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蘇初夏,生於初夏,爸爸纔給我起了個名字叫初夏。
經歷過一次才知道,在鬧市區被人販子帶走,原來是那麼讓人無力反抗的一件事。
我在大街上放聲大哭,向路人求救。
他們叫我婷婷,讓我不要鬧了,要帶我回家。
可是我根本就不認識這些人,周圍的路人大概是將我看成了叛逆少女。有些冷漠的看著我被幾個大漢拖上車,上了車以後我應該是被帶了乙醚的帕子捂住了嘴。
本來就已經哭的渾身發軟,嘴被帕子一捂就失去了意識。
昏沉了很長一段時間,忽然就感覺側臉被什麼堅硬的東西刮擦而過。臉皮被這個東西刮擦的生疼,下巴也被一隻冰涼粗糙的手狠狠的扼住。
原來是一個人的手指甲,在我臉上摩挲。
那隻手就好像凍在冰箱裡的豬蹄一樣,冰冷的寒氣透過肌膚直逼到人的骨髓裡,用嘶啞老邁的聲音喃喃道:“還算水靈,兩萬八沒白花。”
瞬間,我就清醒了。
睜開了眼淚乾後有些粘連在一起的雙眼,眼前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張煞白的臉。
滿是皺紋的臉上,生滿了膿包。
和想象中不同。
是個看起來年過古稀的老太太,用渾濁的雙眼審視著我的面容。
對了!
我被人販子迷暈了,現在清醒過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這人……
應該就是我的買主吧。
我實在想不到,一個頭發全白的老太太買我一個大姑娘有什麼用。鄉下人重男輕女,這樣的老人怎麼也要買個小子回去啊。
會買我這樣高中剛畢業的女孩,多半是打光棍的中年人啊。
“你花了……花了兩萬八買我嗎?”我小心翼翼的看著她,本來應該變得慌亂的我卻在此刻出奇的冷靜。
她見我醒過來第一句話就是問自己的價錢,臉色變得有些深沉了,卻不跟我多說一個字。看了我一眼,直起身就點了三根香。
背對著我,對著我對面的香案拜了三拜。
這時候我才發現,我手腳關節的地方,都被紅色的繩子給綁了。繩子雖然很細,但是綁的很緊,讓人無法掙脫開來。
身上的衣服早就不是出來時穿的那種,樣式上有些古樸,是那種絲綢質地的。上面還有那種繡的十分精緻的盤口,精細的地方還用銀線鉤過。
全身都是素白的,白的有些讓人覺得心口發慌。
我有些急了,“你……你把我送回家吧,兩……兩萬八……我家人會給你的。我家人很疼我的!他們一定會……會把你買我的錢都還你的。”
這裡是什麼地方,老婆婆爲什麼買我。
我都一無所知!
身上又被綁著,要回到以前的生活,都不知道有沒有可能了。
哪怕她當下要的更多,我可能都會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
“我不要錢。”她的聲音很輕,似乎還帶著一絲嘲諷的冷意。
雙手將手中綠色的香插進案上的爐子裡,我這才注意有個少年的黑白相片放在爐子的後面。
那少年乍一看眉清目秀的,可是大概因爲是黑白照片的原因。
他的雙眼居然沒有瞳仁,整顆眼球都是純白色的。
猛然間,她轉過頭目光凌厲,“買你回來,是讓你嫁給我的兒子。回去?我勸你想也不要想,從今往後你就是我兒子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