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我吧,我會成為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顏以誠的求婚詞打斷了以希的思緒,她抬起眼眸,錯愕的看著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哪有人這樣求婚?別人都是說,我會讓你成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而他,只想著自己的幸福么?
“哈哈,誠少,您是不是一時緊張說錯話了?”臺下開始起哄。
“我說的是真心話,‘我會給你幸福’這種承諾完全沒有意義,應該在以后的生活中用行動證明,我現在只能說,娶了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
顏以誠的唇邊銜著致命的淺魅微笑,深情的看著以希,這一刻,他忘掉了所有不愉快的事情,他的眼中只有她
“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
不知是誰先帶的頭,所有記者、隨從、酒店侍者都異口同聲的喊著口號,煽動著以希,慫恿她接受。
顏以誠深深的看著以希,心情越來越緊張,她的猶豫不決,讓他有些忐忑不安,心懸在喉嚨,從來沒有哪一刻,他像這樣緊張,這樣惶恐,捧著戒指盒的手,都開始微微發抖。
這首鋼琴曲是以希去年自己作的曲子,那時候她還沒有認識冷亦寒,那時候,顏以誠還是她最親的人,她可以為他付出一切,包括生命和
那時候,她懷著對愛情美好的幻想和憧憬,她做出了這首曲子,卻因為沒有信心,始終沒有拿出來,一直將曲譜收藏在家里,后來他們搬到了豪華的大別墅,當時發生了很多事,以希已經沒有心思去理會這些身外之物,沒想到顏以誠一直珍藏著,還讓樂曲大師修改了一下,譜成一首完美動人的愛情之曲。
現在聽起來,像傾訴一個蕩氣回腸的故事,讓以希情不自想起這大半年來發生的一切,復雜的心事像潮水在心中不停翻涌,讓她感到特別感傷。
以希看著顏以誠深情的眼睛,栗色的眸心倒映著她的樣子,空有一張美麗的容顏,其實心早已經千瘡百孔,遍體鱗傷
以希的猶豫呆滯讓氣氛變得僵硬而凝重,現場鴉雀無聲,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盯著以希,等待她的回應。
顏以誠急了,輕輕拉拉以希的衣袖,就像小時候,以希拉著他的衣袖,甜甜的喊他“哥哥”一樣,以希回過神來,觸到卻是他冷厲警告的眼神,她恍然間如夢初醒,那此美好的往事已隨著時光遠走,一去不復返,再也,回不來了。
現在,她是他掌心的獵物,必須對他唯命是從,他們的關系從最初的至親變成至恨,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不知道到底是誰的錯,為什么她的人生會變成這樣
想到這些,以希的眼淚滑落下來,伸出手,顫抖的接過顏以誠手中的戒指。
這耀眼的藍鉆像純凈清澈,像一顆赤誠之心,戒指的重量雖然只有六克拉,卻重如千斤,像一座大山壓在她心口,她不知道,接下的人生,自己是否能夠承載。
臺下傳來一陣欣喜的歡呼,顏以誠站起來,將戒指戴在以希右手無名指上,然后緊緊抱住她,在她耳邊輕聲說:“以希,忘了過去,只要你安心留在我身邊,我會好好愛你,疼你”
以希閉上眼睛,唇邊揚起一抹凄美的淺笑,她的手臂仍然低垂著,沒有任何回應,腦海里閃過冷亦寒俊朗的容顏,她曾經幻想過這一刻,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在她人生中第一個向她求婚,替她的無名指戴上戒指的人會是顏以誠
她在飽受折磨的時候,冷亦寒在哪里???
到底誰是她生命中的依靠?也許,根本沒有
以希不記得是怎么離開會議室的,記者招待會持續了整整一個小時,她的氣色很差,到尾聲的時候差點暈倒,顏以誠抱著她來到六樓的豪華套房,讓傭人伺候她沐浴更衣,他出去做后續安排。
記者們領取一份貴重的紀念品之后,陸續離開酒店,酒店變得異常清靜,只有浪漫悠揚的鋼琴曲還回蕩在每一個角落,顏以誠安排酒店暫停營業,這二天,他要和以希單獨住在這里,享受浪漫之旅。
顏以誠來到酒店特地為他準備的書房,優雅的坐在黑色旋轉皮椅上品酒,眼睛盯著對面墻上的時鐘,馬上就要十點了,冷亦寒該下專機了,他是直接到這里來呢,還是先去找顧之天?亦或者是,什么也不做?
他在等,等冷亦寒的消息。
當時針指向十點,阿虎準時推開門,匆匆稟報:“誠少,剛收到消息,冷亦寒的專機在途中轉航,返回M國了。”
顏以誠愕然一震,好久才回過神來,錯愕的問:“怎么回事?”
“暫時還不知道原因,不過,想必是非常重要的事,聽說途經日本的時候緊急降落在機場,然后火速返回M國。”阿虎盡職的說,“我一收到消息馬上就讓人去打探原因,但冷亦寒似乎封鎖了全部消息來源,一點都查不出來。”
顏以誠皺著眉,垂下眼眸,沉默不語,思百不得其解,冷亦寒既然已經趕回夢城,說明他是真的很在乎以希和燕七,可為什么又要中途返回?還有什么事是比以希的幸福,燕七的命更重要?
