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天眉沒有吭聲,為了當側妃出賣自己的親娘這種事雖然說出去不好聽,但為了自己的前途,逍天眉豁出去了!太子雖然長得不討喜,但到底是一國儲君!等將來他當了皇上,她成了貴妃,她在將這一切好好討回來!她就不信,到時候還會有人敢說什么!
至于舒雪娥,逍天眉心想反正她爹也不再寵愛這個女人了,留在丞相府也沒什么用,不如現在就為她受點委屈,等她當了貴妃,再好好補償她就是了,逍天眉的如意算盤打得當當響,想著立刻對舒姨娘道:“娘,你就當為了我,委屈這一次吧!你以前不是一直說我是你全部的希望嗎?如今為了你全部的希望,你就同意爹休了你吧!”
舒姨娘難以執行地看著這個她一手帶大,從小就寵愛得不得了的女兒,險些一口氣沒上來,癱坐在地上,瞬間似乎就蒼老了十歲,逍天眉沒再管舒姨娘,而是看向了逍天眉,“你說讓我爹休了我娘就替我準備一百擔嫁妝的話,算數吧?”
逍天蘿挑了挑眉,沒有說話而是沖著逍嘯天的方向努了努嘴,見狀,逍天眉心中大定,以為逍天蘿這是同意了的意思,立刻轉頭看著逍嘯天,“爹,我知道您不愿意休了我娘是您顧念夫妻情分,但您若是知道我娘這些年背著你做了些什么,我相信不用我說,您也一定會休了她的!”
“我五歲那年,親眼見到……”逍天眉開始細數她知道的有關舒姨娘背著逍嘯天接濟娘及,甚至將大比的財富偷到娘家,以及暗中毒害逍嘯天的妾室還有那些妾室的孩子的事,這些事都是真的,只不過有些事其實是逍天眉和舒姨娘合謀干的,但是這種情況下,逍天眉自然把一切都推到了舒姨娘身上,殊不知,她所說的,已經遠遠不止休妻的罪責,這些事,足以讓舒姨娘死一百次都不夠!
逍嘯天的臉色越來越黑,臉上的暴怒藏都藏不住,逍天眉暗暗心驚,不動聲色的退遠了幾步,接著道:“爹,娘這些年做過的壞事遠不止如此,我想要勸解,可是娘不聽我的,為人子女,我也不好多說什么,也才有今日之禍,爹,請您休了娘吧!”
“賤人!”逍嘯天怒喝一聲,一腳踹向坐在地上的舒姨娘,舒姨娘一直靜靜聽著逍天眉的出賣,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后面若死灰,被逍嘯天一腳踢飛竟然也不苦惱,反而冷冷地看著逍天眉,一言不發。
那目光看得逍天眉心中一突,但一想到在逍天蘿的壓迫下自己永遠也不會有出頭之日,于是堅定下來,冷冷地看著舒姨娘道:“娘,您就認罪吧,爹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也不會過多為難你的。”
舒姨娘突然站了起來,一步一步朝著逍天眉走去,逍天眉一驚,想要后退不知道為什么,身體卻動彈不得,這自然是逍天蘿的手比,她也想看看,這被至親的女兒出賣了的女人會做出些什么瘋狂的事來。
舒姨娘走進了逍天眉,逍天眉看著舒姨娘發黑的臉色,心底突然害怕起來,奈何身體動彈不得,只能焦急的吼道:“娘,你想干什么,娘!”
舒姨娘的手顫抖地抬了起來,因為刷掉地上,她的手上破了幾道口子,看起來霎時瘆人,舒姨娘將手輕輕地放在了逍天眉的臉上,逍天眉大急,幾乎嚇破了膽,“娘!哇,瘋女人,你干什么,你滾開,不要碰我!”
舒姨娘的手抖了一抖,手上的血絲便沾到了逍天眉的光潔的臉上,就好像逍天眉的臉被劃破了一樣,舒姨娘心中突然一疼,到底是自己十月懷胎,從小寵到大的女兒,當下細細地替逍天眉將臉上的血絲抹去。
逍天眉哪里曉得舒姨娘心中所想,還以為自己將她這么多年干的壞事都在大庭廣眾之下揭露了出來舒姨娘一定不會放過自己才是,心里害怕得不得了,不停的咒罵著,最后竟然哭了起來,然而片刻后,舒姨娘突然放開了手,轉身朝著逍嘯天的方向跪了下來,“老爺,妾身……妾身認罪!請您將妾身逐出丞相府!”
舒姨娘這句話一出口,不知逍天眉愣了,連逍天蘿也是心里一動,可憐天下父母心!
逍嘯天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舒姨娘,半晌才道:“你……你是說真的!”
