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就不怕銅馬聯盟的人又反水來一次臨陣倒戈。”
海天愁滿臉愁云,一說完話的時候就站了起來,很快速地走到了駱驚風面前,卻瞅著他好像是在等待著回答。
雖然海天愁的一句話刺到了駱驚風心里的傷疤,但并沒有因此而失去笑臉,繼續保持著之前的那種暢然之容。
“你的擔心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哪有連續不斷的那種事發生。有一個陳將軍就已經夠讓人心煩的了,如果彭越也成了那樣的貨色,那不是天下沒好人了嘛!”
他說著一伸手指了指木凳子。
“你還是坐著說話,站到我面前有些滲人的感覺。”
海天愁的臉上仍然是焦慮之情,似乎并沒有等到讓他滿意的回答,搖著頭的時候,轉身又返回了座位。
他還真是不想讓銅馬聯盟加入到驍勇斬殺軍,總有一種一昔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感覺。
但是,轉眼一想,眼下的這種情況,如果沒有大軍作為后盾,真正要攻伐掠地,還真是有些難度。
“人的欲望還真是無法滿足,雖然很不想讓銅馬聯盟的士卒再一次加入咱們的驍勇斬殺軍。但一想到有那么多現成的士卒和將官們,這心里還是有些舍不得的,但就是怕……”
“怕什么,有些事情再怕也要去做,有些事情雖然不怕,但又不能去做。所以,我還是一個原則,做了咱們該做的,哪怕出了問題,咱們也不后悔,畢竟出發點是對的。”
駱驚風插嘴讓海天愁停止了說話,卻順著他的意思補充了后面的話。但是,他臉上的笑容一點都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濃厚了。
“雖然陳將軍帶著人反水跑了,但是給我們留下的輜重,也能算得上是頭功一件。”
他總是對任何問題和發生的事情,都能一分為二的看待,也能分別對待。并不是因為一件事,就能將整個人看透或著直接否定完蛋。在這一點上,不僅海天愁很敬佩,關悅也是深有感觸。
“既然駱將軍已經下定了決心,那咱們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能不剿滅的就不要傷害了,能收服的全部收服。如果真是抵抗到底的話,那也就別猶豫了,直接絞殺了,省得為后面留下什么隱患。”
關悅看了一眼海天愁,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
“對于銅馬聯盟的事情,咱們就這樣決定,由我來根據情況具體對待。如果真是關將軍說的那樣,收服不了,那留著也是個禍害,還不如就此了結,直接來個血洗草原。”
話說到這里的時候,駱驚風的臉上這才收斂了暢笑著的面容,變得沉重和嚴肅了起來。
他的視線在掃過海天愁的臉面時,微微的一笑之后,又很快的劃過了林致君的臉頰。
“致君眼下還有一個任務必須完成。”
他突然就停止了說話,卻很肅靜地盯住了林致君。
林致君迅速站起的同時,雙手抱拳。
“末將愿意聽命,請駱將軍吩咐。”
她說完的時候,這才抬起了頭,也很**地等待著駱驚風接下來的話。但是偷偷斜眼一瞅中,還是看了看海天愁的臉面。
“別偷著看天愁了,這次,不讓你倆分開了。”
駱驚風笑著瞟了一眼臉上發紅的海天愁。
“林督軍尉帶上現有的銅馬聯盟士卒,將尚未運來的所有輜重押運回營,并搗毀銅馬聯盟在山里修建的所有工事,防止他們以后竄逃又聚眾稱霸。”
他剛一說完的時候。
“是,末將即刻出發。”
林致君應了一聲,弓腰作揖之后,就要轉身了。
“等等,我還沒有說完呢!”
駱驚風著急地舉手招呼著。
“致君押運輜重的同時,海將軍留在兵營,開始輕點所有物資,并轉運等待致君到了之后。由你們兩負責輜重的運送,拔營啟程,直奔邯鄲城。一路上無論是遇到多么嚴峻的困難,必須要確保輜重的安全。整個護送的任務,就由你們兩個協同來完成。”
他盯著海天愁看了一會兒,似乎在等待著海天愁的表態。
“到底能不能完成任務,怎么半天了不表個態度。”
“完成任務沒一點問題,我就是想殺了陳將軍,讓他知道知道什么叫背叛的下場。”
海天愁的說話雖然聲音不高,但已經是咬牙切齒的樣子了。
“這個你不用考慮,我會替你教訓他的,你的眼下的任務就是確保輜重,那可是咱們的全部家當。”
駱驚風擺了擺手,一臉的嚴肅。
“你就放心吧!這個我真懂,不會出任何狀況的,我們保證能將所有輜重運送到邯鄲城。”
海天愁終于有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他的這一笑容并不是因為領到了任務而開心,是能和林致君一起完成任務而感到了愉快。
駱驚風的視線離開海天愁臉面的時候,搖著頭笑了一下,卻很快就盯住了關悅。
“關將軍也不能閑著。”
他一說完的時候,就是一個很開心的暢笑。
“末將明白,肯定給我的任務是個最嚴峻的事情。”
關悅一邊說著,一邊起身站到了駱驚風的對面。
“你帶上所有的左右軍,包括眼下駐守在彭越陣營前的十幾萬士卒。也就是說,除了中軍的女卒陣營,其他的都交給你,拔營啟程后,作為輜重的前期大軍,直奔邯鄲城。一個目的,為海天愁他們的押運輜重掃清障礙,保證輜重的安全。”
駱驚風認真地注視著關悅驚訝的表情。
“你難道不管彭越他們了嘛?”
