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靳瑄看著她明顯而略帶僵硬的反駁,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淡笑:“我是病人,請你幫個忙而已。”
真的是不是幫忙,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畢竟楚靳瑄有難纏的潔癖,不是誰給他遞的東西他都會吃的。
付清語還想反駁,可是轉念一想,楚靳瑄說的沒錯,隨即乖乖的坐在那裡給楚靳瑄削著蘋果。
楚靳瑄雙眸微瞇,看著她並不是十分熟練的動作,嘴角的笑意逐漸濃烈:“這兩年來,你的進步不大。”
付清語聽著握在手裡的水果刀不自覺的頓了一下,她知道楚靳瑄什麼意思,畢竟以前她十指不沾陽春水,像這種小事情自然有傭人做,她自然不是那麼熟練。
可是,哪又怎麼樣,這一切不都與他沒關係了嗎?
付清語沒有說話,而是繼續做著自己的事情,完成之後遞給他,淡淡的道:“那些細緻到極致的東西,我已經不需要了。我想楚總裁您得明白,你是在請我幫忙。”
“我不是你的傭人,自然不需要按照您的標準做事。”付清語見楚靳瑄並沒有接,便隨手放在一旁的水果盤上。
楚靳瑄笑著挑了挑眉看著付清語:“但願你不要後悔對我說出這樣的話。”
付清語還想說寫什麼,然而門在這時被人從外面吱呀的一聲打開了,進來了一個長髮及腰女人味十足的女人,她今日身穿碎花蕾絲連衣裙,舉止大方讓人一看便眼前一亮。
她的表情在看到屋裡的情況的時候有些尷尬,接著又恢復了笑容說:“靳瑄,我怕你悶著所以來看看你,沒想到都有人了啊。”
付清語看著這個女人,心裡有股子莫名的酸氣冒了出來,在她面前她總感覺自己不夠優秀。眼神不由自主的就往著此時半躺在牀上的楚靳瑄看去。
此時的楚靳瑄已經恢復了平日裡那一幅冷冷的的樣子,看著進來的女子臉上沒有表現出高興也沒表現出不悅,淡淡的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那女人見楚靳瑄不理他,也許是已經習慣了便自發自的過來說:“我親自給你做了午餐,你要不要嘗下?”
等擺好了餐具,這纔好似剛剛纔發現付清語的一樣驚訝的說:“唉?你是靳瑄的朋友嗎?你好我叫柳梓纖,你叫什麼名字啊?”
“付清語。”付清語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場景,不知道爲什麼她聽著柳梓纖的語氣總有一種正房在審問小三的感覺。
“付清語?這名字好耳熟啊。唉!我想起來了。”柳梓纖驚喜的說:“靳瑄的前妻好像也叫這個名字……”
在前妻二字上微微的壓了個音。
“嗯,是的。我就是付清語,他前妻。”付清語在聽到前妻這兩個字的時候,眼神有些恍惚,不過也隨即恢復正常。
說是他前妻的時候也不由得加重了語氣,隨即看向楚靳瑄。
“不過你在這裡幹什麼呢?是來看靳瑄的嗎?”柳梓纖疑惑的問道,眼神裡滿是審視。
靳瑄?什麼他們已經這麼親熱了嗎?
見楚靳瑄並沒有反對,付清語便覺得他是默認了柳梓纖這麼叫了,畢竟如果他楚靳瑄不同意的話,誰敢這樣肆無忌憚的叫著?也是,見了如此美女若她是個男的也會動心吧。
而且她不過是楚靳瑄的前妻而已,現在的楚靳瑄早已經和自己沒有什麼關係了,自己又有什麼立場去管他呢。
她付清語的一切都是因爲楚靳瑄啊,他的出現帶給她的只剩下了毀滅。
“我是來談一些工作上的事情,現在剛剛談好了。要沒有什麼事情了,我就先走了。”付清語雖然臉上的笑容沒變,但熟悉她的人都可以聽出她話中的疏遠。
楚靳瑄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付清語一眼,但也沒有深究。
付清語從頭到尾都是挺直了脊背的,楚靳瑄突然覺得剛剛好像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甚至他現在看著付清語的背影又出現了那種她即將從自己的生命中走出去的感覺。
見付清語退出了門外,他有些興致缺缺的躺下來準備睡覺。
柳梓纖看著楚靳瑄就這樣無視了自己,臉上閃過一絲怨恨。但卻是一閃而過以至於楚靳瑄根本就沒有發現。
掛上完美無缺的柔弱笑容,她端著碗走到了楚靳瑄的旁邊說:“好歹是人家親手做的嘛,你嘗一嘗都不行嗎?”
“你放在那裡吧,我現在沒胃口。”畢竟是誠達集團的大小姐,自己這樣一直無視他也是不行了,便懶懶的應了一句。
可柳梓纖卻也是個得寸進尺的,雖說是聽到了楚靳瑄語氣中的不耐但她卻不甘心,便又甜甜的說:“這可是人家第一次爲別人做湯,在家練了很久的。你嘗一口唄。來,我餵你啊。”她直接用勺子在碗中舀了一勺往著楚靳瑄嘴邊送。
楚靳瑄的眼裡劃過一絲厭惡,斂去眸子裡的情緒。伸手結果柳梓纖手中的碗一口喝了個乾淨再把碗放回到了桌子上說:“我有些困了,你出去吧。”
柳梓纖拿著湯勺的手就那樣定在了半空裡,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臉上有些難堪有些尷尬。最後只得收回手來,也知道待下去怕也沒什麼意思便也就起身準備走了,一邊說:“你要注意身體哦,我明天再來看你。”
出了門所有的僞善都一瞬間被撕開了,她眼神中帶著狠戾。越是得不到越是冷漠她,她就越想要得到楚靳瑄的心。她柳梓纖想要的東西,怕是沒有人能阻止得了。
不過……剛剛她進門時看到的那個名字叫付清語的女人,怕是她路上的很大的一塊絆腳石,若是不早日除了自己怕是一輩子也別想進楚靳瑄的心裡了。
外界都傳,說付清語和楚靳瑄兩人性格不合,此番付清語的父親踉鐺入獄,而她堂堂大小姐從此一落千丈的原因歸根結底還是因爲楚靳瑄,付清語定是恨死了楚靳瑄的。
可剛剛看到兩人的眼神明顯還是互相愛慕著的,只是兩個當事人自己看不清楚罷了。
“付清語嗎?我倒是要會會你。”柳梓纖笑著映出付清語的那張臉腦海中立馬構陷出一個妙計。
而此時有些心慌意亂的付清語卻根本就沒有察覺到一個陰謀正在向她慢慢的走來。
“小語,你去幹嘛了?你是不是都忘了你把一個病人扔在這裡了?”程貽澤委屈的看著姍姍來遲的付清語。
付清語一臉歉意的說:“對不起了,程貽澤啊!我以爲你都走了呢……”
“是你讓我在這裡等你的!”程貽澤指控。
“好吧好吧,是我的錯。程大爺別生了,小的自願領罰好不好?”
“算了。走吧,我餓了。”程貽澤卻沒有太大的反應,笑嘻嘻的拉過付清語進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