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真夠糟糕。
“沒有人教過你,要進別人的房子的時候,要敲門嗎?還有你一直盯著女士看,你連最基本的禮貌不懂么?”在季夜的身體緊貼著自己的時候,席曉諾對著軒轅昊宇說著無情的話語。
“這個房間,你裝了攝像頭。”這個認知讓她很震驚和生氣。
軒轅昊宇眼中流轉過什么神色,一抹刺痛深藏在心底。
“對不起,我只是…只是…”
沒有人能想到,此刻,軒轅昊宇大總裁竟然會像個犯錯的小孩一般認錯。
席曉諾被季夜抱在懷里,沒有半點掙扎地靠著他結實的胸膛。
席曉諾望著軒轅昊宇受傷的表情,說:“只是什么,不要以為道歉就算了,你怎么可以隨便窺探我的私隱,軒轅昊宇,現在你給我滾出去!”
諾大的房間格外靜,靜到有些不可思議,除了呼吸的微量聲音,竟然沒有多余的響聲。
只不過在席曉諾身后的季夜好像一點也不受這樣的氣氛影響,還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望著對面的浮起痛苦表情的軒轅昊宇。
他將內心的喜悅盡藏于沉靜的臉龐下,大掌輕輕拍拍席曉諾瘦弱的肩膀以示安慰。
“不要那么緊張,今晚我會陪著你,不要怕。”季夜輕聲說著,低頭在席曉諾的耳邊,耳語。
軒轅昊宇沒有料到如此變化,眼睜睜地看著季夜和席曉諾更加的親密,瞇著的眼睛不免多了絲陰霾。
直到軒轅昊宇黑著臉的走出去把門被拉上,席曉諾才猛地從季夜的懷中起身。
有些莫名于剛才的情況卻又無法克制地揪緊了神經。
照軒轅昊宇的臉色來看,他好像知道自己和季夜的一舉一動,那么說,房間里有監視器。
“你是故意的……”席曉諾不再小心翼翼地說話,只是陳述事實。
席曉諾出門前仔細的照了照鏡子,思前想后,才把自己快要發白的臉色撲了些胭脂,讓自己看起來不再那么沒有神氣。
她昨晚沒有睡好,因為要出門也不顧沒有精神。
好在昨晚季夜和軒轅昊宇都沒有干些什么,不然就真的不知道怎么樣收場。
雖然季夜一直對自己照顧有加,但是昨晚他明顯是有意而為之,這雖然不是怎么大的事情,就是感覺不太干凈,提出的要求也不簡單,只要相信他?
席曉諾想想,自己倒是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他的要求。
席曉諾來到一間雅致的小居室。
用電子卡刷門而進,只見劉斌一直在口沫橫飛的對著歐陽海瀾說著什么。
歐陽海瀾緊緊攥握著手心,表情凝重的連頭也不敢抬。
此刻席曉諾覺得像看見爸爸教訓小孩的情景,說:“你們兩個在干什么,劉斌,你干嘛這么生氣……”
“諾諾,你來了!我不過是問要不要也和軒轅昊宇做交易,我覺得他特合適做這個任務,而且我有預感一定能行的,劉斌就罵我了。”淚眼汪汪的歐陽海瀾望著席曉諾,委屈得不得了地說著。
她也只不過想快點把事情搞掂嘛!
“你……”劉斌瞪大眼睛望著歐陽海瀾,已經被氣得語絕臉上全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那個,我的事情根本就不想讓軒轅昊宇參與,海瀾,我不愛這個人管我的事,但是你們倆的出發點都是為我好,我是知道的,只是…曉宇的事情我不想再有人知道。”
……
大酒店的大堂,季夜的身影徹底消失。
一直在暗處觀察的零號,也跟著消失。
對面沒有說話的軒轅昊宇終于開口,他冷冽地道:“你說,把季夜跟丟了?”
零號怔了一下,從他進來看見他的主人陰沉的眼神,他就明白過來他的主人恐怕是吃了季夜的虧。
從頭到尾都不發一言只得如實報告,他心里則是七上八下的猜測著。
此刻主人把話說開了,零號只得抬起頭扯動嘴角,恭敬地回答:“是屬下辦事不力。”
軒轅昊宇看向零號的目光充滿了復雜。
他沉默了許久才小心翼翼問了一句:“哪里有什么消息?”
他一直不明白是什么讓席曉諾不顧那兒子獨自出遠門,而且似乎要離開很久的樣子。
零號心里咯噔跳了一下。
他心里暗暗思忖著,要不要說出席曉宇住院的事情,思前想后,最后還是道出 :“席曉宇少爺入院了。”
怎么沒有聽過諾諾提起要會看孩子?
軒轅昊宇皺著眉又問:“那孩子,是因為什么病住院?”
