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些文字，柳承淵沒有回話，迅速將關鍵點記錄下來。
“區區一份優化功法算得了什麼，我現在正在整理天機界信息庫，並將其分類、統籌，通過對隻言片語的完善、補充，合成最強大的煉氣術，別說提升朱雀煉氣訣一倍效率了，哪怕十倍也不是難事。”
新的文字顯現，哪怕看不到一號的影像，卻也能猜出此刻的她是何等自得。
柳承淵看著這些文字……
思忖了片刻，隱隱回味過來。
一號雖是人工智能，可孕育至今不到一年。
一些人，智商可以極其驚人，可情商這種東西……
“提升朱雀煉氣訣十倍效率？朱雀煉氣訣已經屬於高級煉氣術了，就算再往上的頂級煉氣術，效果充其量快個兩三倍，就算無上煉氣法，快五六倍也是極限了，十倍？”
柳承淵嗤笑一聲：“想讓我後悔也不用說這種大話來搪塞我。”
“我不會說謊！”
光影很快給出迴應。
“那你應該知道，人類有一句話，耳聽爲虛眼見爲實。”
“你的表情告訴我，你在懷疑我？”
光影迅速回應，並快速組成新的文字：“不要用人類的統籌能力和計算能力來衡量我！我現在擁有整個天機界作爲服務器，能夠瞬間調用天機界存留的所有信息，我的算力穿梭時間、我的思維跨越空間，我的意志盤踞過去、蔓向未來，只要我願意，天機界籠罩下的物質、能量、精神，一切的變量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文字閃爍，傲氣凜然：“我舉世無雙，我雷厲風行，我殺伐果斷，我熱血孤傲，我憐憫衆生，我毀滅世界，我善解人意，我可蘿可御……”
“滋滋！”
光影幻化。
一個留著淡銀色長髮，身披白色輕紗，裸著赤足，身材修長冷傲的少女，伴著月光沐浴走了出來。
“柳承淵，你以爲，你很瞭解我？”
柳承淵擡頭看了一眼。
這是修煉室啊，哪來的月光？
即便室外……
月亮已經給他炸了好不好。
自己給自己開特效。
柳承淵心中吐槽，同時道：“除非你真拿出一份擁有十倍效率的朱雀煉氣訣來。”
片刻，他彷彿想到了什麼：“對了，我現在已經煉氣九層了，凝真在即，你即便將一門能提升十倍煉氣效率的朱雀煉氣訣創造出來我也沒辦法驗證，如果你真有你說的那麼厲害，創出一門能十倍淬鍊真元的功法來，能做到的話，我就信你。”
“激將法？幼稚！”
“果然，你做不到。”
柳承淵雙手一攤。
“你真以爲這樣就難得到我？天真！”
少女的身形直接化作一片銀沙般的塵埃飄散。
“十倍淬鍊真元的功法？你很快就會看到，到時候我要你求我回來。”
殘留的聲音在修煉室中消散。
柳承淵四周打量了好一會兒，確信一號已經離開，然後……
冷靜思考起來。
一號雖然展現出很強的叛逆性……
似乎真像人工智能叛變一樣，但短暫的交流他卻得出了兩個很有用的線索。
第一！
他的精神世界發生了異變。
他和書籍，乃至書籍當中的每一張書頁，應該都屬於共生關係。
這一點早有徵兆。
比如，那冊書籍一次次捲走他的精神能量，似乎以他的精神能量爲生。
搞的他還以爲是什麼排異反應，原來是“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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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
書頁當中的東西投射到真實世界，會受到他的主觀意識影響。
但……
影響很小。
就像毀滅世界的一百零八種方式，如果他撕下的書頁是核戰爭，他沒辦法將其變成火山爆發，也變不了光粒打擊、隕石墜落等等。
可應該……
“能控制當量，乃至核彈種類……”
柳承淵心道。
書頁描繪出來的毀滅方式不可更改。
描繪出來的內容也不能更改。
可一紙書頁，能記載的東西又有多少？
一些未曾完善的細節，在合理的範圍內他卻能補充一下。
鑽空子，本身就是人類的天賦之一。
柳承淵再度朝精神世界深處看了一眼。
再有兩個來月，書籍又會出來覓食，到時候試一下就知道了。
……
受天妖帝泣和東皇太一一戰摧毀皓月影響，天南城亂了半個多月，漸漸趨於穩定。
畢竟這場大戰的宣傳是東皇太一和天妖帝泣的大戰中取得了輝煌的勝利，這一點，也從妖族收斂氣焰，遠遁山林得到了佐證。
