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是在這樣一點點過去,每一次云翼都會冒著極大的危險爬到山頂,開始的時候王并沒有教云翼任何劍術,只是帶著他到處閑逛,經過了很多村子,讓從來沒有出過門的云翼大長見識。
梅絲既然知道這件事,自然也就沒有多少擔心,反正云翼出去的時間都不會超過一天,偶爾出去一兩天也會和梅絲打個招呼。梅絲一直希望王能到家里坐坐,但是王每次都拒絕了,對此梅絲也只能尷尬笑笑。
時間過得非??欤D眼間云翼就跟著王快兩年了,學到了不少東西,但是更多的是學到了王的人生觀,那種大氣桀驁的人生觀,從此云翼整個人都變了,原本蒼白的臉色因為曬了不少太陽也變得有些血色了,單薄的身子雖然沒有變得健壯,但是至少不再像一個骷髏了,這些都只是外在的改變,更大的變化是云翼的性格,或許還是顯得有些冷淡,但是再也不是那種陰沉的冷淡,而是一種風輕云淡灑脫的淡薄。
梅絲把這一切看在心里也非常欣慰,自己多年的遺憾也終于得到彌補,相信云翼的父親在天上看著自己孩子這樣,也一定很欣慰吧。
“這次去鎮上的時候,我把那些骨頭賣了,賣了差不多一千多銀幣?!痹埔韯偦貋砭蛷膽牙锾统鲆粋€錢袋,里面放著三枚金幣和差不多兩百枚銀幣,沉甸甸的。(1枚金幣=300枚銀幣,銀幣為最小單位,金幣是通用貨幣,當然也有少數使用寶石交易的)
“這么多?”那些骨頭就是當初那只被污染的狼的骨頭,因為十分堅硬所有很多人愿意收購來制作武器,但是梅絲也想到竟然能賣到四枚金幣,那可是平時云翼家四五年的開支。
“嗯,那人急著要,不然也不會給這么多?!痹埔砘貋砭蛶椭赣H收拾,以前以為小所以幫不到什么,現在自己也十五歲了,也該為母親分擔一點了。
“老師希望我去參加軍隊。”云翼還是說出了這句話,雖然很想一直照顧母親,但是當初答應過老師,不能甘于平
淡,雖然不知道還能跟著老師多久,但是必然會有離開那一天的。
梅絲沉默了一下,然后擠出笑容說道:“你也長大了不是嗎?也該有自己的選擇,總不能一直要我來照顧你吧?”
“謝謝。”云翼只能這樣說道,很多東西本來就必須要做出選擇,對這樣結果云翼也早已經有了心里準備。
“瞧,這不是云翼嗎?還以為進山被狼吃了,沒想到還活著呀?”因為院子的門沒有關上,所以一群十五六歲的青年在門外看見了云翼。這些人從小就欺負云翼長大的,以前云翼都是盡量避著他們。
云翼沒有理會他們,他知道,你越說他們越罵的狠。
“瞧,還挺拽的,你拽個屁呀,就你這破樣估計一輩子都討不到媳婦,估計會是我們村第一光棍,哈哈。”一個人嘲笑道,十五六歲的孩子一般家里都會聯系他們的婚事了,如果能談好的話基本上十七八歲就結婚了,但是云翼已經十五歲,卻沒有任何人找上門來。
“別理他們。”梅絲怕云翼動氣,在云翼耳邊說道,現在的云翼早就不是當初的他了,有一個王作為老師,這個村子早就不能成為他的舞臺了。
“我明白。”云翼當然不會動氣,老師教給他的是王之道,而不是流氓打架,和一群小孩子有什么好計較的。自己不論是見識,劍術,知識都比他們寬廣太多了,如果還和他們計較豈不是自掉身份?
“切,沒勁,窩囊廢,咱們走?!惫?,那人見云翼不理他,也就掃興地招呼著同伴離開了。
“啪!”清脆的耳光聲響起,本來離開的幾個孩子都退了回來,滿臉驚恐地看著眼前的這個老人。
“臭老頭,你敢打我,你知道我父親是誰嗎?”被打的男孩面子放不住了,連忙搬了他的父親,他的父親是村里的一個商人,就是每次帶著一些東西到城鎮買,然后又從城鎮買很多東西回來,對于村子來說,這樣的人的確是不可或缺。
“本來出于
身份是不該打你的?!崩先藝@了口氣說道:“可是,我最不喜歡有人說我學生是窩囊廢。”
“知道你身份低微你還敢打我,你給我等著,別以為你是老頭就不敢收拾你。”男孩罵了兩句害怕再被打就跑開了,想必是去找他的父親。
王突然有些啞然失笑,自己說出于身份不該打他,是因為他不配,沒想到那孩子竟然會錯意,這就是蠢人呀,連話都聽不懂,比起這些孩子,云翼就要懂事太多了。
“老師?!痹埔憩F在也差不多一米六幾的身高了,和王也差不多了,畢竟王老了,也就變得有些矮了。
“本來是想給你拿件武器來,你沒事也可以多練習一下,沒想到竟然遇到這種事?!蓖跤行┎粣偟卣f道,雖然不理會這些人證明云翼有度量,但是一味地忍讓也終究也是窩囊的表現。
“只是一群孩子而已?!痹埔硪仓雷约鹤尷蠋熌樕蠠o光,但是難道真的要他和一群孩子去打架嗎?
“殺了就是。你要記住,這個世界中沒有什么孩子與老人的分別,有的人尋死,就給他一個痛快。”王的一生都是在鐵血中度過的,他連自己的后人都可以放任不管,又怎么會有婦人之仁呢。
云翼和梅絲都只能擦掉額角的冷汗,這個世界的法律不都是眼前這位王的父親制定的嗎?沒想到最忽視法律的就是他自己,人家不過就罵了兩句,就殺掉,這還有天理嗎?
王看出了梅絲和云翼的心里,說道:“要記住,一切東西,就算是生命也只掌控在強者手中,至于所謂的法律,不過都只是約束這些賤民的罷了。”
“好吧。”云翼只能無奈點頭,他不是在王宮中出生的高貴之人,他只是一個平民,在他的心目中,法律還是相當有約束力的,這一點是根深蒂固的,或許也該說王國的洗腦非常成功。
王者,當仁時便仁,該殺戮的時候就殺戮,這才是王,這才能做到凌駕于大陸之上,否則,豈不是任何人都能成為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