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像個樣子。”李二望著被自己直接震的跪倒在自己幾米遠的蘇墨漠然的說了一句,“可你終究只是一只螻蟻。”
“只要你不殺死我,我就會殺死你。”蘇墨如同變成了一個血人,蓬頭垢面更是讓他顯得格外恐怖。
李二冷笑,“一個弱小的就如螻蟻的人想要殺死一個站在云端之上的人,你覺得你能做到嗎?最起碼首先你要知道你和我的差距在哪里。”
蘇墨不語。
李二胖乎乎的手指從桌面上拿起一根筷子,輕輕的將其折斷。只聽咔的一聲,本是很細微的一道聲音,卻如同萬劍出鞘一般,嗆啷啷聲響不斷響徹在蘇墨的心底,而后有數萬道劍不知從哪里飛來,又不知道如何飛來,瞬間匯聚在一起。
穿心!
蘇墨身體猛然一抖,巨大的疼痛感排山倒海般的襲來。
“醒來!”鐵錘怒吼一聲,蘇墨雙眼頓時一緊。
沒有劍,沒有萬劍,沒有穿心,蘇墨發現自己仍舊還是狼狽的跪倒在李二的面前,仿佛剛才的一切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事實上,也真的沒有發生過。
“今天就到這里吧,先把你打個痛快再說。”李二索然無趣的說了一句,折斷的筷子被其隨意的丟在了飯桌上,整間屋子瞬間被一股強大的氣場所籠罩,數道無形的劍意以極快甚至是超出了極快這個概念將蘇墨傷的遍體鱗傷。
蘇墨全身都在流血,身體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隨意的提起,然后丟了出去。
蘇墨又回到了街上,卻再也沒辦法站起來。
“你這樣做,沒有意義。”鐵錘嘆了口氣如是說道。
蘇墨被安安與柯直攙扶著要送醫,蘇墨沉默了很久,對鐵錘說道:“不能因為他很強,我就要把自己的麒麟拱手送與他。我知道前輩你在擔心什么,但有時候,沒有意義的事情,恰恰是最為意義的。”
“就算是這樣,若是你被人打死了,那再有意義又能如何?”
“至少我合了我的心意,我想殺他,那么我就應該和他動手。他搶了我的東西,我就不該因為他的強大而沉默……”
鐵錘不再作聲。
“去哪里?”有人追了出來,攔住了柯直和安安。
柯直望著國相:“我要送大人去醫治。”
“老爺說不準你帶走他。”
柯直很生氣,“難道就讓他這么死掉不成?”
“老爺不準他死。”
柯直真的憤怒起來,毫不顧忌對方是圣人身邊的紅人,怒喝道:“那萬一他真的就這么死了呢!前輩能否起死回生?!”
國相沒回答這個問題,世人皆知,人一旦死了,是沒有任何的功法或者是秘術可以將人復活的。但李二不準蘇墨就此離開,所以他就不能離開。居住的樓閣已經被兩人毀的亂七八糟,但李二是誰?再換一處地方便是。這條街如花街一樣,到處都是青樓店鋪,李二最喜歡生活在這種地方,那么換一處地方居住,僅僅只是一句話的事情。
蘇墨被安置在一個房間里,安安帶著安心細心的照料,柯直則是被擋在外面,不得入內。午夜十分,蘇墨緩緩的睜開眼睛,安安還沒有睡。
“少爺,您醒了?”
蘇墨坐起身來,沒有說話。
安安又問:“您餓不餓,我去給你做點兒吃的?”
蘇墨點了點頭。
安安就此離開,蘇墨發現房間里還有一個姑娘,怯怯的走了過來。
“你是?”
“回少爺,我是安心……”
蘇墨聽說過她,也知道她是一個妖族。妖族女子都十分的漂亮,這一點世人皆知。蘇墨不由地想起了紅袖。想起了紅袖,自然也就想起了紅袖留給自己的大黑傘,也想起了很多的事情。于是蘇墨走下床去,安心急忙拿來新的衣袍服侍著蘇墨穿上。
安安送來飯菜,看著蘇墨吃完。
“你倆休息吧。”
安安美目當即收緊,“少爺,您要去哪里?”
“……不要擔心我,他不會殺我的,至少,我認為他還沒有玩夠,所以不會殺我。”
安安和安心跪倒在蘇墨身前,哀求著蘇墨不要再去冒險做這等傻事。蘇墨沒有理會,心意已決,拿出黑鐮,也拿出了大黑傘。
夜晚的道元城仍舊燈火通明,絢麗多彩。天空被明亮的云層所照耀,如同極光鋪灑下的世界。一聲震響驚擾了燈紅酒綠的這條長街,也驚動了百般無聊的巡邏城衛。
黑炎旺盛的燃燒在全身,蘇墨手里的黑鐮也盡數被這冰冷而又劇烈的火焰所纏繞,李二的氣場盡數被大黑傘所抵抗,使得蘇墨難得的得以沖到李二的身前。
李二冷漠的望著蘇墨,望著蘇墨身上的黑色火焰,也望著他手里舉著的那把大黑傘。
“真是個固執的混蛋小子。”李二說。
蘇墨沒有心情和他說話,手里的黑鐮費力的揮下。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陡然停止,整座樓閣都陷入到了這種境地之中,蘇墨甚至感覺到自己的黑炎仿佛也被什么力量定格了一般,竟是不再燃燒,不再晃動,而自己整個人,也無法再動彈半分。
“我說過,要殺我,總是要先明白自己和我的差距到底有多大,你一直都尋求近身于我,但你哪里知道,越是接近我,你就越危險。”李二隨意的揮揮手,蘇墨身上剛剛換下的嶄新衣袍瞬間碎裂,讓他變得一絲不掛站立在李二的身前。
“咦?”李二稍有驚訝,因為蘇墨只是碎了衣衫,身體卻沒有留下任何的傷痕。“身體強度越來越強了,吃過什么東西嗎?”
