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著喬以陌和宋易欣的面,盧克凡毫不在意自己的臉面,居然說這么粗俗的話。他自己沒關(guān)系,結(jié)果兩個女人都很尷尬。
林銳很淡漠地丟給他兩個字:“沒有!”
“你現(xiàn)在去拉!”盧克凡也不管他。
“神經(jīng)病!”林銳白他一眼。
“這都什么時候了,別鬧了!”曹澤銘出聲制止,眉心幾不可見地皺了下,眼底眸光微變,“告訴醫(yī)院,我們這邊需要加強保護!多派幾個保安來!”
盧克凡立刻正色起來:“放心吧,都處理好了,公司的事也處理好了。我請了十個打手,保全咱們正在外面候著呢!”
“彪形大漢?”
“嗯!專業(yè)保護明星的那種,打武校里出來的!”
“辦的不錯!”曹澤銘給予由衷地贊賞。
盧克凡在沙發(fā)上坐下來。“可他媽累死我了!真想潑這些記者點屎,到處亂說話,違背職業(yè)道德,見一次抽一次!”
“人是主觀能動性動物,想什么說什么都是自由!”林銳道。
“是呀,所以我才想潑屎給他們嘛!他們爹媽能造出來他們,也是絕對的本事!”
“行了,別貧了。利用好了,世間萬物為我所用,用不好,那就是自己本事不行!怨不得別人,他們出來混飯吃,也不容易,沒有亂七八糟的緋聞,就丟飯碗了。”
“切!有的人就是人品的問題!怎么不去非洲報道啊,去艾滋病泛濫去報道,還不是怕死!”盧克凡說完瞅了一眼喬以陌:“咦?弟妹,你醒了啊?我不在的時候聽說你昏倒了,還好現(xiàn)在沒事了!”
“謝謝盧大哥關(guān)心!”喬以陌客氣地說道。
“我要喝粥,我也餓了,老婆,喂我喝粥!”曹澤銘現(xiàn)在是想管也愛莫能助,“克凡,林銳,一切交給你們了!”
“放心吧!”兩個人同時回答。
聽出他們話里的輕松,喬以陌也稍微松了口氣。看來他們都是胸有成竹的。晚上看電視新聞的時候,她才知道遲云這次真的陷入了大麻煩里,關(guān)于遲云的情史,梁青的身份,似乎都出來了。
晚上的時候,看到有人偷-拍到了梁青,說是云翔集團執(zhí)行總裁曹應(yīng)之的情婦,為曹應(yīng)之生過幾個孩子。鏡頭里的梁青坐在輪椅上,像是在電梯里的樣子,人很消瘦,臉色慘白,在慌亂里拿手掩蓋了
曹澤銘也看到了,他視線轉(zhuǎn)向喬以陌,發(fā)現(xiàn)喬以陌眸光黯淡了下去。他知道,她不是一點不在意的,畢竟,那個女人是她的母親。
不曾相見,以這樣的方式看到里面那個狼狽的幾乎瘦的不成樣子的人,她的心情大概也好不哪里去,人之將死,誰都希望有最良善的一面。
“陌陌,去看看她吧!”曹澤銘說:“我讓林銳送你過去看看她!”
喬以陌沒有說話,這已經(jīng)是她對去看梁青最好的態(tài)度了,曹澤銘知道她有點松動。
終于,她在猶豫了良久后,點了點頭:“好,我去看她!”
林銳帶著她去,順便叫了保全,之后護送她去婦科病房,這婦科病房并不在這棟樓上,下樓的時候還是依稀見到了記者在蹲點,好在,林銳先有防范,給她找了一頂帽子,大大的帽檐遮住了清瘦的臉頰。
去到梁青的病房前,這里是VIP病房區(qū),很安靜,記者都被擋在了樓下。
喬以陌敲了敲門,門打開后,露出紀(jì)小純錯愕的臉。“姐姐?”。
喬以陌沒有回答她,而是走了進去。
當(dāng)蜷縮在病床上的梁青看到喬以陌的剎那,她的眼睛里升騰起一種奇異的火花,她幾乎是一下子就要掙扎著爬起來,可是,一動扯動了刀口,她又蜷縮了起來。
喬以陌的手在半空里伸了伸,終于還是落了下去,在身側(cè)握緊。
林銳看到喬以陌如此,開口道:“你還是躺著吧!”
“陌陌......”梁青哆嗦著唇喊了喬以陌的名字。
喬以陌別過視線,沒去看她。
“姐姐,媽媽一直盼著你來,你來了,她會很高興的!”
喬以陌還是沒有說話,林銳看看他們,然后跟紀(jì)小純道:“你跟我出來吧!”
紀(jì)小純點點頭,跟著林銳出去,兩個人在走廊里,林銳打量了一下紀(jì)小純,視線很是深邃。
紀(jì)小純一怔,尷尬一笑:“怎么了?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沒什么!”林銳挑了挑眉,“只是自古以來,叛徒?jīng)]什么好下場!”
紀(jì)小純一下子臉色有點蒼白。
林銳又道:“最近云翔集團的事你也聽到了吧,以后怎樣還不好說,站錯了隊伍,可是會下場凄慘的!搞不好,初戀情人都見不到!”
紀(jì)小純的臉色再度蒼白了一點。“你在說什么,我不懂!”
