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在門外吵吵了幾句,沒聽到我的反應,大概覺得一個人唱獨角戲挺沒意思的,便走開了。
耳邊一下子清靜了下來,我重新躺好,衣服也沒脫,拉過被子蓋到身上。
今天從早上睜眼開始,我便完全靠著一股怒火強撐著東奔西跑,一口飯也沒吃,一口水也沒喝,現(xiàn)在一下子空下來,全身像抽出了骨頭的散肉一樣,全癱了。這會才覺出下身有種難以言說的疼痛,但我實在太累了,沒一會便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睡得卻并不踏實,老是感覺有一種奇怪的力量把我往下拽,想動又動不了,想喊又喊不出。
也不知睡了多久,醒來后看著窗外已經(jīng)黑下來的夜色,清清冷冷,一室荒涼。想想我今天過得跟一場夢一樣,稀里糊涂被人下了藥,破了身,又捉了場奸,奸婦還是我最好的閨蜜,這特么的狗血人生,全讓我碰到了……
猛的想起來,我會不會懷孕?
萬一懷孕了怎么辦?不行,得快點買藥去。
我艾希雖傻,但也不是傻到無可救藥,深知即使我懷孕了,顧家也不可能因為我有了他們家的種,就讓顧傾城娶我進門,某氏女星那么漂亮優(yōu)雅,多子傍身都進不了豪門,更何況我這種平凡普通的柴火妞?再說就算我艾希上輩子燒了高香,母憑子貴,進了顧家,又有什么好?一入豪門深似海,我這兩錢三錢的腦花,進了顧家,估計會讓人算計得連個渣渣都不剩吧?還有我昨晚是被喂了藥的,萬一懷個畸形兒,就更不好了……
我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異想天開什么呢?難道我還對顧傾城那種人心存幻想?明明就是和趙文江一樣的人渣而已。
或許他顧傾城昨夜過后,壓根都記不得我是哪根蔥哪根蒜。
還有,就我媽那一點就著的爆脾氣,我爸那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犟脾氣,能讓我未婚先孕?知道了不打死我才怪。
所以當下最重要的事就是吃事后藥,不管怎么樣,千萬不能整出人命,否則到時受罪的有且只有我自己。
開燈摸過包,從里面拿錢出門買藥。
一開門便和趴在門上的我媽撞了個滿懷。
“媽,你干嘛呢?”
我媽神神秘秘的看著我,小聲說:“有人找你,剛才喊了你幾聲,你沒答應。”
你喊我?我沒聽到啊?我疑惑程梅同志今天怎么這么文雅了,平時喊我都是把門敲得震天響,恨不得把門拆了的性子,今天居然只是輕輕喊了幾聲,但我著急出門,開口問她:“誰找我?”
“兩個人,在客廳。”我媽挪開了身子,我看到客廳里坐了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我走到客廳,兩個男人都轉過臉來看我。
當我大腦完全清醒著的時候,再看到顧傾城那一張辨識率非常高的臉時,我一下子驚呆了,心里又開始發(fā)慌起來,身體也徹底的僵硬了,怎么會是他?他怎么來了?他來做什么?他怎么知道我家的?他跟我媽說什么了嗎?我扶住門框讓自己站穩(wěn)。
不對,我媽剛才沒發(fā)火,應該就是沒說什么。
顧傾城西裝筆挺,好整以瑕的坐在沙發(fā)上,長腿交疊,神情淡然,看到我后,眼尾上揚,臉上露出似有若無的笑,沒來由得讓我想起“衣冠禽獸”四個字。
昨晚上他肯定是和趙文江串通好了的,要不怎么會那么巧出現(xiàn)在我房間?
“你來干什么?”我冷冷的問道,一改先前初見他時的低眉順眼,“還有,你是怎么知道我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