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頭有些受寵若驚,慌忙道:“小老兒只是和他開個玩笑,公主怎麼當真了!他和我的拳法有緣,沒有這個酒,我也會藉機傳授的,至於他能學到什麼程度,那就只能看他的悟性了!”
雲月公主點點頭:“有勞接引天神費心,我知道你這個拳法玄妙精深,威猛絕倫,當年在神界的時候,令師憑藉這套拳法,還登上神尊之位……”
那老頭嘆息一聲,低聲道:“公主不要說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而且,先師的本領,我只參悟了十之一二,實在不肖之極!我厭惡神界之爭,能夠來到這清靜無擾的半天崖,還有賴無極神尊的鼎力相助,此番大恩,以後一定報答!”
雲月公主忙道:“你太客氣了,怎麼說,怒戰神尊也是我父親的老朋友,你是他的徒弟,幫助一下,也是應該的!只是……”
那老頭忙道:“公主有話,單說無妨,小老兒能夠做到的,一定竭盡全力!”
雲月公主笑了笑:“我想說的是,如果他再來求教,還請你看在我的薄面上,再爲他演示一遍!我知道你一個人在這半天崖寂寞,想把他留下,但他確有急事,還請你及時放他下山!”
“小老兒的這點心思,都讓公主看透,真是慚愧!既然公主有此要求,小老兒敢不從命!”
雲月公主微微一笑:“那就多謝了!另外,不要讓他知道我又來過了!”
“是!”
雲月公主向著楚楓離開的方向眺望一眼,身形一縱,又已化作白光,消失不見。
楚楓此時正氣呼呼地回到後山,剛到後山,耳中鳥鳴聲響,竟又進入幻境中。還是和先前一樣,亭臺樓閣,精巧畫樓,樓上站著一個美人,正翹首以盼:“小俠,您怎麼了?怎麼好像很生氣似的?”
楚楓大聲道:“還不是那個老頭,真是氣死我了!讓他教個招式,也不能痛痛快快地全部教我,卻要我自己參悟,真是……”
那美人撲哧一笑:“小俠,我都看到了!其實,他也並沒做錯!”
“咦,你看到了?你怎麼看到的?”
那美人柔聲道:“小俠血液中的藥性,比丹藥還好,我融合之後,就突破了禁制,所以飛到前山去找小俠,碰巧看到那老頭帶著小俠練功,我沒敢上前,不過,卻把當時的情形都看在眼中!那個老頭做得並不是全沒道理,雖然我從沒去過神界,但卻對神界有些瞭解。”
“神界?”楚楓瞪大了眼睛,“你不要告訴我,這個不起眼的老頭是神界的!”
那美人淺淺一笑:“他就是神界的,好像還是神界怒戰神尊的徒弟呢,不知怎麼,到這裡做了一個接引天神,專門教導凡人習練天書,進入神域,成爲神域強者!”
“真的假的?”
“真的,我怎敢騙小俠你呢?”
楚楓轉頭向前山的方向看了看,不停搖頭,還是有些不信,過了良久才問道:“你剛纔說到神界,繼續說,這老頭做得怎麼就有道理了?我看他就是在刁難我!”
那美人一笑:“在神界中,神功秘法不是任何人都能習到的,只有有緣人才能學到,而且,這些功法往往精妙高深,深奧之處無以言傳,根本無法教授,能夠發揮出多大威力,全看練功人的悟性,所以,同樣一套功法,在這個天神手中,可能高明得很,到了別人那裡,就等同於廢物一般。”
楚楓“哦”了一聲,似有所悟。
“不過,這個老頭的脾氣確實挺古怪的,竟然只傳授了你一遍,既然他願意傳授,怎麼也要把基本功法教給你的!”
“是啊!”楚楓的怒氣又被引起,“我看這老頭就是存心戲弄,讓我學一半,上不得,下不得,既沒什麼用處,又捨不得放棄!”
那美人捂嘴一笑:“小俠說得也是,不過,我有辦法讓小俠學得明明白白!”
“哦,什麼辦法?”
“小俠請看!”
那美人話聲才落,楚楓只見眼前如水波晃動,竟又出現了新的幻境,在這個幻境裡,他竟看到了自己,看到自己正盤腿坐在那老頭對面,而那老頭正在呼呼大睡。
過了一會,那老頭醒來,擡起一腳,把他踢飛出去。
“這……”楚楓大奇,“這不是剛纔在前山發生的場景嗎?”
“是啊!”一個飄渺的聲音傳來,“小俠專心看著,他正在教你招式呢!”
果然,和剛纔發生的情形一樣,那老頭在他身上一陣拍打,他也隨著拍打之勢使出不同的招式來,楚楓一陣激動,忙定睛看去,一一默記於心。
招式很快傳完,幻境也要消失。楚楓忙道:“夢心鳥,再來一遍,還有兩招我沒記住!”
“是,小俠!”
隨著話聲,眼前幻境重生,還和剛纔一樣,楚楓彷彿成了一個旁觀者,在看著自己,那種感覺,很是奇怪。不過,楚楓並沒關注這些,他全部心神都集中在自己使出的招式上面。
一邊默記,一邊隨手運轉,幻境消失,他重又走了一遍,自覺完全記牢,不由大喜。再看眼前,那個美人又出現在畫樓之上,楚楓忙抱拳道:“多謝你了!”
那美人抿嘴一笑:“小俠客氣了,你是我的恩人,要謝的話也只有我謝你!你把困了我幾十年的束縛解開,讓我重獲自由,我爲你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楚楓心中一動,笑道:“你這麼說,我倒真有件事要麻煩你!”說著,拿出一片小小的樹葉,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小字,楚楓道,“這是醉心如意拳的心法,可那老頭故意刁難,寫在一片小小的樹葉上,我根本分辨不出來,你能幫我嗎?”
那美人愣了一下,問道:“能給我看看嗎?”
楚楓大笑:“當然可以!”他把樹葉一拋,仙原氣送著樹葉緩緩飄到那美人身前。
那美人伸出素手,拈住樹葉,定睛看了一眼,不由嫣然一笑:“這字很大啊,我念給你聽吧!”
楚楓大奇:“怎麼你能看到,我卻看不到呢?你是人,我也是人,這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