舒姨娘重重地磕頭,“真!比黃金還真!”片刻后,眼淚突然自舒姨娘的眼中掉了下來,然而她的嘴角卻含著微笑,“我初次遇到老爺的時候不過十六歲,能侍奉在老爺身邊二十多年,妾身心滿意足,只希望老爺以后一定要好好保重身體,妾身……妾身會在廟里替你祈福的!”
言外之意就是她要出家了!
逍嘯天心里重重一痛,眼前淚珠子止都止不住地往下掉卻偏偏還要保持著一副笑容的女子讓他仿佛看到了二十多年前那個天真善良的她,那個時候,她純潔得猶如雪山青蓮,是他愛上了她,想要將這美好據為己有,才將她帶入府里,而那時候,他還不是丞相,家庭條件甚至可以說得上根本不好,可她沒有嫌棄他,而是欣然和他一起吃苦。
他曾許諾要給她最好的一切,也曾許諾給她一世榮華,這這些,他都只做到了一半。
逍嘯天回憶往事有些唏噓,也有些內疚,是他將她帶進了這個大宅子,也是她利欲熏心為了權勢娶了公主,只給了她姨娘的位子,是他將她害成這個樣子的!逍嘯天的內疚之下一下幾乎將他淹沒,伸手拭了拭濕潤的眼角,逍嘯天平息了心中的怒火,“休妻倒不至于,不過,從此以后,你就不再是府上的姨娘了,降為滕妾,不過,為了以示懲戒,今后,你就在香兒的院子里當一個丫鬟吧,什么時候香兒認為你可以恢復姨娘的身份了,你再恢復。”
“什么?”舒姨娘難以置信地看向了逍嘯天,她本以為今日死定了,不想不但沒死甚至都沒有被逐出府,目光接觸到逍嘯天眼角未干的淚痕,舒姨娘心中一動,如果不是被逼無奈,她又何嘗想要被趕出府!
女子被休在古代可是大忌,她這一出府,只怕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舒姨娘心中大喜,面上卻沒有絲毫表露出來,而是泣不成聲的磕頭,“多謝老爺,妾身……”
“爹!不可以!”舒姨娘還沒說完,卻被逍天眉的尖叫打斷了,她惡狠狠地指著舒姨娘,“這個女人這么惡毒,你怎么可以還留她在府中?你就不怕她再度迫害你的孩子嗎?你……”
怎么可以!她都做到了這個份上,如今功虧一簣,她怎么甘心?做不出貴妃,難道她要被逍天蘿這個賤女人壓迫一輩子嗎?不!她絕不接受!
“啪!”逍天眉還沒說完,臉上突然挨了重重的一巴掌,逍嘯天怒不可遏,他怎么生出來這么個忤逆不孝的女兒,“來人!將大小姐給我關進柴房!沒有我的吩咐,誰都不可以放她出來!”
“是!”立刻就有兩個家丁上來架住了逍天眉,逍天眉哪里肯依,不停地拳打腳踢著,甚至連撕帶咬,標準的潑婦行徑,趁兩個家丁吃痛,逍天眉快速跑到了逍天蘿面前,“你說句話啊,你不是一直都看我娘不順眼嗎?你說話,只要你說話,我相信娘一定會被休的!”
逍天蘿厭惡地看著眼前狀若癲狂的逍天眉,冷冷一笑,“逍天眉,我知道你無非就是為了那一百擔嫁妝,但你似乎沒有搞清楚狀況,我從來沒有說過只要逍嘯天休了你娘我就會替你出那嫁妝。”
逍天蘿語罷懶得再看逍天眉一眼,對著身后的眾人揮了揮手,徑自朝著院子外走去,逍天眉如遭雷擊,呆立當場,不久后一聲撕心裂肺地咒罵響徹了丞相府的上空,“逍天蘿你這個賤人!我定要將你碎尸萬段!”
碎尸萬段么?
逍天蘿冷哼一聲,那就看看到底誰能玩死誰了!
逍天蘿沒走幾步,秋香足卻追了上來,看著逍天蘿的目光滿是信服,“二小姐,那個舒雪娥怎么辦?”
逍天蘿淡淡地看了秋香一眼,紅唇微掀,“你想怎么辦就怎么辦,只不過……”想起那般絕境之下舒雪娥對她的女兒的維護,逍天蘿心中不由自主地閃過一絲惆悵,若她有母親,定也會對她這般好的吧?
心念微動,逍天蘿留下四個字,“留她一命。”
秋香和逍天姿如今已經徹底站到了舒雪娥和逍天眉的對立面,舒雪娥和逍天眉如今又在鬧分歧,短時間定然不可能翻出什么浪花來,逍天蘿總算也有了大把大把的時間來做些其他事。
逍天蘿想了想,《藥師琉璃光如來經》中的內功她已經修煉到了一定境界,短時間內也不可能有什么大的進步,倒不如試試里面的《毒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