他想了想,決定打個電話給顧之天打探一下消息,撥通電話之后,那邊等待了許久才接通電話,顏以誠剛準備說話,電話那頭卻傳來葉權的聲音,“誠少,顧總生病住院,您有什么事要找他嗎?”
“住院?什么時候的事?”顏以誠驚愕的問。
“今天凌晨。”葉權淡漠的說。
“他是什么病住院啊?怎么沒有通知我?”顏以誠有些置疑,顧之天到底是真的住院,還是故意躲避不見他?
“他被你氣得胃出血,正在做手術。”葉權沒好氣的說。
顏以誠有些不悅,但他現在有求于葉權,便沒有發作,試探的問:“權叔,你知道冷亦寒的事嗎?他為什么突然返回M國?”
“以誠,你要我該說什么好呢?顧總都已經住院了,你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只想著要怎么對付冷亦寒,你的眼里是不是只有顏以希”
“行了。”顏以誠氣惱的喝道,“你不愿意說就算了,什么時候輪到你來教訓我?”
說著,他便準備掛斷電話,葉權卻喊道:“等一下。”
“又干嘛?”顏以誠煩躁的問。
葉權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冷亦寒突然返回M國是因為他妹妹有了消息,他回去救他妹妹了。”
“原來是這樣。”顏以誠之前就聽說過冷亦寒有個妹妹叫冷靜依,是FBI的探員,大概一年前執行任務的時候突然失蹤,至今沒有下落,冷亦寒動用了很多人力物力去尋找她,從來沒有放棄過,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有了消息,看來,冷亦寒最在乎的還是自己的家人,以希在他心中的地位,永遠都排在其后。
顏以誠嘲諷的冷笑,心里卻有些失落,冷亦寒不跟他斗,他覺得一點意思都沒有,他永遠都忘不了,當初冷亦寒將他的頭踩在腳下,肆意侮辱他的場景,冷亦寒說他連替他擦鞋的資格都沒有,那些話,他一輩子都記在心里,他對自己發過誓,他一定要將這些侮辱加倍還回來。
可是,如果冷亦寒不在乎以希了,他要怎么還?
“以誠,你千萬不要掉以輕心。”葉權語重心長的勸道,“冷亦寒一定會盡快趕回來的,而且,他說不定已經采取了其它的措施來反擊你,你最好放了燕七和顏以希,你斗不過冷亦寒的,別惹火上身了”
“權叔,難道在你心中,我就是這么無能嗎?”顏以誠煩躁的低喝,不等葉權回答,他又惱羞成怒的說,“你看著,我一定會將冷亦寒踩在腳下,讓他給我舔鞋。”
說完這句話,他就掛斷了電話,將手機狠狠甩了出去,手機跌落在地毯上,摔得四分五裂,他卻還是不解氣,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掃到地上,憤怒的吼道,“為什么所有人都覺得我不如他?我一定要證明給他們看,我可以打敗冷亦寒”
阿虎低著頭站在門邊,大氣都不敢出。
顏以誠發完脾氣,帶著一肚子的怒火沖出書房,來到以希房間,卻發現房門已經被反鎖了,他皺著眉,冷厲的命令:“開門”
很快,以希就打開了門,她已經換了一套家居休閑服,頭發有些亂,精神很差,奢華的房間里那張偌大的圓形大床被子是掀開的,顯然,她剛才準備休息。
顏以誠推門想要進來,以希卻下意識的抵著門,慌亂的問:“你干什么?”
“我們都已經是未婚夫妻了,我說我應該干什么?”顏以誠挑著眉,邪惡的冷笑。
以希大驚失色,還未來得及說什么,他已經用力推開門,擠了進來,然后隨手將門關上,一邊步步逼近她,一邊脫掉外套,扯掉領帶,然后一粒一粒脫著襯衣的扣子
以希惶恐不安的后退,紫藍色的眼睛裝滿恐慌。
“你怕什么?遲早都會有這一天的,反正,冷亦寒已經不要你了。”顏以誠突然逼近,將以希按在墻上,捏著她的下巴,嘲諷的冷笑,“你對他死心踏地,可他呢?就算知道你現在的處境,也沒有回來找你,你在他心目中,根本一文不值”會我會好。
“你說什么?”以希驚愕的睜大眼睛,恐慌的問,“他,他知道我現在的處境?他知道我懷孕的事了?”
顏以誠的眼眸危險的瞇起來,陰冷的說:“你對他還真是癡情啊,他都不理你了,你還不怨恨他?”
“他到底知不知道我懷孕的事???”以希激動的質問。
顏以誠冷笑的問:“你是希望他知道,還是不知道?”
