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你既然給我一年期限,那這一年期限,是不是就任我支配?”我看著她。
“是?!?
“那你,必須賜予我強大的力量,我需要完成很多的事情。只有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我才會心甘情愿地把自己交出去。冥王陛下應該很清楚,真正的獻祭,只有祭品心甘情愿,才能保證在獻祭過程中不會出現意外?!?
“你,膽子很大,從來沒有人敢這么和本王說話?!彼粗?,左眼似乎出現了漩渦,雙眼蘊含著風暴,隨時可能出現,將我吞噬。
我微微一笑:“那也多虧,我比冥王陛下晚生了萬年。以冥王陛下的實力,哪怕只是一個眼神也能夠毀滅我,可是現在,我卻有談判的資格。我的身體、靈魂都是你想要得到的東西,沒了我,你想要再找上滿意的宿主,無疑需要花費更長的時間。時間不等人,這是從古至今就流傳下來的道理。”
半晌過后,她伸出一只手。
我看著她,慢慢地走了過去。
手,緩慢地伸出,就在碰到她的一瞬間,我身子一顫,仿佛有什么東西直接涌入我的體內,我清楚地看見冥王變成了無數星光,然后鉆進我的身體里。
我猛地睜開了雙眼。
“小七,把劍放下來!”唐風逸低聲道,“不要動用你眼睛的力量?!?
我突然想通一件事,裴胤和唐風逸,這么三令五申不允許我動用眼睛的力量,是不是他們一開始就察覺到了,這左眼的力量并不屬于我,一旦借用的次數多了,到時候我也就不是我了。
可是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
我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慢慢舉起了手中的劍。
“燮,你不是說,我沒有這個能力嗎?那就讓你看看,我真正的實力是什么……”
劍刃緩慢蓄積了強大的力量,我能夠清楚地感覺到我的左眼有什么東西即將出現,就像是,之前看到了冥王眼中的風暴,而我的眼睛里,也正蓄著風暴。
“小七!”
我只當做沒有聽見,手中的劍的力量越來越強大,到最后……
轟!
響亮的爆破聲在石室響起。
那陌生的男人,甚至還沒有開始動,直接被劍的力量絞得粉碎。
殘肢亂飛。
血水跟下雨似的紛紛揚揚落下。
“怎么可能?!”
內室傳來失聲的喊叫聲,我感受著身上無比強大的力量,這是從未有過的。
“現在,你覺得我還有資格嗎?”我輕笑出聲。
內室里的人頓時沉默了,死一般寂靜。
一旁的唐風逸就站在那里靜靜地看著,眼眸里浮現深意。我看向他:“這個人,給我吧?死神之鐮進化之后,需要靈魂……”
唐風逸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微微頷首。
我舉著劍,狠狠地一刀劈下,隨著破裂的聲音出現,石壁終于轟然倒塌了。
我終于看見,躲在里面的燮,他正盤腿坐在一張石床上,而在他旁邊,還擺放著一具棺材。明明是厚重的棺材,可是我一眼就看穿了棺材的內部,里面正躺著一具完整的骨架,看起來也有些年頭了。
可這還不算什么。
最恐怖的是,里面恐怖慘烈的場景,無數的殘肢斷臂都橫七豎八地擺放在地上,整個地面已經完全被血水染紅了,看不出絲毫的原本的模樣。似乎除了石床和棺材,這內室已經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了。
感受到沖天刺鼻的血腥味,我隱隱不悅地皺起眉頭,這燮也不知道究竟殘害了多少無辜的生命。
“你到底是誰?”這一次,燮沒有之前的張揚,聲音透著幾分陰狠。
“你會知道的?!闭f著,我重新舉起劍,劍刃上當即蓄滿了力量。
“等一下!”
燮大聲喝道。
我手中的動作一頓。
“說來說去,你們不過是為了抓住我罷了。即使是尸皇,也終有大限將至的那天,我已經摸索到了永生之法,我把辦法教給你,你放我一馬!”燮沉聲道。
“永生之法?”我重復了一遍。
“不錯!”
看了看手中的劍,我抬頭望向那巨大的眼睛:“說說看?!?
“你是答應了?”他也盯著我。
“得看你說的東西有沒有價值了?!蔽页赃叺奶骑L逸看了一眼,后者不緊不慢地走到我身邊,看了我一眼,轉而看向燮。
他看了看我們,最后才到:“世間萬物分陰陽,陰陽分明,可事實上,陰陽總會有交接融合的地方,因而陰中帶陽,陽中帶陰。這個道理,同樣在生和死之間也能說通。常言道,‘物極必反’,當死氣達到了頂峰,那生氣也自然而然就出現了。只要抓住那一絲生氣,說不定就能重生……”
我心思一動,想到了冥王。
冥王已經死了上萬年,她的冥王殿由無數白骨堆砌而成,死氣常年籠罩,經久不散,恐怕冥王殿的陰氣已經臨近于頂峰時期,這也是她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和我攤牌。當死氣達到極致的時候,出現生氣,這個時候,也是她即將復生的最佳時期。
“我現在已經找到了尋找死氣巔峰的辦法,只要你們放過我一馬,我們可以合作。永生啊,你們難道不想嗎?”燮循循善誘。
我看向他:“你是整個陰界通緝的逃犯,就連陽界的術士都不會放過你,這么大的罪,總要有個交代吧?”
“你周旋在三方勢力之中,就連外面的小殿下都認你做姐姐,你一句話的時候,我想,他們肯定會幫這個忙吧?”燮的話充滿了誘惑,即使是我,都心動了。
能夠永生,就能和裴胤長長久久的在一起,永遠都不會死亡。
燮見我不說話,以為說動了我。他慢慢地站起來,走到棺材前,看著里面的那具白骨架子:“這是我的本尊身體,我在發現了這個地方之后,就將尸體帶來蘊養在這里,如果你們今天不出現,再過一段時間,我或許就已經成功了?!?
“這么說,還是我們打擾你了?”我嘴角微微揚起。
他重新看向我們:“這筆交易,你是做,還是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