零號只訥訥的回答:“菲利斯。龍睿把消息都封鎖了,暫時還不能知道。”
“養的那些人都是干什么的……”連續的悶氣讓軒轅昊宇微微慍怒,冷冷地望了零號一眼,隨后雙手交握,用力向后一靠。
軒轅昊宇沉默了一會,淡淡的說:“要是再找不到有用的消息,你也可以不要再回來了。”
“是,屬下知道。”
零號暗中松了一口氣,全身繃緊的那根弦也松了開來,暗自斥責自己的多疑。
軒轅昊宇怎么可能知道自己隱瞞了最重要的事情。
零號在心中自嘲的笑了一下。
零號說:“那,季夜哪里還要繼續跟蹤?”
軒轅昊宇那冷冽仿似看透一切的眼神,令得零號整天都惶恐不安。
直到軒轅昊宇沒有再追問下,零號才真正放下心來。
……
席曉諾仔細的算著,心底不由犯了愁。
盧俊打電話給自己,說席曉宇最近發病的次數越來越多,恐怕過不了一年的時間就會……
她不是不知道,奈何那東西卻在阿歷克斯手里。
席曉諾眼睛里都是傷心又恨的光,可憐她那么小的孩子卻快要死在她那些爛桃花債下更加不禁心生怨氣。
“為什么,要這樣,為什么?”
是自己的錯還是他們的錯?
想想孩子,席曉諾心酸的想掉眼淚。
她輕嘆一口氣,煩惱的撓了撓頭發,懊惱地用手一抓就掉了幾根下來。
正當她望著手中的發絲想的入神,軒轅昊宇拍了拍她的肩膀,說:“諾諾,你怎么了?”
沒錯,自從被發現偷窺的行徑之后,他也沒有遮掩,反而更加的光明正大起來。
席曉諾愣了一下,扯著嘴角強作精神的道:“你怎么又進來了!”
真是的,他和季夜都把她的房間當成什么地方了?
“諾諾聽我說,你也不能這樣下去,把難事說出來,你的擔子也輕松點兒。”
照推測,一定是因為席曉宇的事情,只是什么病讓諾諾這么煩惱?
席曉諾沉默,她何嘗不想說出來,但她就是不想和軒轅昊宇說,心理對他的抵觸如鋼板,叫她如何卸開?
這樣的情景在她的腦海里上演過無數次,只是幻想和現實是有很大的區別!
席曉諾轉頭一咬牙對軒轅昊宇說:“你是不是管太多了,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的參與。”
軒轅昊宇靜靜的看了席曉諾一眼,堅決道:“要是,我說管定了呢!”
“那是你的想法,不用告訴我,我也并不想知道!”
曾經自己非常需要他的關心,甚至一到晚上覺得溫度降得厲害,無論是大熱天還是寒天。
總覺得寒風凜冽,順著細縫怎么樣也會吹到自己的身體里冷的直哆嗦,獨自一人的自己就算怎么裹緊了衣服和被子還是覺得手腳冰涼,只得自己來回搓著衣被來取暖。
那個時候的夜晚總是異常難過,現在曾經想要的東西要硬塞給自己,自己卻只覺得很煩。
望著席曉諾異常冷漠的臉孔,軒轅昊宇才開始覺得心慌。
他總覺得和她在一起,她眼中看著自己都帶著憎恨的感覺,這樣的恐懼讓他背脊都有些冰涼。
他眼睛快速閃過一道光在席曉諾臉上一晃而過,然后低低的問了一聲:“諾諾,不要抗拒我,嘗試給我機會補償,我并不是一無是處。”
“真可笑,憑什么,你想,我就得給?”席曉諾眼里全是鄙夷。
“我并沒有這樣的意思,你知道的,為什么總要扭曲我的話呢!”
“是我扭曲,還是你就是這樣的意思,我現在壓根就不想討論。”
自己就是相信感覺,才會白癡的因為你的事情差點掛了,要不是陰差陽錯地死過翻生,還不知道原來自己錯過了那么多!
“好,我們不要糾結在這個問題上,席曉宇是不是入院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席曉諾立刻瞪著軒轅昊宇,心中卻是疑惑,難道他知道了些什么,要不然怎么會這樣問自己,可是看他的樣子又不像知道的樣子。
“我只是…想怎么樣…才能幫到你,并沒有什么別的意思!”
“好,那就把大陸那張地皮給季夜,那樣對我就是最大的幫忙。”
既然他要幫,她就給他個機會,讓她看看他的誠意。
盧俊來到席曉宇的房間,四周已經一點聲音都沒了。
他躡手躡腳的踱到床邊,插著輸液的席曉宇已經睡熟,不知是夢到了什么,笑瞇瞇的一臉滿足的表情。
最近兩天也許能吃些菜和肉,兩頰上終于有些紅暈在他白嫩的肌膚上顯得很是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