“我希望他永遠都不要知道”以希悲痛的說。
“為什么?”顏以誠感到意外。
以希沒有回答,只是低著頭,默默落淚。
“難道你不希望跟他團聚?如果他知道你懷了他的骨肉,也許會回來接你,重新讓你回到他身邊,雖然不能做正室,但至少也有個歸宿,反正你已經習慣做他的。”顏以誠的語氣很嘲諷,眼睛卻在探索的盯著以希,他很想知道她的想法。
“我不想再跟他扯上關系。”以希搖搖頭,疲憊不堪的嘆了一口氣,抬起頭,悲涼的看著顏以誠,卑微的說,“我已經心力交悴,不想再糾纏下去,哥,如果你能接納這個孩子,如果你不嫌棄我,我愿意跟著你,直到你厭倦我的那一天為止,可是,你能不能不要再鬧下去,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好不好?”
聽到這句話,顏以誠的心,突然就被觸動了,一抹柔軟和深情從心底深處涌上來,他眼中的嘲諷和寒意瞬間煙消云散,他輕輕抱著以希,像以前一樣,憐惜的吻著她的頭發,深情的說:“以希,讓我們重要開始”
話語剛落,顏以誠便將以希按在墻上,深深的吻住了她,他單手捧著她的臉頰,另一只手緊緊摟著她的腰,眷戀的她的唇瓣,靈巧的舌嫻熟的翹開她的貝齒,探入其中她的舌,與他一起糾纏。
以希本能的推了他一下,可是很快,她又皺著眉,默默承受他的索取,沒有反抗,她的妥協讓顏以誠的動作更加放肆,他的一只手已經從她腰上探入衣內,緩緩向上游移,以希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原來的虛弱的她感到一陣眩暈,身體無力的癱軟倒下
顏以誠的動作立即頓住,依依不舍的放開她,目光灼熱的盯著她,輕輕擦拭她唇瓣上的液漬,聲音沙啞的說:“對不起”
以希震了一下,錯愕的看著他,她以為,他永遠已經不會說出這句話。
“去休息吧。”顏以誠撇開眼眸,輕輕拍了拍以希的臉頰,轉身走向浴室。
“哥”以希突然叫住他,他頓住腳步,沒有回頭,只是微微側著臉,等她的詢問。
以希盯著他的背影,凝重的問:“為什么娶我?因為占有欲嗎?”
“是,因為占有欲,我說過,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永遠都是。”顏以誠的語氣帶著堅定不移的信念。
以希垂下眼眸,唇邊勾起凄美的淺笑,悲涼的說:“就如同占有一個物品,所以”
“愛你,才會有占有欲”顏以誠打斷她的話,轉身,深深的盯著她,堅定的說,“如果不愛,就連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又怎會想要擁有?正是因為深愛著你,才不允許別人褻瀆,才不能容忍你的背叛。這么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么?”
“你的愛太可怕,令人窒息。”以希無法認同他的觀點。
顏以誠凝著眉,傷感的說:“我不想傷害你,可是我發脾氣的時候,就連自己都無法控制,可那都是因為太過愛你,你是我終生守護的無價之寶,任何人都不能觸碰,誰敢褻瀆,后果只有死路一條”
最后一句話,帶著森冷的寒意,讓以希打了個寒顫,她錯愕的看著他,不敢再說話。
顏以誠撇開眼,淡淡的說:“你也累了,去洗個澡休息吧。”
以希聽話的走進了浴室,將門反鎖起來,心里還是惶恐不安,打開水籠水,卻遲遲不敢,她怕顏以誠突然闖進來,等了很久,顏以誠都沒有什么反應,外面傳來開酒的聲音,他已經坐在沙發上喝起冰酒來。
以希終于松了一口氣,開始沐浴。
沐浴之后,以希穿著睡袍走出來,心情有些忐忑,顏以誠坐在沙發上抽煙喝酒,看到她出來,他掐滅手中的雪茄,轉身走過來,以希的心立即就慌亂了,惶恐的向后退,顏以誠復雜的看了她一眼,繞過她,走進了浴室。
當浴室的門關上,以希的心跳才平復下來,她躺到,側著身體,背對著洗手間的方向,她身體的傷已經不再疼了,但心里的陰影卻無法抹去,顏以誠幾次差點要了她,剛才還情不自的吻了她,她害怕他再碰她。
很快,浴室的水聲就停了,顏以誠裹著一條浴巾走出來,用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掀開被子準備睡覺,卻發現以希的身體在瑟瑟發抖,她蜷縮在大床的邊沿,幾乎快要掉下去,卻還在往邊上移,似乎生怕他碰到她。
就連觸碰,她都這么抗拒,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不是這么輕易就能拉近的。
顏以誠的心像被什么刺傷似的,很疼很疼,心中有如翻江倒海般難過。
沉默了半晌,他最終還是放下被子,輕輕替她蓋好,然后走到柜子里拿出衣服,一件一件的穿好,換上鞋,離開了房間,還體貼的將房門關好
顏以誠來到隔壁的客房,站在陽臺上抽煙,靜靜想著心事,耳邊不停縈繞著以希的話:“我已經心力交悴,不想再糾纏下去,哥,如果你能接納這個孩子,如果你不嫌棄我,我愿意跟著你,直到你厭倦我的那一天為止,可是,你能不能不要再鬧下去,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好不好?”
他在心里問自己,過去的,真的能夠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