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朵兒輕手輕腳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間,輕輕的關(guān)好門後,整個人都好像虛脫了,無力的坐在沙發(fā)上。
陸錦雲(yún)與顧欣要訂婚?
陸錦雲(yún)……顧欣……
這兩個人,一個是自己青梅竹馬的戀人,一個是自己青梅竹馬的閨蜜姐妹。
金朵兒甩甩頭,不讓自己再想下去。
“金朵兒,你還想怎麼樣呢?你難受什麼呢?你不是早就知道,你和陸錦雲(yún)已經(jīng)不可能了麼?既然如此,他和誰訂婚又和你有什麼關(guān)係呢?”
就是這樣,和她沒有關(guān)係,一點關(guān)係也沒有。
“啊……”半晌,金朵兒悶 聲的喊了一嗓子,不由自主的抱住腦袋,爲什麼,她好難受,像是離開水的魚,不能呼吸了。
她在意,她不想再騙自己了。
曾經(jīng),她和顧欣說過,如果她和陸司凜分開的那天,她希望站在陸錦雲(yún)身邊的是她,可是爲什麼,不在她說完那些話之後,他們就在一起,那時候,她一定不會像現(xiàn)在痛苦。
偏偏,陸錦雲(yún)追她去了他國,她偏偏被感動了,想要和他重新開始。在他們談婚論嫁的時候出現(xiàn)了矛盾,卻在矛盾沒有解開的時候,他們在一起了。
這不是背叛這是什麼呢?
“陸錦雲(yún),我愛了你快二十年了,我金朵兒哪一點對不起你,就算是新婚入錯房,懷了別人的孩子那也是一場意外,不是我的本意;
你可以對這件事情不能釋懷,甚至可以罵我一頓,轉(zhuǎn)身離開,我都不會這樣的恨你!
爲什麼,你卻要故作癡情追我到他國,表演那一幕捨命爲愛。讓我對你的癡情感動,情願和你再續(xù)前緣,面對一切。
可是爲什麼,在我下定決心和你面對一切的釋懷,你卻在我們談婚論嫁的酒桌上,因爲陸司凜的一句話,就好無立場了,對我沒有半分的維護,說出那樣侮辱我的話,
我獨自承受,你卻轉(zhuǎn)身和我的閨蜜在一起,做出了這樣侮辱我的事情。
陸錦雲(yún),哪怕你頭一天對我金朵兒說,我解釋不了你懷著別人的孩子,我們分手吧,第二天就和顧欣在一起,我都可以騙自己,我們的感情就算失去也是完整的。
可是,還在我們藕斷絲連,情絲難斷的時候,你轉(zhuǎn)身和顧欣在一起,這不是背叛是什麼?
陸錦雲(yún),我金朵兒,對你來說,連一個好聚好散的結(jié)局都不配,是麼?”
金朵兒哭累了,無力的躺在沙發(fā)上,從最開始的悶 聲哭喊,到最後無力的喃喃自語。雙眼從悲憤到最後的毫無神采……
夜還很長,在黑暗的掩飾下,人們肆意的放縱自己的感情。
凌晨一點十分,陸司凜處理完這段時間壓著的公事,站起來伸伸懶腰,深深的喘口氣,給自己倒杯咖啡,坐到了舒服的沙發(fā)上,慢慢的品嚐著。
安靜的夜,品嚐一杯咖啡,很享受的生活。
可是爲什麼,他總感覺今天像是少了什麼呢?看了一下手錶,凌晨一點二十分,哪裡不對呢?
突然,陸司凜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今天那個小丫頭沒有打電話管他要吃的,難道是手機沒電了?她沒有打通?
想到這裡,忙拿出手機一看,電量百分之五十,無來電!
