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開車時,陸晉始終閉著眼,我知他并未睡著,閉目養神罷了。車開到小區樓下時。陸晉緩緩睜開眼。我瞄了他一眼,只見他濃長的黑色睫毛顫了顫,然后嬰兒般的黑瞳看過來。我迅速轉臉,下車、上樓,視他若無物。而他也一言不發的跟在我后頭。
只是上樓時,下頭有個人跟著,我總覺得他盯我似得,有些怪怪的感覺,冷不丁的一腳踩空,險些摔了時我一手扶著樓梯,另一只手讓陸晉從后頭穩穩扶住。
“毛手毛腳。”
他低聲的嫌棄。在安靜的走廊聽的一清二楚。
我扶著扶手也站的好好的,一把甩開他的手:“你別站著說話不嫌腰疼,有本事你穿著高跟鞋從高樓上跳下來兩次再跑兩條街!”說話間,我回頭——
四目相對,我踩著高曾樓梯有些居高臨下,他在下頭擰擰好看的眉:“跟誰學的這么多歪理?”
我亦擰眉,聲音提高些:“我怎么就歪理了?”
陸晉:“是我讓你穿高跟鞋?”
我抿了抿唇,一轉身:“你才是歪理”。
聊了幾句,那點尷尬都沒了。而話匣子一打開,進門后他語氣好了幾許,“余白,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挺委屈,既要抓住疑犯,卻放走了。”
他說完,我彎腰換鞋的手一頓。
繼而我直起腰轉身看著在我身后站著的他:“陸組長。你是想和我吵架嗎?”
陸晉氣完全消了,他看著我,目光沉靜:“記不記得,之前你鎖定的三個嫌疑人,付俊言、賀今宵、東方——”他說到這里,我打斷他,低下頭。彎腰換上另一只鞋——
“你別想偷換概念。angel那天也在里頭……”
我說完,站直身子。
有些逼仄的玄關處,我和他幾乎是面對面站著,他嘴角扯了扯,“果然是女人,最善強詞奪理。”
他說完,我盯著他心口笑笑——
“嗯,能讓陸組長說我是女人不容易!”
我說完往屋子里走,“過去了,就別再說什么了。我知道你有你的理由。但我們派別不同,互相理解吧。”
“理解萬歲!”
我說完走到門口卻發現身后沒音了。而一回頭。我發現陸晉不見了,心跳倏的加速,繼而我清了清嗓子:“陸晉你在哪?”
“這邊。”
廚房傳來陸晉的聲音,我松了口氣。
“別亂動我家東西啊!壞了你賠!”我說完,走到自己的房間,拿出行李箱——收拾東西!
數分鐘后,我身后再度響起陸晉腳步聲。
我頭也不回道:“陸組長,麻煩你……”我的話沒說完,感覺后背處勁風呼嘯而來。幾乎是瞬間,我猛然躲開那抹強風,并一拳又一腳的踹過去——
只那人也不是吃素,他身子一偏就輕易躲開我的拳頭,而我的腿被那人直接壓下來!壓得死死的。狀來冬扛。
就著臥室暗暗的燈光,我厲聲喝道:“陸晉你這是干什么!”
我又羞又憤怒還吃驚訝異。我不知道陸晉抽什么風。
可是陸晉在……抱我!
就在這里,這間屋子里,我的床上,他壓著我,還把手穿梭到我背后握住我的手!他的臉,他的人,整個人壓在我身上,讓我動彈不得。
“別動。”他說話間,氣息就在我耳朵旁邊,又熱又癢癢,近距離下還有他身上莫名的香和男人味。
“你!”我陡然間想起他剛才說我是女人……
難不成,他要做……男人對女人做的事?
“陸晉!你要干什么!”
我大聲說話時,他仍舊在我耳畔道:“你再喊,工資就全扣完。”
我猛然閉嘴。
而我感覺我的手——
被綁住了!
“你……你綁我干什么……”我不敢喊了,也不敢別過臉,這一別過臉絕對是親上他臉了!要是他再轉過來……
我的初吻可就沒了。
陸晉綁好了我之后,手終于從我身上離開,他雙肘微彎的撐在我身體兩側,雙腿還死死地壓著我的腿,逆著光,一張臉顯得有些黑暗和邪惡。
“你能這么安靜可不容易,怕了?”
他說話間,我擰眉,而他嘴角扯了扯:“放心,我對你這種女人沒什么興趣,你陪我演場戲。”
他說話間,人朝著旁側一滾,終于從我身上離開,我也一下坐起來。
“我對你也沒興趣!”我說完,陸晉“嗯”了一聲,道句“別亂動聽我說”后,將計劃說了出來——
靜謐的房間里,他聲音醇厚若最美的大提琴音。
我聽完后抿了抿唇,面色不善的瞪他:“算你狠!這個陰招都能想出來!”
陸晉嘴角一勾,痞笑中帶著貴氣,矛盾又美的動人。都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我看著這樣的陸晉,心跳……快了一拍。生生抑住那種悸動時,陸晉已經起來往外走——
我喊住他,“你等一下!這……算是我們的一個條件吧!”
我可不想一直欠著他什么。誰知門口這人竟耍起混來,嗤笑一聲:“余警官,我要糾正你——”
“這是服從上級任務,別混為一談。”
我擰了擰眉,心罵了句“這混蛋”而陸晉走出門時,突然頓住腳,客廳的燈光灑在他身上,他回頭時,一張臉帥的不像話,漆刷的黑眉一挑——
“對了,你的胸肌也不錯。”
說完,人關門,離開。
我愣了一秒,反應過來:他這是埋汰我沒有胸吶!
是報復我昨晚看光他,還耍無賴嗎?
“個混球兒!”
我大罵時,回應我的只有關門聲,他走了。
我搖搖頭,倚在床頭,嘖嘖,好歹也是男人,怎么那么小心眼兒。我剛才那點小悸動又全數粉碎。
幽幽燈光的房間里,就剩下我還有……陸晉的味道。
這些味道遍布在我的房間,我的床上,我的……
身上。
心跳再度悸動起來,不可置否,陸晉真的有種魔力,讓我悸動的魔力。只是,他這種又渣又壞又小心眼的刑警,還是個證據派老頑固,平時心情不好了,調戲調戲他還可以。真要在一起過一輩子,他就像井然逼我吃白水煮豆腐一樣——
派別不同,怎么談戀愛?
想完了,我習慣性甩甩腦袋,想的就跟真的一樣,人家對你根本沒興趣……
可是余白,你有沒有興趣,你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