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穎突然想到,當時她師父邀請江晨加入雲臺宗的時候,提到過江晨的煉器天賦不錯,但實力一般,還說如果江晨加入雲臺宗,在進入到沉星谷後,就讓她和莫楚嫣保護江晨。
當時江晨根本沒有任何猶豫就拒絕了,莫楚嫣還罵了江晨不識擡舉。
雖然當時方清穎沒有說話,但在她心裡也同樣認爲江晨不識擡舉,自視太高。
在方清穎看來,她的煉器天賦雖然不如江晨,但修煉天賦和實力都要在江晨之上,當單碧瑤表達出有意讓她和江晨結爲道侶的意思時,方清穎認爲江晨是配不上她的。
但此時,她看到江晨那張堅毅的面孔,突然覺得配不上的應該是自己。
石崖下只剩下江晨、方清穎和莫楚嫣三人。
江晨並沒有再說話,再一次走向那道石縫,開始推衍陣法。
同時,在江晨的手裡,一面面陣旗不斷飛出。
一開始江晨的動作比較緩慢,每隔一段時間才拋出一面陣旗,但到後面,他的動作越來越快,甚至如同仙女散花一般。
江晨可以肯定,這是一個仙陣,而且是一個極爲複雜的仙陣,但是佈置這個仙陣的陣法師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佈置的時候極爲匆忙,很多地方都有漏洞,陣基的佈置位置也不準確。
江晨並不能佈置仙陣,但並不代表他無法識別出仙陣。也不代表他無法在仙陣上開出一道口子。
尤其是這個並不怎麼縝密的仙陣。
兩個時辰之後,江晨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他知道打開這個陣法只是幾個呼吸的事情了。
隨著他最後拋出兩道陣旗,剎那間無數條陣紋同時浮現出來。璀璨的銀白色亮紋在虛空中不斷顫動,無數銀輝從陣紋當中散發出來,匯聚成一股耀眼的白色沖天而起。
剎那間,整個海島似乎都籠罩在銀輝之下,散發出神秘、聖潔的恢弘氣息。
江晨連忙吞服下兩枚丹藥,但他並沒有就此停下手中的動作,他還在不斷地打出陣旗。
片刻之後。在這片石崖之下,已經飛來了不少的修士。
這些修士。都是被陣法散發出來的沖天光華所吸引而來的。
當他們看到江晨還在不斷拋出陣旗的時候,都沒有走上前來,而是站在遠處觀望,等候江晨開啓陣法。
又過了半個時辰。江晨終於停止了動作。
事實上,江晨在破開原來的陣法後,又在上面加了一個陣法。
這時候,匯聚在石崖下的修士已經超過了百人。
不少人見江晨停止了動作,都朝石縫處走了過來。
“站住!”
突然人羣中傳來冷喝聲。
所有人都停止了前進,看向喝喊之人。
喝喊之人是一名尖嘴猴腮的修士,身著黃衫,此時目光正不善地盯著一羣修士。
那一羣修士都是玄液修爲,被那名尖嘴猴腮的男子喝喊之後。都停了下來,幾人臉上都有驚懼之色,但彼此靠在一起。很是團結的樣子。
“誰讓你們過來的?一羣南豐州的垃圾,也想來分一杯羹?”那名黃衫男子冷聲譏諷道。
江晨的目光落在這羣修士上,原來這六名修士都來自南豐州,難怪只有玄液境界的修爲。
被那名黃衫男子呵斥,幾名南豐州的修士臉色明顯不好看,但他們卻不敢回嘴。甚至不敢表達出絲毫不滿。
因爲南豐州的修士本來就少,進入沉星谷的三百名修士。南豐州只有十個名額。
而且他們的修爲本來就低,進入沉星谷,簡直和羊入虎口無異。
不過,這些人並沒有後悔前來,因爲沉星谷的確和傳說之中的一樣,遍地都是煉器材料和靈草,而且品級不低,是一處尋求機緣的寶地。
“怎麼,我說話你們聽不懂嗎?快點滾,再不滾,格殺勿論!”
那名黃衫修士說罷,周圍不少修士就跟著起鬨。
那羣南豐州的修士被衆人圍在中間,如同耍猴一般,極爲狼狽。
“咦,是江大師?”這六人當中,突然有一人看到了江晨。
他當初在煉器大賽上看到過江晨,因此認識江晨。
意識到剛纔開啓陣法之人就是江晨的時候,那人頓時大聲喊道:“江大師,救我們!我們是南豐州的修士……”
“江大師?哪個江大師?”其他幾名南豐州的修士還沒有反應過來。
“就是在煉器大賽上擊敗簫鴻儒大師的江晨江大師啊!”那名修士欣喜不已,有江晨在,他們也就有了靠山。
“啊,是江晨大師?滅掉方家和多寶閣的江閣主?”
