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落下,人仰馬翻。
縱是強悍,卻也不曾過分的展開殺戮。
風無道避過了月芽的劍意,當然主要的原因是,蘇墨的大切割術(shù)讓他原本就退出了很遠。
他認爲蘇墨已經(jīng)將其看穿,故而不得不拉開距離,打算重整旗鼓。
可此時此刻,他卻發(fā)現(xiàn)月芽竟是也修爲了得。
三千宗,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宗門,的確是不會有這樣的弟子。
如果有,恐怕也早就被三千宗四處吹噓的人盡皆知。
月芽收了劍,問風無道:“你喜歡我???”
風無道愣住,對如此突兀的問題,一時間竟是不知道應該如何作答。
“我知道你喜歡我,不過你的喜歡,只是因爲我長得還算是漂亮?!?
風無道覺得這話說的過於謙虛了一些,月芽長得不僅僅只是還算是漂亮。
“所以在你眼裡,我是個玩物。”月芽又道。
風無道心說,隨你怎麼說。
現(xiàn)在樑子已經(jīng)結(jié)下,得罪了自己,就等同於得罪了南山劍宗,對你們兩個絕對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我不想打架,我夫君也不想,不過你們想要欺負我們,那也不行。你是這些人的統(tǒng)領(lǐng),那麼現(xiàn)在我就正式的向你提出挑戰(zhàn)。如果你贏了,我就是你的,如果你輸了,你的命就是我的,如何?”
蘇墨看向月芽,不知道她爲何這般說,又爲何要這般做。
月芽笑著不解釋。
風無道自信滿滿:“當真?”
“當真。”
風無道很高興,也認爲月芽這很有可能是瘋了。
世人皆知自己是修道天才,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姑娘稍微有些本事,竟是膽敢挑戰(zhàn)自己的強大,著實可笑至極。
衆(zhòng)人退散,留出很大的空地給予月芽和風無道。
風無道帶著滿滿的自信,與月芽戰(zhàn)成一團。
蘇墨很是認真,也帶著一些擔憂的看著月芽的身影,時而緊張,時而釋然。
最終風無道狼狽的敗在了月芽的手上,月芽雖然勝的不算是很輕鬆,卻也任誰都看的出來,她的實力遠在風無道之上。
風無道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麼輸?shù)袅恕?
周圍的那些人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然後人羣中有南山劍宗的弟子忽地怒吼一聲,似乎無法接受這樣的結(jié)果,高喊一聲一起上,便帶著人向著月芽衝了過去。
蘇墨大怒,萬沒想到這羣人竟是會如此的無恥,又如此的過分。
心繫月芽的安危,蘇墨驟然出手。
數(shù)道劍光飛馳而去,凜冽的劍意蔓延開來,充斥著廣大的範圍。
如此強烈的劍意之下,同樣的是用的落花劍,卻要比月芽的落花劍強大太多!
因爲月芽沒有蘇墨這些劍,且這些劍每一把都堪比上等靈器!
風無道目瞪口呆,從蘇墨的劍意中體會到了他的強大,也體會到了他對劍道的修爲遠遠要比自己強大的多的多。
斬翻一片人,蘇墨身影如同鬼魅,頃刻間將這些人全部吸入心府之中,最後站在了風無道的身前。
在南山劍宗弟子喊出一起上的時候,風無道也已經(jīng)做好了出手的準備。
不管他是下意識的,還是有意識的,畢竟剛纔,他也有心想要對月芽出手。
那麼,蘇墨就不能不防範。
握住月芽的小手,環(huán)繞在四周的數(shù)把劍劍指風無道。
風無道頓時緊張,乃至害怕。
但他不知道要說什麼,手裡的劍還在仰著,保持著要對月芽出手的那個姿勢。這個姿勢很讓他尷尬,也讓他爲之害怕。
“南山劍宗虛僞至極,你們這些弟子同樣如此。”蘇墨說。
風無道想要辯解什麼,卻又不知道應該怎麼反駁。
“不過這樣也好,在你之前的墨飛宇,我殺了他。而你是南山劍宗新一代的潛力弟子,我不殺你,但是,你也休想離開?!?
風無道不解,略微有些茫然,隨後身體驟然一震,顫抖著聲音說道:“你,你是蘇墨!”