“呵呵,沒關(guān)系的,你沒有必要懂,聽聽就行,當(dāng)我發(fā)牢騷好了!”林銳笑笑。
紀(jì)小純低下頭去,不說話了。
林銳的目的達到,也不說了。
病房里,梁青的目光一直落在喬以陌的臉上,細(xì)細(xì)地打量著她,目光里充滿了太多的光輝。
喬以陌沉默了良久,轉(zhuǎn)過頭來,對她說:“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去想了,你好好養(yǎng)病吧!原諒你這種話,我說不出口,我所能做的也只是不再去介意。”
說完,她不再說什么,轉(zhuǎn)身往外走去。
“孩子......”梁青突然喊道。
喬以陌背對著她的身體僵硬。
這個世界,最殘酷的是,血緣陌路。
這個世界,最無奈的是,無法釋懷。
“我沒有祈求你的原諒,你能來,我已經(jīng)很欣慰了!”梁青不得不去顧及這里的監(jiān)-聽-器,有很多的話,沒有辦法說。“你轉(zhuǎn)過身來,我還有話說!”
她說這話的時候是很用力的。
喬以陌沒有動,她還是背對著她,閉了閉眼睛,輕聲道:“你說吧!”
窸窸窣窣地聲音傳來,身后,梁青不知道再做什么。
白然這拉。過了良久,她說:“你轉(zhuǎn)過身來。”
喬以陌終于還是轉(zhuǎn)過身子,她看到梁青的手里拿了一張紙,正舉著。她一怔,還是走了過去,接過紙,她看到上面寫了一行字:“有監(jiān)-聽設(shè)備!”
喬以陌瞇起眸子,果然,梁青也被人控制了。真可怕!
梁青又拿筆寫了幾個字:“小純有把柄被控制,陌陌,看在她小的份上,救救她好嗎?!”
喬以陌沒說話。
梁青又寫了幾個字:“她是你的妹妹,希言已經(jīng)死了,我知道沒有資格求你,但是我也知道你很善良,你求求曹澤銘,救救你妹妹!”
喬以陌心中說不出的滋味,小純?yōu)榱诉t云辦事,偷走了她的學(xué)費,她打工好幾年用來還助學(xué)貸款的學(xué)費,如今叫她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呢?她所能做的從來都是漠視,如今,梁青求她,她想拒絕,卻說不出來。最終,她什么都沒有說!
見她沒有說話,梁青心中嘆息,這個孩子還是善良的,最后會幫小純的吧!
她很欣慰,這時候用嘴發(fā)出聲音:“以后不要來看我了,今天你能來,我已經(jīng)很知足了!臨了,我只想告訴你,我這一輩子,毀在了愛情的手里。女人不能太傻,不要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語,都是騙人的!”
喬以陌聽著,淡淡地道:“是不是花言巧語不好界定,我也不想如此極端的去想,去否定全部。我跟你不一樣,跟遲云不一樣,你們遇到的是人渣,我遇到的還好不是。誰和誰在一起是上天注定,我相信我理解的,看到的。你的經(jīng)驗,不適用與我。保重!”
梁青一怔,忽然笑了,那是一種釋懷的笑:“你能這樣想,也好!”
“幸與不幸,在心態(tài),不在別人!”她握緊了那張紙,轉(zhuǎn)身離去。
從進病房到出病房,總共只用了5分鐘不到。
只是,出了病房,她的臉色也不太好。
跟林銳離開的時候,在走廊里遇到了顧風(fēng)離。
有那么一瞬間,三個人都很意外。
顧風(fēng)離停下來腳步,看到喬以陌,然后淡淡地開口:“好了?”
喬以陌“嗯”了一聲。
林銳皺眉。
之后,誰都沒有說話。
喬以陌微微頷首,然后往前走去,擦肩而過,帶起一陣清風(fēng),各自漠然。
顧風(fēng)離也邁開步子,往病房走去。他是來看梁青的,也是看了新聞后過來的。畢竟,這個女人是希言和喬以陌的母親。
林銳沒有說話,直到轉(zhuǎn)角,他看著喬以陌,突然撲哧樂了。
喬以陌沒有理會他的笑聲。
林銳說:“喬以陌,你真是個內(nèi)心強大的女人!”
喬以陌眉心幾不可見地蹙了一蹙,眼底的眸光微變,心頭略微有了酸澀之意,她垂下眼簾,道:“林大哥,你不是我,怎知我的脆弱?”
林銳一愣,聽出她言語的反駁。
抿了抿唇,她往電梯走去。
顧風(fēng)離在走廊里遇到紀(jì)小純,她似乎有心事,顧風(fēng)離停下腳步,喊了一聲:“紀(jì)小純!”
紀(jì)小純猛地回神,立刻喊道:“姐夫!”
顧風(fēng)離仔細(xì)打量著她,良久,開口:“你這個年齡,該去學(xué)校讀書,二十歲出頭,才剛開始,一步走錯,并不代表滿盤皆輸,關(guān)鍵是修正自己的步伐!”
紀(jì)小純錯愕了一下。
“如果你想,去國外讀書吧,費用我來承擔(dān)!”
紀(jì)小純又是錯愕。“姐夫......”
“如何選擇,你自己好好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