其他人頓時明白過來,一個個雙眼希冀地看向江晨。
此時在這片海島上,只有江晨,能夠讓他們感覺到生存下去的希望。
江晨朝著這幾名修士點頭,示意他們站到自己身邊來。
“那人是誰?”不少人都將目光轉移到了江晨身上。
“他就是開啓這處洞府禁制的那名修士!”有人回答道。
“他也是南豐州的修士?”
“應該是,從那羣垃圾口中的話語就知道了!”
“既然是南豐州的,肯定也是一垃圾……”
就在衆人議論之時,莫楚嫣和方清穎都走到了江晨身後。
方清穎是北鄂州七美之一,自然很快吸引了衆人的目光。
“那是方清穎師姐,方師姐怎麼會和南豐州的垃圾走在一起?”
“可能是方師姐要求他打開此處陣法的吧?”
之前叫囂的那名尖嘴猴腮的黃衫男子掃了江晨一眼。隨後朝著江晨這邊走了過來。
“是你打開這座洞府的陣法?”黃衫男子語氣不善地朝江晨問道。
“沒錯!”江晨點頭。
“很好!”黃衫男子微瞇著眼,道:“你現在可以滾了!”
說罷,黃衫男子直接忽視了江晨。看向江晨身後的方清穎,道:“美麗的方師姐,不介意我剛纔說話聲音大了點吧?現在這座洞府已經開啓,方師姐可以先行進入了!”
方清穎冷漠地掃了一眼這個黃衫男子,她知道這個黃衫男子名爲侯啓生,綽號猴子,因爲他長得就像是一隻猴子。
不過此時讓方清穎感覺到嘔心的並非是侯啓生的外貌。而是他的言行,他呵斥江晨滾開。然後又來討好自己,就好像那座洞府的陣法是他開啓的。
見方清穎並未理睬他,侯啓生有些尷尬,訕笑著將目光移開。而恰好他的目光再一次落在江晨身上。
“怎麼,你這個垃圾?我叫你滾你聽不到?”侯啓生怒聲呵斥,顯然是從方清穎那裡吃了個閉門羹,讓他心情很不爽,而現在他要將心裡的不爽都發泄在江晨身上,“我數三聲,如果你還不滾,就不用滾了!一、二……”
侯啓生還沒有數到三,他的視野就被一隻真元大手所覆蓋。
下一刻。他的整張臉都被一隻大手捏住。
“你數三聲?讓我滾?”江晨冷笑,道:“這個洞府的陣法是我開啓的,你想要進去。絲毫沒有感謝我的意思,還叫我滾?
你想要在女神面前耍威風,討好女神,就把我當做你耍威風的工具?女神不給你面子,你惱羞成怒,就把怒氣撒在我身上?”
“嗚嗚……”侯啓生驚恐不已。他很想要大聲求饒,但江晨一隻手如同鐵鉗一般夾住了他的嘴巴。他甚至連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死吧!”
江晨另一隻手中,數十道如同烈焰一般的劍氣激射而出。
侯啓生的身上,瞬間被凌厲的劍氣刺出無數的劍孔,江晨手一揮,侯啓生的肉身倒飛了出去,很快被熾熱的火焰燒成了焦灰。
靜!
死一般的靜!
因爲陣法波動散發的光華而趕過來的這百餘名修士,此時都以一種忌憚的目光看向江晨。
江晨能夠如此霸道、如此輕描淡寫的殺掉侯啓生,魄力、實力均可見一斑。
“江……江大師!”
“江大師……”
在江晨身後,那六名南豐州修士皆是內心激動。
江晨揮手間便斬殺了一名金丹修士,這讓他們信心大定,看來他們果然沒有猜錯,江晨是他們在沉星谷最大的靠山。
“你們且記住今日之恥,南豐州的修士,未必就低人一等。”江晨冷冷說道。
“是!”那幾名南豐州的修士皆是低頭,暗自咬牙。
江晨殺掉了侯啓生,讓北鄂州的那羣修士短暫地陷入到震驚當中,但片刻之後,這些人便沒有了剛纔的驚懼,畢竟侯啓生的實力,在這羣人當中只能算作平平,而且南豐州還有更加厲害的修士沒有前來。
“這位師兄,洞府既然已經被衆人知曉,是否見者有份?”
一名光頭修士開口問道。
江晨掃了一眼這名光頭修士,對方看向他的眼神,並無半點顧忌。
江晨冷笑了一聲,剛纔這名光頭修士就是站在侯啓生的身邊,在江晨出手斬殺掉侯啓生的時候,這個光頭差點就要出手。
“是否見者有份,就要看我心情。我心情好,說誰有份誰就有份。我若是說誰無份,若是染指,必誅殺之!”
我若是說誰無份,若是染指,必誅殺之!
江晨的目光凌厲地掃過百餘名北鄂州的修士,霸氣無比地說道。
“你難道覺得我北鄂州的修士好欺負不成?”
人羣當中,頓時爆發出不滿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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