“是的,我是蘇墨。”說完,蘇墨將其的劍打掉,將其整個人都拉入到了自己的心府之中。
心府內(nèi),鐵錘早就已經(jīng)做好了接應,也是他,要求所不要殺掉這些人,將這些人都關(guān)入神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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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錘似乎是想要從這些人的口中得到一些情報,具體是做什麼,蘇墨也不想理會。
拉著月芽的小手回到馬車上,繼續(xù)前行。
月芽靠在蘇墨的懷裡,靜靜的在思考著什麼。
蘇墨發(fā)現(xiàn)這一點,關(guān)心的詢問她在想些什麼。
“少爺,剛纔和那個風無道交手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縱然我修爲在他之上最終也取得了勝利,可是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是生死之鬥,分的不是勝負而是生死的話,我認爲我可能不會是他對手。他的經(jīng)驗以及使用招式的方式方法乃至節(jié)奏,都要把握的比我好很多,在這些方面,我空有修爲,卻無戰(zhàn)鬥經(jīng)驗。我覺得自己好差勁?!?
蘇墨一怔,心想原來她是在想這些,誠然,這些問題蘇墨之前也已然看出。
只不過畢竟月芽的修行之路是在教宗的掌控下閉關(guān)所得,而不是通過戰(zhàn)鬥的方式積累而成,會有這樣的缺陷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沒關(guān)係,我會抽出更多的時間來幫助你修行,以後我們倆對練?!?
月芽立即就開心起來,也不管蘇墨這個承諾是否能很好的履行。
甜膩膩的抱著蘇墨,姿勢實際上已經(jīng)是足夠曖昧,不過蘇墨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適,或者是因爲這段時間裡,自己兩個人經(jīng)常如此,也就習以爲常了。
翻過一座山,已經(jīng)入夜。
馬車停在樹林中,蘇墨做飯,月芽在一邊學習一邊打下手。
蘇墨多做了幾個人的飯菜,月芽很疑惑,卻也沒有問。直到開飯的時候,黑落和白落的出現(xiàn),月芽這才明白。
四人坐在一起邊吃邊聊,黑落很少說話,白落卻是喋喋不休。
從她的抱怨的話語中,月芽才知道,之所以她們會出來,是因爲她們抗議了很久纔得到的結(jié)果。
她們認爲蘇墨是在有意的冷落兩個人,所以她們不是很開心。
蘇墨這是在安慰兩個人的情緒。
吃過晚飯,月芽提出要回神國世界修行,蘇墨沒有反對,只是向她眨眨眼睛。
月芽會意,很高興的離開,黑落則是讓白落和蘇墨沏茶,自己去洗涮碗筷。
很平靜的一個夜晚,白落彷彿攢了很多的話,在她從來以後就開始說,說到現(xiàn)在終於累了,於是倒在蘇墨的腿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黑落也坐在蘇墨的身邊,不時的撥弄著火堆。
看了一眼睡著的白落,黑落忽地說道:“這裡離著我們部落不遠了?!?
蘇墨點頭,“嗯,應該後天的時候就可以到達?!?
“那麼我們是不是應該商議一下具體的操作了?”
蘇墨愣了一下,笑道:“有什麼具體的計劃嗎?”
“計劃是鐵錘前輩幫我們想的,很沒有道理,但是我很喜歡。”
“什麼計劃?”很沒有道理這幾個字,讓蘇墨立即覺得鐵錘很有可能會胡來。
“要我們假裝是你的女人,既然已經(jīng)是你的女人了,族長要麼冒著得罪你的風險堅決反對,要麼選擇默許,以此爲契機搞好和國教這邊的關(guān)係,尋求你的保護。”
蘇墨愕然,而後苦笑:“這叫什麼計劃?這完全就是騙人的吧?”
黑落看了他一眼,低頭:“鐵錘前輩看上了我們,所以真的希望我們當你的女人。雖然是師徒,但修行界的對此並不苛刻,你也是知道的?!?
“這是什麼意思?他看上了你們……卻要你們當我的女人?我被弄糊塗了。”
“他希望你可以得到我們身體內(nèi)的一些力量?!焙诼涞馈?
蘇墨搖頭,表示不太明白:“什麼力量?!?