蘇墨沒有說話,仍舊無法動彈半分。他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數千道細小的劍意在他揮手間向自己襲來,而后要將自己凌遲一般千刀萬剮。但最終這些細小的劍意只是粉碎了自己的衣衫,卻不曾割裂自己的皮肉。
“原來是這樣。”李二忽然明白了什么,然后對著蘇墨一指。
一股強大且不可抗拒的力量瞬間襲來,將蘇墨震飛。伴隨著自己身體的急退,那股力量又化作萬千劍意快速的割開了自己的皮肉,讓蘇墨霎那間就變成了一個皮開肉綻的血人。鮮血的鮮血噴灑在空氣中,灑了一路,最終隨著蘇墨的身體重重的摔落在了街上,而流淌在地。
國相搖著頭帶著幾個人從里面走了出來,將蘇墨直接抬了進去,那柄黑鐮已經碎成幾段,散落在街道上幾個角落。國相想了想,還是讓人將那黑鐮收集起來。
李二背手望著天空,明光的云層之后便是天宮,金色的云邊變得越來越明亮,如同那
顆炙熱的火球就要突破出云層的束縛在這黑夜里重回世間。
有道聲音緩緩的傳來,只被李二所捕獲。
“你到底要干什么呢?”
是教宗大人的聲音,他不會也不可能因為一個蘇墨而和李二發生什么不快,但蘇墨終究是他看重的人,所以他還是要過問一下此事。
“看他不順眼。”李二的回答讓人覺得是那么的不講道理。
若是換了別人這樣說,教宗肯定以為他是在胡說八道。但是對于李二這種性情的人來說,教宗卻沒有去質疑。他本就是一個不尊規則之人,也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這樣的人做什么事情他都覺得理所當然。
“他終究是道門之人。”教宗說。
李二嘿嘿一笑,“那我就帶著他離開道元城以后再慢慢折磨他。”
“他不會是下一任教宗的人選,我也還沒有打算去理會那么遙遠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我不爽他是因為你過于看重他?別開玩笑,我又不是你們這些喜歡完權術和陰謀的老家伙們,我就是看他不順眼,所以我就想折磨他。”
“你會殺死他?”教宗說。
“玩夠了以后再說。”
教宗沉默了很久,好半天才回了一句:“他若是死于你手,你將死于我手。”
李二的臉色當場變得鐵青。
這是來自教宗的威脅,來自至高無上的警告,對于李二來說世間能有資格威脅到自己的人,也就這么幾個。但現在這個人終究還是說出了這樣的話來,并且說的警告味道極其深重,這不得不讓他高傲的性子感到憤怒,也感到憎恨。
“那我就殺了他給你看看!”世人畏懼教宗,因為他是人族的精神領袖,是龐大道門的領導者,也是至高無上的帝境強者。可總是有人會不服氣這樣的人,雖然很少,但李二絕對是其中一個。他不怕教宗,從來都不畏懼,甚至很多時候,李二都不會去聽從教宗的命令,哪怕世間修行者都以道門為尊。
可那和自己又有什么關系,他又不是老子推選出來的人族老大!
教宗沒有再說話,金色的云層色澤變得暗淡了許多,仿佛云層在這一刻又變得厚重了許多。
李二生氣的轉身走回房間,又去了蘇墨的房間。
安安和安心正在小心翼翼的為蘇墨擦拭著身體,望著那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任何完好的地方而感到心驚肉跳。可即便蘇墨傷的如此嚴重,但他仍舊還在醒著,甚至沒有發出任何的疼痛聲。
房門被踹開,李二帶著怒氣走了進來,安安和安心急忙嚇得跪倒在地,不知這位老爺突然來臨是要做些什么。
“疼不疼?”李二問蘇墨。
蘇墨哼了一聲。
李二扭頭望著安安和安心,“老子現在很不爽。”
安安和安心嚇得心神具顫,不知他接下來要說什么。
“老子想要你倆陪我睡覺。”
蘇墨大怒,“老混蛋,你……”
“怎么,舍不得?”李二斜視著蘇墨。
蘇墨咬著牙,想要坐起身來再和這個混蛋拼了。
“世間有資格拒絕我的女子已經死了!如果你倆不想死,那你倆現在就給我陪這個小子睡覺!否則,老子殺了你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