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慌亂的回家,而聶震宇竟然也緊跟其後。
王媽早早準備好了晚飯,看著林曉菲氣惱的樣子,有些好奇,“少夫人這是怎麼了?”
“被狗咬了?!毕攵紱]想的脫口而出。
坐在前排的男人蹙眉,手上動作沒停,繼續(xù)優(yōu)雅的吃東西。
“那可不得了,這被狗咬可大可小,少夫人最好還是打一針狂犬疫苗比較放心?!蓖鯆尶戳謺苑频臉幼?,還真以爲她被狗咬了,擔心的說道。
“嗯,明天就去。”林曉菲看著王媽的態(tài)度,再瞅瞅淡定無波的某人,鄭重的回答。
“明天正好週末,我陪你去?!蹦闹攘謺苑普齼喊私?jīng)的是聶震宇,竟然一派認真的接話。
林曉菲差點鬱卒,她就不信聶震宇不知道自己說的狗是誰?
這個男人的態(tài)度還真讓人捉摸不透。
“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蔽⑽⒁恍?,表示拒絕。
“是嗎?可是我已經(jīng)決定了?!边@語氣這態(tài)度,顯然沒有給林曉菲反駁的機會。
久居高位,讓這個男人習慣發(fā)號施令。
很討厭。
低頭吃飯,心情很壓抑。
“不是你親手點燃的,那就不能叫做火焰;不是你親手摸過的,那就不能叫做寶石,你呀你……要死就死在你手裡……”
就在這時,林曉菲的手機遽然響起。
聶震宇擡眼,嫌棄的看了林曉菲一眼,沒想到這個女人會喜歡這種調(diào)調(diào)。
林曉菲接收到男人的眼神,小臉一皺,撇嘴,“越哥。”
才兩個字,便成功讓聶震宇才舒展的眉頭再次蹙起。
他們還有聯(lián)繫?
“嗯,有時間?!泵黠@林曉菲和雷越說話的語氣比較溫柔。
男人的臉,一點點的沉,雖然聽不到對面雷越在說什麼,但明顯是要約女人出去。
“好,那就這麼定了?!绷謺苑谱钺嵊淇斓臎Q定了,其中自然有故意氣某人的成分,腦海中想的卻是雷越的話。
掛了電話,還沒擡頭就感覺到一股冷風凜厲的吹向她。
呃……
小臉收起剛纔的輕鬆,顰眉看向冷氣的發(fā)源地,“有事?”
“我明天陪你去?!睉B(tài)度冷硬,不容拒絕的說道。
“呃?陪我?guī)致??去打狂犬疫苗?”林曉菲看著聶震宇嚴肅的表情,好笑的問。
“陪你去見雷子?!闭f這話時候,那冷氣一瞬間變成了濃濃的酸味。
這是在吃醋?
林曉菲默,低頭扒飯。
不一會起身,“我吃好了。”說完就直接上樓了。
聶震宇華麗麗的被忽視了。
啪……
猛地將筷子拍在桌子上,就跟了上去。
就在林曉菲關上門的那一剎那,被男人抵住,直接跟了進來。
“女人,你這是什麼態(tài)度?”越來越容易被眼前的女人挑動情緒。
林曉菲瞟了眼聶震宇,直接推開對方,拿過筆記本電腦,坐了下來,開機,登陸郵箱,接收雷越發(fā)來的郵件。
整個過程聶震宇冷冷的看著,搞半天他弄錯了?
打開郵件,也沒有刻意避開聶震宇,而郵件的內(nèi)容不是別的,正是白悠悠自己提前拿掉孩子的證據(jù),上面還附有孩子真正的懷孕週期。
顯然和聶震宇醉酒的那夜不符合。
身體發(fā)寒,在自己千辛萬苦想保住自己孩子的時候,竟然有人這麼殘忍的用傷害自己的孩子來陷害別人。
今天她還爲聶震宇打白悠悠的那下,覺得對方?jīng)]品,可是這一刻,林曉菲只覺白悠悠該,甚至還有些輕了。
認識白悠悠也不算短了,林曉菲從來不知道她竟如此的蛇蠍心腸,甚至開始有些同情自己,被人兩年前害的如此悽慘,兩年後還能栽在同一個人身上。
甚至將其當成最好的閨蜜。
身體禁不住發(fā)顫,她有多蠢才把自己陷在這樣的困境,直到付出兩個孩子的代價才幡然醒悟。
白悠悠的接近從來都是有目的的。
聶震宇也臉色發(fā)冷,看來他沒必要再等了。
“菲菲……”低聲喚女人的名字,林曉菲卻好似完全聽不到一般,整個人陷入一種極度的癲狂狀態(tài)。
“菲菲……都過去了,別想了……”可是說著這些話,聶震宇自己的心又何嘗不痛,伸手想將女人緊緊抱住,卻被林曉菲突然推開。
“別碰我,你也好不到那裡去。”如果不是他故意配合白悠悠讓她誤會,如果不是他夜不歸宿,不是看他衣領上的口紅,她也不會那麼激動,而若他不動手,孩子也不會失去。
“我知道我不好,你若生氣打我,罵我都好,別這樣……”緊緊握著的繡拳,指甲幾乎戳到肉裡去。
聶震宇伸手去掰,一點一點的掰開。
看著那白嫩小手上的血痕,終於再也忍不住,管不了女人的抗拒,一把攬進懷裡,緊緊地,緊緊地抱住。
