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xù)三天的慶賀之后,凌晨的利物浦幾乎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垃圾場,啤酒瓶、煙花、零食……,哪怕是再有素質的球迷,也不可能在這么瘋狂的環(huán)境里保持著冷靜,何況很多球迷都是喝得醉醺醺的,困的模模糊糊的。
陳羽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家?怎么上的床,等他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爺爺奶奶和父母都回來了,張樹斌、趙幕予也在,正在客廳聊天,氣氛很融洽的樣子,這讓陳羽感到有些奇怪,尤其是后媽和親媽,雖然沒有說話,但是能夠坐到一個屋子里都是很讓人震驚的。
看到陳羽從臥室里出來,陳羽的父親皺著眉頭道:“你幾天沒睡覺了,打雷都聽不到。
陳羽苦笑道:”三天就睡了三個小時。“
陳羽的父親陳海濤道:”那怎么行,剛打完比賽,身體哪受得了。“
陳羽聳聳肩,沒說話,過去拿起了一杯茶,咕咚咕咚的喝了一氣,心道,這個我也沒有辦法,除了喝酒就是游行,再就是各種采訪和出席電視節(jié)目,推都推不掉。
張樹斌看陳羽不說話,笑道:“奪得雙冠王,這是利物浦最近二十年的大喜事,肯定要熱鬧一下,沒什么的。”
陳羽看了看自己的親人,道:“你們在希臘玩的還開心吧,我沒有能夠陪著你們。”
陳海濤道:“不用你陪,小趙和樹斌老弟照顧的很好了,把希臘玩了個遍,你得謝謝他。”
張樹斌笑道:“這么說就見外了,我是小羽的經(jīng)紀人,除了踢球之外,所有事情都歸我管,照顧你們是我的職責。”
陳羽的母親道:“小羽他張叔,有空去我們家鄉(xiāng)玩玩,讓我們也盡盡地主之誼,帶上這個小趙姑娘。”
張樹斌笑道:“好的,我一定去。小羽,你醒了,現(xiàn)在你看看下面的行程如何安排?你陪著還是我陪著?”
陳羽笑道:“這些天都是累著你來,張叔,后面的時間我陪著爺爺奶奶、父母,你歇歇。”
張樹斌笑道:“不累不累,只是我不能剝奪你和親人在一起享受天倫之樂的機會啊。另外,我恐怕也閑不住,國內有朋友打電話來,中國足協(xié)可能又要來請你了。估計會先來找我。”
陳羽一愣,道:“中國足協(xié)來請我,不至于影響這么大吧,上次我?guī)еヂ鍌愃_奪雙冠王,也沒見中國足協(xié)想請我。”
張樹斌道:“這次不同,聽說上邊有個大佬發(fā)怒了,說國家隊連你都不要,這個國家隊也該解散了,因此足協(xié)掌門人嚴石多,國家隊主教練祝光戶會親自來英格蘭找你。”
陳羽愣了一下,“竟有此事,不過我不想見嚴石多,也不想見祝光戶。”
陳羽的父母在旁邊聽得直乍舌,這才幾年不見,自己的兒子已經(jīng)變得很陌生了,連足協(xié)主席,國家隊主教練都不放在眼里。
張樹斌知道陳羽的脾氣,道:“你不見,我可不能不見啊,以后還要回國,現(xiàn)在不過是應付一下。”|
陳羽道:“應付一下,打發(fā)他們走就是,我現(xiàn)在可不想進國家隊的。”
張樹斌道:“行,就按照你說的做。”
“咳咳”,這個時候陳羽的父親陳海濤干咳了兩聲,道:“其實我覺得不進國家隊始終是一個遺憾,這可能會影響到小羽在國際足壇的地位的。”
張樹斌笑道:“嗯,我也是這么想的,只是現(xiàn)在的國家隊問題太多……”
張樹斌還沒有說完,趙幕予道:“我覺得進了才會影響到陳羽在世界足壇的地位。”
陳羽笑了笑,道:“別提這些,我就是不喜歡和他們在一起。”
張樹斌道:“我覺得這也是一個機會,嚴石多主席親自來,足以說明很多問題,我們應該借機和他們好好的討討價。”
陳羽道:“討什么價,沒得商量,就是不去。我去給他們這些王八蛋臉上貼金啊。”
陳海濤道:“小羽,你不能想的這么狹隘,雖然中國足協(xié)不是什么好東西,國家隊也是一個混蛋集中營,但是國家隊是中國球迷的,如果國家隊的成績能好一點,球迷心中也開心,你不是為了給中國足協(xié)貼金,也不是給主教練工作,你是在為球迷踢球,雖然你可能改變不了中國足球現(xiàn)狀,但是多贏一場球,球迷就高興一段時間。”
陳羽盯著父親,揶揄道:“父親,單聽你這番話,我還以為你是中國足協(xié)提前來臥底的呢。”