“瞳力。”
“我來說吧?!辫F錘發(fā)聲。
“你想要做什麼?”蘇墨問。
“這倆丫頭身有紅狐之力,這對你對我來說都不是什麼秘密了對吧?”
“是的?!碧K墨並不否認這一點。
“而且你也知道,她們開啓紅狐之力的時候,會伴有強大的瞳力出現(xiàn),眼睛會變成那種樣子,這個你也知道對吧?”
蘇墨嗯了一聲。
“這對於她們來說是一種傷害,如果只是單純的開啓血脈的力量,其實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的,大家都一樣,就如同紅蓮或者是妖嬈那丫頭,雖然開啓了血脈的力量,會讓她們多少有些損傷,卻也不會致命,也不會有什麼後遺癥,這一點,以你的聰慧應該是可以想到的是吧?”
蘇墨有些無奈,“請說重點。”
“怎麼……不說話了?”半天得不到迴應的黑落,無奈的輕聲問了一句。
蘇墨看向她:“我在和鐵錘討論這件事情,你和白落先回馬車裡休息吧?”
黑落點點頭,將白落叫醒,回到了馬車裡。
鐵錘這邊繼續(xù)說道:“可是她們的情況很特殊,因爲血脈之力開啓的時候,傷害到了她們的眼睛,所以纔會激發(fā)出她們的瞳力,這看似很強大的一個優(yōu)勢,實際上蘊含著極大的危機。血脈的力量開啓的時候,不只是燃燒她們的血脈,還會在血脈中運行,也就是會在她們的體內(nèi)運行,這是一個很合理的事情??蓡栴}是,血脈之力燃燒的時候激發(fā)了她們的眼睛,或者說是傷害到了她們的眼睛,故而她們的瞳力雖然很強大,而且很有用,可長久下去她們的下場會慘不忍睹。”
蘇墨一驚:“會怎麼樣?”
“失明?!辫F錘道。
蘇墨心裡稍安,“那以後禁止她們使用血脈之力便是?!?
“真是好笑,她們揹負這樣的力量,你以爲她們不想用就可以化解一切的危機嗎?若是這樣,紅蓮的血脈之力爲何還要一直使用?”
“你要說什麼?”
“她們已經(jīng)在收到血脈之力的傷害,就算現(xiàn)在沒有失明,就算從現(xiàn)在開始不再使用血脈之力,但血脈也會給予她們傷害,失明只是早晚的事情?!?
蘇墨驚住,“怎麼會這樣!”
“很簡單,她們血脈融合的並不完美,紅蓮也是,唯一融合的比較完美的,是妖嬈。”鐵錘認真的說道,“所以妖嬈不會有什麼事情,而且那個丫頭真正厲害的地方是腦子,而不是力量,以至於我和她待在一起那麼久,我很少有想起來她是個修行者的時候?!?
“……那紅蓮她……”
“紅蓮那丫頭的問題,你已經(jīng)幫著解決了。”
蘇墨驚訝,“什麼時候?”
“你把人家睡了的時候?!?
蘇墨麪皮一紅,“瞎說什麼呢?”
鐵錘一本正經(jīng):“我並沒有瞎說,我說的都是真的,事實的確就是如此,你把她睡了,然後她沾染了你的特殊氣息,得到了特殊的力量,又被你營造出了特殊的生存環(huán)境,所以事實上你的血脈之力已經(jīng)融合了她的血脈之力,這也是解決了她的問題所在,也是她現(xiàn)在能大幅激發(fā)他血脈之力的大部分力量的原因。難道你不知道你的身體真的是個寶貝疙瘩?跟你睡覺都能提高修爲,你當這是在鬧著玩的嗎?”
蘇墨無語。
“或許你還沒有感覺到,你在和這些丫頭那啥的時候,你影響了她們,她們實際也在影響你,爲何你的妖法修行越來越快?爲何你的神術(shù)修行也是如此,原因很簡單,因爲紅袖和小九這倆姑娘是妖族,而且是強大的龍族。還因爲蕭蝶這幾個丫頭的自身,當然蕭蝶對你的影響是極小的,但是紅蓮的血脈之力,其實你也有著很大一部分。還有琉璃那丫頭,雖然不是什麼修行者,卻也畢竟是神族體質(zhì)?!?