那丫頭今天果然沒有打電話。
陸司凜的心裡有些失落,轉(zhuǎn)瞬他又自嘲的笑了笑:“陸司凜,你幹嘛呢?人家不折騰你,還不習(xí)慣了,什麼時候有自虐的傾向了。”
想到這裡無奈的搖搖頭,靠在沙發(fā)上,拿起手機隨意的翻著,突然,漫不經(jīng)心的目光變得凌厲起來,猛然的坐了起來,接著一股怒氣在眼中噴涌而出。
隨即撥了一個號碼過去,半晌,那邊出現(xiàn)了一個沙啞的聲音。
“喂,老闆,怎麼了。”
這個聲音讓陸司凜的火氣更加的大,冷冰的問道:“在睡覺?”
“啊?”電話那邊的肖清絕大腦短路了,這半夜三更的睡覺有錯麼?
“哼,我看不如明天你直接回家,這樣你可以成天成夜的睡覺!”陸司凜的聲音更加的冰冷。
完了,這是生氣了,肖清絕一下子醒了過來:“老闆,發(fā)生什麼事情了麼?”
“發(fā)生什麼事情了?這句話要你問我,還是我問你?我要你們幹什麼吃的,陸錦雲(yún)回來這麼大的事情,既然沒有人告訴我,我看你們是不是皮子緊了?”陸司凜的聲音帶出了一點火氣。
這點火氣讓肖清絕鬆了口氣,他們不怕老闆大發(fā)雷霆,就是怕老闆平靜,越平靜證明他的火氣越大,那時候他們指定完蛋。
“老闆,這件事情是我頭幾天得到的消息,本來想告訴你的,可是那天你有個很重要的會議,沒來得及說,而後我直接去了南部,昨天晚上纔回來,所以出現(xiàn)了這次的失誤……”
陸司凜皺起了眉頭,這件事情他還真有印象,那天肖清絕的確找他說有事,可是他忙開會沒有聽,而後就派他去了南部,所以這個解釋可以接受。
“陸錦雲(yún)和顧欣要訂婚了?”
“這個,我還不知道,我也是昨晚回來的,我現(xiàn)在馬上查,三分鐘後給你答案!”肖清絕實事求是的說道。
“恩,再給我查一下,這件事情,金家知道麼!”陸司凜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掛了電話。
時間一秒秒過去,三分鐘後,肖清絕的電話打了過來。
“老闆,我查出來了,陸錦雲(yún)是被顧家的人先找到的,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帶回來,爲了這件事情,顧欣和自己的父母大鬧了一場,也是因爲這樣,顧總和顧夫人拿這個女兒也沒有辦法了,再者顧欣和陸錦雲(yún)的事情已經(jīng)遮掩不住了,就決定三天之後爲他們辦個訂婚儀式,定下名分。
訂下這件事情後,不知道顧欣和莫田琪是怎麼想的,既然給金家也送了請?zhí)執(zhí)亲蛱焖偷降慕鸺摇!?
肖清絕詳細的說完,就掛了電話。
陸司凜放下手機後,臉上的寒氣越來越重。
昨天發(fā)的請?zhí)慷裢砟莻€丫頭就沒有打電話來,難道是和這件事有關(guān)?
情不自禁,陸司凜腦海中出現(xiàn)了金朵兒躲在角落偷偷哭的樣子,心中絞痛一陣,再也坐不住了,站起來走出去,開車一路狂飆來到金家別墅。
車子停在外邊,他卻失去了下車的勇氣。
現(xiàn)在凌晨了,他這樣下去敲門,該說什麼?說不放心那個丫頭?好像很矯情,再者他對金洋的瞭解,請?zhí)氖虑樗欢ú粫尳鸲鋬褐馈?
心情沒有理由的煩躁,拿出一根菸,點燃了,吸了兩口,煩躁的心卻沒有得到緩解,氣憤的將煙掐斷。
情不自禁的拿出手機,點開微信,很快找到了金朵兒微信,想了想,還是發(fā)了一條信息:“睡了嗎?”
