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了,寂靜的走廊里,突然閃過一道身影,她利索的身形快速地移動一扇門前,將一層薄薄的膜粘在了密碼鍵盤上……這時候有人影走過來,她悄然躲進了一只垃圾回收桶的后面。
片刻之后,兩名穿著白大褂的科研人員走到門口,其中一名用手在鍵盤上面輸入了密碼,大門自動打開,兩個人說笑著走了進去。
等門合上之后,她這才從垃圾回收桶后面慢慢地站了起來。
動作迅速地揭掉了鍵盤上的薄膜,透進小手電的強光照射之后,被按過的數字健顯示得清清楚楚。她很快記下了密碼,然后將薄膜扔進了垃圾桶,繼續在黑暗之中等待。
一個小時以后,兩名科研人員值完最后一個班,離開了實驗室。
她從垃圾桶后面竄出來,按下了剛才記錄的數字鍵。門自動打開,她快速地潛了進去,取出事先準備好的u盤,插入了電腦的端口,開始下載資料……
這一切做的簡直天衣無縫,資料拷貝好之后,她這才利索地從實驗室走出來……正在這時候,突然有一名巡視的雇傭兵路過此地,剛好看到一閃而過的身影,手電筒直接掃了過來,“是誰?”
黑影微微一頓,加快了奔跑的腳步,雇傭兵轉身地后面緊緊地追了上來,“站住,什么人?”
病房里,阿沙躺在床上發呆,伸手摸向自己的腹部,一股溫暖的感覺向著掌心傳遞……
“叩叩叩!”
阿沙被敲門的聲音吸引著,轉過頭,看到耿嚴正站在病房的門口,手里拿著一枝花,一枝并不太新鮮的玫瑰花,淡粉的顏色,看起來像是從別人扔棄的花束中間撿來了。
“送給你的!”耿嚴微笑道,“這地方條件有限,這一朵還是從麥小姐的花房里偷來的。”
“呵呵……謝謝,你是第一個送花給我的男人!”
耿嚴從垃圾桶里撿起一只喝完水的塑料瓶,在水籠頭里灌滿水,將玫瑰花插了進去,慎重地放在了桌面上。
耿嚴是個沉默寡言的人,也不善長表達自己的情感,多半的時間都是默默地給主人做事情,不過,相對其他人來說,他對阿沙說的話算比較多。
做完這一切,耿嚴在阿沙的床邊坐了下來。
“怎么樣?”
“放心,死不了!”阿沙望著那朵玫瑰花,一時間有些失神,這種像征著愛情的花朵,如果從另外一個男人的手里傳遞過來,她一定會感覺非常幸福。
坐了很久,耿嚴也不知道說什么好,“要不是你病了,我去弄點啤酒來,我們喝個痛快!”
阿沙拍著他的肩膀,“嘿嘿,以后不再陪你喝酒了。”
“不喝酒也好!你有沒有什么話要對我說?”耿嚴有聽到成伯說過,是一個男人送阿沙進來的,他猜測到了那個男人的身份。
阿沙笑了笑,搖頭,“沒有,我過得很好!”
共事了這么多年,阿沙心情好不好,耿嚴還是看得出來的,“好吧!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勉強了,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想讓你知道,無論遇到什么事情,還有這么多兄弟都站在你這邊。如果你想揍他,跟我說一聲就行。”
阿沙眼眶發酸,低下頭玩弄著被子,再抬起頭時,臉上重現燦爛的笑容。
“沒事,我可不是溫室里的小花,我跟他了斷了,以后不會再在一起了。”
“嗯!那你好好休息,先回去了!”
“好!”
耿嚴起身走出去,替她關上門,在走廊上的時候,聽到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一名雇傭兵腳步匆匆地停在了他的跟前,“有沒有看到有人跑過來?”
耿嚴搖頭,“沒有,我剛從病房里出來!”
雇傭兵稍微停了一會,發現這里也沒有辦法藏住人影之后,又往前面追了過去。
耿嚴和幾名保鏢在這里都是外來人員,所以被成伯安排住在單間的簡易宿舍里面,耿嚴回到自己的宿舍,習慣性的沒有開燈,進門之后隨手將門關上,突然黑暗中一道身影撲了過來,耿嚴到底是個特種兵出身,反映非常敏捷,在耳際生風的時候就已經出手,準確地捕捉到了那道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對方給摜倒在地板上,大手抓起對方的衣領……
手摸過去的時候,感覺到了兩團柔軟的突起,他微微一怔,對手就趁著這個空當,給了他迎面一拳。
“唔……”
耿嚴悶哼了一聲,他此時已經意識到了是一個女人,在那女人出第二拳的時候,他絕不留情地用膝蓋壓制她的一條手臂,大手按住另一只手臂,騰出手來按下燈的開關。
白熾的燈管散發著刺眼的光線,他也看清楚了身下的女人。
是一張東方人的面孔,栗色的卷發海藻一樣披散開來,五官嬌小柔和勻稱,單鳳眼,雖然看起來柔弱,但是眼神卻是非常兇猛,在耿嚴微怔的時候,她抬腿踢向耿嚴。
“我不管你是誰,外面正有個雇傭兵在搜你,如果你再動手,我只要喊一聲,就你死定了。”
那女人眼里出現了懼色,慢慢地松開了手,“抱歉,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我只是害怕你會聲張,只是想把你打昏過去。”
耿嚴眉頭緊皺,“你是什么人?”
