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赫最近心情挺好的。
新公司“一九得九”雖然在起步階段，但慢慢的一切都步入正軌。
由妹妹開發、錢權參與訓練和測試的象棋軟件經過一輪推廣，下載量早已突破100萬。
不得不說，互聯網公司的確積累了很多拉新的《先進經驗》。
譬如，我告訴你，你在我的軟件上下象棋，可以贏現金，但前提是，只有贏夠1元錢才能提取。
按規則，贏一盤得3分錢，平一盤1分錢，輸的話沒有錢而且會扣積分。
等你歷經千辛萬苦贏到9毛9的時候，伱突然發現，對局的難度提升到了一個對你來說變態的級別。
那近在遲尺的1分錢，好像比之前9毛9難了10倍。
你的積分被扣完了，只能找真人對戰重新積累積分，于是你讓你會下棋的家人或朋友下載了該軟件。
甚至不會下棋的也行，你可以自己跟自己下，反正只要是真人對陣就會獎勵積分。
可能，有時候你也會產生質疑，覺得這象棋軟件就是耍流氓，故意在最后一關設置大師級難度，就是不想掏這1塊錢。
但，軟件上一直在實時顯示“XXX獲得1元”、“XX獲得10元”、“XXX獲得50元”……
社交網絡上也有人在分享自己通關提現的經歷。
可這世上，哪有那么多象棋大師？
再說了，自己怎么可能跟象棋大師走那么多步？
只要自己再認真一點，必能贏！
總之，一定要把這1塊錢肝到手，然后繼續挑戰10元、50元的難關、乃至于100元的難關。
能通關100元的選手，還將獲得參加10萬元大獎挑戰賽的資格。
一句話，下載此軟件，既能免費零基礎學習象棋，又能賺錢。
但凡懂點象棋的，也不會介意嘗試兩把的。
當然，對公司來說，這種推廣模式是要燒錢的，本質上就是砸錢買用戶。
好在李子赫公司不愁資金的問題——
爸爸有錢。
另外，以現在這個用戶增長速度和活躍時間，他們也有了初步的底氣出去拉投資。
只是暫時還不需要。
按照他和妹妹、錢權一起商討的計劃，公司從象棋入手，再到圍棋，再到拼音、識字、數學以及英文趣味教學。
如果一切順利，后面可以自己開發，或者和其他公司合作，研發獨立的、基于AI教育引擎的人工智能學習機。
現在，公司除了妹妹和錢權，已經有七八個正式員工了，而且新公司目前也已經裝修完畢，等散幾個月甲醛，就可以正式搬進去了。
他現在的頭銜是“一九得九科技公司CEO”，不帶任何水分的公司一把手。
這感覺不比直接回自家公司從基層做起香？
咱現在自己創業。
至于說，這是爸爸的投資，新公司也是自家的鋪子，免租金，那又有什么關系呢？
總比拿錢去買超跑、去賭、去泡妞要靠譜吧？
萬一成了呢？
即便不成，在這個過程中積累的經驗對以后接管自家公司，也是大有裨益的。
所以，他內心深處是感謝錢權的，他給了自己一個好思路。
解決了自己畢業后要干什么的困惑。
那5%的股份，他值得。
然而，此時此刻，當他得知剛剛從一個重要項目中脫身而出的妹妹，居然第一時間跟錢權去逛外灘時，心情突然又復雜起來。
這合伙人別合著合著合成自己的妹夫了。
“你們去外灘干什么？”李子赫語氣盡量自然。
“逛街啊，你和爸爸不是跟我說要經常出來透透氣嗎？”
“嗯，是的，那記得早點回去。”
“我知道啦，你不用擔心，我身邊現在有全中國最厲害的高手保護，不會有危險的。”
李知一居然跟哥哥開了個玩笑。
李子赫片刻無語，他想跟妹妹說的是，當你身邊沒有其他危險時，錢權就是我擔心的最大危險。
掛了電話，李子赫準備給錢權發條信息，暗示一下。
但，這個說辭要琢磨一下，要自然，不留痕跡，不能激起對方的逆反心理。
現在這種情況，妹妹對他的信任感日益高漲，而自己打又肯定打不過他。
只能以理服人。
不過，不等他編輯好信息，錢權的信息率先發了過來：
“別擔心，馬上回，余事面聊。”
“謝謝。”李子赫松了口氣。
外灘。
錢權回完信息，繼續跟李知一假裝閑逛，但走了半天，并沒有見到系統預警的事情發生。
倒是遇到一個年輕的媽媽和自己的女兒走散，但在警察的幫助下，很快找到了。
在這個過程中，錢權注意到了隱藏在人群中的兩個便衣。
他們應該是來參加今晚的試驗的。
“怎么說？”錢權問。
“失敗了。”李知一語氣在意料之中，“模型還是有問題，可能計算也不夠準確，還要繼續完善。”
“正常，我看很多互聯網公司直到發布產品時還會出問題。”
“嗯。”李知一也沒什么沮喪的情緒。
“回吧。”
“嗯。”
返校的途中，李知一簡單跟錢權科普了下系統運作的模式。
“這樣說，你也有權限？”錢權問。
“現在有，測試完的話，權限會被收回。”
“這樣啊，我還在想，如果你有權限，我以后也可以偶爾試著參與一下，也讓我這一身功夫可以做一些更有意義的事情。”
李知一盯著錢權，突然微笑一下，也沒說什么。
錢權一直把李知一送到女寢樓下。
“回到寢室，跟你哥說聲。”
“嗯。”
“再見。”錢權抬手。
李知一也沖錢權揮了揮手。
錢權回到寢室，先登錄了源頭后臺，查看新書今天上推的情況。
發現僅僅上推半天，收藏漲了1200多，新書榜的位子也向前挪了兩位，沖到了前5。
可能真會像編輯說的那樣，首訂破萬有望。
接著，錢權又登錄了短視頻平臺，發現粉絲已經漲到100萬了。
這應該是中日武術交流賽的余威，以及平臺扶持的結果。
他今晚要把第一個作品的文案寫出來，爭取盡快發布第一個作品。
……
杭城。
李子赫接到妹妹的信息，徹底放下心，內心不免自嘲自己太容易腦補。
可能就是一個普通的棋友見面。
處理完一些事情之后，隨手刷一會短視頻。
因為最近一直在關注中日武術交流賽的信息，所以平臺一直有推送。
然后，他看到平臺官方消息推送說，錢權開通了賬號。
點進去一看，的確是錢權的認證，且粉絲已過百萬。
愣了片刻，突然笑了，真不愧是我司執行董事——兼產品首席推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