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盡琨沒說話,輕輕一揮手,秋晨就識趣的快速站到了臺階上。
身後隨即就沒有了聲,靜悄悄的,讓人懷疑趙盡琨已經(jīng)走了。
然而,就在花凜箏踮腳踮得太長時間,苦不堪言的想假裝摔掉,好休息個幾秒鐘時,凌清比她先掉了下去。
趙盡琨要是走了,凌清會多休息個幾秒,讓雙腿稍微放鬆一下再站上去的。
但她掉下來的時候,特意側(cè)著身向後快速掃了一眼,赫然發(fā)現(xiàn)趙盡琨還一動不動的站在她們身後。
無奈之下,不敢偷懶的凌清只得快速站上了臺階,繼續(xù)踮起腳跟挺直了背脊的站著。
花凜箏不動聲色微微偏了一下頭,斜著眼瞅向凌清,打探敵情。
兩人距離比較近,凌清知道花凜箏在看她,也知道花凜箏爲什麼要看她,她也不動聲色的輕搖了一下頭,小心翼翼的傳遞著信息。
還沒走?
花凜箏收回眼,被曬得早已滿頭大汗的她,小眉頭都皺了起來。
趙盡琨是來監(jiān)督她們的不成?
“你們班長罰你們多長時間?”
趙盡琨緩緩踏上臺階,轉(zhuǎn)移到一班女兵的面前。
“報、報告,一個小時。”
秋晨見其他人都沒有回答的意思,她便弱弱的開口了。
“從現(xiàn)在開始算起,掉下來一次,加時十分鐘。”
隔著五六級臺階,趙盡琨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們,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下令道。
‘嘶。’
花凜箏清楚的聽到,列隊中傳來一聲倒抽氣的細微聲響,不知道是誰發(fā)出的。
“嫌少?那加時十五分鐘。”
趙盡琨的視線精準的落到貝雨身上。
“……”
貝雨臉色霎那間慘白一片,簡直想死。
還有更慘的,因爲秋晨下一秒就被嚇得又掉了下去。
“十五分鐘。”
趙盡琨看向秋晨,語氣不輕不重。
“是、是!”
秋晨苦拉著一張臉,她還能說什麼,繼續(xù)站上臺階就是了。
“當兵還不到一個月,知道你們班一共闖了多少禍嗎?”
趙盡琨在臺階上緩緩移動著,在一班女兵面前,從左走到右,又從右走
到左。
“……”
沒人回答趙盡琨,這種時候誰會去回答他。
且,看趙盡琨的樣子,似乎也沒有讓她們回答的意思。
誰也不知道趙盡琨突然出現(xiàn)在受罰的一班女兵面前,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他並沒有嚴聲喝斥一班女兵,淳淳教誨了十幾分鍾後,他就這麼走了。
“副連這是什麼意思?我怎麼有種他特別關(guān)注我們班的感覺?”
再一次從臺階上掉下來時,反正沒長官在監(jiān)督了,她也沒急著上去,抹了把臉上的汗水喘著氣。
“闖了那麼多的禍,能不關(guān)注嗎?”
凌清說這話時,是特意偏頭看著花凜箏說的。
表面上看,趙盡琨的關(guān)注的確是她們班太愛闖禍的原因,但凌清心裡清楚,花凜箏纔是引起他關(guān)注的絕對因素。
花凜箏目光平靜的回了凌清一眼,沒接話。
這種時候,她還是保持沉默比較好。
下午的五公里越野,男兵女兵是一起訓(xùn)練的,所有新兵拉出營地跑進了山林裡。
出發(fā)時整齊劃一的隊伍,漸漸地因爲各士兵的體能不同,隊伍拖拉出去很長。
一眼看去,隊伍最末尾的主要是女兵,這時候男兵與女兵的體能差距就顯露出來了。
當然,也有個別例外的,比如花凜箏和凌清,她們兩人混在男兵堆裡,是跑在最前方的一個隊伍。
“看看你們兩個!蝸牛都爬得比你們快!快!給我加速!”
每當米君看向隊伍最前方的時候,她就是欣慰的,因爲她班裡有兩個女兵甩了新兵連所有女兵一大截,但視線一落到最末尾,她看著秋晨和貝雨就一肚子火。
都是同一個班的,花凜箏和凌清那麼爭氣,秋晨和貝雨能不能別拖後腿?
“是。”
秋晨一邊加速奔跑,一邊哀嚎道。
米君這比喻也太不恰當了,怎麼能說蝸牛比她們快呢?
這分明是睜眼說瞎話嘛!
再說了,她們已經(jīng)跑了快四公里了,很累的。
她知道體能要多練纔會長進,可當兵前她都沒怎麼跑過步,要提高體能也得一步一步慢慢來吧,哪能一口吃成大胖子。
秋晨和貝雨是所有新兵中,掉隊在最末位的兩個,一個班總共才六個
ωωω?тt kán?¢ ○
人,卻出現(xiàn)如此的兩極分化,米君都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生氣。
看到秋晨和貝雨嘴上應(yīng)著加速,腳下卻怎麼也跑不快的速度,米君終是再也忍不住的發(fā)威了。
“你們兩個,要是追不上花凜箏和凌清,回去給我做三百個俯臥撐!”
米君指著前方快看不到人影的花凜箏和凌清,衝秋晨和貝雨怒吼道。
三百個俯臥撐?
秋晨頓覺撲面而來的熱風宛如熱刀子似得,一刀又一刀的凌遲著她。
奔跑中,汗溼的短髮貼在臉上又彈開,三百個俯臥撐嚇得秋晨和貝雨對看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眼睛裡看到了驚恐。
這說明她們沒有聽錯。
的確是三百個俯臥撐!
“啊——”
“啊——”
在大腦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被嚇得不輕的秋晨和貝雨,就已經(jīng)在驚恐中飛奔著往前衝,一舉超過了前方的四五名女兵。
她們太明白米君的尿性了!
米君說要罰三百個俯臥撐,就不可能只罰兩百九十九個!
五公里越野已經(jīng)夠累的了,她們誰也不想再做俯臥撐,還是三百個,那會要了她們的命的。
伴隨著秋晨和貝雨殺豬般的慘叫,兩人如離弦的箭一鼓作氣的衝了出去,且看起來後勁非常足的樣子,看到這一幕,米君還算欣慰,追著秋晨和貝雨,繼續(xù)怒吼著刺激她們。
許是秋晨和貝雨真的怕了米君,她們宛如坦克般勇往直前的氣勢,驚得一衆(zhòng)士兵紛紛側(cè)目,懷疑她們被狗咬得了狂犬病。
在山林兜了一大圈快回到營地操場時,凌清突然感覺到一陣人爲的大風從身旁刮過,前後兩道人影超越她跑在了她前頭。
仔細一看,背影很熟悉,分明是秋晨和貝雨。
驚訝中,凌清難得的微張著嘴愣住了。
秋晨和貝雨吃錯藥了不成?
竟然跑得比她還快!
爲了探個究竟,凌清衝刺著追了上去,就在她追趕上秋晨和貝雨後,她們也已經(jīng)跑到終點了。
一跑回到操場上,秋晨就虛脫般腳下一軟癱軟在了地上。
旁邊有一個人,秋晨本以爲是比她先跑到操場的士兵,當她氣喘吁吁的躺在地上往上看時,竟發(fā)現(xiàn)站在她身旁眼神森冷的俯視著她的人,是趙盡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