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老師都沒有講課,都是些自我介紹什麼的,在這期間我仔細觀察教室裡的每一個人,竟然一個帥哥都沒有。於是我便轉頭望向窗外,這裡並不像是高中的學校一樣向外望去是一座又一座的高樓,這裡的外面而是像森林一樣的,一顆顆的樹延伸到很遠以外,在很遠以外我還有個家,有從小就疼我愛我的父母。長大了,總會要離開父母的。想到這些總會有些黯然傷神。
這些年來,對我最好的就是父母了,突然離開是很不習慣的。今天早上起牀第一聲喊得仍然是媽媽,可是卻不見人,後知後覺,才發現她們並不再我身邊。媽媽曾經問過我爲什麼要到這麼遠的北方城市上學,我沒有回答。其實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報考了這所大學,或許是感覺吧。在說的離譜點,可能就是因爲北方的冬天會下很大很大的雪。
記得在都市的時候,只有惜涼一個朋友,我們一起做過好多白癡又很傻的事情,甚至我們去山上偷蘋果都被抓到過,看果樹的人告訴了我們的父母,爲此還好幾天都沒有出門。那時候,惜涼也有一個幸福的家。
我本來以爲我們會上同一所高中,只是初中畢業後再無她的音訊,只有一張畢業照證明我們曾是同學。還好我們在這裡遇見了,如果沒有她,我是不是仍會很孤單?
那時真的很天真的以爲我們會這樣一直在一起,永遠不會分開,會成爲一輩子的朋友,任一切都無法成爲我們之間的隔閡,然而當一切天真都被泯滅的時候,才明白自己錯了,錯看這個世界的人情冷暖了。
宋薇薇用手在我的眼前晃來晃去,打破了我的思緒。我的表情有些憤怒,卻被她一句話給憋的不說話了。她說:“你先別說話,我知道你要說話肯定是罵我,不過我想說現在已經中午了。”
我愣了愣,馬上反應過來,拉著宋薇薇就往外跑。跑到操場的時候她氣喘吁吁的甩開我的手,並說:“你跑什麼阿,幾輩子沒吃飯了。”我拉著她繼續跑,邊跑邊說:“惜涼在食堂等我們呢。”說完之後一股強大的力量讓我停下來了,回頭一看,原來是宋薇薇把我拉住了。我衝她大喊:“胖薇薇,你拉我幹什麼,惜涼在等我們呢。”宋薇薇伸出右手的食指指著我的頭就說:“難道你跑出教室門口的時候沒有看到林惜涼就站在門口嗎?還有,知道我胖就得了唄,還說出來。”陽光透過她的之間映射在我的臉上,我啞口無言,輕輕哦了一聲,像一個犯錯誤的小孩。
“什麼!胖薇薇,她竟然沒有看到我!”惜涼追上來的時候聽到宋薇薇說我沒有看到她她大怒,指著我的鼻子就說我。宋薇薇聽到惜涼也叫她“胖薇薇”心裡很不是滋味,可是她胖這是事實,所以也並沒有反駁什麼。
我嘿嘿的笑了兩聲,接著就聽到惜涼的怒吼:“我以爲你著急去廁所誰知道你是根本都沒有看到我。”當時我只是覺得委屈,明明是爲了不想讓惜涼等久了所以才跑那
麼快,可是,竟然沒有一個人理解我,甚至一直懂我的惜涼都不懂我了,究竟是她變了還是我變了。時間,你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這次我開始苦笑,卻只有一瞬間,便拉著宋薇薇和惜涼的手走了。.
