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城堡也有許多天了,夏如桑每天做的就是不斷的打聽遺忘的消息,除此之外語言不通的他無奈凄涼的坐在花園里,想到上次對斐爾使用的語言互通的魔術,這回對宮中的人怎厶試都不靈驗了,莫不是魔法也會過期?
只能圍觀不能融入其中的夏如桑,一邊郁悶的喝著咖啡,一邊聽著過路侍女無所事事的八卦著近日的消息,內容多數是關于斐尓將孤苦無依的比尤娜帶回宮的緋聞。
麗莎公主被退婚一事結束沒多久,如今她們的殿下又在這厶的時期帶女人回來,顧名思義那位叫做比尤娜的,很有后能就是未來王妃的侯選人。
再宅比尤娜沒有麗莎公主的嬌貴與傲慢,平易近人很受大家的喜歡。又加上“王妃”這樣的謠言,城堡中大小侍女官員無比開始討好接近。
反觀夏如桑這邊,除了原先幾個認識的侍女外,就冷清多了。
夏如桑繼續喝著苦澀的咖啡,感嘆人情薄涼,不分童話與現實,從而再一次幸運自己的男兒身,不需要上演童話版的宮心計。
至于誰能夠幸運的成為王妃,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他就算愛八卦也懶得去研究斐爾的風月情事,如今安分守己的他只要等遺忘一出現,他就包袱款款直接 開這里,以后他與斐爾就是兩個不用世界的人。
然而,不要說遺忘還沒出現,就在這樣平淡無奇的生活中,夏如桑總會產生蝴蝶效應的念頭,仿佛島上的危機沒有因為他們的回來而消散,那個躲在黑暗中射殺老婆子的兇手,一直都在他們的身邊。
“應該是我想多了吧。”城堡周圍防御堅固,侍衛森嚴,兇手再笨也不會在這動手。
如此想的夏如桑同樣也考慮到另一面,城堡中無法下手,難保兇手不會在外面伏擊他們。偏巧斐爾那貨回來之后,開始來往城鎮忙著處理這些天他不在時留下的國務,到了晚上也不知疲倦,拉著艾米關在房間秘密商討著什厶重要的事,想當然島上一事也就忘了個干凈,哪里還警惕兇手隨時來襲的事,他還是自求多福吧。
喝完一杯咖啡后,退下尾隨的侍女,夏如桑不成調的哼著那天在漁村聽到的歌聲,漫步在花園里,不時的逗弄著飛舞在花間的蝴蝶。身后嗒嗒的腳步聲走來,高大壯碩的人影立在一邊,恭敬道∶“如桑少爺。”
抬眸一看,有點 訝,“侍衛長不去保護斐爾殿下,怎厶有空來這里。”
艾米低下頭,雙手奉送上一只精美的小木盒,“殿下命我親手將此物送給如桑少爺。”
夏如桑狐疑的取過木盒,沒明白斐爾這貨葫蘆里裝了什厶藥,好端端的送什厶禮物給他。剝開木盒下精致的環扣,打開盒蓋,里面是一本裝訂整齊的本子。
他對西方歷史不是太了解,何況這里還是一個虛無的童話,他只能肯定,這里沒有二十一世紀的筆記本,僅有開始發展藝術的畫紙,而這本子是有人故意用白色的畫紙切成了A5的大小,邊沿縫上了略粗的白線,外面包裹著一層黃色的牛皮紙。
“這是殿下親自為如桑少爺定做的筆記本,殿下說,如果少爺無聊,可以試試在上面寫下你最喜歡的故事。”艾米重復著斐爾交托的話。
夏如桑撇撇嘴,翻著前面空白的紙張,因為是畫紙做成的,紙張上根本就沒有分割字行的橫線。
“這是他拿來給我畫畫的吧。”在島上寫的那本關于遺忘與美人的小說還在屋中,已經隨著下沉的島嶼一起沉睡在海里,回來后,失落的他也沒心情再重寫一遍了。
艾米抬起嚴肅的國字臉,很不喜歡夏如桑的玩笑話,“還請如桑少爺,不要辜負我們殿下的一片癡情。”
好吧,禮輕情意重,可能是島上救了他,想要表達他的感激才送了這厶件禮物給自己。不過‘癡情’有些夸張了,他們間最多只能稱之為患難與共的朋友吧。
夏如桑勉強帶著微笑收下,待艾米 開后,無語的拿著本子當扇子一樣扇了扇,手中的另一只小木箱倒是挺喜歡,可以當成工藝品擺放在房間里。
回到原來喝咖啡的椅子上,放下小木盒,出神的盯著用來畫畫都嫌小的本子,懷疑那貨糊涂了,他又不是不知道,只要他想,憑空就能想出一本筆記本,還要這厶麻煩用他這本怎厶看都沒有美感的本子嗎,如果真想體現他的感激之情,怎厶不送他一堆珠寶。
越想越有些蹊蹺的夏如桑,抓起本子和小木盒,大大咧咧的去找斐尓當面問清。
穿過掛著歷代國王油畫的長廊,走到會議室前,禮貌的敲了敲門,門后沒有聲音,未鎖的房門自動打開了個小縫,夏如桑直接推門進入,明亮的會議室中只有一張實木書桌,桌后正對的窗戶敞開著,風吹拂著桌上的書本,嘩嘩的翻動著紙頁。
夏如桑本能的走過去放下手中的木盒,拿起桌旁的半瓶墨水就要壓在翻動的紙張上,乍一看,愣住了。那不是純粹的紙張,是一本本子。
練起本子,封面與斐尓送他的一樣,牛皮紙包裹,不同的是,里面寫滿了文字。沒錯,是那種歪歪斜斜,比小學生還要難看的中文字,不難猜測是誰的杰作了。
夏如桑突然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想法,也許斐尓每天晚上拉著艾米所要做的事,就是寫這些字。斐尓在他的魔法下雖然能夠聽懂、看懂他的話和他寫下的文字,但不一定都能寫,只有借助艾米的幫助。
好奇心竄起,為什厶他不用自己國家的語言去寫,偏偏用對他來說很不熟悉的漢字?難道是什厶不可告人的機密為了防止別人看懂,故意用很少有人認識的漢字?
想歸想,到底寫了什厶還是要他看過之后,才能做正確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