女人臉色有些微紅,“麻煩你,能不能先從我身上……挪開!”
耿嚴低頭一看,自己正騎在人家的身上,這種姿式太曖昧了,頓時眼底也閃過一抹不自在,立即站了起來。
女人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微笑著看向耿嚴,“我叫米娜,我是跟麥悠然一起進來的。”
“你認識麥小姐?”耿嚴好奇道。
“是啊!麥悠然跟她的兒子sunny在沙漠里迷路了,是我帶著他們走過來的……”米娜微笑著說道,找了個張椅子坐了下來。
“你怎么會在我的房間里?”
“哦,我住在你隔壁好像,剛才一慌進錯了門!”
“那雇傭兵是在追你吧?”耿嚴的目光里始終充滿了警惕。
“呵呵,是啊!我一個人閑著無聊,到處逛逛,剛才不小心跑到了一個奇怪的實驗室里去,還沒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人追了,我很害怕,所以就跑……”米娜說得非常認真。
耿嚴盯著她看了幾秒鐘,似乎也相信了她的話,“那雇傭兵走了,你可以出去了。”
“哦,好的,謝謝!”
米娜走了出去,耿嚴關上門,開始脫衣服,上衣剛脫完,感覺身后有些不對勁,回頭一看,門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敞開,轉過頭,米娜正笑容燦爛地望著他。
“我拿了一些消炎藥過來,我幫你擦擦……”
他的鼻子被她打得青紫,不過,對于她的好意他并沒有領情,臉色微微陰暗下來。
“沒有教過你,要先敲門,經主人的同意之后才能開門的嗎?”
米娜的目光停留在他赤果的上半身上,這個男人看起來并不是特別的強壯,但是衣服脫干盡之后,可以看到大塊的肌肉和非常雄壯的手臂……
“呃,不好意思,我們的密碼是一樣的,所以……我很抱歉,要不我出去一下再敲門進來?”米娜似乎并不能夠體會耿嚴的尷尬。
耿嚴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請你出去!”
米娜訕訕一笑,退了出去!
耿嚴關上門,非常郁悶,正準備解開皮帶睡覺,敲門的聲音再次響起,耿嚴非常惱火,一開門便吼道,“你這個女人……”
門口空蕩蕩的沒有人影,再低頭看時,地上有一瓶消炎藥壓著一張字紙,彎腰撿起來,上面有一行小字。
“抱歉打擾你了!請你一定要收下這消炎藥水。”
耿嚴握著那瓶藥水,良久,信手將它扔到了外面的垃圾桶里,真是個無聊的女人。多年的特種兵生涯讓他學會冷漠和慎重,他不會隨便接受陌生人的贈與,不會將自己置于危險的境地。事實上,除了阿沙以外,他基本上沒有走得再親近的女性。
進門之后,耿嚴插上了門背后的反鎖掛鏈,這樣那個女人就不能夠隨便闖進來了。
深夜,房間里的燈已經關掉了,sunny躺在床上爬來爬去的,在這種陌生的環境里,他顯得非常興奮,不過心里更多的是擔心媽咪。
那個老爺爺好可怕,一直問他各種奇怪的問題,還讓他呆在這個房間里,幸好他已經走了。
sunny摸索著爬起來,開燈,走到門口,他人太矮,夠不著輸密碼的鍵盤,于是搬了一張椅子過來,輸了一遍是錯的,又輸了一遍還是錯的,認真想了想那個押送他進來的士兵站立姿式。于是又輸第三遍,第四遍……
“砰!”門終于打開了,sunny從椅子上面爬下來,然后跑了出來,嘿嘿,看來也沒有那么復雜的嘛!
不過,媽咪現在在哪兒呢?
sunny認真想了想,又想起白天欺騙他的那個小丫頭。先去找她算帳,再順便去那個房間找一下這個奇怪的建筑出口在哪里。
黑暗中的走廊盡頭,又出現了那個小小的身影,她笑咪咪地看著sunny,沖著他勾了勾小指頭,“來呀!”sunny朝著她直接沖了過去,壞丫頭,看我抓到你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