兩道眸光是如此犀利。
誰的?
不用回頭,唐唸詩也知道。
她甚至還可以想象得出,此時此刻某人怒氣滿滿幾乎要抓狂的模樣。
然而,她是全然都不顧;唐唸詩就這樣姿態(tài)優(yōu)雅地朝著花型拱門走去。
這個小女人是故意的,她是故意這麼做的。
不顧自己已婚的身份,按著剛纔司儀所說的那樣做了。
可惡,盛滿了濃濃怒意的桃花眼一瞬不瞬地盯看著那抹淺綠色的嬌小背影。
該死的!
程奕銘捏握著透明酒杯的手上的力道又是加緊了幾分,他的注意力全然都是在那抹淺綠色的背影之上,所以他根本沒有看到因爲(wèi)他將手上的力道加緊了幾分,所以使得透明酒杯當(dāng)中的淡黃色液體是劇烈了晃動了幾下,泛起了陣陣漣漪。
雙眉擰得緊緊地,亦如同是他緊抿涔薄的脣的緊/致度是一樣的。
程奕銘又怎麼會看不出來這是自己的小妻子唐唸詩在對自己做著無聲的抗議?
他的小妻子唐唸詩在惱怒著自己,不理自己,甚至故意跟著自己在唱著反調(diào),這一些程奕銘全都知道。
他的小妻子唐唸詩正在跟著自己鬧脾氣呢!而且,脾性還不小。
其實,在內(nèi)心深處程奕銘是承認(rèn)自己就是一個矛盾體,出爾反爾之間與現(xiàn)在所做出的決定。
但是,程奕銘又是何等驕傲的一個人,大男子主義在作祟,他又怎麼可能會承認(rèn)。
該死的!
在心裡恨恨且又懊惱無比地咒罵了一聲,在一仰頭猛地將杯中的酒全部都灌下,並將那個空酒杯重重地砸放在身後的鋪著白色桌布的長餐桌上之後,程奕銘便邁開了他的腳步,大踏步地朝著紅毯走來。
因爲(wèi),此時此刻現(xiàn)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已經(jīng)是走到了花型拱門,已經(jīng)是站在了那穿著一身紅西裝的司儀身邊的唐唸詩的身上。
“美麗的小姐,貴姓?”
“免貴姓唐!”
很是禮貌地唐唸詩朝著司儀微笑了一下。
“美麗的唐小姐,在你跟我們分享你此刻的心情之前,我能夠問冒昧地問你幾個問題麼?”
笑說著,司儀的眼眸卻是刻意地朝看向了唐唸詩手上捧著的這一束粉色的花球。
他,漾在脣邊的笑容是如此的別有深意。
“當(dāng)然,可以!”
如果說,一開始唐唸詩還有些緊張的話;那麼,在適應(yīng)了幾秒之後,緊張的心情便是被漸漸地平復(fù)下來了。
“請問唐小姐,你現(xiàn)在有男朋友麼?”
尚來不及唐唸詩開口,她的身後便是響起了一個生硬而冷冽的聲音:
亦是替唐唸詩回答的聲響:
“她有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