陳海濤一聽,拂然站起,道:“你這是什么話,不想我在這里我就走好了。”
陳海濤的現(xiàn)任妻子李翠連忙拉著丈夫的手,道:“哪能這么早走啊,我們還沒有在英國好好玩玩呢。”
陳海濤用力甩開妻子的手,不耐煩的道:“你想留你留在這里好了。”
陳羽也覺得自己剛剛的話有點過分,雖然自己一直以來都恨自己的父親,覺得他沒有男人的氣質,怕老婆,沒有擔當,但是很多時候他也在偷偷的為自己也做點什么。
“父親,我剛剛是說著玩的,你可不能這樣走了,其實國家隊我也考慮過,只是想給他們施加更大的壓力,看看能達到我的滿意嗎,然后再談進不進的問題。”
張樹斌笑道:“小羽說的不錯,像現(xiàn)在這樣的機會真的不多了,我們必須給小羽爭取更好的條件。小羽要么不進國家隊,要進,就一定要成功,至少在亞洲要奪冠。”
陳海濤眼前一亮,道:“真的嗎?那可就太好了,樹斌兄弟,你自己我在家鄉(xiāng)受到多大的壓力嗎?很多人都在我們面前說小羽自私,現(xiàn)在成名了,有錢了,不知道報效國家,讓日本和韓國在自己的家門口逞強,我怎么解釋。”
陳羽聽了呆住了,這真是他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的,看起來家鄉(xiāng)那邊人情味實在是太濃了,也喜歡管人家的私事。如果是在大城市,對門也不一定能夠說一句話。
張樹斌呵呵笑道:“這些人就知道嚼舌頭,小羽是不想?yún)⒓訃谊牐皇菄谊犂镄∮鸬某鹑颂啵∮鸬某鹑硕荚陉犞校鹘叹氉9鈶艉颓騿T還是曾經(jīng)有過師徒關系的,小羽去了吃不開的,以中國隊球員的個性,偷偷的賭球,偷偷的把寶壓在身上,就能大賺一筆了,哪管球隊的輸贏,國家的榮譽,要不然有個中國球星說中國隊連臉都不要了。”
陳海濤緊繃的臉緩和了下來,道:“樹斌這樣一說,我心里好受了很多,這一直是我心里的一個結,小羽這樣的球員怎么能不進國家隊呢,現(xiàn)在小羽拿下了歐冠和聯(lián)賽雙冠王,還有可能拿下世界足球先生和金球獎,如果這樣,我不相信國家隊還敢把小羽杜絕在外。”
張樹斌笑道:“小羽不是那種唯利是圖的人,他要是不想進國家隊,為什么要三番五次的拒絕意大利足協(xié)的邀請。”
陳海濤恍然,這才明白,人家專業(yè)的就是專業(yè)的,考慮的很走全,陳羽和張樹斌肯定有自己的計劃,而他,是有點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了。
張樹斌又陪著陳羽一家人聊了一會,然后就和趙幕予一起告辭了,在這個時刻,陳羽一家人聚在一起,正需要聊點家庭里面的事情,他和趙幕予坐在這里實在是有些不方便,雖然小羽的家人相互之間關系微妙,可能一句話都不說。
送了張樹斌和趙幕予離開,陳羽坐在沙發(fā)上,向在場的家人道:“反正現(xiàn)在是快到暑假里,要不就在這里多待一段時間。等暑假開學再回去。”
陳海濤和陳羽的母親王麗娟齊聲反對,道:“不行。”
王麗娟道:“那怎么可以,這已經(jīng)出來好幾天了,孩子們不知道怎么樣了,耽誤的課還得一點點的補上,我必須回去。”
陳海濤道:“我也必須回去,哪能不上班出來玩。”
陳羽道:“那個工作做不做也無所謂。”
王麗娟正色道:“小羽,你怎么能這么說話,這是工作,是我的事業(yè),這是錢所不能替代的。”
陳海濤也道:“其實等放假再來更好,那樣心也安定了,省得像現(xiàn)在這樣,心神不寧的,玩也玩不好。”
陳羽苦笑道:“那你們準備什么時候走。”
陳海濤和王麗娟又幾乎同時說:“明?。”
看到陳海濤和王麗娟熟悉的樣子,陳海濤現(xiàn)任的老婆不爽了,一眼一眼的白者陳海濤,而陳海濤卻只做不知道。
陳羽又道:你們走,讓爺爺奶奶留下了吧,多玩幾天,我也盡盡孝心……“
陳海濤道:”這個你問你爺爺和奶奶去。
聽陳羽說要把他們留在英國,陳羽的爺爺連連搖頭,道:“我可一天也不想多待,這里太壓抑了,我什么不懂,什么都不知道,留在這里跟坐牢一樣。”
爺爺說的是實情,他也知道,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既然爺爺奶奶和父母都打算離開了,他的爺爺奶奶走也好,葉落歸根,很少有這個年齡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