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雙眼的那一刻,杜云可感到特別的神清氣爽,身體由內而外地有一股清新純厚的力量舒展而出。這一覺,杜云可自己察覺到似乎睡了一個世紀那么久遠。漆黑明亮的雙眼中亮光驟然一閃過,杜云可察覺到自己的體內的怪異,猜測可能是著便是雄鷹給她注射莫名東西的作用。
雖然不知道究竟會有什么樣的影響,可至少現在,杜云可感覺良好,并無大礙。以后未知的事情,到時候再說吧。抬起雙臂舒展腰身,杜云可轉頭凝視著旁側躺著的人。
冷峻的臉龐上似乎被困難的事情而煩心了,略微緊皺著,眉頭蹙起,形成一個川字。閉上的雙眼下面兩團的青黑色,以及滿臉胡子拉碴不修儀容的疲憊,令杜云可眼中感到酸澀得厲害,差點忍不住便掉下了眼淚。
在杜云可醒來的那一個,謝非漠敏銳的察覺到,同時也清醒了。不過,謝非漠沒有睜開眼睛,卻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雙漆黑明亮若星辰璀璨的眼睛在注視著自己,除了自己便再裝不進任何的其他的東西。
墨色的雙眼睜開,四目相對,杜云可可可一笑,伸出青蔥纖細的手指調皮地點了點謝非漠的緊皺的眉頭,直到把它擠平了才作罷。俯身微微湊近,杜云可故作夸張地伸手捂著閉嘴,眼睛巴眨巴眨地,拉長這音調,怪聲怪氣地說道,“唔~老公,你這是多久沒有洗澡過了,身上有股怪味?!?
話落,謝非漠一張俊臉霎時間便僵硬了下來,幾乎要石化。杜云可沉睡了三天三夜,謝非漠除了守著她,其他任何事情他都不去想,他只想看到她平安無事的醒來。所以,被杜云可這么一指,謝非漠頓時便尷尬地微熏紅著臉,作勢便要起身,落荒而逃。
可不是嘛,男人和女人在某些方面想法都是一樣,都不想在自己心儀的人面前露出糟里糟蹋的一面。
紅唇彎了彎,杜云可不過是開玩笑罷了。美目微微一斂,杜云可起身,張開雙手從后面
抱住了謝非漠。思念柔和的嗓音緩緩在謝非漠的耳邊響起,而簡樸的一句話,更是令謝非漠心都止不住地顫抖了好幾下。
“老公,我好想你啊?!?
墨色的雙眼中的柔情蜜意瘋狂聚斂,一直擔憂的心在此刻被一句話給安撫了下來。轉身,謝非漠緊緊地把他心愛的女人,他的妻子抱在懷里。懷中柔軟,散發出淡淡獨特令他著幽香的觸感,確確實實的存在,讓謝非漠在這一刻才有了實感。
沒有人會體會到,在杜云可沉睡的三天時間里面,謝非漠是怎么走過來的。謝非漠很害怕,他擔心杜云可就這么一直沉睡過去,忘了他……墨色的雙眼緩緩閉上,眼角有一滴晶瑩剔透閃爍著的淚珠輕滑落。
這個令他一輩子都著迷的懷抱,他還能擁有多久呢?一想到醫生所宣布的十年安全期限,謝非漠一顆堅強不屈的漢子心像是被千刀萬剮般,被戳了個遍體傷痕。
“永遠,永遠都不要離開我,答應我。”低沉沙啞的聲線,夾裹著絲絲的顫抖。
杜云可雙手愈發收緊,用自己的行動來說明自己的心意??墒侵x非漠覺得不夠,他需要她親口答應。
“老公,我永遠,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倍旁瓶煽隙ǖ幕卮鸬?。謝非漠異常的反應,杜云可猜測大概是她體內被注射進去的物質,可能……原本,杜云可是不打算把這件事情告訴謝非漠的,怕他會憂心忡忡,可是現在杜云可認為自己不說,則是辜負了愛她的謝非漠的一顆真心,也是背叛了他們婚姻里面的忠誠與坦白。
紅唇緩緩張開,杜云可把自己離開綠洲集團后的事情詳細地向謝非漠坦白,連她自己秘密藏著的東西內容也一并向謝非漠解釋清楚。當然,其中,杜云可對自己如何被電暈,又在龍寶貝手上被烤鎖起來折磨的事情則是輕描淡寫的一句帶過。
可是,即便杜云可故意隱去的那些,謝非漠饒是在腦中想象到她當時的無援助的孤立無助。墨色的雙眼微覷著
纖細白皙脖頸上的兩道淡淡粉色的細痕,還有兩只皓腕上清晰可見的已經痊愈的疤痕,心疼在墨色的雙眼里面在打轉。
聽到杜云可敘述,濃眉挑起,“云可,你的東西既然不在龍寶貝那里,那極有可能是之前便被人拿走了。”謝非漠仔細地思考,敏銳的發現了其中有幾處疑點。
杜云可點頭,關于謝非漠肯定的猜測,她很是贊同。而且,杜云可記起杰西卡對她提起過龍寶貝的事情,蛇頭是有意折磨龍寶貝的,可杜云可太過了解雄鷹的能力,雄鷹在科技上面是天才,但在武力和其他方面,萬萬是不可能會幫助到龍寶貝逃脫出蛇頭的魔掌的。再說了,雄鷹起了背叛的心思,杜云可敢肯定蛇頭在雄鷹行動之前便已經知曉的了。
所以,一切疑點都指向一個方向,便是龍寶貝能成功的逃離出來,除了雄鷹的幫助,定然還有另外一個人在幫助她??墒?,現在龍寶貝與雄鷹都已經死了,他們根本無法下手去查到另外一個幫兇是誰。
除了這點,杜云可還擔心自己藏著的武器設計圖會不會落入到一些不軌之人的手中。若然是,屆時會引起不小的漩渦。
“別擔心,事情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币姴坏枚旁瓶尚臒庠辏x非漠希望能看到那張嫵媚精致的小臉上每時每刻都蕩漾著開心的笑意。
謝非漠說的話,杜云可明白,只不過她不想再被圈進她不愿意參與的明爭暗斗里面。此事放下,杜云可倒是很直接地便問關于醫生診斷的結果。
墨色的雙眼隱藏著傷痛,緋色的薄唇艱難地吐出“十年”這個期限。
聽到自己或許只有十年的命可活,杜云可心頭上的陰霾一掃而空。十年,能讓她和謝非漠在一起,對于杜云可來說,已經是莫大的幸福,天大的恩賜了。
“老公,你別擔心。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倍旁瓶勺爝呧咧奈⑿?,坦蕩地安慰道。被感染,謝非漠也是勾唇一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