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炎低垂的眼瞪遮擋起眼底所有的情緒,聲音中全沒有任何的感情:“那是北遼皇室的事情,與我無關!”
楚墨璃明白,他至今也無法對自己母親的死釋懷,在他看來當年母親的死也是北遼王客觀上促成的,若是北遼王當年沒離開,或許母親也不會死。∴★有意思書院.hei??hei??.★↗
能解開心結的只有時間了。
方炎顯然也不想繼續糾結于這個話題之上,話鋒一轉,轉向了騎兵:“郡主將騎兵交給屬下,但屬下卻……”
“這不關你的事。”楚墨璃打斷他:“這次駱承澤聯手耶律航,的確是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好在你也了解騎兵的建制,也只能重建了。”
楚墨璃長嘆了一聲:“只是可惜了那些孩子,沒有戰死沙場卻被人算計而死。”
方炎憤怒的握緊雙拳:“這血海深仇,屬下定要向他們討回來!”
那騎兵是他一手所建,可還未曾上過沙場就這樣被毀了,他是無論如何也絕不會原諒!
耶律航,不僅是他殺母之仇之子,而且還差點害死了少將軍和郡主,所以無論出于哪一個立場,他與耶律航也是勢不兩立的。
楚墨璃拍了拍他的肩膀:“騎兵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郡主放心!”方炎堅定的道:“屬下立刻著手準備,定然不會負郡主和少將軍所望!”
久未上朝的夜嘯寒下朝之后就被皇帝留在了宮中。
“朕此次留下你,是想告訴你,朕已經替你選定了側妃人選。”
皇帝的話讓夜嘯寒神色立刻轉冷。
見他這般皇帝雖然心有無奈,但這次卻沒有要退讓妥協的意思:“不管怎么樣,你總得為夜氏一門想想,不能只是考慮自己。”
夜嘯寒不悅的道:“不知在皇上看來怎么樣才是為夜氏一門著想。”
“皇上讓我回京,我答應了。”夜嘯寒冰冷的聲音就好像要將一切冰封一樣:“皇上讓我重回朝堂,我也答應了。”
“如今越王府已如皇上所愿重現往昔輝煌,不知皇上還要我怎么做?”對于皇帝,夜嘯寒心中滿是無奈。
皇上對母妃的感情他比誰都清楚,皇上與父王還在端王之間的交情他也清楚,所以明白正是因為此,皇上對他的期待與關切都不同。
可以說皇上對他的縱寵、疼愛還有期待絲毫不遜于對自己的兒子。
因為在他看來,自己好友與心愛女子唯一的兒子就是他的兒子,他在義務替他們履行職責。
可這樣的感情,有時候對夜嘯寒來說真的是一種負擔。
皇帝對于準夜嘯寒的不悅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淡淡的道:“朕已經替你選好了,陳國公的孫女生得美麗端莊,而且知書達理,已過了及笄之年,正好與你婚配。”
“更何況陳國公與你母妃有養育之恩,而且待你母妃視如己出,你娶他的孫女也算是緣分天定。”
“我有妻子。”夜嘯寒冷冷的強調。
“朕又沒讓你休妻!”皇上不悅的蹙起眉頭:“朕只是讓你娶個側妃罷了。”
“且不說你的身份,身為男子三妻四妾再平常不過,難不成你這輩子還真就只娶一個正妃嗎?”
夜嘯寒的神色沒有絲毫的松動:“我已發過誓,此生只娶璃兒一人!”
“胡鬧!”皇帝不悅的憤然拍案:“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夜嘯寒不解的看向皇帝:“皇上,你不要忘了璃兒可是端王嬸唯一的女兒,是她拼了性命生下來的女兒!”
聽了夜嘯寒這話,皇帝威嚴的臉上現出自責之色:“雪凝雖與朕沒有血緣之親,但與朕的兄妹之情卻勝過血緣至親,璃兒是朕的外甥女,朕又何嘗不想讓她幸福?”
“既如此,皇上就不要再強逼著我娶什么側妃了。”對于皇帝對白尋凝的親情,夜嘯寒還是頗感安慰的:“主我一心一意的愛璃兒不好嗎?”
“朕也想讓你一生一世一雙人。”皇帝亦是無奈的道:“可現實卻由不得朕這么做,也由不得你任性!”
皇帝長嘆了一聲,極其疲憊的道:“嘯寒,可是朕不能看著夜氏一族無后卻視而不見!”
“璃兒她不能生養,你總不能讓夜氏在你這里斷了后吧!”皇帝苦口婆心的勸他:“若真是那樣,你讓朕日后在地下你到了你父王與母妃要如何交代?”
夜嘯寒卻依然是不為所動:“我要的只有璃兒,她能不能生養都不重要!”
從一開始他就已經知道璃兒能夠生養的機率實在是微乎其微,而此次在冷水中泡了太久又傷了根本,恐怕是連這微乎其微的機會都沒有了。
可是這又如何?
他要的從來都只有璃兒,她能不能生養又如何?夜氏一族斷了后又如何?
這世間有哪一族人能一直延續下去?就算百年之后還不是一樣斷后或者滅族嗎?
見他冥頑不靈,皇帝只能無奈的繼續勸他,甚至是哀求他:“你怎么愛璃兒都好,只當娶一個女子回府為越王府留個后好不好?”
“我做不到!”夜嘯寒想也不想的拒絕:“若是那樣我便對不起外公,更對不起表妹,日后更加無法對母妃交代。”
母妃雖非陳國公親生,但陳國公對于母妃的恩情他一直都記在心上,所以不管怎么樣也不能傷害陳公國府的任何一個人。
皇帝頗感頭疼的抬手揉額,正想再出言相勸時卻被夜嘯寒搶了先:“皇上不會舒服就好好休息,不要再為了一些無關緊要的瑣事而傷神。”
一頓搶白之后,冷冷的道了聲“臣告退”后就退了出來,完全不管皇帝的臉色有多難看。
出了養心殿,正好遇到了剛從城外軍營趕回來的楚墨驍。
“你怎么還在宮中?”夜嘯寒不解的問道。
下了朝,他明明看到楚墨驍隨端王一起離開了。
“我有事要問你。”楚墨驍雖然依舊是寒著臉,但夜嘯寒卻能看得出他的不悅還有擔憂。
“走吧!”夜嘯寒似是已經想到他會問什么了:“出宮再談,這里人多口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