“我怎麼感覺不到?”蘇墨無奈的問。
“因爲你的天命比她們的要強大的太多,對於她們來說,你的氣息和力量進入到她們的身體,因你沒有任何傷害她們之心,故而她們只會得到好處,但換句話說,這是侵襲。她們的氣息同樣進入到你的身體,但你身體比起她們強大的太多太多,故而你纔會沒有察覺,可影響是一直在的,這也是好處?!?
“所以?”
“所以我覺得黑落和白落兩個丫頭是個好丫頭,我很喜歡,我不想看著她們變成瞎子。”
“我覺得你是在騙我。”蘇墨嘆了口氣。
“騙你個頭!老子到現(xiàn)在還隻身一人,都活了上萬年了!你呢?你特麼的才活了二十年,就已然妻妾成羣,老子嫉妒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還會給你儘可能的多扒拉姑娘給你當媳婦兒?”
“……”這個說法,雖然滑稽,可信度卻還是比較高的。
於是蘇墨再次無語。
“她們是你的弟子,也是你的朋友,更是你的下屬,你幫了她們,得到一對姐妹花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我希望你不但能治療她們,還能得到她們的血脈之力,然後通過她們的血脈之力激發(fā)出你的瞳力!她們雖然體質(zhì)特殊,可是和你比起來,完全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她們的體質(zhì)激發(fā)出的瞳力尚且如此,我很期待一旦開啓了瞳力,會是什麼樣的強大。這也是在爲我們積攢保命的手段,這也是修行!”
蘇墨沒有說話。
“這些事情我已經(jīng)和那倆丫頭說過了,她們對於當你的女人,沒有任何的牴觸情緒。當然,這也是我們一羣老東西經(jīng)過一番討論和研究之後纔得到的結(jié)論,我們這羣老東西天天無所事事的都在研究一些東西,這個你應該也是略有感應。我們甚至認爲,一旦你踏入長生境,和你有著關(guān)係的人恐怕都會在力量上得到天然的提升。如果你現(xiàn)在踏入長生境,我們保守估計,你家那小姑娘,很有可能瞬間就踏入帝境!至少也得是靈源境!”
“怎麼可能?”
“爲什麼不可能,這就是血脈的力量,也是天道的法則?!辫F錘義正言辭的說。
回到馬車上,白落還在睡,黑落卻還沒有睡著,靜靜的倒在那裡,看著蘇墨。
蘇墨有些尷尬,尤其是發(fā)現(xiàn)兩個人睡在兩邊,似乎中間的那個位置是留給自己的。
畢竟是師徒,怎能如此睡在一起。
黑落起身,來到蘇墨身前。
蘇墨不知道她要幹什麼,略微的顯得有些僵硬。
然後就看著黑落給自己脫掉了外套,甚至爲自己脫掉鞋子。
自己幾乎是機械的就倒了下來,白落感應到了溫暖的身體,很是自然的靠了上來。
黑落倒是規(guī)矩,但睡在一起,離著並不遠,甚至身體還靠在一起。
“你,你知道了吧?我們的事情。”黑落說。
蘇墨嗯了一聲。
“那,那你怎麼想的?”黑落聲音有些抖,似乎很緊張。
“不知道?!碧K墨的回答出乎預料,黑落以爲他會拒絕,至少是會敷衍,總之在黑落看來,蘇墨不會輕易答應這樣的事情,不然妖嬈她們也不會如此艱難的走到他身邊。
蘇墨嘆了口氣,“我是真的不知道,但是不管怎麼樣,我都會治好你們?!?
“其實很早之前,家族裡的長老們就和我們說過,我們的血脈之法是不完善的,所以他們纔會把我們送去修道院,希望可以藉助道門的力量來幫我們治療這種病。而我們不肯輕易開啓血脈之力作戰(zhàn),也是因爲這個??墒乾F(xiàn)在,鐵錘前輩告訴我,事情不是我們想的那麼簡單,我們就算不用,也同樣的會受到傷害,這就是弊端,也是我們的命。”
蘇墨糾結(jié)的皺起眉頭,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黑落卻是轉(zhuǎn)過身來,靜靜的看著蘇墨。
然後她靠了過來,小嘴兒親吻了蘇墨的臉頰。
蘇墨愣愣的看著她,顯得更加的手足無措。
“不管你做出什麼樣的決定,不要讓我們離開你?!?
