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九,軒轅憶澈的生日。
蘇雪離拉著軒轅憶澈的小手在菊花旁,新月前坐下,還未曾開口,寒月忽然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主子,雲皇突然行動,奇襲瀛國的幾個城池,已經一舉拿下了十座城池。”
“沒想到我們竟然毫無消息。想來他是爲了給澈兒一個賀禮。”蘇雪離抿嘴笑著。
寒月點了點頭:“當時雲皇確實那麼說過,要給澈兒一份大禮。我以爲就是讓我帶給主子的信上提及的事情,沒想到竟是這樣!”
蘇雪離笑了:“看樣子是這樣的。澈兒,孃親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講。今日的事情,孃親只跟你講一遍,你必須牢記在心中,等到將來你做了這天下的王,做了天下的霸主,你一定要記住孃親的話,要善待百姓,親信賢臣,讓那些貪官污吏都無處躲藏。”
軒轅憶澈用力點了點頭:“孃親,孩兒一定會記住的。”
“好。那娘就給你講一個故事,一個很久遠的故事。”蘇雪離開始講述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她將以往的事情講述的很細緻,一點一滴,都不曾漏過,她以一個旁觀者的態度講述了自己的過去,沒有絲毫的個人情感在裡面,直到講完之後,她才說道:“這就是以往的事情。如果當初不是有了你,我絕對不會茍活在這個世界上。”
軒轅憶澈直到今日才瞭解了自己孃親的過往,才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有些感慨,感慨命運弄人。
蘇雪離笑著:“澈兒,孃親告訴你這些事情,是想讓你知道,這裡所有的人都是仇人,每個人都是,雖然將來你不能讓他們死,卻也不可讓他們好端端的活在這個世界上。這裡的朝臣都是無辜的人,所謂臣子忠於君,他們自然是要跟著自己的皇上的。你明白孃親的意思麼?”
“孃親,你放心,我一定會處理好這些事情,也一定會做一個好皇帝。”軒轅憶澈很乖的說道。
蘇雪離笑著摸了摸他的小腦袋,點了點頭:“我的澈兒總是最乖的。其實你父皇的名諱是澈,你就不能有澈字,所以從今往後,你要改名字,澈兒可以是你的小名。”
“父皇軒轅澈!”
“對。將來你坐上皇位,你一定要厚葬你的父皇。當初你父皇爲了我戰死疆場,可李瑾瑜恨他入骨,竟然不給大曦收屍
的機會,直接命令所有的將士從你父皇的屍體上踏了過去,後來我偷偷找尋過你父皇的屍體,卻未曾找到。李瑾瑜雖然聽從我的建議厚葬了你父皇,可始終不是以君王之禮厚葬的。你當上皇上之後一定要將你父皇的衣冠葬入大曦的皇陵之中。還有孃親,將來孃親死了之後,一定要葬在你父皇的身邊,讓孃親捧著你父皇的東西入土。”
蘇雪離忽然想哭。她已經壓抑了太長的時間,她本來以爲澈兒不會這麼快接受這個事實,沒想到澈兒比她想象的還要冷靜。
“孃親,你說過的話我都記住了。”軒轅憶澈忽然笑了,小手捧著蘇雪離的臉頰,輕聲問道:“孃親,我愛你,真的好愛你。”
“我也愛你,你現在就是我生命的全部。”蘇雪離輕輕地將軒轅憶澈攬了過來,將他小身子抱在懷中,輕輕地擁著。也許以後再也不能擁著他小小軟軟的身子,以後再也不能陪在他的身邊看他玩,看他鬧,看他學習,看他練功了。
澈兒,孃親也會想你的,可是你要原諒孃親的自私。
“孃親,我害怕。”他的小嘴輕輕地吻在她的臉頰上,笑著說道:“孃親要陪著我,看我登上皇位,看著我文治武功功蓋萬事,看著我娶妻生子,看著我幸福快樂,好麼?”
蘇雪離看著他期盼的眼神,用力點了點頭:“好,孃親答應你,一直陪著你,直到孃親頭髮花白,直到孃親牙齒掉光也會一直陪著你的。可好?”
“主子,前面秦瀛將軍已經控制了局面,李瑾瑜已經來這裡了。”寒月突然出現。她何時消失的,軒轅憶澈都不知道。
“澈兒,從今天開始,你叫軒,皓軒。”蘇雪離確認,吩咐寒月:“將他帶到前殿去。”
寒月點頭,將軒轅憶澈抱了起來,一路朝著前殿行去。
蘇雪離悠閒的彈奏著那把七絃琴。自從她下嫁大曦之後就再也未曾彈奏這把琴了,今天婉轉的琴聲似乎在訴說著自己的相思之情。
她笑著看著李瑾瑜,悠然說道:“彈奏一曲,爲你送行。當初都是拜你所賜,不過如果不是你,我也許不會經歷這麼多,不會收穫這麼多,更加不會家破人亡,不會國破家亡。”
“沒想到,朕對你這麼好,你爲什麼要如此對朕?”李瑾瑜惡狠狠地看著她。
蘇雪離笑了:“我已經等了十年,你認爲我還有可能等上幾個十年?不過如果沒有秦瀛大哥的幫助,我也絕對不會這麼快成功。”蘇雪離笑著站起身,她身上的匕首已經換成了軒轅澈給她的那把。
“你~~”直到此時,李瑾瑜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因爲他運功的時候根本沒有任何的感應,他更加的憤怒,惡狠狠地看著蘇雪離,“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這話應該我來說!我怎麼可能對自己的仇人低頭?”蘇雪離冷哼。
這麼多年與他虛與委蛇,甚至差點委身於他,她已經受夠了!“李瑾瑜,你可知道,每次只要一看到你,我就恨不得扒你皮,喝你的血,不過我更清楚,就是秦瀛我們兩人聯手也未必是你的對手,所以我們纔會想到在你的飯菜中下毒。而你又太小心了,所以每次劑量不能多,只能一點一點的來。李瑾瑜,這都是你欠我的,今日討回來也不爲過。你死之後,我會讓澈兒厚葬你的。”
蘇雪離親自殺了李瑾瑜。
不過李瑾瑜瞪大的雙眼並沒有多少的怨恨。
蘇雪離牽著軒轅憶澈的手登上了那個許多人都夢寐以求的皇位,雖然也遭到很多瀛國人的反擊,不過龍隊的人都是經過精心培訓的,他們還沒有接近皇宮,就已經被殺死了。
很多年過去之後,這些事情也都變得淡了。
蘇雪離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不過幸運的是,她看到他成家立業,看到他統治的江山有了太平盛世,她很欣慰,爲自己的兒子而驕傲。
太醫說她的身體已經油盡燈枯,需要準備後事了。
蘇雪離將寒月拉到跟前,小聲吩咐:“照顧好他。”
寒月含淚點頭:“放心吧,主子。屬下一定會照顧好皇上的。”
“有你,我就放心了。澈,也放心了。”蘇雪離說罷,竟笑了起來,她在這世上忍受了這麼多年的相思之苦,如今也算是能讓自己舒心了。
“軒兒,不要哭,我不喜歡你哭。告訴你的妃子們,不要弄那些有的沒的,否則,她們會死的很難看。孃親要去找你父皇了,記住孃親的話,要做一個好皇帝。”
蘇雪離含笑離開了這個世界。
這個苦命一生的女子,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