“混蛋,放開我……都是你這個惡魔……放開我……如果不是你,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fā)生,如果不是你,孩子也不會死掉……都是你,你這個混蛋……”用力拍打著男人的背,似乎要把所有的怨氣一下子出完。
“想哭就哭出來吧……乖,我知道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感受著女人極度的傷悲,聶震宇喃喃的低聲哄著。
從那日醒來哭鬧後,林曉菲一直表現(xiàn)的過於平靜,平靜的讓聶震宇不安,可是此刻看著情緒完全爆發(fā)的林曉菲。
聶震宇反倒有些釋懷了。
與其將痛苦積壓下來,倒不如痛苦的釋放,這樣反倒有利於身心。
林曉菲越罵越傷心,越罵越狠,她不明白自己上輩子究竟做了什麼缺德事,老天才會這樣的對她。
“混蛋,我恨你……聶震宇,恨你……”
到最後林曉菲直接趴在聶震宇的肩頭狠狠的咬,直到血腥味瀰漫整個口腔,情緒才漸漸緩解。
眼淚完全打溼了整張小臉,哭的梨花帶雨。
聶震宇見過林曉菲倔強、沉靜、乖順、伶牙俐齒……但這樣楚楚可憐的模樣還是第一次,伸出大掌抹去她臉上的淚水。
心疼的感覺那般清晰。
“女人,相信我,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受傷?!甭曇舨淮?,卻是男人最重的誓言,只是沉浸在自己痛苦中的林曉菲並沒有聽到。
依舊拍打著身旁的男人,一直不停的哭,似是要將生命裡所有的悲傷痛苦都一併哭完,從兩年意外懷孕,到一個人差點死在手術(shù)檯上,再到聶遠風的死去,最後一個月前當知道孩子沒了的時的絕望。
最後哭累,累暈過去。
小心翼翼的將懷裡的人抱到牀上,捏好被子,看著那還未乾的淚痕,聶震宇知道,這樣的哭對於林曉菲來說有益無害。
與其痛苦的憋著一臉的平靜,倒不如一次發(fā)泄個夠,然後有冤報冤有仇報仇。
緊緊的握著那雙小手,直到林曉菲的呼吸平穩(wěn)起來,男人才起身出了臥室。
來到書房,點了支菸,靠在陽臺上,高大欣長的背影有說不出的落寞。
不一會身後就出現(xiàn)了一個影子,“老大,找我有事?”
陳中恭敬的說道,只是看著聶震宇抽菸的樣子,莫名的傷感,老大這是怎麼了?
聶震宇沒有開口,直接將一沓資料扔給陳中。
陳中也不多問,直接看資料,裡面詳細的記載了白家的所有事情,原本聶震宇是不打算現(xiàn)在動白家的,可惜有人惹到他了。
怪不得當初白悠悠出現(xiàn)的時候,聶震宇覺得眼熟,誰能想到她竟然會是白家那個醜女,如今科技輕易能改變一個人的一切。
加上當初白悠悠人醜,又懦弱怕事,他身邊又有孔雅,誰會注意到這樣一個小丑鴨?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白家雖然意圖和聶家聯(lián)姻,但也知道以白悠悠的模樣,根本是不可能的,所以纔將注意力放在與他們有著血緣關係又收養(yǎng)多年的外甥女身上。
可惜最後聶震宇的入伍打斷了白家所有的計劃,孔雅更是一怒之下去了美國發(fā)展,接著白家歸入楚系,當初讓聶家損失不小,此後便再沒有來往。
而白悠悠也不是真的白悠悠,真名白雨優(yōu)。
加上白悠悠和林曉菲認識多年,這也讓聶震宇在初次見到白悠悠一剎那的疑惑之後,完全沒當回事。
誰又能想到,一個女人居然能花那麼多年的時間改名換姓,改變?nèi)菝玻会嵩俳咏踔临Y料上顯示她那張臉動的次數(shù)不少,而爲了維持美貌,甚至不惜懷孕用自身的胎盤養(yǎng)顏。
一個女人有多可怕,才能對自己如此狠毒。
這也讓聶震宇理解了林曉菲爲什麼鬥不過那個女人。
陳中看完也是一驚,“這麼說兩年前的事情真不是意外。”
“倒也不能說完全沒有意外,她便是意外?!甭櫿鹩畹倪@個她,自然指的是林曉菲。
“老大,有什麼打算?”陳中看向聶震宇,雖然知道自家老大很迷人,可是完全沒想到會遇到這種近乎變態(tài)的愛。
“最近那兩個老頭子有什麼動靜?”聶震宇沒有回答陳中的話,而是詢問。
而這兩個老頭,則是楚家和白家的當家,如果事情兩年前的事情只是白悠悠自己的行爲,那麼還好說,但顯然事情根本沒有那麼簡單。
也許從一開始這個套早就下好了,甚至好兄弟的死也不一定是意外。
幽深的眸子散發(fā)著危險的光芒,兩年前他正當耀眼,卻也因爲年輕而太過氣盛,被從神壇遽然拉下,儘管以紈絝掩飾,可是還是被暗中盯著,不能有大動作。
直到聶遠風出事,如果這個陳爍參與了當年的事情,那麼遠風的死也得重新估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