“好?!碧K墨給出承諾。
一夜無話,蘇墨久久無法入睡,身邊的黑落也是如此。
兩個人都知道彼此沒有睡著,卻也都沒有去打擾彼此。
天亮以後,繼續(xù)趕路,經(jīng)過一天一夜的奔波,終於來到了紅狐一族的部落。
那是一片生活在草原上的部落,被一羣奇怪的山石所包圍的部落。
黑落和白落都很高興,只是高興了沒多久,忽地看到山石之後竄出一羣人,這羣人很是慌張,甚至是哭喊,玩命的向著這邊飛奔著。
緊跟著山石碎裂,一道紅光沖天而起,一個血紅色的身影驟然而出。殘忍的追上一個壯漢,將其一把扯住,竟是一口直接咬了下去。
黑落和白落臉色一變,白落更是奮不顧身的直接衝了出去:“林叔?。?!”
黑落驚叫:“白落!回來!”
“怎麼回事?”蘇墨忙問。
“暴走!”黑落言簡意賅,“那人我不知道是誰,但想來是和我一樣擁有血脈之力的族人,可是他現(xiàn)在無法控制血脈的力量了,故而暴走!”
“救人。”蘇墨不再多說,直接衝了過去,瞬間就追上了白落,將其抱在懷裡,一起加速衝向人羣。
“族長!”人羣中,白落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立即喊叫道。
那是一個很蒼老,也是年邁的老人,看到白落之後,竟是大怒:“快走?。。≌l讓你回來的!快逃!快逃!!!吳起血脈暴走,我們壓制不住了!”
“老師!”白落立即驚叫。
蘇墨鬆開白落,全身泛起黑紅色的火焰,騰空而起。
無數(shù)條鐵索爆體而出,像是一隻章魚似得擁有了無數(shù)的觸角。觸角飛舞著向著暴走的吳起飛去,隨著兩個人的接近,蘇墨感覺到了一股炙熱無比的氣息正在迎面撲來。
鐵索瞬間將吳起捆綁,使得吳起全身上下那火紅色的氣體瞬間就被壓制了下去,而後卻又快速的冒了出來。
蘇墨驚歎,驚歎對方身體內(nèi)爆發(fā)出來的力量竟是讓自己無法對其進行暫時的壓制,但是蘇墨並不氣餒,雖然沒有將他的力量壓制,但至少將其困禁在了原地。
蘇墨結(jié)印,神族的大困魔咒當場用處,數(shù)道金光閃爍的柱子應聲而出環(huán)繞在吳起的身邊。金光璀璨,連成一片,將吳起當即就困在了其中。
黑落和白落立即趕了上來,似乎纔看
清楚吳起的模樣。
他有尾巴,狐貍的尾巴。
雖然這尾巴並非是真實的,卻是充滿著暴戾的氣息,令人膽顫心驚。
老族長帶著部落的人們停下了腳步,紛紛聚攏了過來。
“壓制,壓制住了?”
蘇墨搖頭,“是暫時的困住了,老族長,如何讓他變回原來的模樣?”
“力量消耗光了以後血脈才能得到平息?!崩献彘L嚴肅的說。
“部落裡現(xiàn)在怎麼樣?”黑落忙問。
老族長沉默不語,這等反應,似乎比說什麼話都要具備說服力。
黑落和白落不禁一陣憂傷,開始在人羣中找尋著自己熟悉的面孔,而後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向著一個婦人跑去。
三人抱在一起,哭成一片。
蘇墨不知那婦人是誰,但是眼下,卻是需要先解決吳起才能知道這到底是發(fā)生了什麼事情。
“我?guī)ヒ贿?,儘可能的消耗他的力量,但是如果……老族長。”
老族長明白蘇墨的意思,卻是有些懷疑,“閣下能……”
“應該沒問題的?!碧K墨說。
“他開啓了瞳力,可以撕碎離他十丈距離之內(nèi)的人,你要小心?!崩献彘L道。
蘇墨點頭,猛然散掉神術(shù),一扯鐵索,如同放風箏似得將吳起直接送到了天際。
蘇墨將其甩了出去,自己也跟著飛了出去,轉(zhuǎn)眼就遠離了部落。
老族長趁機問黑落,“落落,他是誰?”