這時候的金朵兒,孤獨一人躺在沙發(fā)上,整個人在黑暗中如同被遺棄的孤狼,那樣的讓人窒息。
“叮鈴……”微信的消息提示。
讓將自己關(guān)在黑暗中的金朵兒回過神,這麼晚了,誰的微信?小手摸了摸,拿起了手機,點開看去。
陸司凜?他怎麼晚給她發(fā)微信?
金朵兒皺著眉頭,點開了微信,信息只有三個字:睡了麼?
很簡單的三個字,卻讓金朵兒有種想哭的感覺,大腦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本能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
“沒有!”
車中的陸司凜發(fā)完微信,就七上八下的等著,他不知道他想等到的結(jié)果是什麼,只是覺得每一分鐘都很漫長,每一秒都很煎熬,終於,微信的信息提示響了。
沒有?怎麼晚還有睡,真的是在爲陸錦雲(yún)和顧欣的事情傷心吧?
陸司凜皺起了眉頭,許久,壓下心中另類的感覺,又發(fā)了一條微信:我在你家門口,出來麼?我?guī)愠鋈ザ碉L(fēng)!
信息發(fā)過去了,如石沉大海,沒有了音信,十分鐘過去了,二十分鐘,半個小時……在陸司凜等的已經(jīng)麻木的時候,金家別墅的大門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來一個嬌小的身影。
不知道爲何,這一刻,陸司凜的心鬆了下來,揚起了笑容,打開了車子,緩緩的開到她的身邊,打開車門:“上來吧!”
金朵兒點點頭,上了車後,渾身還有點發(fā)抖,沒有辦法,夜晚的風(fēng)很冷。
陸司凜見狀,情不自禁的停下車,將自己的外衣脫下來,蓋在了她的身上,正在發(fā)抖的金朵兒,突然感覺一股男人的氣息撲面而來,接著,帶有他的體味的外衣蓋在的她的身上。
身上突如其來多出來的厚重,卻如同一個堡壘一般,讓她孤寂的心,得到了一個溫暖的港灣。
陸司凜見她沒有拒絕,又揚起了笑容,發(fā)動車子後,開大了暖風(fēng),帶著金朵兒一直來到了一家便利店外。
“在這裡等我下。”他轉(zhuǎn)頭對金朵兒囑咐一句,然後走進便利店,許久走了出來,手裡還拎著一袋東西,上車後,將一條溼毛巾遞給金朵兒。
“擦擦臉吧,成花貓了。”
金朵兒聞言一愣,這時候才感覺臉色緊繃繃的,想來是因爲哭多了,沒有說話,接過來輕輕的擦著臉,溼毛巾熱熱的,想來是陸司凜是用熱水洗的。
擦好後,陸司凜接過毛巾,又將一杯熱牛奶遞給她:“把這個喝了,暖暖胃,可以好受點。”
金朵兒一愣,他看出來自己哭了?依然沒有說話,接過熱牛奶,一口一口慢慢的喝著,果然,喝完熱牛奶,胃裡暖了,整個人的感覺也不一樣了。
陸司凜接過空的杯子,裝進方便袋後,又問道:“有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
特別想去的地方?金朵兒搖搖頭,真的沒有。
陸司凜聞言點點頭,沒有再說話,而是發(fā)動了車子,慢慢的行駛著。
金朵兒不知道去哪裡,陸司凜也不知道,去他那裡,金朵兒不會同意,回到金家還不如直接就不出來,就這樣,陸司凜拉著金朵兒漫無目的的開著,圍繞著城市轉(zhuǎn)著圈。
金朵兒靠在車椅子上,目光看向車外,看著不停變化的景緻,情緒和思緒也慢慢的變化著,腦海中情不自禁的又出現(xiàn)和陸錦雲(yún)的一切,還有顧欣的。
越想越傷心,眼淚又不停的掉著,慢慢的,也許是哭累了,也許是坐車人人都會出現(xiàn)的情況,她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