關悅驚愕地問了一句。
“管呀!不但要管,而且是要徹底地管到家。”
駱驚風皺著眉頭微笑了起來。
“那我們都執行任務去了,難道你想一個人對付那么多人馬?”
“雖然是人數不少,但是又沒什么精絕之處,有什么怕的。再說了,我不是將中軍的女卒陣營全部留下了嘛!有這些人就足夠了。”
“你這不是在胡鬧嘛!彭越和陳將軍并不是好對付的,而且,陳將軍又那么的狡猾奸詐,還是讓我留下來吧!”
“放心吧!對付他們我一個就足夠了,你們把輜重安全的運送到邯鄲城,就算大功一件了。”
“我們知道押運輜重非常重要,但是……”
關悅突然停止了說話,一轉身盯住了海天愁。
“你也不勸勸駱將軍?”
緩緩站起來的海天愁,卻是很自然的笑了一下。
“你沒看到嘛!他的心意已決,勸能有用嘛!不過,你大可放心,駱將軍對付銅馬聯盟的人沒一點問題。大不了就是再來一次剿滅性的結束戰斗,根本就威脅不到他。”
他一邊說著,一邊來回渡步,好像在想著什么心事。
“海將軍是不是還有什么話要說?”
駱驚風聽了海天愁的一席話,好像信心更足了。但是,當他看到海天愁不停地走動時,心里開始變得焦慮起來。
“雖然我們很放心你的實力,但畢竟你是驍勇斬殺軍的頭兒,這讓你一個孤零零地作戰,真讓人覺得不是個滋味。”
海天愁說著舉手開始了撓著長長的銀發。
“難道你們就沒有想到我也是擁軍幾十萬嘛!”
駱驚風微笑著盯住了海天愁。
“你從哪兒擁軍去,所有的士卒我和關將軍全部帶走了。”
“那草原上的就不算了嘛?”
“那是人家銅馬聯盟的……”
海天愁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了。
“所以你傻了吧!那么多的士卒怎么能讓我孤零零的呢!”
駱驚風笑著站了起來。
他早就盤算好了,對于陳將軍的反水覺得倒是一件好事,因為讓他找到了突破口。從一見到彭越的時候,他就看上了老將的直爽和干脆利索,更讓他驚嘆的還是那一身正氣的秉性。如果陳將軍不反水,不倒戈,那要想收服那么多的士卒,就只能從消滅彭越來施加壓力了。但那樣做確實有些可惜,恰巧這個陳將軍不知深淺,卻自己找著撞向了死亡的邊際。
“那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不如你所愿呢?”
海天愁還是一臉的擔心。
“只要想辦法努力了,就沒有不如愿的。你們可能沒有看到,其實那個彭越很不錯的,我就是要從他那里下手。當然,要讓彭越以及所有的銅馬聯盟士卒心服口服,那陳將軍就必須得死,而且還要死得慘烈一些。”
駱驚風說到這里的時候,臉上浮現出了怒容。
“我最討厭反復無常的人,更厭惡那些不講信譽的人。陳將軍能藐視我的仁義,又想把我當笨蛋來玩弄,那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不停地掃視著所有人的臉面。
“行了呃,你別這樣看著我們,我們又不是你厭惡的人。”
海天愁連連擺手著轉過了身子。
哈哈!
一陣暢快的大笑。
“你們誰敢背叛我,那我一定會扒了皮,抽了筋讓他死了比活著還難受。”
他是帶著笑容說話的。
呃!
一聲驚呼!
“你這么一說,嚇都把人嚇死了,除非是不想繼續混了。”
關悅說著也開始了一笑。
“你們都準備出發吧!順便把明月給我找來。”
駱驚風揚了揚手掌,又坐在了座位上,臉上卻是極度興奮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