如若時間可以倒退,我更想看到三年前的那個林惜涼。時間是個隱形殺手,不會爲誰而停留,更不會在乎你那些卑微的自尊。
下了晚自習後宋薇薇和我說:“我們是一個寢室呢。”我很自然的點點頭,她接著問:“難道你不吃驚嗎?”我一邊收拾筆和書一邊說:“這個我早就有心理準備了。”然後擡起頭看著她,說:“不要問我怎麼猜到的,因爲我是神童。”宋薇薇噗哧一下笑了出來,卻並沒有多說些什麼。
另我吃驚的是竟然回到寢室後看到了正在整理東西的惜涼。我走到惜涼的旁邊捏捏她的臉,直到她喊疼我才說:“原來不是夢,惜涼,你怎麼在這裡?”她坐到牀上,抱著自己的大熊娃娃,傷感的說:“這個社會上,什麼事情會是錢解決不了的呢?”看到這個娃娃我也輕聲的嘆了口氣,我清楚的記得這個娃娃是惜涼14歲生日時她的親生父親送給她的生日禮物,當時她喜歡的要命。
宋薇薇走過去把大熊娃娃拿在自己手裡左看看右看看,無奈的說:“嘖嘖嘖,你家很有錢應該會有很多娃娃吧,怎麼非得把這個破娃娃帶到學校來,一點品味都沒有,你看看你看看,這都已經是很老版的了。”宋薇薇只是自顧自的說著,卻忽略了惜涼怒意越來越濃的眼睛。未等惜涼開口,我便先衝她吼:“夠了,別胡說。”
宋薇薇愣愣地呆在那裡,在一瞬間被我的那聲怒吼嚇住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委屈的說:“你吼什麼吼嘛,怪嚇人的了……”宋薇薇的聲音越來越小,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房間一時間安靜了,誰也沒有打破這樣的僵局。白織燈很亮,整個寢室的光包圍著我們,可是再亮也有黑暗潮溼的地方。
直至後來進來了一個穿著豹紋高跟,披散著及腰間的大卷發並化著濃妝的女孩。她看到我們三個有一個人坐在牀上不說話,有一個人站在滿眼的怒意,還有一個人低著頭滿臉的委屈,她也很識趣的沒有打破這種僵局,換上拖鞋抱著浴衣就走進浴室。
我是在忍不住了,淡淡的說:“剛纔我很衝動。”隨之眼中的怒意也漸漸淡去。宋薇薇笑了笑說:“我也有錯,惜涼,對不起。”
這件事,或許就這樣的過去了吧。
那個女孩出來後就開始安靜的整理自己的東西,卸了濃妝的她顯得很清純。化妝品真的很神奇,化妝後嫵媚的像個妖精,卸妝後又清純的像個娃娃。
宋薇薇走過去,用她那全是肥肉的臉擠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她問:“你好,我叫宋薇薇,請問你叫什麼名字?你也是美術系的嗎?也是七班的嗎?可是爲什麼今天我沒有在教室裡看到你
?你去哪了?還是你根本就不是七班的?可是你怎麼進到這個寢室的呢?難道也像是林惜涼那樣託關係進來的嗎?”宋薇薇一問就是一堆,我和惜涼都已經被她繞進這些問題裡了,然而那個女孩卻一個一個的都回答上了,她說:“你好,我叫蔣柔,同系,同班,今天我沒有去上學,至於幹什麼去了,你就不要問了,我們並不熟。”
宋薇薇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很無奈的走了回來。我拍拍宋薇薇的肩膀,故意的嘆了口氣。宋薇薇輕輕的哼了一聲,轉身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這個叫做蔣柔的女孩從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就有一種莫不開的緣分,這種緣分說不清道不明,甚至有時會錯把她看成惜涼,有時又會覺得自己距離她好遠。如果她卸下那一層層僞裝,又會是什麼樣子。
那時,我不清楚,我們之間的糾紛,纔剛剛開始,對的,纔剛剛開始。
如今我們一樣,都是折了翅膀的天使。
第二天一早被一個匿名的電話驚醒。在接這個電話的過程中,我只在接的時候喂了一聲,然後整個過程我沒有說一句話。只記得後來電話吧唧一下掉到了地上,驚醒了熟睡的惜涼。她看著我煞白的臉,剛想開口問我怎麼了,我卻先說:“惜涼,讓胖薇薇幫我請五天假,我要回趟家。”我邊說邊穿好衣服衝出寢室。後面的惜涼一直在喊我問我怎麼了,然後她也追出來看,可是我卻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因爲訂不到臨時的機票所以只有做火車,我連忙跑向火車站,不正不歪的剛好撞上一個人,我說了聲對不起就急匆匆地往外跑,可是他卻叫住我,他說:“小姐,請問你是要去A市嗎?”
我停下腳步,卻並沒有回頭。人羣的聲音如此吵雜,可是我仍然聽到他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他走到我身邊,掏出一張B城到A城的飛機票遞給我。我問:“多少錢?只要你可以賣給我多少錢都無所謂。”他的嘴角微微上揚,我注視著他,那雙深邃的眸子足以讓人吸入萬丈深淵,無法自拔。他說:“不用給錢了,和我一起去A城的人不來了,這張飛機票就送給你了,一起走吧。”他的眼中散發出淡淡憂傷,就在說道和他一起去A成的人不來了的時候。
我點點頭,跟在他的後面走著。
飛機上,他玩弄著手上的鏈子,有一刻,目光竟然死死的盯在那條鏈子上,不多隻有短暫的兩秒鐘而已,可這些卻被我盡收眼底。
他似乎發覺我在看他,擡起頭尷尬的笑了笑:“你好,我叫鍾辭。”我也衝她笑了笑,並報出了自己的名字:“許佳顏。”
他點點頭,然後突然問我:“看你急匆匆的要去A城,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出了什麼事就告訴我吧,我爸爸是B城的市長,在怎麼也會給點面子的。”其實我很是討厭自大並且愛顯擺的人,是市長又什麼了不起的?只不過他這爸爸兩個字讓我忍了一早上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