“我的老師。”黑落說。
“神王蘇墨?!卑茁洳林蹨I,進一步介紹。
蘇墨選定的戰(zhàn)場仍舊還是一片草原,他沒辦法帶著擁有如此狂暴之力的人去到更遠地方。
雖然不是很遠,但對於蘇墨來說已然是足夠。
蘇墨收回自己的鐵索,殺龍斬騰空起,巨人巨刀披著黑炎,揮刀彷彿要開天一般。
完全是大招,蘇墨與這吳起打的天昏地暗。
一直到傍晚的時候,蘇墨這邊才安靜了下來。
蘇墨揹著全身是血看上去異??植赖膮瞧鹣蛑柯涞姆较蜃呷?,黑落和白落以及老族長一直都等在那裡。
部落很混亂,到處都是殘垣斷壁,不少人在收拾著各自的家,最遠端有一處大房子,蘇墨跟著老族長來到了那裡。吳起被人接了過去,蘇墨以爲他們對吳起定然是充滿了恨意,甚至極有可能將其殺死,因爲一路走來,蘇墨看到了不少的屍體,而這些被殺的人死狀悽慘,定然和吳起有著極大的關(guān)係。
然而沒有,非但沒有,將吳起接過去的那個壯漢紅著眼睛,竟是還拍了拍吳起的後背,看上去好像很是心疼。
蘇墨甚至還看到,那壯漢揹著吳起離開,路過一個破碎的家庭,一個少年抱著自己死去的母親正在嚎啕大哭,看到那壯漢揹著吳起從這裡路過,想了想,竟是快速的起身拿出手帕給吳起小心翼翼的擦拭了一下他臉上的鮮血。
沒有恨意,沒有責怪,更沒有辱罵,有的只是悲傷。
蘇墨不解。
大房子裡有很多老人,很多沉默的老人,有男有女。
看到老族長帶著蘇墨來了,衆(zhòng)人急忙起身,向蘇墨施禮。
蘇墨趕緊回禮,而後被安排著坐了下來。
黑落和白落也在,正跟著那個婦人沏茶倒水。
老族長爲蘇墨介紹:“在場的都是我們部落裡的長老,吳起暴走,我們損失了幾位長老和諸多的族人,但好在,經(jīng)過我們的拼命,還是保住了大部分的族人。只是如果不是遇到神王陛下,想來我們族羣定然會受到滅頂之災。”
“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情,爲何會變成這樣?”蘇墨問。
老族長深深的嘆息著,恰好那婦人送來茶水,蘇墨急忙起身,雖然不知道她是誰,但想來和黑落和白落有著一定的關(guān)係,自己不敢怠慢。
“這是我的母親。”黑落急忙介紹。
蘇墨施禮。
婦人急忙回禮,誠惶誠恐。
“她叫連玉?!崩献彘L給蘇墨介紹。
蘇墨點點頭。
老族長又對連玉說道:“你們也坐下吧?!?
連玉急忙回去坐下。
“事情的經(jīng)過其實很簡單,我們紅狐一族,除了黑落和白落之外,吳起已經(jīng)是我們部落最後一個擁有血脈之力的族人,我們對他給予了厚望,所以……在培養(yǎng)上,可謂是不惜餘力。但是可惜的是,我們?nèi)耘f還是沒有能成功,甚至險些毀掉了部落?!?
蘇墨皺眉,“既然如此,爲何還要執(zhí)意如此,難道你們就真的這般看重血脈之力?”
老族長聽出了蘇墨的不滿,面色有些尷尬,而後長長的一聲嘆息之後,這才幽幽的說道:“不是我們貪心非要得到這血脈之力,而是不得不如此?!?
“爲何?”蘇墨不解。
老族長沉默了下來。
蘇墨更是奇怪,過了很久之後,才聽老族長說道:“這關(guān)乎著我們部落的未來,也是我們部落裡最大的秘密之一。我們這些不具備血脈之力的人們,雖然也是紅狐一脈,可血液中卻不具備著紅狐一族理應擁有的力量,那種力量不是強大,而是身體的延續(xù)。這樣說吧,陛下也不是外人,事已至此,我也沒有必要再做隱瞞,我們都病了?!?
