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男子接著說:“其實我也只見過他兩面,驚爲天人,而且我知道他對你感情不一樣。可是我不明白的是,爲什麼他就沒提醒我不讓我用他的招式傷害你呢?”
似乎想看黎念慌亂傷心的樣子,但是黑袍卻沒有在黎念臉上看到一絲傷心。
黎念一雙杏眼看不出情緒,聲音淡淡的:“你想知道爲什麼嗎?”
“哦?”
黎念從袖中滑落一支玉笛,輕輕摩擦著上面的暗紋:“因爲他的所謂招式是我親自教的。”
黑袍驚訝地看著黎念手中的玉笛,聽見她的話半信半疑,那男子比黎念還大不少,怎麼可能?
黎念眼神冷淡:“慕司宸呢?”
黑袍愣了一下,繼而失笑:“這會兒,應(yīng)該死了吧。”
感受到黎念驟然爆發(fā)的殺氣,黑袍反而有些興奮,原來她的逆鱗是那個世子嗎?
“反正你們今天都出不去,不如告訴你們,我這裡的地宮貫穿整個越州城,沒有我的指引,你們饒死在這裡也出不去。”
頓了一下,看見白經(jīng)年凝重的臉色,黑袍很享受,“還有,我的孩子們不止這一百,還有外面的六百,此時也該追到世子殿下了。”
追?黎念突然鬆了口氣,慕司宸逃了……
不管多少人追,以慕司宸的武功,應(yīng)該不至於死……吧?
黑袍不想廢話,手指輕擡,原本規(guī)矩站著的一百人,拿起兵器朝著他們而來。
黎念護著白經(jīng)年後退,一百人她倒是能對付,可是那邊還有個黑袍虎視眈眈,她不能保證她殺人的時候那傢伙不趁機暗算白經(jīng)年。
白經(jīng)年也感受到黎唸的猶豫:“別管我,我能應(yīng)付。”
黎念看了眼他拿匕首的手,姿勢倒是正確,相必也是會一些的。
“大人自保就行。”
說著匕首翻轉(zhuǎn),一道殘影閃過,已經(jīng)有一個人倒地,衆(zhòng)人都被黎念這麼快的身影驚訝,連黑袍都沒看清黎念怎麼動作的。
想起玄愫的話,這是個極品,速度比常人快數(shù)倍不止。
黎念動作不停,招招致命,血濺到她的衣襬上,素白的衣衫很快多了幾道殷紅,連白皙的臉上都濺上幾滴,顯得黎念猶如殺神降世一般。
黑袍知道這些人不是黎唸的對手,眼神一變,朝著角落裡的白經(jīng)年而去。
白經(jīng)年的匕首和黑袍的相撞,匕首竟然被震飛,白經(jīng)年只覺得右手像是斷了一般。
黑袍下一招正對著白經(jīng)年的脖子,還沒接觸到,突然眼神一變,閃身躲開一枚飛刀。
飛刀擦著他的臉頰,釘在牆壁上,尾部輕輕顫動……
“小黎!”白經(jīng)年看著在黑袍躲開的下一秒擋在自己身前的黎念,擔憂地看著她的右手,剛纔因爲心急,不小心被砍了一刀,正好在前面還沒恢復(fù)完全的傷口上。
那邊的一百人也死傷大半,黑袍這才覺得自己確實小瞧了這個小姑娘。
黎念渾身浴血,原本的素白長衫早就看不清原本的顏色。
這邊黎念在剛出城的時候,慕司宸也到了驛站,得知都出去了之後,沉吟一會兒,當機立斷:“集結(jié)軍隊,出城救人。”
“世子,我爹爹……”
白錦文沒想到白經(jīng)年他們會出城,他們找到地宮之後就回來了,正好和黎念他們擦肩而過。
“世子,你儘管去,這裡有我。”歐陽暮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大人可能是上當了,而且傅晉深明顯還有後招,對他們起了殺心。
慕司宸點點頭:“留下兩百人保護先生,其餘人跟我出城。”
“什麼人?出城得有城主令牌。”
慕司宸不想在這個時候跟他們糾纏,揚起手中上次傅晉深給黎唸的令牌:“奉城主命令,出城平匪。”
有令牌就開門,但是守衛(wèi)不明白,哪裡來的匪?
慕司宸率兵出城,一路向著護城河方向而去,一邊下令:“兩百人埋伏,等會兒有漏網(wǎng)之魚一律拿下,其他人跟我下去。”
“是!”
黑袍說其餘人都追慕司宸是騙黎唸的,在黎念氣喘吁吁地殺了最後一個人時,黑袍眼中有些滿意。
拍拍手,四面牆壁後退,讓出空間,四方黑壓壓的都是人。
黎念和白經(jīng)年臉色一變,黎念卻放下心來,既然人都在這裡,那麼慕司宸是沒事了。
“你能殺一百人,還能殺一千人嗎?”
當然是不能,黎念知道車輪戰(zhàn)吃虧的是自己。
“怎麼樣?不如你將白經(jīng)年交給我?你,我可以留你一命。”
黎念沒動,連眼神都不眨一下,只是將匕首上的血跡隨意在腳下一具屍體上擦了擦。
“你再強也不過是單槍匹馬,而且還要護著他,必死無疑。”
“誰說她是單槍匹馬?”
一聲冷喝,然後兩人落在她面前,正是消失的展耀和熊四。
黎念鬆了口氣,展耀抽出長劍,秋明劍寒光閃閃,劍身比尋常薄了一倍,看著就殺氣四溢。
熊四也抽出佩劍,看著周圍的屍體,對黎念又是心疼又是敬佩,心裡怒火更甚,居然欺負一個小姑娘,真是豈有此理。
黑袍也意識到這兩位的加入雖然只來了兩個人,卻能一殺百。
“殺!”
黑袍一聲令下,所有人動了,黎念在白經(jīng)年身邊保護,展耀和熊四毫不留情地砍殺。
展耀身法如虹,秋明劍劍氣飲過血更加殺伐,熊四力氣大,一把重劍拍都能拍死一個人。
兩人的戰(zhàn)鬥力讓周圍的人都望而卻步。
但是雙拳難敵四手,一開始還行,後來人越來越多,兩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傷。
黎念思考了一會兒,看向鼓裡面蠢蠢欲動的黑蛇……
黑袍就看見黎念突然盯著黑蛇斜斜地笑起來,不自覺有些膽顫。
還沒等他意識到黎念想幹什麼,只見黎念手中一直握著的匕首直直地朝鼓面而來。
黑袍臉色一變,幾乎下意識地要擋開匕首,這些黑蛇主要是用來虛張聲勢,若是全部放出來,他也不一定能一次性控制這麼多,而且控制的越多,內(nèi)力消耗越快,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動黑蛇。
誰想到黎念瘋了一樣,居然想將鼓面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