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選擇會讓人感到無奈,但這個世界總是避免不了會面臨各種各樣的抉擇。而張良此時,就正在面臨著他一生之中最艱難的抉擇。
寧叫我負天下人,莫要天下人負我。
這就是白云的信條,剛剛誕生的信條。白云為了面臨隱藏在黑暗之中的對手和敵人,他甚至有些不擇手段。白云的計劃就是和嬴政合作除掉東皇太一,然后他們除掉嬴政。至于臺灣島的青龍,他則自己去和它談談。如果談得好,他就放過它。如果談不好,那么他就會利用一切的手段和力量去屠龍。
原本這種計劃他不會反駁,張良也不是那種迂腐的人,他不至于不同意這種。唯一讓他難以接受的是,白云打算廢除諸子百家。
這怎么可以,罷輟百家的最后底線就是獨尊儒術,可白云現在的想法居然連儒家都不打算留。這讓一向以儒家弟子自居的張良很難接受。
"師兄,你變了。"張良望著天變的一抹紫色有些無奈。他不知道究竟是為何,白云的變化會這么大。如果不是他知道這個師兄就是白云,他甚至會以為這是一個陌生的人假扮的白云。
白云的變化很大,似乎是在一夜之間就變成了這樣。張良從白云的眼中看到了衛莊和嬴政的影子,似乎他正在向著這個方向轉變。他和白云之間的關系很奇異,似乎他能夠感到到白云的任何轉變。這種情況就像是兩個一母同胞的兄弟之間的感覺,他完全能夠感覺到身邊這個師兄的那些細微的變化。
"每個人都會變,只是遲早而已。"白云沒有反駁,而是淡淡地看著那抹光亮。
張良不知道他的過去,所以會覺得他變了。其實他沒有變,只是找回了自己。
仙凡之間的變化太過迅速,以至于讓他都有些感覺到陌生。這個世界對于他來說,真的很陌生。但他卻沒有選擇,他必須快點找到蒼龍七宿的所有鑰匙,然后開啟那蒼龍七宿。最后他還要獲取那東西,只有那種東西掌握在手中,他才能夠覺得安心。
自己上次無意間打開了一處洞口。所以那些東西肯定已經逃出來了很多。從大司命復活的情況他就能夠看出來,她肯定也是被那東西控制了身體。而她身邊那個小丫鬟,似乎就是那些東西的后代。
這個世界就快要變動,所以他得盡快解決到所有對他不利的因素。尤其是東皇太一和嬴政這兩個人,這兩個永遠都不會被他收錄到手下的人。因為他們的心和他一樣,所以他們不會屈服任何人。
"是啊,每個人都會變,就連我也不例外。那個女子,你打算怎么辦?高漸離他好像很在乎她……"張良無奈看著天空,隨即側目而視。
他想知道白云怎么解決內部的奸細,其實以他的智慧早就發現了那個奸細的存在。只不過為了不讓高漸離傷心,他沒有將其暴露出來而已。
其實他還利用了她,為他們做了很多事。但歸根究底,她都是敵人那邊的人。如果長久將其留在內部,那么肯定會出大事。
他張良不是個老好人,自然不會讓內部存在不和諧。如果有必要,他會讓其消失的。
"你別轉移話題。我知道她的存在對于我們來說會很麻煩,但只要高漸離參與的行動,就不會失敗的。他有他的計策,我有我的對策。你們的修為增長得很快,這讓我很高興。但你也別忘了,當我們強大的時候,我們的敵人或許會更強大。這就是宿命……"白云眉頭一皺,他可不想讓張良轉移話題。
于公于私,他都要讓張良同意他的打算。儒家可以存在少許,但法家卻不能留。無論是對于李斯這個人的狠辣還是法家深入人心的威嚴,他都不能讓這樣一個家族存在。法不容情,這句話從來都是給弱者說的。對于強者來說,它就是個屁。
對于這樣的法,不要也罷。
"好吧,隨你了。不過這些天還有一件奇怪的事情讓我百思不得其解。"張良左右看了看,確定附近沒有人偷聽以后這才對著白云說道:
"前些時間,手下女弟子發現弄玉姑娘的居所里有很多灰燼。根據我的觀察,這些灰燼并不是紙張和布卷的灰燼。倒是有些像骨灰…"
"骨灰?…"白云神色微冷,隨即就在腦海里詢問權力寶典什么武功會讓人變成骨灰。不過權力寶典給他的答復很簡單,魔門的吸星**。
魔道修士不是早就絕跡世間了嗎,可弄玉是哪兒學到的。莫非她被什么人控制了,難道是她?白云臉色皺變,隨即不動聲色地掩飾了過去。
弄玉的事他自己會解決,只要她對自己是真情實意,那么無論她修煉什么魔功都沒有問題。說到功法,白云想起自己的手下都沒有什么好功法,為了以后讓他們更好地能夠為自己獨當一面,他其實早就準備好了適合每個人的獨特功法。這就是擁有權力寶典的好處,他可以在自己的權限內擁有所有合適的功法。