都病了?蘇墨愣住。
他畢竟學過醫(yī),發(fā)現(xiàn)一個人是否有病,對於蘇墨來說並不是很難的事情。再加上他現(xiàn)在感知力強大,更是能發(fā)現(xiàn)更爲深處隱藏的病情。只是在蘇墨看來,在座的人,幾乎都很健康,並沒有任何的病癥。
“我們這些普通人,沒有血脈之力,就意味著我們身體的強度和擁有血脈之力的人不同,紅狐部落,最近幾十年來,人口大量的減少,和我們部落裡擁有血脈之力的人越來越少是有著很大關(guān)係的。因爲我們學的血脈裡,紅狐血脈正在不斷的減少,而沒有了這樣的血脈傳承,我們的身體以及生育的能力就會逐步的下降。這樣說,您能否理解?”
蘇墨表示自己不能理解。
黑落輕聲說道,“意思是,我們雖然都是紅狐一族的族人,可是事實上只有擁有血脈之力的人,纔是真正紅狐一族的人,而沒有血脈之力的人,頂多就是普通的族人。而因爲血液裡這種力量經(jīng)過無數(shù)代的繁衍,血脈變得越來越平庸,而又因我們的體質(zhì)是和正常人是不同的,就會缺少很多正常人才會有的身體機能。生育能力是一方面,更多的還是體弱多病,而且衰老的速度要比其他的人類快的多?!?
“意思是隻有部落裡擁有更多的血脈之力的族人儘可能的多繁衍後代,才能保住整個族羣?”
“是的?!崩献彘L輕輕的點著頭。
“那麼吳起……”
“吳起擁有血脈之力,也是我們最後到最後的希望,所以我們有些著急了,希望他能儘快的掌控血脈之力,然後,然後多娶族裡的一些姑娘,保存香火。我們這一代人已然沒有辦法,可我們卻希望下一代會是健康的,族羣仍舊還可以得到延續(xù)。”老族長道。
“可是還有落落她們兩個?!碧K墨的意思是,紅狐一族裡,不止是吳起纔有這個本事。
老族長臉上的皺紋似乎變得更深了幾分。
“有人想要落落她們,並且威脅我們,只要我們交出落落她們兩個,他們可以保證我們部落的安全,同時,他們也有著可以暫時幫助我們壓制血脈狂暴的藥物,於是有了這個交易。我們把落落兩個給他,換取部落的平安,換取吳起的成長,延續(xù)族羣。”
蘇墨皺起眉頭:“那你們想過落落她們的心情嗎?”
“想過,所以吳起纔會暴走。”一位長老認真的說道,“我們希望可以儘快的找尋出一個辦法來讓吳起控制住自身的血脈之力,只要他能控制住,並且讓他的血脈儘快的融合,這樣我們就不需要將落落兩個丫頭當作交易的籌碼送出去。只要吳起和落落她們兩個還活著,紅狐一族終究會傳承下去?!?
蘇墨嘆了口氣,“可是你們失敗了?!?
“是的,我們失敗了?!崩献彘L慚愧的說道。
“血脈之力其實並不是那麼美好,因爲它會傷及擁有這股力量的人本身。能開啓瞳力,不意味著獲取了意外的力量,同時也是對自身的一種傷害?!?
“這個事情落落和我說了。”老族長道。
“還有,點名要落落的人是誰?”蘇墨又問。
“一個我們招惹不起,也沒有辦法舉家搬遷到別的地方躲藏的宗門?!崩献彘L道。
“哪個宗門?”
白落笑了起來,“南山劍宗?!?
蘇墨愕然。
老族長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連玉,“就是南山劍宗,他們希望可以得到落落兩個丫頭,並且給予我們很多豐厚的條件?!?
黑落看著蘇墨,白落也在看著蘇墨。
蘇墨將風無道提了出來,丟在地上。
“如此說來,這件事情我躲都躲不了了?”
風無道驚恐的看著周圍,老族長等人紛紛起身,震驚無比。
他們認得風無道。
“當然,我們現(xiàn)在,不是你的媳婦兒嗎?”白落笑瞇瞇的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