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恬兒回來繼續看劇本,王元忍不住笑道。
“這樣就對了,多結交點前輩也是有好處的,攢人脈嘛,何況鄭貝妮現在人氣正旺,隨隨便便帶你一路,你不就紅了?等這部戲拍完,你和她拍幾張照片傳到微博上,營造出姐妹情深的氛圍,鄭貝妮那些粉絲肯定也會注意到你,你的人氣也能漲上去。”
王元笑容滿面,白恬兒卻搖頭,擡手打斷對方的臆想。
“王老師,我不想這樣做,這種蹭名氣的事真的做了,恐怕旁人也會看不起我。”
王元皺眉,“圈子裡好多小明星上位都這樣,等你紅了別人自然也不會計較這些。”
白恬兒依舊搖頭,她只是爲了感謝,所以纔會和鄭貝妮交換號碼,並非貪圖對方的資源和名氣,若真按照王元所說,交友不就等於結仇?
“我先看會劇本吧,過會還要繼續拍。”
白恬兒又低頭看劇本,不時用筆在旁邊做批註,顯得很是認真,王元皺了皺眉,也沒辦法再多說什麼,心中卻覺著白恬兒有點太自命清高了,他又不是讓白恬兒做什麼殺人放火的事,這種用人脈拉昇名氣的做法,哪個圈子不這樣?她還非不識擡舉。
今兒的戲拍攝的很快,後面魏然也似是知曉白恬兒不是任人宰割的兔子,再拍的時候也沒刻意壓她了,兩個人正常拍攝,倒表現的如魚得水,基本上都是一條過,導演和編劇都挺滿意的,就連之前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經紀人也說不了什麼。
到了晚上,各自下戲,這種偶像劇的夜戲並不多,大家也可以好好休息。
白恬兒早早睡了,只是大約十二點的時候,忽然被放在牀邊的手機吵醒。
迷迷糊糊中伸手拿起電話,憑著感覺接通。
“喂,你好?”
略顯沙啞的聲音和往日大相徑庭,在夜色中透出幾分迷濛,那邊的人愣了愣,纔開口。
“有人欺負你?”一聽這麼直入主題的問話,就知道又是那個霸道總裁,白恬兒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切。
“沒有啊。”
“沒有?”透過手機都能感受到那人身旁瀰漫的冷空氣,大有你再不說實話試試的威脅,白恬兒的瞌睡和迷糊頓時消散在九霄雲外,怯怯道。
“應該不算吧。”
什麼是委屈,那不是被人欺負了纔算的嘛,白恬兒可不認爲自己今天真的被欺負了,就算一開始有一點點,後面也還回去了嘛,順帶著坑了魏公子一把,這是多大的光榮。
“到底怎麼回事,給你一分鐘的時間說完。”
白恬兒無奈,深知男人霸道的秉性,若是自己不解釋清楚,恐怕童爺能把車開到賓館樓下,再讓自己陪他在山上喝風,那次已經差點凍死,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白恬兒自然要好好愛惜。
一口氣不加標點符號把今天發生的事簡單說了,聽完白恬兒的敘述後,童爺沉默半晌,等白恬兒試探性地再去問,那邊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呃,到底怎麼回事啊,真有點莫名其妙。
白恬兒頓感無奈,翻個身,繼續睡!
她卻不知道,自己睡的香甜,有人卻要睡不著了。
回了賓館,經紀人在魏然耳旁喋喋不休,顯得很是氣憤。
“你說說,她一個新人,今天就敢和我頂嘴,真特麼反了天不成,還有那個鄭貝妮,腦子沒病吧,還幫她。”
“行了,這事就算了。”
“不行,我過會就打電話給我幾個熟識導演和製片人,我特麼封殺她,還真以爲長了一張漂亮的臉蛋就能紅啊,我要讓她知道,這個圈子沒那麼簡單!”
魏然實在有些不耐煩了,轉身,眼角的淚痣在月光下顯得有些妖冶。
“mick,到底怎麼回事,今兒一早你就想讓我教訓白恬兒,我看在你帶了我將近一年的份上,把這事做了,但你總要告訴我原因吧,她到底得罪了誰。”
有些娘氣的經紀人偏頭,不敢和魏然對視。
“說!”
魏然皺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今兒一開始他也覺得壓一個新人的戲輕而易舉,但從女孩在男廁前把他堵了以後,魏然心裡就有點不對勁,感覺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似的,竟然有點負罪感,可笑,在這個圈子裡混跡這麼久,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善良了。
“好吧,其實我也有點莫名其妙,你知道楚魅嗎?”
“不知道。”魏然看著mick,目光幽深一片,倒映著男人心虛的面龐,“她和這事有關係?”
mick咳嗽一聲,“楚魅原本覺得這個角色是給她的,結果被白恬兒拿走了,心裡不服氣,勾搭上了一個金主,那人給我傳話的。”
魏然瞇起眼,冷冷道:“你是不是收錢了?”
“我……”
“特麼的,你收了錢,然後挑唆我去對付這個新人,把我當槍桿子用,是不是。”
男人被嚇了一跳,他帶了魏然將近一年,平日裡的魏然總是隨和的,甚至有點遊戲人間,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對方這麼生氣,急忙道歉。
“我也是一時衝昏了頭腦,我過會就把錢還給他,你別生氣,我該死,都是我的錯。”男人說著開始朝自己臉上招呼,幾巴掌就把嘴抽腫了,魏然居高臨下地看著,也不阻止,等mick嘴脣都被打得紅腫了,才冷笑道。
“再讓我發現,你就滾吧,我魏然可不希望有個把我當傻瓜的經紀人。”
“是是,我再也不敢了,下不爲例。”男人急忙低頭認錯,大概也是因爲魏然平常太隨和了,讓他都已經忘記,對方可是一線的明星,想要換掉他這個經紀人是分分鐘的事,到時候公司那邊也肯定不會給他好果子吃。
“還有,這件事就到此爲止,也別想著去找場子,再有下次我直接換經紀人。”
魏然斜睨他一眼,而後大跨步地離開,當真一點情面都不給他,走得瀟灑利落。
經紀人咬牙,一雙眼睛在黑暗中顯得陰陰沉沉。
在他看來,一切都是因爲白恬兒,纔會讓自己和魏然的關係降至冰點,他怎麼可能這樣輕易放過白恬兒,何況對方名氣並不大,又沒什麼根基,就算當面團揉捏了又能怎樣?
所以說人要找死,誰也攔不住。
本來這件事這樣完了也就算了,白恬兒也沒吃太大虧,偏偏那腦殘經紀人一心想著封殺白恬兒,打電話給了幾個熟悉的人,那些人也莫名其妙,好端端的幹嘛要封殺一個新人,其中有一人當晚和童瑾的秘書在一個酒局,就把這事當笑話說了,那秘書一聽,臥槽,白恬兒是童爺送到劇組的,誰膽這麼肥,連她的麻煩都敢找。
出去藉著上廁所的當口,就把這事彙報給了童瑾,這纔有那通莫名其妙的電話。
第二天,那經紀人就被童爺用手段,解除了和魏然的合約,新的職位立刻頂上——掃廁所。
那人在低頭哈腰掃廁所,還被以前的罪過的同事嘲笑時,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自己不過是想欺負一個新人,怎麼就淪落到了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