想到這兒,白云頓時從懷中掏出了大卷薄薄的羊皮卷。這里面是他謄抄的秘籍功法,手下每個人都有。
將手中的功法交給張良以后,白云這才讓他轉交給手下的人。無論是天機北斗的弟子還是墨家的幾人,他們的功法都有。而且最主要的是修煉這些功法的人都不會背叛他,這才是他引以為傲的自信。
他的劍道功法很可怕,但他卻還修煉了種可以柔和劍道和輕功的功法。這種功法的特性就是會延生出對很多功法的威嚴控制。而那些能夠被它潛移默化的功法,就是白云交給張良的這些東西。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白云雖然不擔心手下人會叛變,但他卻不想有意外出現。所以,這種行為是最好的控制方式。當然,三女他是控制不了的。她們有自己獨特的功法,完全不需要修煉別的什么。
不知不覺間,他就變了。就像他自己說的,每個人都會變。哪怕是他,也不例外。
張良離開了后花園去召集大家開會,而白云則靜靜地站在涼亭里看著晨光雨露。似乎快要到冬天了,不知道今年這燕國的第一場雪又會有多么夢幻。也許自己,已經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伸手摸摸自己眉心的黑色劍印,白云手心突然多了絲黑色的能量。這種能量看起來很少,但卻充滿了死寂。這是死亡之力,每個生命終結之后都會散發的死亡之力。他體內的死亡之力已經越來越多,也就是說他的這具身體正在慢慢死亡。
因為白鳳死了,他的過去也死了。而這具以白鳳靈魂所支撐的身體,也在慢慢死亡。
這種情況他問過帝皇劍的劍魂帝皇,還有蒼龍。但它們都不知道有什么辦法。哪怕是主導了白云穿越奪舍的帝皇也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因為其他的穿越人就像西門吹雪那些人他們就沒有事。可偏偏這個白云,居然體內出現了死氣,而且還越來越多。
如果他全身都被死氣覆蓋的話,那么他就會成為一個僵尸。這是白云萬萬不能接受的,哪怕是成為一個活死人他也不能接受。
"你們來了,坐吧。"白云聽到了身后輕盈的腳步聲,從這腳步聲里他聽出了是三女來到了這里。弄玉,雪女,墨麟兒。似乎她們像是約好的一樣在這里匯聚,而她們的目的都只是為了看看白云。
白云在這里站了一夜,直到現在都沒有離開,聰慧的她們知道,白云是有心事。究竟是什么心事讓他這么沉默?三女有些好奇,她們想知道。
嗖!繼三女之后,少司命的身影也悄然而至。她沒有靠近雪女她們,而是默默地站立在荷塘的蓮葉枯枝上。她似乎不想和雪女她們相處,所以就那么淡淡地看著白云。她也想知道白云在糾結什么。
三女來到涼亭之中就坐在了左右,而少司命依舊只是那么靜靜地看著天空。她沒有看白云,因為她發現了三女的異樣眼光。其實就算她不看又能如何,如果白云心中有她的話她不看也沒有關系。
白云心中有她嗎?有。因為白云沒有讓她離開,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你們都是我生命之中最重要的女人,我也不想瞞你們。我可能大限將至,所以我要在它來臨之前為你們鏟除掉這個世界上的所有敵人!不要問為什么,你們無法替我解決這些問題。但你們得給我記著,一旦哪天我出了事情,那么你們也不要尋死覓活和自相殘殺。你們如果有了孩子,就將孩子扶養長大吧…"
白云望著天空喃喃自語,他沒有看到三女臉色的變化,也沒有注意到少司命臉上的異色。
說完了這些積壓在心中很久的話后,白云頓時覺得放松了很多。世事如棋,他又怎么能夠抉擇這些事。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如果他天命所歸,那么絕對不會這么容易死。如果他不是天命,那么死也就是必然。
他無法主宰自己的命運,只因為他還不夠強大。如果他足夠強大了,那么命運又如何。
"看到了吧,這個世界就是這么殘酷。剛剛升起的陽光,就這么被陰霾覆蓋。我的命運,也許仍舊會如此呢。你們回去,弄玉留下……"
白云眉頭輕輕松緩,隨即伸手向著三女示意。他留下弄玉并非是特別在意她,而是有話要和她說。因為在她們幾女之中,唯獨弄玉他無法掌控。
別看這只是個小小的細節,一旦出事就會引發難以估計的大災難。而這,才是他最擔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