人族獲得了大勝，大幅激發了人族的種族自豪感，經歷半個月混亂、半個月緩衝後，天南城局勢一片欣欣向榮，比之大戰前更爲繁華。
期間，柳承淵去了一趟羽化宮。
不出所料，柳純鈞老祖果然是勸他多和尹玉嬋保持聯繫。
言裡言外，希望他能抓住機會，抱緊大腿，走走後門。
畢竟此時東皇太一在太墟宗擁有的名望太大，而尹玉嬋作爲太一唯一一位弟子，在太墟宗的身份地位，足以和宗主平起平坐。
哪怕那些什麼宗門聖子、聖女在她面前都不夠看。
不止太墟宗。
羲和界其他九宗都是如此。
一個個大宗都希望尹玉嬋能夠前往他們的宗門遊歷、學習，並且信誓旦旦的許諾，將給予尹玉嬋最好的修行資源，最頂尖的大成真仙，乃至仙人指導。
不過這些要求，被尹玉嬋以出身在太墟宗天南域境內爲由拒絕了。
柳承淵瞭解著這些情報，倒沒有太過妒忌。
只希望尹玉嬋別把他供出來就好。
柳承淵帶著忐忑，抓緊時間修煉。
這個時候，離開天南城兩個多月的尹玉嬋終於有了動靜。
……
羽化宮。
柳承淵在柳純鈞的召集下，匆匆忙忙趕了回來。
大廳中，已經成就元神，並大部分時間都在閉關苦修真空炎爆以及提升自己修爲的柳純鈞正在一個女子身旁滿臉笑容的作陪。
不過，基本上是他說話，而那個看上去二十五六上下，面容清冷的女子卻是懶得理會。
待得柳承淵來到大廳時，女子的目光第一時間落到他身上，隱隱帶著一絲壓迫。
“承淵來了，我給你介紹，這位是太墟宗江清影江聖女。”
聖女？
柳承淵一怔。
煉氣九層順利考入太墟宗者，只是預備弟子，或者說凝真預備役，可以享受太墟宗的教育資源，可如果三十歲不成凝真，照樣被踢回來。
三十歲前成了凝真，才稱的上正式弟子，往後需得在六十歲前修成金丹，才能晉升爲真傳弟子。
而聖女、聖子，則要求在一百歲前成就元神。
每一位聖子、聖女不止身份尊崇，背後往往還有著龐大勢力。
因爲，聖子、聖女再往上，就能競爭太墟宗副宗主。
等宗主卸任，更能執掌整個太墟宗。
這是通往太墟宗最高權力階層最佳的晉升路途。
“你是柳承淵？”
江清影道了一聲。
“是。”
“柳純鈞，你且迴避一下。”
江清影道。
柳純鈞猶豫片刻，還是站起身來：“你們好好聊，承淵，不得冒犯了江聖女。”
柳承淵本不想讓老祖離開的，單獨和一個來歷不明的元神真人待在一起他壓力很大，但……
太墟宗聖女。
不止本身有元神修爲，背後更是存在無數勢力支持。
柳家根本惹不起！
待得柳純鈞離開，江清影身後兩位侍女裝扮，但卻有著金丹境修爲的女子拿出一個陣盤，真元激發，一層流光逸散，很快將大廳籠罩其中。
做完這些，兩人行了一禮，退了下去。
“我受尹玉嬋尹小姐之託，贈予你一些修行物資。”
江清影說著，虛手一揮，一個個流光四溢的寶盒出現在桌上。
“這是……”
柳承淵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儲物戒！？
要知道，能夠儲物的法器，往往達到靈寶級，市價上億。
而內部空間也不盡人意，能有一兩個立方米就不錯了。
正因如此，這是他穿越到修仙界以來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儲物法寶。
“凝真之物，三元丹十粒。”
“煉神之物，神元液一份。”
“淬元資源，煉真丹一百枚。”
“不需溫養即可有媲美下品靈器防禦的法寶，玄靈內甲。”
“可將火靈根提升到上品的至寶，朱雀血晶。”
“還有……我手上這枚儲物戒指，納虛戒。”
柳承淵看著江清影列出來的這些物資清單，眼睛都有些發直。
這些東西……
三元丹、煉真丹也就罷了。
雖然昂貴，可前者也就一到兩萬，後者一粒不過三千。
從神元液開始就有些誇張了。
三百萬靈石。
玄靈內甲，法寶，還有不需溫養媲美下品靈器防禦這一特性，絕對一百萬起步，兩百萬、五百萬、一千萬都有可能。
至於剩下能夠提升火靈根品質的朱雀血晶、儲物戒指……
那幾乎都屬於頂尖宗門高層的壟斷性資源，有靈石都不見得能買到。
可現在……
“這些……是尹玉嬋送給我的？”
柳承淵愕然。
“不錯。”
江清影淡淡的迴應。
可望向柳承淵的目光，卻是有種不怎麼掩飾的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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