婪音很是詫異地看了婪訣一眼,正欲再柔聲拒絕他,但是,小婪訣卻已經(jīng)先開口說話了:“娘!沒關(guān)係的!你不用太擔(dān)心我的,如果我一直躲在你的羽翼之下,受著你的保護,那麼我永遠都會被我這個親生父親瞧不起!”說罷,小婪訣轉(zhuǎn)過臉來,一臉嚴(yán)肅地看著公子白,彷彿想要用眼神將他身上給射出個洞來似的。
公子白很是滿意地笑了笑,接著對小婪訣說道:“恩……不錯,不錯~有這樣的決心,才能算得上是我的兒子。努力吧,去努力超遠我吧——然後打敗你所厭惡的我!”
然而,一旁的沐年、婪音和汐等人卻是十分的詫異,因爲(wèi)……剛剛,小婪訣說了什麼?他承認(rèn)公子白是他的親生父親了?!
“我一定會不斷地強大起來……我一定……一定會超越你的!等著吧!”小婪訣望著依舊淡定自若,宛如謫仙的公子白,兩個粉嫩的小拳頭捏得緊緊的,對他斬釘截鐵地說道。
聽到了小婪訣的這話,一旁的七夜也是瞇著眼睛笑著,鼓起了掌來:“哈哈!真是不錯啊,小婪訣——孺子可教也!哈哈!乖徒兒啊,放心好了,爲(wèi)師也一定會好好幫助你變得強大起來的。而推翻大商王朝,便是你強大的第一步。”
聽到了七夜的這話,所有人的嘴角都不由得抽搐了起來——變得強大的第一步便是要去推翻一個有著上百年曆史的王朝……這,是不是有些太變態(tài)了點?!
公子白擺了擺手,接著目光一凝,對著一眼看不到盡頭的龐大軍隊大聲喊道:“此次出征!是考驗爾等苦練十年的時候了!各位都有沒有信心取下商紂王的項上人頭?!”
“有!!——”
震天的吶喊聲迴盪在整個楓樺谷之中。這一次,公子白沒有設(shè)置結(jié)界防止別人聽到了。他就是要讓所有人都聽到,聽到他們的野心!最好能讓商紂王都聽到!讓他趕緊做好將江山拱手讓給他們的準(zhǔn)備!
胡大漢和沐年二人又一一上前去做了動員,接著,這麼一支龐大的軍隊,便準(zhǔn)備這樣浩浩蕩蕩地向著朝歌進發(fā)了。然而,公子白卻是揮袖制止了他們。
“白大哥!咋滴了?!還有啥東西忘記帶了?”胡精銳對身旁的公子白疑惑地問道。而公子白只是淡定地?fù)u了搖頭,然後微笑著對胡精銳說道:“這麼一隻龐大的隊伍,還沒有交通工具。這麼走到朝歌需要多久???說不定等咱們走過去了,人家早就做好了周全的防禦措施了。”
胡精銳眉頭大皺,十分不解地大叫道:“哎呀!那又有什麼辦法呀?!你總不能讓我這十萬大軍直接飛到朝歌去吧?!”
誰知,聽了胡精銳的話語之後,公子白卻是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來,對胡精銳說道:“呵呵,飛到朝歌去……真是個好主意呢?!?
胡精銳像是看白癡一樣的看了公子白一眼,然後不屑地說道:“是啊是啊,我也知道是個非常好的主意啊。好了好了,你既然沒有要拿的東西,那咱們就出發(fā)吧!早一分鐘都有可能可以扭轉(zhuǎn)了戰(zhàn)局啊?!?
然而,婪家大宅的所有人,卻是十分期待地望著公子白——既然公子白說出了這麼一番話來,顯然,他這麼逆天的人物,定然已經(jīng)是想好了法子的了。
果然,公子白並沒有讓衆(zhòng)人失望,只見他淡然一笑,帶上了那個招牌式的白玉面具,對所有人說道:“全體!坐下!——等會兒,閉上眼睛,絕對不能睜開來,知道了嗎?”
衆(zhòng)人雖然很是不解,但是無奈于軍令難違,便還是那樣乖乖閉了起來,但是,卻顯得很是敷衍。
看到這羣對待自己的性命也這麼吊兒郎當(dāng)?shù)氖勘鴤?,一旁的七夜不禁幽幽地嘆了口氣,露出了一抹邪魅的苦笑,對一望無際的士兵們說道:“哎……你們還真是不怕死啊……如果你們真的那麼想要這麼白白死去,我可不會管你們睜不睜眼睛?!?
聽到了七夜的這話,這下,所有人都有些將信將疑了起來。不過,至少先前那種敷衍了事的表情,已經(jīng)是換下了。
公子白滿意地點了點頭,像一旁的七夜投去了一個感謝的表情。接著,神色一凝,開始變得無比認(rèn)真起來。胡精銳只覺得此地的空氣,在這一刻,彷彿都變得粘稠了起來,讓人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時候,只見公子白動了——他嘴裡輕唸咒語,雙手不斷擺出各種繁雜的手印出來。霎時間,婪家大宅庭院之中的所有人身上,竟然都籠罩起了一層白色的,宛如輕紗一般的霧氣。
再接著,胡精銳只覺得腦袋一暈,身體一輕。慌忙環(huán)顧四周——只見萬千河山正在自己的腳下快速移動著……哦!不對!應(yīng)該是自己在這些山川之上,快速移動著……
胡精銳被這異象嚇得雙腿一軟,一口氣沒提出,就要向下掉去。
就在胡精銳嚇得“哇哇”大叫之時,婪音一把抓住了胡精銳,然後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輕聲說道:“救你一個倒是可以,但是你這叫聲萬一讓其他千千萬萬的士兵睜開了眼睛,受到了驚嚇掉了下去,那我可真是救不了了。”
聽到婪音的話語,胡精銳趕緊瞪大了眼睛,連連點頭。
此時的胡精銳,看向那正懸空而立、衣抉翩翩的公子白時,那眼裡,已經(jīng)變成了滿滿的敬畏。
“好了,就快要到了。”忽然,婪音的一句話,拉回了思緒飄忽不定的胡精銳的思緒,胡精銳連忙點了點頭,正了正神色——因爲(wèi),他是知道的,馬上他們將要面對的,是怎樣可怕的一場戰(zhàn)鬥!
而且,這一場戰(zhàn)鬥甚至根本不給他們半點準(zhǔn)備的時間……誰叫他們是這麼“飛”過去的呢?!
而婪音望著就在自己腳下的,那妖氣沖天的朝歌城,眉頭微微皺起。
曾經(jīng)多麼繁華熱鬧的皇城啊……皆是因爲(wèi)妲己,才變成了如此的烏煙瘴氣。不過,或許……妲己,也不過是個可悲的棋子罷了吧。
真正的罪魁禍?zhǔn)?,究竟是誰呢?……
或許是那個心胸狹窄的女媧娘娘,或許是雲(yún)中子,或許是自己,或許是公子白,又或許是周王姬昌……歷史的齒輪一直向前運轉(zhuǎn),從未因爲(wèi)任何人,而停滯半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