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在原處駐足,凝視著她的藍(lán)澤,她微微抿唇,壓抑著心,努力淡淡地很快地看他一眼,然后轉(zhuǎn)身離去。
她不懂,為什么表哥和蘇槿苑也會變成這樣?難道,感情真的這么難?
藍(lán)澤……她累了,總是看著他的背影,或許,她該抬頭看看這整個世界。
藍(lán)澤的身子僵直,他這才知道一句話說的不錯,人都是犯賤的。她從前多熱情,自己就多惶恐;現(xiàn)在,她只留給他一個遠(yuǎn)走的背影,他覺得悵然若失。
從前臺要來紙筆,齊寧芷寫下一個地址,交給秦栩,“她在那里,你去看看吧。”
秦栩不解,“你不去嗎?”
齊寧芷輕輕一笑,她有點(diǎn)小傷心。“改天唄,今天你們?nèi)ィ麓挝胰ィ陕锓堑脺愐欢眩珠_多好。”
唐宗堯看出齊寧芷的笑有些勉強(qiáng),拍了拍秦栩的肩,“我們走吧。”
“……好。”
到了一棟精致的小別墅,可是秦栩卻覺得有些怪。“這里,好像沒什么住人的感覺是嗎?”
唐宗堯微闔眼,剛才女仆警惕的眼神他沒有錯過,恐怕……真的出事了。“還好了。”
女仆帶他們走到一個里角的房間,聲音冷漠,“請兩位盡快。”
秦栩心里一緊——怎么感覺這像對待一個囚犯?
握住了她攥緊的手,唐宗堯?qū)λ矒嵋恍Α?
敲敲門,沒有回應(yīng)。
又敲了下,里面才有低低的窸窸窣窣聲。
門打開的那一刻,秦栩真正驚到失語——
女人面色憔悴慘白,消瘦地甚至有些脫形。扶著門框的手骨瘦如柴,青紫色的血管像蚯蚓匍匐在她的皮膚表面,原本美麗有神的大眼睛此刻嵌在深凹的眼眶,十足滲人。
北琳看到眼前俊雅的男人和秀麗甜美的女人愣了愣,先前的資料很快跳進(jìn)她的腦袋——唐宗堯、秦栩。
將他們迎進(jìn)來,“你們怎么來啦?”
聲音嘶啞,甚至有些聽不出原來的影子。
秦栩腦子一瞬間空白,滿滿的心疼溢上眼,變成了不受控的眼淚。她激動地抱上去,低低嗚嗚地哭。
北琳一愣,眉間控制不住地動了一下,然后才慢慢回抱過去。
唐宗堯眼中波光滑動,他靜靜地看著形容枯槁的人。
這幅模樣,只能是應(yīng)了新聞——她吸毒。
唐宗堯心底一時錯愕,一是他從不曾想過蘇槿苑會有這般模樣,二是——難道她真的變了?
曾經(jīng)喜歡仰慕的女人,如今她這幅模樣……很復(fù)雜。
秦栩哭了許久,她抱著的人不說安慰,只有濃濃的不耐和厭煩。
就知道哭哭哭,哭什么,又不是死人!搞什么!
慢慢地,秦栩最初的情緒退潮,她覺得哪里有什么不對。
“你為什么不說話?”從前她哭,蘇槿苑即使是嫌棄,也不會放著她不管的。
“呵——”輕笑一聲,透著**裸的不屑和嘲諷。
這女的腦子有病吧!你他媽莫名其妙哭,還要我跟你說什么?!果然是跟蘇槿苑一堆的人,腦子有坑!
“槿苑,你——”怎生地這樣冷?秦栩退開兩步,濕著眼睛打量她。
本就不是為蘇槿苑好而來,北琳自信這張臉,再有遇到驚變的好借口,她也就無所謂了。“我如何?”
“……”秦栩難過抿唇。
唐宗堯眼神一淡,拉秦栩的手讓她過來自己身邊,“遇到這樣的情況,她情緒不好,跟你沒關(guān)系。”
聽至此,北琳抬眸看著唐宗堯,他不是喜歡蘇槿苑么?這個秦栩不是蘇槿苑的朋友嗎?
心思兩轉(zhuǎn),這倒是方便她了呢。
還有,喬君陌那個男人不知是什么意思,讓她在這兒,卻不來看她,也不讓她出去。她得給自己找著些樂子,給蘇槿苑找點(diǎn)兒熱鬧不是?
秦栩埋頭,不知道該怎么和蘇槿苑溝通才合適。
正這會兒,突然聽到一聲痛苦的嚶嚀和悶哼。
“槿苑!”
唐宗堯一見,當(dāng)下最重要的當(dāng)然是人,趕緊過去。
女人半癱在地板上,硬生生把蒼白的唇瓣咬出了血色,頭不停地撞著墻。
媽的!北琳低咒,誰知道著毒癮越來越頻繁?!裝著裝著竟裝出真的來了?!
秦栩沖上去,猛勁抱著發(fā)狂的女人,“槿苑!別撞——別撞——嗚嗚嗚嗚……”
女人此時力氣大的,她竟攔不住。一聲脆響,扎眼的血花綻在蘇槿苑額頭。
唐宗堯環(huán)扶住被帶著不穩(wěn)的秦栩,“乖,你去找人,我來。”
“嗯——”
唐宗堯一個男人,都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用雙手困住她,讓她不能再自殘。
“好難受!你放開我!”
“放開我——”喑啞的嘶吼,女人發(fā)了狂,實(shí)在掙脫不開,照著那手臂狠狠就咬下去。
她必須平復(fù)瘋狂的沖動,否則她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