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下頭,摸到點點濕滑的東西,這讓我眉頭緊皺,我沒敢抬頭,而是加快了腳步,我發現了,這個森林里真的很不正常,你不搭理她,就什么事都沒有,但你要怕,或者搭理了,就一堆事。
“藍小玲……”
若有若無的聲音,讓我心中一喜,那不是七夜的喊聲嗎?
我加快了步伐,朝著聲音的方向跑了過去,在我看來,只要找到七夜,回到慕容冰夜的身邊,天塌下來,我也不怕。
“砰……”
我這倒霉催的命,只感覺到腳被什么拌了一下,然后整個重心不穩,就朝著一個大坑栽了進去,在那一剎那之間,我以為,我死定了,沒想到,底下的泥土并沒有想象中的解釋,我砸在有點腐爛的枯樹上,貌似還挺彈性的。
我的手,就這么摸索著,抓住了一塊墊在我屁股底下的硬塊,習慣性的就給抽了出來,“媽呀……”
被我拿在手上的,赫然是一塊頭骨,我慘叫一聲,直接就把那頭骨給甩了出去,只聽哐當一聲,一聲慘叫隨之響起:“哎呦,沒良心的人。”
我整個人都懵了,呆呆的看著一個人影顯現出來,是個男人,穿著古時候的那種衣服,還留著長發,額,蠻俊秀的樣子,只見他使勁的揉著自己的頭,滿臉幽怨的看著我:“你這女人有沒有良心的?我接住你,你還把我給砸了?”
“鬼、鬼呀……”
我撕心裂肺的喊叫起來,大顆的淚水,從我臉頰上滾落,當然,我不是被這只男鬼嚇到的,我是被坑上那只正趴在大坑邊緣,探著頭,伸長著頭,正看著我露出陰森森笑容的女鬼給嚇到的。
“鬼有什么好怕的?”
那個男鬼,滿是鄙夷的瞥了我一眼,而我,則是手腳發顫的指了指頂上,“你、你、趕走她好不?”
“鬼哇!”
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男鬼抬頭看向女鬼,嚇得慘叫連連,還擠到我的身旁,跟著我一起擠在那坑的一個小角落,嚇得花枝亂顫的。
“你是鬼還怕鬼啊?”
我就這么嫌棄的看著他,滿臉的無語。
“什么,那么惡心的鬼,誰不怕?惡心的人你怕不怕?”
男鬼一臉的理所當然,還要使勁的把我往前推,我簡直都想海扁他一頓,身為一只鬼,他簡直太給鬼丟人了有木有。
“而且人家還是一只女鬼,你是男的耶,沖上去,趕跑她。”
我說著,還沖他揮舞了下拳頭,想要煥發一下他的斗志,沒想到,他抖得更加厲害,不但如此,還使勁的往我身后縮:“天啊,他來了,來了。”
天啊,誰來收了這個奇葩吧!
不過此刻,我已經沒有心思去吐槽他了,因為,那只女鬼,正緩緩的下降,那長長的舌頭,就這么滴出口水,我突然想到我頭頂的那一滴水,“咦……”
一陣惡心泛出,該不會她之前就飄在我的頭頂,這么陰森森的盯著我流口水了吧?
“哎,其實我的肉,一點都不好吃,吃鬼吧,鬼啃起來咯嘣脆。”
我說著,使勁的把已經嚇成一團的男鬼,往外推,沒想到,他一個大男人,額,大男鬼,居然痛哭起來,“你好狠心啊,你這個狠心的女人,你掉下來的時候,還把我的肋骨壓斷了幾根,我都沒有跟你計較,你居然推我去死。”
“………”
誰能明白我此刻的感受,我已經不好意思去推他了,一個大男鬼,哭的涕淚橫流的樣子,真的是夠了。
“你、你想干嘛?”
我強撐著站起身,臉色明明都嚇得煞白煞白的了,但我還是裝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鬼是怕陽氣的,而活人身上三把火,越怕,火越小,但是,膽子越壯,火就越大,鬼反而不敢近身。
“我想找你聊聊天,談談心……”
女鬼說著,晃了下頭,甩了下她的長舌頭,居然害羞起來了。
……
我直接無語了,我就這么呆呆的看著她甩著長舌頭,一副嬌羞的捏著自己衣角的模樣,整個世界觀都是凌亂的,你是鬼啊,一只厲鬼那是注定了要孤寂的好不好,你要找人閑聊,那一點都不符合你的身份啊。
“嚇到你,不好意思。”
敢情這只鬼,還是只大舌頭鬼,我咽了下口水,好不容易找回了我的聲音,“咳咳,既然如此,那我們完全可以當好朋友的嘛,要不然,自己默默的孤獨寂寞冷,多可憐啊。”
“是啊姑娘,我躺在這里,真的好可憐。”
男鬼使勁的點頭,我就這么嫌棄的看著他,畫外音就是:你丫的快看我嫌棄你的眼神。
不過,男鬼似乎是眼盲,還是說他就假裝看不見,總之他笑瞇瞇的湊近了女鬼:“大妹子啊,你是不是吊死的啊,看你這長舌頭需要手術修理一下,要不然這口水到處灑,多不衛生啊。”
“我也不想,死的時候本來就長出一點點,可素不知道為什么,越來越長,我也木有辦法。”
女鬼說著,還很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欲言又止的,我見狀,有些疑惑的開口問道:“你干嘛這樣看著我?有事?”
“前邊有個人再找你,像是壞人。”
女鬼的話,讓我心中一喜,整個人直接就蹦跶起來,“真的,我認識的,他叫七夜,一定是我走丟了,所以他來找我了。”
“哎,我說你興奮個什么勁,這個大森林里面的人,沒幾個好人,而且很多都是吃人肉的,你別傻呼呼的送上門去被人吃了。”
男鬼說著,還伸出手,敲了一下我的腦袋,讓我有些發懵,剛才還嚇成那副熊樣呢,見到沒事就拽起來了,“你懂什么啊,七夜是好人,我在他那里住好久了,他一直對我很好。”
“不對啊姑娘,男鬼說的是真的,這個大森林里很多壞人,我就是被壞人給吃了。”
女鬼說著,眼圈紅紅的,一副要哭要哭的樣子,“那年,我們一家人從這里路過,遇上了一個長得很粗獷的村夫,說可以去他家借宿,還說他的房子很豪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